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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要干嘛？”永陵一进门就开始沉不住气的询问了起来。
沐胤祁把手指放在唇边，示意不要说话。
扣扣扣！房门敲响。
“皇上，三殿下的补品到。”小宫女端着托盘走了进来。
“放下吧。”沐胤祁挥了挥手，那送膳的小宫女便退了出去。
“你他妈到底要干嘛！别神秘兮兮的！”永陵不耐烦了起来。
沐胤祁轻轻的打开那杯补品，闻了闻，然后又盖上盖子。
“你知道，这杯东西是什么吗？” 沐胤祁问道。
“我从小吃到大，当然知道了！不就是血燕吗！”永陵记得从两岁开始，他就已经开始每天吃这种血燕了。
沐胤祁摇了摇头，人，往往会对自己身边最平常的事物降低警觉性。
“陵儿，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保护的人，但是却没有谁能真的永远保护谁，除了你自己。” 沐胤祁轻轻的把永陵额前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拨开。
“什么意思？”永陵不解。
沐胤祁突然转向了窗子旁的鸟笼。
“这是第几只了？” 沐胤祁喃喃的道。
永陵看着笼子里奄奄一息的小鸟，印象中，好像沐胤祁养的鸟都活不长。
“你知道它每天的膳食是什么吗？” 沐胤祁突然问永陵。
永陵突然警觉起来，看了看那杯血燕。
“有人在我的食物里下毒！”永陵从沐胤祁的眼神中得知了答案。
“其实，从你开始能够吃东西的时候，有人就已经开始行动了。有人认为，我留下一个儿子了就够了，不需要再多了。” 沐胤祁道。
“我当初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当我看到你的那一刻，我改变主意了。” 沐胤祁看着永陵。
永陵开始震惊起来，大脑里无数的信息汇总。没想到他当初还真是瞎猫碰死耗子给猜对了！沐胤祁现在有五个儿子，最受宠爱的是他，背后势力最强大的是永凡和永言，而剩下的永麟和永斌，还摸不清楚底细，如果背后没有势力保护，恐怕活不久，除非他们能一直默默无闻。他也一样，作为一个没有势力的皇子，沐胤祁一直都在保护着他。
“所以你把我接到永福宫？”永陵试着问道，他真的没想过，他一直认为那不过是沐胤祁一时心血来潮罢了。
“那时候你只是个步履蹒跚的小婴儿，尽管你再有头脑，也是任何人动一动手指头，就能要了你的命。” 沐胤祁道。
永陵真的不知道！这么多年来，他到底是生活在怎样一个水深火热的地方，还浑然不知。而沐胤祁，又到底帮他挡掉了多少灾祸？
“陵儿，我不介意你喜欢平静的生活，事实上，我又何尝不喜欢呢！但是，这个皇宫里一步一个陷阱，如果没有我保护你，结果你自己知道。”
沐胤祁语重心长，此刻永陵才终于有种感觉，这个人，是他的父亲。
沐胤祁的感情不会挂在嘴边上，也不会表现在脸上，它会悄悄的为你筑起一座隐形的城墙，帮你挡掉所有的灾难。
“我叫影子跟着你，的确，我有私心，我希望能够随时掌握你的动向。但是，影子同样也在保护你。你知道这么多年，出现在你背后的冷箭有多少吗？就算你有一百条命，恐怕都不够用。” 沐胤祁的手紧紧的搂着永陵。
永陵自知，他也许并非对此一无所知，多年的杀手生涯，练就了他的警觉性。曾经无数次感到过威胁，最终却什么都没发生。他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永陵问自己。也许，他只是不愿意承认。
他是一个异界的游魂，对沐胤祁，甚至对这个世界存在着一种执着的偏见。他希望沐胤祁对他是恶意的，这个世界对他是恶意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告诉自己不要迷恋这种温柔的假象。因为一个杀手，是不能有感情的！这不仅仅是习惯，也是他保护自己的方式。
“沐胤祁⋯；⋯；⋯；⋯；为什么对我这么好？”永陵真的不明白，这一次，是真的不明白了。
“因为你是你⋯；⋯；⋯；⋯；” 沐胤祁的答案始终如一。
“陵儿，每个人都有自己想保护的东西，你想保护霍奇、蒙子原，甚至你想保护永言！但是你太弱了，在这个朝廷里，你的势力太单薄。如果没有我，你谁都保护不了，连你自己都保护不了。而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 沐胤祁的眼神中，第一次透露出了情感。永陵看到了淡淡的忧郁和他深沉的悲伤。这一刻，永陵突然想，如果沐胤祁能够永远都不离开他，该有多好。
“所以你想我变强，所以你逼我变强，是吗？”永陵询问道。
“你有这个能力。就像你的锋芒，不管你如何隐藏，别人都会看到。” 沐胤祁笑了，他的笑容里有自豪，有信任。
于是，永陵也笑了，因为他感觉到，有一个人无条件的对你好，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一般皇子，十四岁便要大婚了，可是我并不想让你这么早就成家，牵绊越多，就越懦弱，我希望你能像迅羽般飞翔，飞出皇宫这个巨大的牢笼⋯；⋯；⋯；⋯；”沐胤祁仿佛想起了久远以前的事情，双眼充满了迷离。
永陵知道，大婚就意味着要搬出皇宫，而凭他现在的能力，只要离开了沐胤祁身边，就必死无疑了。沐胤祁为他留了一条后路，替他插上了翱翔九天的翅膀。
“还记得我们的约定吗？”永陵问道。
“当然。”
“我通过太学考试了。”
第 14 章
在沐胤祁力排众议之下，三皇子沐永陵以十四岁之龄，成为了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封疆大将军，克日启程西行，至宁古塔。
“老大！你真的要走啊！”蒙子原一把鼻涕一把泪的都蹭到永陵衣服上了。
“大将军印都在手上了，还能怎么样。”永陵笑道。
“可是，你走了，我们怎么办啊！”蒙子原不依不饶的道。
“好好做事！兴隆够你忙活的了！”
霍奇走了过来，本来他应该一同随老大去宁古塔，但是被拒绝了。
“老大，真的不用我跟你一起去？”霍奇问道。
“不用了！你不方便露脸。”永陵笑道。
霍奇和魅将来会派上大用场。
“今后，魅所有的工作，全部转入地下。启动大月和回鹘所有的眼睛。”永陵吩咐道。
“放心吧，我会好好处理的。还有，我会经常去看你的。”霍奇道。
“霍奇你就好了，可以到处跑，我呢！”蒙子原可怜兮兮的道。
“我只能被锁在这个京城里，哪儿也去不了！”
“你可以把妓院开到宁古塔去啊！”霍奇提醒道。
蒙子原一愣！
“好主意！我今儿回去就合计合计这事儿！”蒙子原一拍脑门道。
永陵头疼，这两个家伙，该不会真要他走到哪儿，他们就跟到哪儿吧！
正说着，永言也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三弟，怎么回事？”永言简直不明白，一早上起来，就听到了三弟要到宁古塔的消息。
“哎！我得走了，你小子今后注意点，别老让永凡那边抓住你的小辫子，我走了可没人帮你想折了！”永言性子又暴躁又冲动，在皇宫里面也是树敌颇多。
“父皇那么疼你，你才十四岁，他怎么会舍得让你去宁古塔呢！”永言道，听大舅说，那边的地理环境和气候条件都及其恶劣，有多少人都死在边疆，连尸体都送不回来。
永陵无语，沐胤祁就是太疼他了，所以才那么‘舍得’让他去‘送死’啊！
“父皇这么做自有深意。”永陵拍拍永言的肩膀。
“但是，那边很容易死人的！”
“放心，我没那么容易死的！”永陵笑了笑。
“倒是你，以后别老和大哥好勇斗狠的，你玩不过他。好好的等我回来，咱们两个再到校场去打架！”这帮混小子，以前有他罩着，天不怕地不怕的，今后恐怕要好好收敛了。
霍奇向来很有分寸！但是蒙子原和永言，一个混世魔王，另一个跟吃火药长大似的。
但是看惯了他们张扬跋扈的样子，现在看着他们愁眉苦脸的，还真是别扭啊！
“别他妈都跟奔丧似的！我还没死呢！”永陵大声道。
“我不过是去边疆，等打了胜仗，立了军功，我还会回来的！是兄弟就拿出点男子汉样来！今后咱们都要好好拼搏！谁混不出名堂，谁丢人！”
“老大，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蒙子原道。
“我也是。”霍奇道。
“我还等着你回来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