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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使我不至于铸成大错。”
胡青牛连忙摆手表示与赵禹无关。这时候,僮儿也将热的汤药送过来。胡青牛两夫妇各端一个瓷碗,轻啜一口,便抬起头来望着对方傻笑,甜得蜜里调油一般。
赵禹听到这两公婆独特的相处方式,暗呼真是大开眼界,旁人闺房之趣便是画眉之乐,这两人却对赌服毒自杀,当真天下最奇葩的一对。
他不想再待在房中打扰这两人恩爱,便踱出了门,却看见纪晓芙母女俩正挨在屋檐下。他远远对纪晓芙拱手道:“纪女侠虽未见过我,我却早已经见过你,心中对你很敬佩。”
纪晓芙原本对这名震江湖的小魔君很是忌讳,听到他的话却禁不住好奇起来。
赵禹便将两年前目睹她不忍伤害彭和尚的事讲了一遍,纪晓芙被触动回忆,想起那日后便有家不能归,对同门也避而不见,一时间又是伤感又是羞惭,竟说不出话。
赵禹看到她这个样子,还有那个八九岁的小姑娘,已猜到这女子心中承受了太多痛苦。他心中便有些同情,宽慰道:“世间事向来难分对错,又哪能做到尽如人意。好比我,扪心自问都未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之事,却被世人指作小魔君。这种事,怎么说是个道理?且由他去!”
听到这几句话,纪晓芙只觉心中酸楚一瞬间都泛上来,眼泪猛地涌出来,收都收不住。
赵禹见她泪眼婆娑,才知自己当真不适合开解人,便将目光转向那小姑娘,柔声道:“小妹妹,你叫什么名字?”
那小姑娘已经不再恐惧赵禹,只是板着脸,说道:“我叫杨不悔。你说哭了我娘亲,我不跟你说话!”
“不儿,不要说了,我们回房。”
纪晓芙擦去眼泪,扯了扯女儿,然后对赵禹盈盈一拜道:“多谢赵少侠开解,先前我误会了你,向你道歉。”
赵禹摆摆手表示不介意,望着那母女俩消失在夜幕里,咂摸了几遍那小姑娘的名字,越发觉得情之一字当真难分解出个对错。
这时候,胡青牛夫妻俩喝过药汤后已经好了许多,互相搀扶着走出房来。那王难姑忧心道:“金花婆婆做事谨慎,此番虽然去了,日后未必不会来查探。这蝴蝶谷,终究还不是个久留之地。”
胡青牛对妻子自然满口附和,点头道:“师妹说的极是,我们还是要快些离开。”
赵禹见他两人还是一副精神不济大病初愈的样子,便说道:“你们还是要养好身子才好行动,左右我都没有紧要事,便在这里守候几日,待你们病体康复再送你们离开。”
那王难姑欲言又止,显然对赵禹信任还有所保留。胡青牛则握紧妻子的手,而后对赵禹点头道:“赵兄弟说的是,我们便再逗留几日。只是麻烦了赵兄弟,胡青牛心里着实过意不去。”
赵禹说道:“胡先生言重了,人一生谁没有个病痛,天下又有哪个不想与你这神医攀上交情。”
夜已经极深了,众人不再客套,便各自回房休息。赵禹连日赶路,精神都倦怠得很,随便选了一个空房间,进去后便蒙头大睡,一直到日上三竿。
第二天,是个阳光明媚的好天气。蝴蝶谷远离尘嚣,又不乏生机,的确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赵禹走出房门,看到张无忌正在为草棚中那十几个人治伤,忙得团团转,有几个脾气暴躁捱不得伤痛折磨,便对张无忌大声喝骂,他也不气恼。
赵禹蹲在檐下,纪晓芙走到他身后,望着草棚下的张无忌,轻声道:“无忌可真是个心肠善良的好孩子。”
赵禹略一思忖,便明白纪晓芙话中意思。她定是看张无忌对自己颇为忌讳,便误会两人有什么过节。他也不做解释,心中却想到,心肠善良未必就是个好人。
这张无忌的确是个品性纯良与人无害的少年,但世上哪有真正无害的人,无害便无益,这样的人存在还有什么意义?而且,张无忌本身存在便是一个害处,武当高徒和魔教妖女的儿子,不吝于煽在正道武林脸上的一巴掌。他又是唯一知道屠龙刀下落的人,若被江湖中人寻觅到,少不得又是一番厮杀争抢。
突然,草棚里张无忌“呀”的叫了一声,原来有一人埋怨他医道平庸久治不愈,竟将滚烫的药汤泼在他身上。
纪晓芙见状,急忙冲上去帮手。
赵禹便也跟在后面走进了草棚,看到一个秃头老者指着张无忌喝骂道:“张少侠,你老实讲,胡先生的医术你到底学了有几分?我们这些人病情时好时坏,莫不是成了你试药的工具?”
张无忌颇有唾面自干的涵养,并未因此而生气,只说道:“你们若信我,就让我治。若不信,那也没有办法。”
众人终究没有拒绝这小救星的勇气,只是一腔怒火无处发泄,恰在此时看见走进草棚的赵禹,顿时将怒火发泄到他身上:“哪来的混小子,有什么好看!快滚出去!”
赵禹愣了一愣,没想到自己成了那个被殃及的池鱼。他还未开口,张无忌已经转头来为那些人求情道:“他们有伤在身,已经病痛得糊涂了。你千万别介意……”
突然,一个手臂被砍断的汉子望着赵禹惊骇道:“你、你是小魔君赵无伤!”
听到这话,原本嘈杂的草棚中登时鸦雀无声。众人盯着眼前这相貌清秀的少年,心里却记起关于这少年的种种传闻,又想起方才的恶劣言语,额头上登时冒出冷汗来。
赵禹有些奇怪,指着那汉子问道:“你认得我?”
那汉子身子一缩,颤声道:“在下是神拳门弟子,平遥城外有幸目睹赵少侠的风姿……”
赵禹点点头,而后视线在草棚中转一周,冷声道:“若想治病,就和气些。哪个再聒噪惹人生厌,往后都不用再治了!”
待赵禹走出草棚,众人才虚脱般呼出一口浊气,个个乖巧无比,再不敢对张无忌颐指气使耍脾气。
张无忌见少年只是一句话,便将这些江湖豪客治得服服帖帖,便有些失神。他想到自己至今寒毒未愈,不知还有几多寿命,只怕一生也难体会到少年那样的威风,心情越发黯淡。
转过茅屋,赵禹看到王难姑正指挥几个僮儿在屋后立起两座坟墓,上面写了她们夫妻两个的名字。他明白王难姑终究是对自己不能完全信任,用这法子来掩人耳目。
胡青牛看到赵禹,表情有些尴尬,正待要解释,赵禹摆手道:“尊夫人这法子也不错,毕竟生死攸关的时刻,多一层掩饰是好的。不要说贤伉俪,哪怕是我自己,换另一个同龄人来讲他能胜过金花婆婆,我都不敢相信。”
听赵禹这般说,胡青牛才松一口气,又说道:“赵兄弟武功高强,自然无所畏惧。不过能避一个大敌,终究是好的。只要再调养几日,我的身体就会好起来,我们便离开此地。”
时间一天天过去,蝴蝶谷中求医的人也都伤愈离开。胡青牛夫妇的身体也都恢复过来,众人正准备过一日便离开。
这一天,金花婆婆还是赶来了。
第070章 峨嵋灭绝武成痴
与上次见面相比,金花婆婆没有什么变化,唯一一点不同,便是手里拐杖换成灰黄黝黑模样,不知是何物制成。
那个小姑娘阿离搀扶着金花婆婆,一双灵动的眼珠却在四处打量。她首先看到流连在假坟墓面前的张无忌,喝问道:“几天前来蝴蝶谷那个带剑少年呢?”
金花婆婆脾气暴躁,手里拐杖猛地一挥,将茅屋扫出一个大大窟窿。她看到赵禹提剑走出房间,飘然退了三丈有余,才死死盯住赵禹,阴狠道:“果然是个有胆色的好少年,老婆子还真怕你就此飘然远去,杳无音讯。”
赵禹背过手,给隐藏起来胡青牛夫妇打一个放心的手势,才笑着对金花婆婆说道:“你也果然是个老而弥辣的老婆婆,睚眦必报,我还怕离去后你会迁怒这谷中无辜,便留下来再给你个教训。”
金花婆婆不怒反笑,也不多说,手中拐杖挥起来当头砸向赵禹。赵禹不敢轻敌,脚步一错便施展起九阴身法,身形顿时变得飘忽起来,同时剑身大振,刺向金花婆婆。
隐蔽处,王难姑拉着胡青牛说道:“师哥,这赵少侠名气恁大,定然能应付得住金花婆婆。我们留在这里还会让他分心,不如先悄悄离开,等他来汇合?”
胡青牛原本对妻子言听计从,听到这话脸色却陡地冷下来,说道:“师妹,赵兄弟是为了救我们才惹上这强敌。哪怕他不能应付住金花婆婆,我们也不能丢下他独自逃生。就算我们帮不上忙,大不了留下来一起死,你不要再多说!”
王难姑见丈夫表情坚决,不敢再多说,只叹一口气,将视线挪向交战的两人。哪知这一看,眼睛再也收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