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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他自己已经一饮而尽。座下众人见状后,面上挤出几分僵硬笑容,也皆举起酒杯应事。
元总舵主放下酒杯后,又摆摆手,对手下道:“撤去布帘!”
数名海沙帮众听到吩咐后,急忙上前去,撤掉大厅正当中的帷布。
众人对帷布后的东西也皆好奇无比,见状后皆探起头来观望,待布帘落下后,眼前一晃,眸子顿时大大瞪起,再也挪不开!
随着布帘落地,整个大厅中光线顿时一亮,堆积得小山一般的珠宝赤裸裸暴露出来,在灯火照耀之下,流转着诱人无比的光彩。一时间,整个大厅中皆充斥着粗重喘息之声,众人眼中皆流露着不加掩饰的贪婪之色。
瞧着大厅中的气氛变化,赵禹会心一笑。老实说,他也对元总舵主这般大手笔忍不住击节称赞,最初他只是建议元总舵主说服这些人的时候,动之情理莫如以利诱之,却没想到元总舵主竟能做到这一步,先声夺人,的确是漂亮的一招。
应该说,元总舵主是极适合在江湖厮混的。此人性情虽有懵懂之处,但却直爽豪迈,甚合一干江湖人士的脾性。
赵禹出道至今,打过交道的江湖人士也不少,如明教杨逍一般性情孤僻古怪者有之,武当宋远桥彬彬有礼者有之,少林众僧外表谦和内里高傲者有之,但若说到为人四海,三教九流皆能交个朋友的,无人能及元总舵主。
元总舵主瞧着众人这般震撼神色,心下也是非常满意。他动用这些金银,可说是将张士诚设在扬州几处据点的财货皆搜刮一空,并且趁着扬州动乱搜刮的所有财物皆拿了出来。对元总舵主而言,金银财货委实不放在眼中,海沙帮虽然算不得富甲天下,但也极为富有。纵使张士诚对他再怎样提防,也不会在这种事情上难为他。
他敲敲桌子,将众人视线吸引过来,然而还有许多人仍然频频望向那堆财物。他们趁着这场动乱虽然也收获颇丰,但是哪及得眼前这堆财物这般多!而且手下人也要雨露均沾,落在自己手里的则是更少,所有人这一生都未见过如此多的金银财物堆放在一起!
待众人终于勉强集中精神,元总舵主才笑道:“今日宴请诸位朋友,自然是有要紧事要商量。你们现在皆是扬州城里风光人物,许多事情不需要我再多说,自然心中明了。我也不再拐弯抹角,你们眼下的风光,说穿了镜花水月一场,不过昙花一现,想要长久下去,着实有些困难。”
众人听到这话,一时间神志清醒许多,前途的黯淡令得眼前这堆金银的吸引力都降低许多。恢复了理智后,他们这些人也并非全无主见,当下便有人出声道:“总舵主这话倒也不错,只是咱们终究是扬州本地人,手下兄弟也生长于斯。不论哪个入了城,若不能善待安置,想要将城中局势稳定下来,却也难得很啊。”
此言一出,众人纷纷附和。他们心中也明白,无论投向哪一方,只有自己手中底牌越多,才会越被重视。做个全无主张的应声虫,只会被人看轻。
元总舵主早得到赵禹的指点,对于众人的虚张声势,只是淡淡一笑,朗声道:“我肯与诸位相会,自是存心要开诚布公谈一谈,若诸位心中仍存提防,老实说,杨完者大军虽然围城,我若想离开,他也未必就能拦得住。若给苗军入城来,诸位不妨试想一下,他们可会给你们坐下来仔细谈谈的机会?”
众人听到这话,面皮发紧,皆闭口不言。元总舵主这句话,可算是戳中了他们的要害。
言语将众人拿捏住之后,元总舵主才笑道:“大家担心什么,我心里自然清楚。我可以明白告诉你们,诚王对扬州城势在必得,百万大军不日便可抵达扬州城下!苗军秋后的蚂蚱,已经没有几天欢快日子。诸位不妨将目光放得长远些。诚王仁厚,我自己也极乐意与你们做祸福与共的好朋友。眼前这些金银,不过是见面讨些彩头。你们来帮我,交给诚王一个安稳的扬州城,日后再有封赏,那也不在话下!话我已经摆出来,你们要怎样抉择,我也不强求。”
说罢,元总舵主挥挥手,说道:“开门,在座诸位任其去留,绝不为难!”
众人见元总舵主如此强硬,直接将他们逼到了角落里,却是与先前斤斤计较来回谈判的想象相去甚远。当下已经有几个不甚坚定者心生去意,然而大门敞开口,门口那三具尸体却令他们惊得瞠目结舌!
那三人可是扬州城现下最风光的几位,在座这些或多或少都吃过他们一些苦头,却被悄无声息就斩杀,如此霹雳手段,令人惊愕无比!
一面是堆积如山的金银,一面是横尸街头,要如何选择?能如何选择?
沉默了稍许,距离元总舵主座位最近的几人已经翻身跪倒在地,高呼道:“愿为总舵主和诚王效犬马之劳!”
有了带头之人,余者未踟蹰几分,皆纳头便拜。
元总舵主享受着众人的膜拜,自是欢喜无比,却也明白了赵禹提议这般安排座椅的深意,一时间对赵禹的智谋益发钦佩起来。他抬头再望向角落里,却没了赵禹的踪迹。不过多赖赵禹之力才收复眼前这些人手,元总舵主对魔君的怨愤提防,倒也不似最初那般强烈。
夜色清凉,赵禹身若轻烟,在城中穿行。而在他前方不远处,则有一道身影在亡命飞奔,只是如何也甩脱不得身后的赵禹。又逃了大半刻,那身影才停下来,转过头来,正是一身黑色夜行衣,娇喘不止的蓝教主。她喘息了大半刻,才对赵禹娇呼道:“魔君,咱们应该谈一谈……”
“有这必要?”
赵禹冷笑一声,劲力已经汇聚在掌心里,一步步逼近过去。现下他孤身一人,再无顾忌,自然容不得这身份特殊手段诡异的少女逃脱。
第285章 与虎谋皮非常计
蓝教主见赵禹神色决然,一步步逼近过来,神色终于显出一丝慌乱,禁不住往后退了几分。
说实话,赵禹的武功如何,蓝教主并无一个清晰的概念。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或许连赵禹都没察觉到,她与赵禹两次为时极短的见面,已经出手试探了赵禹不下十次!
身为五毒教教主,蓝教主用毒的本领可说是出神入化,哪怕本身的武功在江湖上未算得高明,但就算是一流的武林高手,哪怕是全神戒备,也未必就能防备得住蓝教主出神入化的用毒本领。
五毒教用毒的法门招数,可说是千奇百怪,源远流长。然而令蓝教主感到惊诧的是,过往她那些无往而不利的用毒招数,落在赵禹身上却完全失去了该有的效用!对于自家毒药能产生什么效果,蓝教主清楚得很,对于魔君能够不受她毒药的影响,只有两个解释。第一,魔君修炼了克制毒物的武功,第二,魔君的内功造诣已经达到常人难以企及的地步!
这两个可能,无论是哪一个,对蓝教主而言都不是一件美妙事情。她所仰仗的便是自身的用毒本领和技巧,本身的武功只能算得江湖中二流高手的翘楚,便连一些名门正派的一般传人都略有不及。然而在魔君面前,毒功已经被废,她这拙劣武功还算是一个依仗?
当然,蓝教主试探赵禹的几种毒药都算不得她手中所掌握最顶尖的毒药。可是要施放那些最顶尖的毒药,却没办法做到神不知鬼不觉,若一击不中,更会完全触怒魔君。蓝教主心中的忌讳,源自自己亲手培养的蛊人刺杀魔君失败。那些蛊人可算她的巅峰之作,却仍尽数折损在魔君手中,甚至不能给魔君留下难以消除的创伤,这令蓝教主感到深深地挫败,而面对魔君时,则越发的不自信。
真正第一流的毒药,必须要有独特的载体而绝不能单独存在,或是活体毒虫,或是剧毒暗器,又或毒水毒箭之类,能够眼见得到的实物。一旦脱离了这些器具,将会变得无法掌控,害人的同时,自己也无法幸免。因此,能够制成毒粉毒气之类的,往往都是第二流的毒药。如江湖上令人闻之色变的金蚕蛊毒,在五毒教中并不算什么出奇的毒药。否则以华山派掌门鲜于通那些微末本领,哪里能够熬得住毒素的折磨,等到胡青牛救治他,片刻之间就会一命呜呼。
蓝教主身上剧毒之物不下十余种,然而若说到只要看人一眼就能让人着了道,却也太过玄虚。不拘用毒之道,世事大多如此,将一项技艺吹捧得云山雾罩,仿佛神迹一般,大多都是外行人。毕竟,再玄奇的本领,只要有一个人掌握了,那就会有第二个,有什么出奇?
所以,当蓝教主面对赵禹这样强大的对手时,与其他江湖人士一样变得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只能甘拜下风。只有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