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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几条,递给了赵禹,解释道:“丹阳到溧水,最大的障碍是句容元兵。若句容守军对此视而不见,那其余之事皆可不论。”
赵禹草草将情报浏览一遍,见皆是与句容有关。句容原本是攻下溧水后下一步要攻略的目标,按照徐达的行事习惯,早先一步将此地情报打探得一清二楚。赵禹向来只关心讨虏军的战略方向,具体的战术却不过问,任由众将发挥。情报拿在手中却看不出个头绪,等徐达进一步解释。
“句容守将,乃是名叫苏穆的汉将。若此人肯帮助天鹰教隐瞒行踪,殷野王当可来去自如。此人擅使一根蟠龙棍,据传乃是少林派俗家弟子。若说句容哪个嫌疑最大,非他莫属!”徐达解释道。
赵禹沉吟片刻才说道:“天鹰教与我们为难,的确符合元廷的利益,可以遏制讨虏军的发展。可是他们彼此之间如何能精诚合作的信任?殷野王再如何混账,也不敢将自己性命托付给不相干的人。可见双方之间必定还有两方皆信服的人!无论如何,滁州不容有失!只是不知眼下我再赶回是否来得及?”
徐达摇头道:“总管是关心则乱,他们要图谋滁州,势必无法大张旗鼓来攻打,所用者唯阴谋而。只要人心不乱,什么阴谋诡计都无法凑效。滁州有刘伯温先生坐镇,我们可飞书示警,当可保无虞。反倒是此处天鹰教之事,若处置不当,或会引起本教人心动荡,波及各路红巾军,于反元大业有碍!”
赵禹叹息一声,点头道:“也只能如此了。”
虽然放弃了返回滁州的念头,他心中还是无法释怀,恨恨道:“无论此番滁州是否有失,此次一定要重重惩戒殷野王,才可消我心头之恨!”
当讨虏军大队到达湾塘时,五行旗精营已经成功夺下天鹰教的粮草,天鹰教负责看守粮草的两百余人,自那封坛主往下无一人逃脱。
那五花大绑的封坛主被带到近前,一脸愤恨之色,怒视赵禹狠狠啐道:“赵无伤狗贼,你与杨逍沆瀣一气,窃夺本教大权,今次一定会遭到报应!”
“我明教内务,干你天鹰教屁事!”
赵禹忧心滁州得失,遥遥一剑斩断那封坛主手臂,冷声道:“你去告诉殷野王,若不想老鼠一般被围堵在湾塘,早早出降,我念在他父亲的名声,还能保全一个体面!”
挥挥手着人给封坛主止血包扎,放其去湾塘报信,赵禹便命众军在外驻扎,紧扼各方出口。瞧见空地上神色萎顿的天鹰教众,赵禹脑海中灵光一闪,唤徐达来商议道:“可否利用这些败军去诈取句容县城?”
徐达听到这话,眼中闪过异彩,点头道:“这事做得!那苏穆若真与殷野王有约定,必然不会有所防备,我们也可趁此确认此点。纵然拿不下句容,也不会有损失,甚至能断了殷野王的退路!”
当下,徐达便携同五行旗精营,押着天鹰教降卒,分兵赶往句容。
那封坛主进了湾塘,足足两日未有消息。赵禹心知殷野王还在心存侥幸,存心拖延等待自己这一方先因滁州事而溃散。借着这段时间,他审问了余下的几名天鹰教徒,知殷野王此次乃是私自行事,连白眉鹰王殷天正都被匿瞒不知。
得知这消息后,赵禹心中略定。且不说此事有几分真假,哪怕自己此次严惩了殷野王,事后双方也可以此为借口,留一个商榷余地。
第三天下午,徐达拿下句容的消息传来,随之而来的还有那苏穆的人头。不能拿下一个活口,赵禹心中略感遗憾,却也知乱军当中瞬息万变,此事难以两全。当下他便着另一名降卒将那苏穆的人头送去湾塘,同时下命全军戒备,严防殷野王突围。
这一次消息传回的极快,殷野王竟托人带来口信,要依江湖规矩与赵禹战上一场。如此别出心裁的要求,倒令赵禹颇感意外。略一思忖,他便答应下来,若真两军厮杀,损伤在所难免,倒不如一举擒下殷野王来得稳妥。
两下约定时间地点,第二日正午时分,殷野王总算离开了湾塘,赶来赴约。
六年前在苏州,赵禹曾见过殷野王一面且被其重伤,今次再见,难免心生唏嘘。与数年前相比,殷野王少了几丝飞扬跋扈,或因困顿湾塘数日,形容有些落魄。
殷野王却未认出赵禹,见到赵禹后,脸上露出浓浓的愤愤之色,冷哼道:“小魔君,今次你占得上风,非战之罪,而是我时运不济被你劫去粮草,你休要得意!”
赵禹冷笑道:“要学楚霸王?你也配!那项羽胜得风光,败得惨烈,可从未学你一般窝在泥塘里耗子一般打滚!老实说,胜过你理所当然之事,真不值得得意。”
“哼!狂妄小子,牙尖嘴利算不得本领,稍后我便要你后悔与我比斗!”口舌上占不到便宜,殷野王便将话音一转,冷哼道。
赵禹皱眉道:“要战便战,你若再喋喋不休,我真要反悔,着人乱箭射杀你!”
闻听此言,殷野王神色一滞,果不敢再多说话。他屈指成爪,叱喝一声,猱身而上。
赵禹已经许久没与人依江湖规矩正经交手了,尤其对手还是数年前力挫自己之人。当下不进反退,静待殷野王攻来。
鹰爪擒拿功是白眉鹰王成名绝技,殷野王早已尽得真传。他向来自视甚高,未将赵禹放在眼中,否则也不会要与赵禹约斗一场。此时见赵禹不敢硬接自己招数,气焰更是嚣张,大笑道:“欺世盗名的小子,纳命来!”
他身躯疾闪,两手鹰爪势如奔雷,招招不离赵禹周身要害,或取心口膻中或取丹田气海,又或如雄鹰扑食直抓赵禹两侧太阳穴,将鹰爪擒拿功的精妙处施展的淋漓尽致。
反观赵禹则就逊色许多,施展出九阴身法,不与殷野王硬碰,每每一触即离,如狂风中舞荡的落叶一般,透出凄楚味道。他的表情却平静的很,丝毫不因殷野王步步逼迫而动容,穿行游走,游刃有余。
第120章 图穷匕见各逞谋
与数年前相比,殷野王的内功愈见火候,每一抓都带起凄厉劲风,深得鹰爪擒拿功的刚猛味道精粹,难怪能于乱军之中重伤常遇春,武功之高已可跻身当世一流高手的境界。
然而赵禹的进步却更大,再非当年在苏州被殷野王一招重伤的少年。交手数招后,他便探清了殷野王的深浅,之所以一直引而不发,还是为了窥探鹰爪擒拿功的真正功夫。他虽不想与白眉鹰王直接开战,但未雨绸缪,早作准备也是好的。
久攻不下,殷野王渐生出了几分焦躁。刚猛武功最耗内力,往常旁人都夸他武功直追乃父殷天正,殷野王虽也自矜得很,却晓得自家真正底细,比起内功精深的父亲还差了许多。况且他原本打定主意是速战速决,一举擒拿住这小魔君,而后凭此为质创出一条逃生之路,须得保留体力。
这般一想,他便怒喝道:“小魔君,只逃不战是个什么道理!莫非真如外间所言,你是杨逍的私生子,他才一手将你扶上五行旗总旗使位置?原来你的本领,连我一招都招架不住!”
赵禹听到这话,怒极反笑道:“我留手几分,盼你知难而退,你却冥顽不灵!呵,只怕你父亲殷鹰王也不敢夸口一招败我,就凭你!”
他双臂一振,不再躲避,招式一反先前的轻灵姿态,施展出双手互搏的一阳指,直取殷野王铁铸般的鹰爪!
殷野王听到赵禹回话仍然中气十足,心中顿时一惊,晓得自己先前小觑了这年轻人。不过他自恃家传渊博,自身武功也刚猛,那会畏惧赵禹突来的变招,双掌一错横抹向赵禹急点来的一阳指,已经运足了十分力,势要将赵禹一招重伤!
两人这一交手,赵禹同样疾吐以刚猛为基的九阳内力,两下碰触,便觉殷野王掌心里浑厚劲力猛袭过来。他持住九阳真经“他强任他强,清风抚山岗”,紧守一口充足真气,稳如磐石不为所动!
殷野王则是另一番感受,他未料到赵禹指力如此凝粹,这一掌便如拍到了钢刀尖上,掌心里刺痛无比,正待要撤手,却被一阳指力侵入经脉,半条手臂麻痹下来!一口真气不济,他自家先慌了手脚,撤出另一掌来两手叠加猛地拍出。然而赵禹却形如鬼魅蓦地消失在他眼前,背后涌出疾风,殷野王已来不及变招,身躯一缩背部绷紧如弓,狠狠撞向后方!
正要为自己这急智赞叹两声,殷野王忽觉后背上刺入另一股指力。这指力竟与先前迥然不同,刚猛全失灵动无比,倏忽间避开他毕集背上的内力,直取他的心脉要穴!殷野王这一生何曾见过这等诡异手段,当下猝不及防,只觉心脏蓦地一跳,随后脖颈一凉,从颈至背脊梁麻痹不堪,空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