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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好。
可是好事偏偏多磨,没过多久儿子他媳妇得了重病,需要一大笔医药费。他儿子手头紧,也是实在没办法,才硬着头皮找老倪借钱。老倪身边确实也没什么钱,可他不知道哪根神经搭错了,明明把钱全部给了儿子,却又唠叨儿子他妈拿了他不少钱,弄得他也过不下去。儿子听了亲生父亲这句话当场就受不了,扔下那些个钱就走了。老倪后悔得抽自己嘴巴子的心都有,他巴巴地给儿子把钱送过去,可是,儿子说什么也不收,说自己本来就没想到还有他这么个人。没过多久,儿子媳妇病世了,他儿子这下子真的是把亲生父亲给恨上了,这以后,无论老倪怎么向儿子求情,甚至向儿子下跪,儿子再也不肯原谅他。我父亲听说了这事,把老倪找去臭骂了一通:“你有事咋的不跟我们吱一声,我们这些个老家伙多少可以给你凑凑啊!”可是,这时候说什么都晚了。
老倪与儿子闹僵了,只有去讨好孙子。他孙子那时在上小学,老倪每天跑到学校,蹲在学校门口守着孙子,碰上孙子偶尔出来活动,他便隔着栅栏喊孙子,然后问孙子想吃什么玩什么,只要是孙子喜欢的,老倪都会答应他。孙子已经知道老倪就是自己亲爷爷,孩子毕竟是孩子,对大人之间的事不很明白,他只知道爷爷是真心对自己好,与老倪的关系慢慢亲热起来。小孙子挺懂事,他清楚爷爷与爸爸的关系,总是偷偷跟爷爷亲热,却没跟家里说,老倪高兴得疯了,看街上孩子流行什么就给孙子买什么。孙子奶奶天天接送孩子,知道了这事,找上门跟老倪说,你疼他我不反对,可你这样疼法会惯坏他的。老倪害怕儿子知道了会生气,那样他连孙子也不能亲近了,他从此不敢胡乱给孙子买东西,只是给孙子买些书本、文具啥的。
孙子上中学时,因为离家里比较远,他中午不回家在学校吃饭,老倪便在学校附近租了间房子,到了中午把孙子接到家里跟他一起吃。孙子那时英语不怎么好,老倪给孙子请了个补课老师,晚上在自己家给孙子补习,还让孙子回家骗他爸爸,说是学校老师免费为他们补课。他儿子其实已经知道老倪和孙子之间的事,也没有说什么。
后来,孙子奶奶去世了,这样,每天陪伴孙子的任务正式交给了老倪,他于是就成了俯首甘为“孙子”的老牛。他孙子挺争气,初中毕业考上了市重点中学,现在已经读高三了,成绩挺好估计能考上个好大学。
虽然儿子仍然不肯原谅他,但孙子懂事,见了老倪很亲热,一口一个爷爷叫得老倪早就心满意足。他和儿子一家的关系一直靠着这样一种特殊的方式维系着,好不了,也差不到哪儿去。
我和父亲这时觉得奇怪,问:“你孙子不是明年就要参加高考吗?他学习成绩那么好,你们怎么让他去当兵?”
“不用考了,我孙子验的是空军。”老倪高兴地说:“这次验兵是一所空军学校招的学员兵,全省也就招那么两三个人。他们进去了就是上大学,既当空军也可以拿大学文凭,误不了的。”
我正打算恭喜老倪,这时,父亲问他:“老倪,你这次请客,你儿子知道不?”
“这??????”老倪一听就低下头迟疑地说:“我、我这是自己请你们,也没请几个人,就我们几个玩得相好的。不过,”说到这儿,老倪抬起头来露出笑容说:“我孙子答应了,他过来陪我们,他还说要给大家敬酒哪!”
我和父亲心里虽然觉得这事怪怪的,但我们依旧为老倪高兴,并由衷地祝贺了他一番。
酒宴设在全市最好的青龙宾馆的单间包房,老倪只请了几个交情特别好的,都是当年的同事和青龙山的难友。大家是同班辈子人,年轻的时候都在城里上过班,不熟悉也认识,退休后又玩在了一起,这交情就更不一般。
我们这还没开始呢,最后一个到的老郑带来了一大帮子人,全是在湖滨公园厮混的老友。大家见了面,齐声埋怨老倪:“家里有了这么好的喜事,怎么把我们给忘了?是不是瞧不起我们啊?”
老倪红着脸不知道该怎么说,父亲见了站起来替他挡驾:“你们这是咋的了?来了便给我坐下,好好喝酒。”
可这时候人多了,包间坐不下,老倪建议换大房去。大家说,大房太吵,不如让服务员给我们加张桌子,我们一起挤一挤。于是,老倪找来服务员,让他们临时加桌子、添菜,就这样,我们还是十多人挤一桌,不过大家都很满意,戏说这样才叫亲热。其实我很清楚,我们这些老家伙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有跟我与老倪这样同儿子不相往来的,也有儿女常年在外工作没法回家探望老人的,还有儿女虽然在身边关系却很差的。总之,大家看着老倪就会想起自己,今天来的都是替老倪高兴。
最让我们意外的是,老倪的儿子由他孙子陪着也来了,他就站在门口,有点羞愧地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
那一瞬间,老倪就愣住了,站在那儿呆呆地看着亲生儿子,嘴唇发着抖,却一句话也说不住来。
他儿子走过去拉住父亲的双手哽咽着说:“爸,以前的事是儿子不懂事,您老别怪罪我!”
老倪痴痴地看着儿子,口中喏喏道:“儿子,我儿子!”
他的泪水喷涌而出,沿着瘦削的脸庞汩汩流下??????
☆、第二十一章 醉夜“疯”情二进宫
第二十一章 醉夜“疯”情二进宫
等他们爷仨平静下来,大家上去再次恭喜他们,他们也一一向我们答谢。正闹着,一位老友笑道:“我说老倪呀,我以前给你算过命,说你早年意气风发,中年风霜受过,老来儿孙绕膝,你当时还不信呢。”
老倪听了就笑着说:“我这谢谢你啦!我实在没想到,我这个没尽过一天责任的父亲,还能够享受儿孙的福啊!我儿子能原谅他父亲,不怪罪他没用的老父亲,我??????”说着说着,老倪的眼泪再次“哗哗”地流了下来。
大家一边埋怨说话的人,一边去劝老倪。可是,你越劝他还越来劲,放开声痛哭,他亲儿子、孙子劝也没用。
我父亲急了,挤过去拧住他的耳朵,高举着拳头,喝道:“老倪,你老小子再哭,小心我揍扁了你!”
老倪也是一向怕我父亲,这一下子,吓得他立刻止住了哭。
大家顿时哄堂大笑,笑得老倪红着一张脸,也跟着呵呵傻笑——他是该傻了,乐傻了!
席间,老倪特别兴奋,无论谁跟他碰杯他都一概不拒,大家确实是替他高兴不停地给他敬酒,老倪哈哈笑着一口喝个干干净净。他儿子和孙子怕他喝高了过去劝他,实在劝不住,只好替他顶着,最后爷仨都喝得差不多。
父亲与老倪本来就是老乡关系一向很好,他见老倪有了这样一个美满的结局,心里也替他高兴,兴冲冲地喝了不少酒。我没敢扫他老人家的兴,只是在边上偶尔地提醒他悠着点,别喝太过了,饶是这样,散席的时候父亲还是晕晕乎乎的,辨不清东南西北。
我只好苦笑着扶着父亲去给老倪爷仨道别,老倪儿子看我父亲醉得不轻,过来替我将父亲扶上摩托,口里还不住地提醒我们路上要小心。
告别了老倪一家子,我带着父亲回家。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路上几乎不见行人。
老父亲可能自己也觉得头脑发晕,他坐在车后一直死死地抱着我的腰,这会儿让风一吹有点凉了,只听他口里喏喏道:“儿子,你身上真暖和啊!”说着,他的双手撩了撩我的中山装,伸进里面隔着衬衣搂着我的腰,手掌还不老实地在我腰间来回地抚摸。此时,路边刚好有一家店还没关门,一个中年男人站在门口看着我们父子。这可把我窘死了——但愿这人什么也没看见!
“父亲,别这样。”我知道父亲喝得差不多了,只能低声提醒他:“我们这是在外面呢。”
“挂面?”父亲嘟囔着:“我喝、喝了酒,吃——饱了,不、不想吃。”嘿,他还知道自己喝了酒哇!
幸好这时我已经拐进回家的那条老路,老城的设施不是那么好,路灯已经坏的差不多了,四周比较黑。我也没再管他,任由他胡来——跟一个喝醉了的人你又能怎么样?
父亲又向下摸着我的肚皮,磕磕巴巴地说:“儿、儿子,你的小肚子摸、摸着真舒、舒服。”
我暗暗叫苦:您倒是舒服,我可让您给弄惨了!于是,我哄着他说:
“父亲,我们这是在大街上呢,等回家我让您摸个够啊。”
“唔——,我现在就想摸。”老父亲说着,一双手从我腰间扯出我的衬衣。
就在此时,前面灯光一闪,转弯处来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