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飞石的大金主么,要不是知道我烧不了他的钱能这么痛快借我?”想了想又说,“还有咱班老唐。”
“谁?”她把认识的人滤了一遍没想起来有哪个老唐。
“三藏。”他们高一时候那个磨磨叽叽的班主任。
“人家姓佘。”他好像从不把注意力放在人的真实姓名上,见她们导员脸长就管人叫马导,长发哥叫着叫着就是长老板。
“啊,对。”他也笑了,唐僧唐僧叫太顺嘴了。“毕业咱高一同学聚会儿时候他专门跟我唠了一会儿,喝得大舌头啷叽的,‘翅膀还是有点歪才的,’靠,还管我叫翅膀。说我能说会道有眼利见儿,让将来考商科学学市场营销啥的。”
“他其实一直对你都不错,挺看好你的。”高一时候全班就数翅膀跟杨毅能淘出花样来,唐僧还就偏向他俩,对学习好的也没这样。
“切~谁不看好我!那时候我爸还没退呢,孙淑清见我都打招呼。”平时脸绷得跟屁股似的大校长,看老爷子份儿上不也照样给他笑模样!
“佘金成才不那样呢,那人特正,你别看他一个教地理的,其实挺有才的,除了英语其它的科目他都会。”
“你看谁都好。”他爬下床伸了个懒腰,敲敲肩头,“抄这么点玩意儿累死我了。”
“你那么趴着写字能不撅挺吗?”她把纸笔都拿到电脑桌上,“上这儿写来。”
“还写!不写了,出去吃饭。”他光着脚转到衣柜前去照镜子,想像它前任主人在这儿把一头长发扎成角不由一阵恶寒,向后拂了拂自己额前的流海,“我是不是得去剃剃头了?”
“不长啊。”他又想找事儿逃避看书。“年前一起剪吧,正好我也要收拾一下这头发。”
“你别得瑟。”他掏出一件毛衣套上,头一伸出来马上瞪过去,“浑身上下就头发能看还老折腾。”
她眯眼睛。“好看剪下来给你留着天天看。”
“嘿,长在你头上的才好看。”
“太长了。”她抓过发尾,已经有不少分叉。“这点儿营养都叫头发吃了。
“你根本就没进什么营养!”从来不正经吃饭的人还怨什么头发?“瞅你瘦得跟个鸡骨架似的。”
“你那比喻咋这么难听!”
时蕾确实没什么理由怪头发吃去她大部分营养的,她虽然不厌食,但对吃东西没什么特大喜好。她平时大部分时间都是睡,有些能量就能支持整天的生活,赶到期末复习一熬夜就明显变瘦,好在几个饱觉睡下来就能恢复原来体重。翅膀便不让620们来飞石,他自己也弃商从政转战学校官场,积极调动上下关系,为各科成绩争取最后的加分机会。反正周边学生也都忙着复习,酒吧冷得很。
大二学期末开始有局部系统设计要做,时蕾和丁冬每天晚上都对着电路图抠到很晚。许泽元旦过后并没有如期回来,小晋为此对着话筒大哭,从自家父母和年迈的老阿婆哭到许泽家里,两个眼睛红得像要狼变。时蕾她们在旁边都清楚地听见电话里许泽说的话:“小晋乖哈,你不要一边哭一边吃东西。”
届时离放假回家还有半个月光景。丁冬劝她:“你看过儿都能等16年,你家兵哥哥怎么也等得你16天吧?”
小龙女接受了残酷现实的考验,坚强了起来,并且重新恢复食欲,上晚自习带巨大一包吃的,吃得香气四溢,津津有味,惹了前后左右的抗议。邢影和丁冬都嫌她丢人,时蕾只好屈就跟她一桌,每每被她吃东西的声音引得分心,只在疑惑她那小肚子是怎么装进去这些食物的。
交完本年度最后一张考试卷,时值正午,飞石的服务员们刚开工,客人还没上座,音箱里低低流泻一支纯曲。吧台开了大灯,翅膀站在里奋笔抄书忙得焦头烂额,另一边是走来走去摆酒具的关西,丁凌拿着一根地瓜干咕囔咕囔嚼着,不时指着翅膀的习题说上几句话。
时蕾两肩轻轻地来到飞石,进门就看到这种场面。
对学委的笔记稍嫌不满,皱眉相看。
对关西的走动大加指责,怒目而视。
对丁凌的指点偶有微词,反唇辩驳。
这人有时候真是像个孩子。
你面对一个孩子时会不会很有压力?不会吧?孩子能让人放松,因为他们是那种没心机,眼神和哭笑都不代表什么特殊意义,但还会让人喜欢的东西。时蕾现在就越来越觉得翅膀像个孩子,她不费心巴伙地去猜测他的心理,不用特意想要跟他说哪句话,做哪件事,饿了吃,困了睡,讨论晚上吃咖哩鸡汁味还是烧烤牛排味的鱼片儿杨毅这个法西斯。
“蕾蕾你踩到什么东西了吗?”后进门的丁冬很好奇地盯着她。“为什么粘在这里?”
小晋竖起食指和中指,“啪啪”!在时蕾背后点过,念道:“解穴!”
“快走,别挡道。”邢影背着一只小旅行包撞开痴呆三人组。
“都考完了吗?”丁凌向她们摇着手里的食物打招呼。
一只手抢在何香晋之前取走吃剩半块儿的地瓜干。时蕾捂着门牙哀呼:“好疼。”举到丁凌面前,“还给你吧。”根本咬不动!
被抢劫者和目击者全部傻眼。
翅膀啪地摔下油笔,怒发冲冠。“你们俩就在爷眼皮根儿底下暗通曲款?”
“说都话不明白!”时蕾笑她,“暗通曲款是这么用的吗?亏你还是文科生。”
文科生眼一翻。“我已经出离愤怒了还管用在哪!”伸手夺过来塞进自己嘴里,妈的,太使劲儿了,嚼得腮帮子好疼。
丁凌进吧台端了一盘零食出来。“大家考得怎么样?”
“PERFECT。”邢影比着OK,自信满满。
时蕾喷笑。“当然,咱阿不喝得找不着学校都能第一个交卷。”
OK手型绕到她脸前,食指兀地弹在她鼻尖上,让嘲笑他人的坏小猫着着实实地吃了颗酸枣。
“我希望过完年成绩单才邮到家里。”小冬在胸前划了个十字架,“保佑我吧,非哥,阿们。”
翅膀神色歉然地说:“哥现在泥耶稣过河自身难保,拜你堂哥吧。”
堂哥没那个功能,问向泪汪汪揉鼻子的人。“蕾蕾呢?”
“没忘写名吧?”翅膀对着她皮笑,很期待自己的诅咒成真。
“PERFECT。”靥若朝花地回答了丁凌的话,转向另一边则冷若极冰,“让你失望了,我都先写名字。”
“不是好习惯。”他批评,再看对着食盘挑挑捡捡的那位。“小龙人你怎么样?”
“不是小龙人,是小龙女。”何香晋憨憨地笑,“我还是可以啦。”
“咦?”丁凌拍拍邢影的旅行包。“要回家吗?”
“嗯,下午两点半火车,这就走。”邢影意态阑珊,“考完试了不回家跟这儿混什么?”
“和柏松”丁冬的话被时蕾为时过晚地打断。
“那个谁呀,”抢得发言权却没言可发,只好硬着头皮说虚词,“什么什么的!”
翅膀对她这种笨拙的解围方式忍俊不禁,惹来迁怒一瞥。
“什么呀?”丁冬心里有点谱,却见邢影若无其事地跟小晋抢同一块蜜饯,遂不明白地望向时蕾。
“我开车送你。”丁凌掂了掂包,还挺重的。
“不用,我坐地铁直接到车站。”成功从小晋手里抢到食儿,邢影很得意,打算把这块地瓜干打包带回老家吃。余光一扫看到时蕾和丁冬头挨头说什么,后者眼中尽是怀疑地看着她,视线相对,心虚地躲开了。她脸一沉,“你俩嘁咕嚓啥呢?”
时蕾靠在椅背里耍白痴。“不告诉你!”
“在说柏松,”何香晋一脸平静,“阿不又跟人分手了是吧?可怜的小李子,还这么年轻就饱受失恋痛苦。”
丁凌在她发顶轻拍。“吃东西时不要说话,会消化不良。”
“怎么了?”小晋眨着眼,“该不是阿不被人甩了”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成小小的咀嚼声。
翅膀一敲掌心,“对了。”回头告诉关西打电话订咖啡。
时蕾揪着衣服上的毛球。
丁冬低头把玩小指上的戒指。
丁凌拿过翅膀的课本翻看。
“靠,”邢影失笑,“你们几个整得我好尴尬!”
小晋抬头看看忽然变得忙碌的各位,勇敢承担起与邢影聊天的任务。“那你不会因为这样就不回来了吧?”
“新鲜!少了王屠户还都得吃带毛的猪了?”这年头谁离了谁不一样活?
“啊?”好几个没听明白咋回事儿的,为什么突然说起猪来?
翅膀靠在床头看书,实在无法对电脑前那屡屡回头的人视而不见。半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