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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这一刻,我忽然顿悟了一切。原来这个世上,根本没有真爱的存在。因为,在这个谁都会感动的瞬间,我的心却如铁石。在我的心中,只有这个念头,如果和她一起出走,我的一生就会被这孤零零一个女人缚住手脚,我的余生只能为让她幸福而活。我的前程,我的未来都会成为她获得幸福的阻碍。我这一生,除了她,我只会一无所有。这个世上,我憧憬的太多,渴望的太多,梦想得到的东西太多,一个女人,永远无法满足我。”
“你,你实在是一个……一个……一个……”祖菁听到这里,已经忍不住为鱼韶的遭遇义愤填膺,她猛地从床上跳起来,用手指住唐斗的鼻子,想要义正词严地大骂他一番,但是这一刹那她的脑海中空空如也,什么也想不起来,只能结结巴巴地说出一句,“坏人。”
“巴山夜雨涨秋池,那时蜀中的夏雨正值最销魂的时候。鱼韶直挺挺地站在我紧紧关闭的窗前,任凭凄风苦雨无情地浇洒在她的身上。鱼家族人在她身上留下的剑痕,唐门暗器射到她身上的伤口,在雨水浇灌之下刺骨升疼。她在冷风中摇摇欲坠,但是她痴痴站在我的门外,任凭唐门中人如何驱赶,她就是不走。她知道,从我紧闭的窗户中,我仍然能够看到她,仍然知道她在等我回心转意。但是,我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她如何哀求,我绝不会动摇。从那一天起,我通过了上天给我的测试,我终于有了足以带领唐门走向辉煌的铁石心肠。”唐斗说到这里,脸上满是肃穆之色,仿佛在讲述着一位天神羽化飞升的经历。
“你……你难道对你做的一切……感到自豪?”祖菁难以置信地问道。
“这其实是我和她的福气。难道要我和她离家出走之后,才突然发现自己想要得更多?这样不是挺好?让一段山盟海誓的恋情在最激荡人心的时候戛然而止,只留下无尽的余韵让当事人用一生时间慢慢品尝。如果把我和鱼韶的故事写成传奇,传诸世上,相信人们根本不会再去管梁山伯和祝英台是谁。”唐斗说到这里,已经是一脸得意之色。
“你……真是厚颜无耻。”面对唐斗铺天盖地的自我标榜,祖菁感到自己终于不支地败下阵来,软绵绵地坐回床上,喃喃道。
“从那一天起,我将往日的那一段恋情有多深就埋多深。一个新的唐斗浴火重生。我苦练唐门密技,埋头经营生意,独霸剑南武林,染指中原江湖,呼风唤雨,手眼通天,人见人爱,左右逢源,拈花惹草,一身风流债。无论事业还是女人,我唐斗都已经做到了男人的极致。从这一点上讲,我要感谢当年的鱼韶,如果没有她的点化,我的人生绝对不会像如今这样精彩,哈哈哈哈。这……”唐斗用折扇轻轻一指祖菁,“就是我和鱼韶的关系。现在你终于明白我为什么不肯见她了吧?”
“你不是不肯,是不敢见她吧。”祖菁纠正道。
“噢,对,对,是不敢。”唐斗点点头,对于祖菁的纠正全无异议。
“但是……为什么小师叔会那么怕她呢?”祖菁忽然问道。
“他是我的结拜兄弟,既然我对不起鱼韶,他少不了也要为我担点过失。”唐斗双手一摊,耸了耸肩膀。
“哼,好啊,原来是你连累了小师叔。”祖菁一叉腰,生气地说。
在凤凰客栈的天字一号房中,风洛阳和鱼韶默默对视,半晌过后,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过了良久,鱼韶轻轻摇了摇头,从风洛阳口述的断头崖决战中醒转过来,长长呼了一口气,抬起一双素手,轻轻抹了抹脸。
“这么说,孟断魂不但以魔为媒,而且能够控制入魔的深度。”鱼韶咳嗽了一声,开口道。
“是。”风洛阳点点头。
“天魔解体大法,嗯,我需要时间散出消息,让黔中道,剑南道,岭南道的风媒查一下来路。我怕,中原江湖将来的日子会更不太平。”鱼韶说到这里,脸上露出深思之色。
“嗯。”风洛阳心不在焉地应着。
“孟断魂临死前说他们会陆续有来?这句话颇堪玩味,难道说会天魔解体大法的不止他一个?西南孟家,看来我怕是要亲自去探一探。”鱼韶喃喃自语道。
“鱼当家,你看……我已经说得很详细了……”风洛阳对这些并不关心,只是念念不忘鱼韶减价的承诺,忍不住开口询问。
“哼,行啊,天下第一剑。最后一剑真是精彩,虽然没有福分亲眼看到,光是听你说出来就感到浑身麻酥酥的兴奋。这次你算是露脸了。”鱼韶看着他心事重重的神情,忍不住笑道。
“鱼当家,不用笑话我了。你看这个价钱……”风洛阳说到这里,已经满脸都是期盼之色。
“这一次不能只算一次人情,起码算是两个人情,再拿来二十颗东珠作为跑腿费,咱们就两清了。”鱼韶收起笑脸,沉声道。
“这个,人情算两个就算两个。不过,是唐斗把菁儿摆上台,人情算他一份。”风洛阳道。
“你们自己去分配吧。反正给我两个信物,等到我有事的时候,请你们帮手也好有个凭证。”鱼韶撇了撇嘴,无所谓地说。
“呃,”风洛阳听到鱼韶的话,忙不迭地一拍胸前的衣服,试图从身上找出一样摆得上台面的物事,“……信物。”
他从怀中取出一枚残破的钱袋,将里面的东西倒在桌面上。
“不用找你风家在云南旧宅的地契了,上次你用来抵债了。”鱼韶摇了摇头,冷冷地说。
“噢,你等等。”风洛阳用手将桌上几枚铜钱重新划拉进自己的钱袋,揣入怀中,一扭身子,抬手朝自己的腰间摸去。
“你的家传玉佩,已经用来抵债了。”鱼韶看到这个动作再次不耐烦地提醒道。
“不好意思。”风洛阳赔着笑,左手一抬,从腰间取下向不离身的青锋剑,右手朝着剑柄上摸去。
“你的剑穗也用来抵债了。最近为了对付孟断魂,你日子都过糊涂了吧?”鱼韶皱眉道。
“是吗?连剑穗也……”风洛阳挠了挠头,忽然想起了一件事,他从贴身的内襟中取出一个青布包,飞快地打开,一把抓起里面的东西,放到鱼韶的面前,笑道,“这碧玉发簪是风家家传之宝,家母曾说这是给风家未来媳妇佩戴之物。用这个做信物……”
鱼韶拿起桌上的东西,掂了掂,终于忍不住苦笑了起来:“这是……咳,半截五福茶楼的筷子。”
风洛阳满脸堆起的笑容顿时凝结住了,他轻轻一拍桌面:“噢,想起来了,我早就拿它抵了帐。为了怕家母发现才弄了根筷子冒充,呃,多久的事了……唉。”
“那一次你并没有跟我说这是你风家给未来媳妇的传家宝。”鱼韶薄薄的嘴唇微微一颤,轻声道。
“我如今穷得只剩下这天下第一剑的名号,娶亲是不用想了,此事不提也罢。”风洛阳抬掌用力搓了一下面颊,接着轻轻一敲面前的桌案,“这样吧,我去找唐斗想想办法,总能找出两样信物给你。”
鱼韶没有回话,只是用手支着腮,双眼若有所思地望着别处。
风洛阳见她没有反对,慌忙从椅子上站起身,反手拉开门,忙不迭地蹿了出来,朝着自己的厢房小跑而去。
推开厢房的大门,迎面映入眼帘的,却是祖菁和唐斗肩并肩地坐着,分吃着唐斗手中的一包红枣干。
“喂,菁儿,你在干什么?”看到这个情景,风洛阳心头一紧,抢前一步,劈手夺过了唐斗手中的红枣干。
“我不过在吃阿斗的东西。他让我很生气,我只有吃他的东西来泄愤啊。”祖菁撅着嘴说,“谁叫他是个大坏人。”
“大坏人?”风洛阳朝唐斗投来询问的目光。
“我给她讲了我和鱼韶的那段往事。”唐斗得意洋洋地说。
“啊,那段往事。”风洛阳听到这四个字,眼中露出了一丝复杂的神情,“你这么快……”
“对了,这是我最得意的壮举,我当然要经常宣扬一番啦,哈哈哈。”唐斗用力扇着扇子,摇头晃脑地说。
风洛阳默然看了他很长时间,又看了一眼手中的红枣干,忽然转头问祖菁:“菁儿,有没有感到头晕?”
“没有啊。”祖菁脸上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
“那么,浑身发热?”
“当然没有啦,小师叔怎么问人家这些问题,不知羞。”祖菁听到风洛阳的话,脸不知不觉红了起来。
“风洛阳,枉你还是我的结义兄弟,枉你担着天下第一的声名,居然满脑子装的都是下……”唐斗作出一幅义愤填膺的样子,用扇子指住风洛阳,就要开始一番气势恢宏的长篇大论。
“鱼韶已经告诉我你对菁儿做过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