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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都吃了大亏。这一次虽然是离台四剑,但却武功更高,剑法更狠,小染和捷率能够逃出性命,实在是邀天之幸。
鱼韶连忙将捷率的身子扶正,撕开他的衣襟,仔细检查他的伤势。
“阿韶姐……现在怎么办?”祖菁江湖阅历尚浅,此刻骤逢激变,脑子里一片乱麻,不知如何是好,连忙求助于鱼韶。
“离台出击,不是冲着洛阳哥,而是冲着宋先生。洛阳哥曾说过,宋先生透露了离台刺杀唐斗的消息,以至于他们第一次暗杀失败。离台主人是要趁着华山比剑之机,要宋先生的性命。”鱼韶在此关键时刻,神思分毫不乱,立刻看出事情的来龙去脉,“捷率的伤是皮肉伤,我用乘风会的黑泽药配合点穴止血,可以稳定住他的伤势。但是他失血过多,需要我运功替回复元气,菁儿,你立刻去找洛阳哥和宋先生,必要时和他们一同御敌!”
“是,阿韶姐!”听到鱼韶的话,祖菁顿时有了主心骨,立刻抖手拔出长剑,奋力登援而去。
鱼韶回过头来,对小染道:“麻烦你到西岳庙前找到唐斗,让他立刻过来支援。”
“是!”小染用力一点头,深深望了昏迷不醒的捷率一眼,转头飞奔下山。
弥漫在舍身崖上的山霭一点点被强风吹散,五个人影从萦绕山间的轻雾中缓缓显出身形。
五人中间身形伟岸的一人一身灰衣,一双灰眼,头戴青灰色的斗笠,双手负在背后,冷冷瞪着此时惊怒交集的风洛阳,却正是这些时日将整个江湖搅得风云色变的离台主人。在他周围,四个浑身黑衣的剑客每个人手中都紧握着一柄精光四射的名剑,剑锋所指,莫非风洛阳的要害。距离离台主人最近的一名脸色苍白的剑客手中剑上隐现一丝血光,而他的双眼除了冰冷的杀气,还有烈火一般的激动和兴奋,仿佛一只渴望痛饮鲜血的野狼。
“离台之主?”风洛阳双眼锋寒毕露,嘴唇微微蠕动,闷声说道。
离台主人冷冷一笑,并不说话。
“宋先生是被你杀的?”风洛阳厉声问道。
离台主人仍然冷笑不答,只是朝身边的那个白面剑客微微一颌首。
那白面剑客立刻开口道:“宋无痕泄我离台机密,罪无可恕,已被我等合力斩杀。刺死他的正是我鸡鸣剑客。”当他说出自己的名号之时,一股鲜艳的红潮猛然涌上的脸膛,双目精光四射,似乎宋无痕的死令他的生命升华到了巅峰之境。
风洛阳看了看离台主人的右手,发现他手背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而鸡鸣剑客的右肩上隐隐约约有一丝湿润的水光,似乎受了很重的剑伤。他在环目四顾,发现除了鸡鸣之外,日出,朝食,隅中这些离台仅剩的刺客身上都有着轻重不一的伤痕。显然他们在突袭宋无痕之时,受到了南海神剑势不可挡的逆袭,人人都受了伤,连离台之主也不例外。
“你们联手刺杀了宋先生?”风洛阳的声音嘶哑低沉,宛如一只受了伤的雄狮。
“不错!”鸡鸣剑客脸上露出一丝讥讽的笑意,似乎想要讽刺一下风洛阳的江湖道学,但是相比风洛阳嘶哑低沉的声音,他的语声脆弱而渺小,毫无相若的气势,仿佛鸡鸣于猛虎之前,徒增滑稽。他似乎也意识到这一点,神情微微一阵慌乱。
“在华山之巅!”风洛阳怒不可遏地厉声喝道,声如洪钟大吕,直撞人心,此音一出,鸡鸣,日出,朝食,隅中四剑客无不被震得连退两步。华山是江湖上的朝圣之地,乃是仁人志士兴发之地,侠客先贤安魂之所,在这样一片神圣的土壤上行暗杀之事,这是公然亵渎整个中原江湖。思及宋无痕之前对自己的殷殷教诲,此刻风洛阳心中已经怒火中烧。
“华山于我,不过是行事之地,什么剑封华山,什么名扬天下,对我而言不过是连篇笑话。”离台之主冷冷望着风洛阳,“宋无痕坏我离台大事,他绝不能活过今日。”
“今日,嘿,今日!”风洛阳的嘴角露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今日,你们一行五人一个也别想生下华山!”
“好胆!”听到风洛阳放下的狠话,浑身黑衣,手握凤尾剑的隅中剑客顿时大喝一声,手头一颤,凤尾剑光华狂涌,卷起一片青白色的光潮,对准风洛阳的头胸裹来。
隅中剑客的剑式无论是出招的气势,角度,攻守间拿捏得分寸,刺击的方位都精当万分,无愧于他离台神剑的身份,但是他剑式行进之间,剑华却有一种上下不定的光纹,似乎气力不十分连贯。风洛阳有着十年比剑经验,只一眼就看出隅中剑客的左腿受了轻伤,奔跑间双腿力量不均匀。
眼看着隅中剑客的剑光涌到胸口,风洛阳朝后一仰,让开剑光,双腿一蹬,身子凌空横飞而起,似乎要跳入身后的万丈悬崖。
看到他自己找死,隅中剑客当然没有和他同归于尽的觉悟,连忙缩身收剑,重心后敛,免得自己跟着这个傻瓜一起落下舍身崖。但就在他收势的瞬间,风洛阳横飞的身子一个侧转,双腿疾伸,妙到巅毫地夹住了他手中的凤尾剑,接着双腿一缩,将剑往悬崖之外猛地一扯。
凤尾剑乃是隅中剑客爱若珍宝的杀人利器,他启肯轻易舍弃,连忙用力回夺,无形之中,将风洛阳的身子又从悬崖之外拉了回来。风洛阳趁着这一股拉劲,身子在空中一缩一个侧旋,抬起右腿一脚踢在隅中剑客的左腿上。隅中剑客此刻身子在悬崖边立足未稳,再被踢中左腿,顿失重心,一个前扑,惨叫着张牙舞爪落下舍身崖。风洛阳在空中一个精彩的回旋连环踢,左腿蹬在隅中剑客背上,借这一脚之力跃回了舍身崖边,巍然屹立,青锋剑稳稳安睡鞘中,竟然没有机会显露锋芒,而离台一位微风不可一世的神剑已经在两招之间被风洛阳杀死在了华山之巅。
“隅中!”离台其他三剑齐声惊呼,但是一切发生得太快,没有人有机会去救下落崖的同伴,只能齐齐怒视风洛阳。
“好功夫,难怪风兄弟一剑横绝江湖十载而声名不坠。”离台主人目睹自己得力手下命丧黄泉,眼皮也不眨一下,只是淡淡说道,“可惜,以你的剑法武功,敌我一人尚无把握,更别说我等四人联手。你有何遗言,现在可以说了。”
“哼……”风洛阳冷冷嗤了一声,却不答话。
离台主人微微一笑:“宋无痕早已预料我会在他剑封华山之际对他下手,所以他对你伪称西峰无路,让你绕走南峰,希望你能够逃过此劫。可惜,他算漏了你风洛阳的踏浪而来之术气力悠长,越跑精神越旺。我等方刚得手,你已经来到舍身崖。本来,我对你颇有怜才之意,不过你既将离台视为敌手,我亦不能放你生离此地,日后与我作对。今日杀了宋无痕已是一桩赔本生意,何妨再做一桩。”
他的话音刚落,鸡鸣,日出,朝食三剑客手中剑芒大盛,同时向前连踏三步,铺天的杀气瞬间围绕风洛阳全身。
“铮”地一声剑鸣声赫然响起,风洛阳转眼一瞥,只见离台主人腰畔佩戴的青灰色长剑此刻犹如被一只无形之手拔起,凭空离鞘五寸,剑锋上两个妖异的篆字映入风洛阳的眼帘——鬼斧。
面对离台四煞的围困,风洛阳只感到洋溢在身上的生机被一点点削弱消解,心下不由得一片冰寒。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忽然闪现出一片模糊不清的火红色影像,似乎在这个世间,有什么仍然执拗地撅住了他的心神,令他依依不舍,不忍就此对人间挥手作别。他紧紧抿住嘴唇,沉稳心神,缓缓从腰间拔出青锋剑,左手举掌平指前方,右手高高抬臂,越过头颅平举长剑,剑锋平铺,直指离台主人,浑身宛若拉弓,肌肉紧紧绷住,惟有双臂肌肉松弛柔软,仿佛一只伺机而动的猛兽,随时会爆发出惊天动地的逆袭。
“好!”即使身为敌手的离台主人看到风洛阳此刻的剑式亦忍不住暗暗赞了一声,暗自感叹一个不满三十岁的年轻人能有如此惊人的剑法造诣,实在半赖天成,因此除掉风洛阳之心,也更加热切。只见他一双灰眼精光一闪,右手微抬,腰中青灰色的鬼斧剑宛若受到召唤,脱鞘而出,稳稳落入他的右掌。鬼斧剑一入离台主人之手,风洛阳顿感一股强猛之极的寒气直刺入心田,浑身冰寒撤骨,关节肌肉之间满是迟滞,血气无法运转自如。
就在风洛阳和离台主人即将交手的瞬间,一股威猛宏大的煞气忽然间从西峰东南蔓延开来,犹如汹涌澎湃的黑海怒潮,瞬时席卷了舍身崖前所有即将展开激战的高手。
离台主人,风洛阳,鸡鸣,日出,朝食五人同时朝东南望去,只听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