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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那是耿凤凰临受伤之前给天昊的要求。我真的觉得这情好重!虽然转正需要许多的钱,但是我还是当老师吧!”
“什么?就因为你决定当教师,人家才不愿借给咱钱呢,老师什么鸟用?如果你答应做编辑,编辑是什么?那是干部?现在区里成立报社,将来说不定弄个宣传部部长当当,至少也是个文化局局长呢。这钱我想办法。”龙海涛发起急来,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用低沉的口气说:“山会,钱,有了!?”
“我看今天先把地耕了,要是下了巧雨,点上,你们喝西北风。山会还不去犁地吗?”龙三婶又嘟囔起来。
“你走吧,我们这就下田,好不好。”龙海涛劝龙三婶。三婶过来抱起作文本要扔,被龙山会要下,“买废纸!”
龙山会忙着收拾好作文本,放在一口袋系好,放在车子上,和父亲下田去了。
暖风中,老黄牛独自拉着耙耙地。由于坷拉多,耙在坷拉上颠簸着,龙海涛站在耙上拽着缰绳。老牛喘着粗气,龙海涛的脊背流成了河。到了地头,于老师接过去,父亲取出作文本改作业。
龙海涛是位勤劳的父亲,耕种、追肥、锄草、打场、晒粮,也没有耽误多少农时。龙海涛也是一位好老师,从家到学校,从田间到学校,从来没有耽搁学生一节课。多少年了,父亲在田头、学校,学校、田头,两头忙。村里人都称赞父亲教得棒,地种得好,可谁知道为此付出了多大的代价,谁见过田间地头休息时候改作业的教师啊?龙山会作为父亲的长子,不但不能做父亲的生活的助手,而且给父亲又加重了重荷。220元的工资不足大款们的一包烟钱。何谈到公园、舞池去过罗曼蒂克的情爱天、相思夜。地位的低下使他苦恼,社会的讥笑,苦不堪言,而勤劳的父亲,朴实的生活,可爱的学生,又给了他的希望和力量。
龙山会用眼光盯着三叔的脊梁,心中隐隐发作。多少年来,龙山会一直未拉过犁,耙过地,耩过种,父亲也从没有责备他一句,更没有像邻里父亲大骂儿子,笨蛋,傻瓜,蠢驴,再一个“废物”。龙山会是多么希望父亲训斥一番,以免抑制心灵上的扩散愧疚的影子。龙山会拼命地轮着镢头打着坷拉。记不清有多少回,手掌上起了一个鼓胀胀的血泡,刺痛刺疼的,一触到如针扎一般。他咬咬牙,抡起镢头,泡搂破了。似被马蜂狠狠地蛰了一下,手猛地一颤,父亲停下牛,走过来,用手拜开儿子的手,随手掏出汗巾,揉出汗水用老茧的手轻轻拭去血水,此时却显得那么柔软,那么温暖。
“这么不要命,咋得啦!”龙海涛问。
“十几亩地,你不能只靠老妈和老牛。那小黄牛你怎忍心卖了呢?”
“我当咋回事?一天扳着脸像死了妈似的。牛,我向你二伯要回来便是,还没有给钱。”
“钱,倒有了。但我这钱比针扎还难受。”龙山会变态凝视着父亲沉思的脸,他紧紧地咬着嘴唇,摇摇头。徐徐地将一张收款单递给父亲,“这一笔善款又是‘无毒蛇’从小龙河邮局汇来的。”
“坏事不做,好事不说,顺其自然,‘无毒蛇’供山哥师范转正用。”龙海涛读着汇款单的附言,“你怎么没有到邮局咨询呢?”龙海涛几滴清请淡淡而苦涩的泪水从眼里淌下来。
“我立即按挂号信的地址寻找,但龙河路1号是一个空地名。去汇款单复印件上的邮局寻访,营业员大概描述说是30多岁的女子,留长发,高个子,较瘦,衣着朴素。从邮局到槐树园小学步行只需要10分钟,而她坚持要花近百元汇款汇寄,营业员从建议她打的。我提出要看邮局录象中的汇款者,邮局不同意,说要尊重她的遗愿。我一切需要经济作后盾,这钱呢!我不应该辜负人家的爱心。”
“做官的醉了,出摊的肥了,民师穷了,善事的少了。你想‘无毒蛇’三番五次地给你捐款,那是看在你的学校,帮困济贫。‘无毒蛇’虽然行善不图扬名,但是她肯定非常关注善款的善用。这个时候,你无论如何心不能软了,你不能当老师,那钱送到学校去!”
“她这样关心我们和学校。所以,我们要把这份爱心化作涓涓甘泉,去滋润迫切需要关怀的孩子和困难群体的心田。而不应该选择跳槽。如果非逼我走耿凤凰希望的编辑。那我只要2条全部放弃。”龙山会沉默中发出一声炸雷。
“干什么?”
“做买卖。”
“钱呢?资本呢?”
“借,贷款。”
“你借不到,也贷不到。”你的同学有的家中有吃奶的孩子,有的还要扶持年迈的父母,还有烦琐的家务,地里的活计,你一个青年人,让人知道了,不戳你脊梁吗?”
一只无形的铅锤叩着龙山会的心,一种负疚强烈地袭上了心头,一切活计全落在父亲一个人身上。龙山会望着父亲眉头紧皱的样子,慢慢地说,“我无论如何不能去?”
“亏你还是教师,连屁股小事都经不起,人家耿凤凰白白为你操这份心。”
“爸,我真的不能抹良心看着父母为我花钱,我不能忍心她为我从她的第一次帮助,我感到了耻辱。当我知道那是耿凤凰的夙愿,我受人施舍觉得可怜。爸。”
“我讲不过你,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一个人不是胜利了几次,重要的是跌到了爬起来,选择属于自己的路!”
“别说了。”龙山会的眼睛蒙蒙胧胧的,分明看见父亲脸上有一条在流淌,缓缓的,越聚越大
正文 第211章 春耕(三2更)
互联网 更新时间:2013…11…6 14:57:55 本章字数:2434
龙山会把铁犁扛在磨硬的肩膀上,“爸,该回去了。”吃力地趔趄地走在田里向地头奔去。
中午,龙山会帮妈妈做完饭菜,便准备看书。他不忍心去想父亲被贫困、劳累熬煎的心,他一读到书,心便遨游于书海之中。等读到一章,慢慢抬起头,想静思片刻。发现父亲披着褂子,露着胸脯,站在身边抽着烟,欣赏书还是欣赏儿子?一边等耕地的于槐江。
龙山会鼻子一酸,赶紧低下了头,蓦地,他又看见父亲脚穿的土布鞋,已经穿了十几年了。龙三婶多次劝他舍财买双好的。也该退休了!
于槐江别着烟袋走进院子,说:“我看就借爱心的钱用用吧,总不能缺柴少盐的,用筷子蘸油吃。孩子面黄肌瘦的,没有点精神,总教好书?再过几年,街道里发退休金的,不经苦上苦,那有甜上甜啊!听说,那庞顺行犯了事,要到区报社。我看山会安心教书吧!”
“吃饭吧。”龙三婶盛好饭,端上菜喊龙山会。
饭,玉米粥加上一点豆,玉米饼加一点麦面,算是一顿美餐了。菜,咸菜,豇豆,调辣椒,还特意炒了几个鸡蛋。
龙海涛拿出三个酒盅,给于槐江和儿子倒满酒:“今天破例喝上两盅,痛痛块块地”
两个教育前辈一边喝酒,一边扯淡教育的形势。龙海涛从教育家讲到学校,从老师讲到学生,从孔子谈到叶圣陶,从龙大河谈到龙天翔,“山会,午饭后,村里让我搞选民登记,你在家好好歇着,明儿个爸送你。”
龙山会替他们算过:早晨5点起床,摸黑爬四里山路去地里干活,6:30往回走,7:00准时到校,然后僵直的腿在讲台上站5个小时,早饭背冷煎饼,酶煎饼。午休伏桌打盹,12:00放午学到菜园,1:30回家吃饭,2:00到校,4:30放学,学生走后还要到田间耕作到天黑,回到家才洗脸,吃上一天唯一的一顿热饭。饭后趴在床上,暗淡的灯光下写教育心得,夜11:30方才入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在长年“两眼一睁忙到熄灯”、“在校长要质量,在家女人要产量”的紧张状态下,沉重的教学和生产任务,超负荷的劳动量,患有高血压等疾病。如今,父亲好容易退休了,总该提着鸟笼谈笑风声,下棋养花喂鱼,可是还要为儿子操心,为村里干一些活计。
“山会,你同意了?”龙海涛望着儿子问。
“同意了!”龙山会放下酒盅。
“你同意当编辑?”于槐江问龙山会。
“当编辑吧!那是教育导报。身份变了,但干得是教育。”龙海涛的话很轻,但不容置辩。
“我同意当老师。”龙山会站在于槐江的一边。
“哎——!我还认为你同意做编辑呢!”龙海涛把酒杯往桌子上一放。
“要是庞顺行去了报社,和他一起共事,恐影响咱山会前途呢。再说了,转正也就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