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沈舒燮嘟着嘴移到她身边,警惕的问:“母亲?”
“把手伸出来!”卫长嬴挽了挽袖子,冷声吩咐!
沈舒燮二话不说,哧溜一下就钻到旁边黄氏身后去了:“母亲!那只猫真的是孩儿的,您怎么尽帮着五姐欺负孩儿?孩儿冤枉啊!”
“之前你非要养猫时,怎么跟为娘保证的?”卫长嬴沉下脸来,示意黄氏把沈舒燮捉过来,喝道,“你说你会亲自看好了它!你说你更不会因此耽搁了学业——前一个我且不跟你计较,后一个我且问你,这个时辰你应该在什么地方?为什么跑去园子里玩耍?!”
沈舒燮本来还在大声喊冤,坚持剩下的那只猫是自己的,闻言才知道自己是被沈舒西阴了——怪不得这个堂姐坚持要到这里来理论呢!
眼角瞥见下首沈舒西幸灾乐祸的笑,他哭丧着脸,道:“孩儿知错!”这时候他本来应该在前院里听先生讲课的,可他惦记着小猫,就趁先生有事离开书房的那么点光景,翻。窗逃了!
现在给他讲课的先生学问很好,脾气更好,不像孙文书那样,什么小事都要告状。所以沈舒燮根本不把他放在心上,盘算着既然先生不会告状,那么明儿个过去找个理由搪塞下也就成了。
哪里想到,在花园里遇见小堂姐,两个人的猫偏偏就不见了一只呢?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该怎么办你自己说!”卫长嬴面上怒气冲冲,心里着实觉得无力了:这次子也太顽皮了!只要是跟课业有关的他打死都不肯上心,只要是跟课业无关的他马上兴致勃勃
难道自己有一个勤奋好学的长子,就一定会有一个惫懒的纨绔次子来平衡吗?
虽然说长子很争气,卫长嬴不担心往后自己这一房家业无人继承,但,次子也不能太废物啊!
哪个做父母的不希望子女个个都好!
更何况她现在就两个儿子,还没子孙众多到她顾不过来的地步。
实在不行真的只能写信给丈夫,让他把那位孙文书调回来了卫长嬴心里叹着气这么想。
接下来沈舒燮试探着提了几个比较轻的惩罚,被母亲瞪回去后,才不甘心的说了比较重的。这中间他少不得学他胞兄当年,又是哭又是闹,不时抬眼打量四周之人的神情,看看有没有愿意出来给他说情的。
好在黄氏等人早就被沈舒光那会闹出经验来了,卫长嬴一训儿子,她们立刻眼观鼻、鼻观心,神色庄严而肃穆,目不斜视,根本不理会小公子的求助。
把小儿子打发出去挨罚,卫长嬴也懒得分辨那只猫是谁的,直接安慰沈舒西几句,让她抱回去了。她本来就不赞成沈舒燮养猫,现在他自己弄丢了最好——想到这里,忽然就想起来当年刚刚出阁,被丈夫陪着去苏家拜访的景象来。
二姑姑卫郑音,轻蹙着眉头说巴不得苏表弟苏鱼舞豢养多年的那只彩羽鹦鹉死掉、免得让苏鱼舞分心的神情,那么清晰而遥远的浮现在记忆里。
“唉!”卫长嬴心情沉重的叹了口气,问黄氏,“这几日来的军报里,有没有提到过苏五表弟?”
黄氏想了想,摇头道:“没有。”
又说,“但表小姐的来信中,并不见大悲之意,想来咱们不知道,表小姐应该是知道些的。只是不方便告诉咱们——苏五公子应该尚且安好。”
若宋表姐也什么都不知道,只能权当他一切都好呢?
卫长嬴揉了揉额,道:“若有苏五表弟的消息,记得提醒我先看!”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在遥远的信州,苏鱼舞再一次从昏迷中醒来,看着身边零落的数十人,吃力的问:“现在怎么样了?”
第五十八章 自由
“苏铿弄到了船,咱们今晚就送公子登船南下。从戎人的重围、许宗文残部的追杀之中护送苏鱼舞逃到这里,这数十人的情况也不好,几乎个个带伤。
此时接话的人乃是苏鱼舞的亲卫也是同族苏篆,他左眼上蒙着眼罩,一只胳膊吊在脖子上,胸前、大腿处都缠着布条,沙哑着嗓子道,“宋家的海船会在半途迎接,只是担心信州究竟此刻还在许家人手里,怕招了许家注意,不敢直接来接。”
许宗文死后,其部四分五裂。被闻伢子趁机蚕食。
不过他生前所占地盘毕竟不小,又是最早起事且壮大起来的一批人之一,多年下来还是攒了点底蕴的。
所以虽然闻伢子大肆吞并,至今许家一些人还留有几块立足之地。
虽然许家人能够留下这些地方是因为戎人攻破东胡之后的势如破竹,闻伢子怕得意忘形重蹈了许宗文的后尘,勒令麾下收拢兵马。但许家此刻再孱弱,在他们经营了几年的地盘上,要对付只剩数十下属的苏鱼舞不过是举手之劳。
也是苏鱼舞这些人少,如今又兵荒马乱的。一路行来谨言慎行,瞒过了因为许宗文之死而迅速衰弱的许家人的耳目,这才能够潜逃到此。
不过若是宋家海船直接赶到信州来接人,那许家再是傻子都知道肯定是来接他们家女婿的。到时候许家连人都不用找,把各港口盯紧了,苏鱼舞纵然能够从陆路离开信州接下来返回青州哪怕是相对最近的凤州,他手里这点人手都不安全!
再说他的伤若拖到那时候,恐怕就要落下痼疾了。
“这样就好。”苏鱼舞喉结滚动几下,声音低了下去。旁边的人忙小心翼翼的喂他几勺参汤,苏鱼舞有了点精神,就细问目前的大局。
“闻伢子拿着漠野之事,迫使西凉军进入中原驱戎。”苏篆叹道,“如今沈家非常的狼狈,昨日还听从燕州过来的人讲,西凉军的前军抵达燕州附近,发现有戎人追杀百姓,就上前将那些百姓救下,又拨出部分辎重供他们遮蔽己身得饱暖。结果那些百姓起初感激不尽,待问明是西凉军,却个个翻了脸,都说要不是沈家作的孽,弄出个勾结戎人的沈抒漠来,他们怎么会受这家破人亡的苦?有几个人甚至还将给他们送辎重的什长给打了沈敛实再三喝止,才约束住部属没为难那些百姓。但西凉军因此士气十分的低落。”
苏鱼舞呵了一声,闭眼道:“沈敛实此举做的不对,他大概是怕火上浇油激怒了百姓,对沈家名声更不好。只是他却不知道这么一约束士卒反而更加坐实了漠野的血脉!此人究竟只能为将而不能为帅要是沈曜野在那里,一定会下令把打什长的人全部杀死,但辎重留下,并到处张帖布告申明漠野与沈家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戎人忌惮西凉军之鼎盛所使的挑拨之计”
“这样那些剩下的百姓岂不是会到处去说西凉军残暴?”苏篆武艺高强,所以被选拔为苏鱼舞的亲卫,只是论到其他方面就平平了,此刻便不解的问。
苏鱼舞冷笑着道:“残暴?西凉军蒙受冤屈,千里迢迢赶到中原驱除北戎,才一到就救起了人,结果反而被自己人殴打,这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即使如此,也只杀了打人的那几个,而没有杀其他人,更不曾夺回辎重还想怎么样?现在的西凉军是西凉一地、是沈家养的,又不是天下养的!”
他摇头道,“被冤枉了就应该有被冤枉的样子。口口声声说自己是冤枉的,却任打任骂换了谁能不疑心?”
苏篆一想,倒抽一口冷气,道:“但沈敛实的做法”
“沈家要有大麻烦了,闻伢子跟卫新咏都擅长见缝插针。沈敛实在这里的失误,必定会被他们紧抓不放,照你说的,西凉军因为此事情绪低落,这才是最要命的地方——所谓名不正则言不顺,便是众人都知道是假话,有时候该说的地方还是要说的。可见这名义的重要!沈敛实自己默认了这场戎祸是沈家引起的,西凉军也这么想的话,他们面对戎人时或许还能理直气壮,一旦之后面对闻伢子这些人,只要被抓住这一点,难免士气不振!须知道精兵最与众不同的地方就在于他们那傲视一切的气势!沈敛实此举等于自己折去这份气势希望他不要尝试在沈曜野赶到主持大局前攻打燕州,否则,必败!”
苏鱼舞脸色有点黯淡,不仅仅是因为受伤,也是因为,“不过说这些如今意义都不大,咱们苏家如今是没了指望了,不管这天下最后落到谁手里,总归轮不着我苏家了。”
苏篆一惊,忙道:“公子怎么这么说?您如今的伤,已经没了性命之忧!等上了船,乘风直下,被宋家接应到后就可无忧虑了。待回到青州就算大老爷他还是想不通,可是大老爷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