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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说她心里会怎么想?”
听罢这番话,沈藏锋与卫长嬴面面相觑,半晌才道:“原来是这么回事,怪道方才大姐姐要我们一起去车边等着颜儿下车。”
“也亏得西儿也是女孩子,路上我左哄右哄的颜儿才愿意靠近她。”沈藏珠叹道,“颜儿如今很不喜欢她弟弟,私下里跟我说,自从有了弟弟,二弟跟二弟妹就不喜欢她了。从前二弟妹根本不许她说谎,但现在连真话也不许讲,叫她到底说什么好?分明就是嫌她所以才故意为难她的。我跟她说那是因为二弟妹心绪不好随口讲的,不是真心话,可这孩子就是不信所以我就想着方才差点把她忘在车上屏风后,亏得她嫌马车颠簸,西凉又没风景看,闲着就去睡一睡,恰好没醒。不然怕又要疑心咱们不重视她。”
卫长嬴思索了下,就道:“我晓得大姐姐的意思了,横竖如今我也闲着,往后我来陪着她罢。”说一千道一万,沈舒颜如今最渴望的其实就是重视。
想她本是父母嫡幼女,又顶着神童、才女的名号,享受惯了长辈、姐姐们的宠爱维护与重视。
然而她再好,到底不是能够传承香火的男嗣。沈敛实又那么想儿子,沈抒熠一落地,他全心全意栽培都来不及,怎还会去管女儿被冷落的心情?这位二伯哥的脾气又不好,没出事时什么也不管,出了事呢就一个劲的怪妻子,说起来端木燕语嫁给他也真心不容易。
刘氏虽然有个辛夷馆膈应人,但那叫辛夷的狄人公主已经死了,没死之前,也被沈宣辣手拆鸳鸯,与沈藏厉分别多年。即使现在冒出来个漠野,沈家上下都没有认回他的意思不说。沈宣甚至对这个实际上的长孙防备得紧,该下杀手时绝对不会犹豫——说句实话,沈宣其实比刘氏恨辛夷跟漠野母子两个更甚
这位老人视同珍宝苦心教诲,即使惫懒仍旧让他又爱又恨的长孙,从来都只有一个沈舒明,他承认的长媳也只有刘氏。在这位沈氏阀主的心目中,辛夷只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勾引了他原本寄予厚望的长子的贱。人,而漠野就是贱。人之子。
在辛夷母子这件事情上,公公是完全站在刘氏这边的,而作为丈夫的沈藏厉除了在情事上优柔寡断当断不断之外,对妻子儿女向来体贴忍让,亦未纳妾。
反倒是端木燕语,沈敛实是没弄出什么辛夷丁香之类,即使后院纳了许多侍妾,他也只是视同玩物,浑然不在意。但他对端木燕语真心谈不上好——卫长嬴才过门那会,因为叫翠翘的侍妾小产,沈敛实证据都没看,听了告状就对端木燕语动起了手!
本来卫长嬴以为,这次端木燕语主动把庶子接到膝下悉心照顾,沈敛实既然都不踏旁的侍妾的门了,想来夫妇两个的关系应该大有好转了。
结果沈敛实还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这不,把小女儿也给害上了。
虚岁才六岁的小女孩子,又是一直被宠着的,沈舒颜不忿有了弟弟自己就被冷落是很正常的,其实哄一哄也就成了。如沈藏珠在路上为了照顾体弱的沈舒西,没有太多辰光顾及沈舒颜,又怕她多想,索性哄她担当起姐姐的责任,一起照料妹妹,反而让沈舒颜觉得很有意思——本来一件小事,二房硬是闹得父女成仇、母女反目。
卫长嬴心里叹了口气——其实除却为沈舒颜担心外,她另有一重忧虑,端木燕语这个人,心思深沉,胸怀并不宽阔。当初自己才过门,这位二嫂就一直针对着自己。究其原因,估计跟嫉妒有些关系,跟宋老夫人对自己那二婶端木氏不太好也有点关系,跟自己出阁前闺誉尽毁、端木燕语作为嫂子必定受牵累被人讥诮兴许也有点关系
但卫长嬴本人可没得罪过端木燕语,尚且被这嫂子三番两次的针对。
而沈抒熠既非端木燕语的亲生子,出生前其生母就叫端木燕语憋了一口气,出生后便让端木燕语的亲生骨肉受了委屈不说,连她自己也被沈敛实三番两次的责备端木燕语真的会因为自己没有亲生儿子就对沈抒熠一直好下去?
卫长嬴总觉得有些不祥
只是,这种话心里想想也就是了,无凭无据的去揣测端木燕语对庶子怀有恶意,这不是没事找事么?更不要说沈敛实的脾气那么坏,大房不过提醒了一句让他别太冷落女儿,都能闹得苏夫人都要托侄女把孙女送到西凉来住几年。这要是跟他说了,沈敛实还不要把二房都翻过来?
摇了摇头,卫长嬴将这事暂且撇开——不管怎么说二房总归是需要儿子的,尤其沈抒熠还小,兴许端木燕语养着养着就有感情了呢?
第九十六章 好孩子,有志气!
次日季固由外孙女曹丫陪着,过府来给沈舒西诊治。
他所得出的结论与黄氏得出的结论大同小异,都认为沈舒西本身没有任何疾病,唯一的问题还是出在母腹里。先天不足之症只能依靠后天精心调养,根本没有一蹴而就的法子。
听了这番诊断结果,沈藏珠既失望又欣慰,失望是没有得到立刻使沈舒西强壮起来的方法;欣慰却是黄氏跟季固都说沈舒西如今除了体质弱些外也没旁的问题了,两人都说只要细细调养高门大户最不怕的就是调养了。
照这两人所言,如此只要陪这侄女在西凉住几年,便可以看着她茁壮起来。
沈藏珠自是暗嘘一口气。
谢过季固,奉上医资时又与他推让了一阵,卫长嬴亲自起身送他们祖孙出府。路上却见曹丫频频回望,卫长嬴心中好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见她看的仿佛是沈舒颜?
沈舒颜是因为在父母冷落她之后表现出来的气性之大,长辈们都怕她继续留在帝都会把仇越结越深,这才趁着沈藏珠陪沈舒西到西凉长住,打发她一起过来散散心的。是以到了这边,沈藏珠一说缘故,沈藏锋跟卫长嬴都不敢怠慢了她。
今日季固前来给沈舒西看诊,卫长嬴跟沈藏珠一起出面招待,当然也要把沈舒颜带在身边。其实说来沈舒颜跟曹丫年岁仿佛不过卫长嬴压根就没想过她们两个能玩到一起,毕竟不说身份有别,曹丫虽然在她跟前表现的乖巧懂事,但实际上泼辣野蛮,这些齐山还做季园总管时可都禀告过了。
沈舒颜那点儿刁钻古怪与气性大,从性情就跟曹丫完全是两种人。
此刻见曹丫频繁回望,卫长嬴心里好奇,还以为曹丫是想跟同龄人玩耍,但仔细一看,才发现曹丫其实是在看沈舒颜头上戴的一对海棠珠花。
这对珠花还是卫长嬴从自己妆奁里好容易挑了一对最小的可以给沈舒颜戴的,沈舒颜今儿个的发式也是卫长嬴亲手梳的——也不全是卫长嬴听了沈藏珠的话后刻意表现对侄女的热情,她本来对这小侄女印象不坏,加上自己的亲生儿子沈舒光不在身边,对小孩子就格外疼爱些。
如今小侄女来了,横竖手里没什么事,索性就把辰光花到侄女身上,亲手照料起居起来了。
察觉到曹丫像是喜欢上了沈舒颜所戴的珠花,卫长嬴微微一笑,虽然说她觉得曹丫太野蛮、对长辈太不敬了点。不过横竖不是自己家的孩子,季固跟木春眠没下狠手矫正她,卫长嬴也犯不着费这功夫。长得不错的小女孩子家一点儿小心愿,卫长嬴还是愿意满足的,送了季固祖孙出二门,回头就叮嘱朱衣去自己妆奁里比着沈舒颜戴的海棠珠花挑一对给曹丫送去。
朱衣去找了一圈,回来为难的禀告道:“少夫人那儿好像就这么一对海棠珠花?”
“那就拆两支跟这海棠珠花差不多的,找人另攒一对。”卫长嬴道,“我瞧那位少堡主打从见了颜儿,眼睛就没离开过那对珠花,显然是非常喜欢的。说来我也见过她几次了,虽见她戴过璎珞圈一类的佩饰,却还没见她戴过什么好看的珠花。小女孩子家么总归是喜欢花花草草之类的,也不值得什么,何必叫她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朱衣抿嘴笑道:“少夫人真是心善。”心里却想到卫长嬴宽厚才这么认为,等闲贵妇就算注意到曹丫的眼神,也只会装作不知——卫长嬴给自己侄女的东西能差吗?那两朵海棠花都是拿上好的玉石攒的。换成银子,顶得上朱衣两个月月例了,为了哄个非亲非故出身低微到卑贱的小女孩子高兴就送了出去,哪有这样的道理?
更不要说曹丫一个乡野来的粗俗丫头罢了,刻薄些的,不私下里说她没规矩、到了人家家里眼睛乱瞟乱看、不类良家之女就不错了。
只是朱衣不知道,她照着卫长嬴的吩咐,送了一对与沈舒颜头上的海棠珠花足有七分相似的珠花到季园后,季固却没有立刻给曹丫戴上,而是拈起一朵,眯起眼,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