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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冷静下来,喝茶。
“味儿不错吧,你要爱喝把我那些都拿走,我这年轻的嘴也品不出来你们老头儿那味儿。”第12次消了陈欧的火,凌犀也舒了口气的坐到了自个儿的位子。
但虽然冷静下来,可陈欧并没有打道回府的意思,他‘开荒牛’的外号并非浪得虚名,喝了口茶,苦口婆心的开始说,“董事长,今儿既然你敬我陈欧是你叔,那我就必须得说我作为一个长辈该说的话,凌奇伟这个人现在真的不动不行,我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在集团,这原因我知道,你也知道,如果不是凌奇伟的兴风作浪,集团在人力上有那么多损失,你也不会找我回来。”
喝了一口茶,陈欧接着说,“是,我知道他是你大哥,无论他做什么,你总想着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你考虑过没有,你这么默许下去,早晚有一天会出事儿,前几天我找会计部吴主任重新核算出来的集团3年以来的帐款,你知道么?那上边单就凌奇伟借考察的名义挪用的款项就高达2000万!”说完陈欧又伸出两个手指比划着,“是2000万,不是20万,不是200万!”
听到这个数儿,凌犀眸色一敛,停止了一直敲击桌子的手指,陈欧继续分析着。
“先不管他个人把这笔钱挪到什么用途,但一个人2000万的差旅费这么大的漏洞,我能查出来,别人一样能,现在我发现我只是裁了他,如果有朝一日,他得罪谁了被捅出来,那就挪用公款罪。”陈欧又正色了几分,字字凿地,“董事长,这是商业罪,到时候就不只是你们哥俩儿的事儿了。”
凌犀半天没吱声,半晌之后——
“陈叔,你先回去,我来处理。”
送走陈欧之后,凌犀在办公室转着椅子抽着烟想了很久,几经纠结,终于拨了自从他爸没了以后就再没打过的那个电话号码。
“下午3点,市羽毛球场老地方,我等你。”
设备老旧,杂草四散,水泥地成蛛网状破裂,墙体斑驳,在这些年各色商业性球场四处林立之后,显然这个全市最老牌的羽毛球场已经被时代淘汰了,现在虽然还在营业中,却显然已经是门可罗雀。
小时候,每次赵桂琴犯病到处找凌犀的时候,每次大几岁的凌奇伟总是带着他跑到这儿来,不管几点,不管多晚,后来渐渐的,没事儿的时候他俩也往这儿跑,也不玩儿球,就俩人满操场溜达,说起来特无聊,想起来又特有回忆。
凌犀上小学的时候成绩可没后来这么牛逼,二年级的时候有一次期末考试,最主科的语文竟活生生就给考了25分,拿着这卷子他哪敢回家,凌国仁管他管的严,不打死他才怪,后来他跟凌奇伟说了,凌奇伟当时也就刚五年级,一向听话的他也没什么主意,他俩就来这儿商量,左思右想的,最后凌奇伟居然带着他自己的全部积蓄1253块5毛去找了凌犀的班主任老师,说什么都要让人收下钱给他弟改考卷儿,最后呢
最后老师当然是不可能收,就算她手再刺挠,也不可能拿一个小孩这么荒唐的钱,这事儿闹到最后,不但凌犀考25分的事儿暴露了,凌奇伟5年级就会随礼的事儿更是作为好多人嘲笑凌国仁虎父无犬子的谈资,最后的最后呢
这哥俩儿就被雷霆大怒的凌老爷子罚站了整整一天,最后的最后的最后呢
罚完站之后,腿儿都软的他俩又跑这儿来溜达了,边打边闹
想到这些2事儿,凌犀总是忍不住喷出来
小时候,多傻逼,多真。
而如今站在这里,凌犀说不清楚自己是什么滋味,果然什么都是会变的。
但他也总是相信,总有一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很多人不理解,凌犀这样的性子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迁就凌奇伟,但各中一切,凌犀心里是明镜儿般的透亮。
亲情,友情,爱情,在所有人看起来不过都是两个字,而那背后代表了多重的感情,只有亲身经历过的那个人才知道。
凌犀今儿没穿运动装,没带鸭舌帽,也没带球拍,本来,他今天也不是来打球的。
站在球场旁边看台的台阶下,凌犀一手插兜儿,一手拿着烟卷儿,鞋底儿一下一下的剐蹭着台阶,直到看见越来越近的影子。
“凌董事长,你能在百忙之中约见我,我还真是荣幸。”一身白的凌奇伟走过来坐到面对凌犀的台阶上,满是讥诮。
凌犀低着头,也没说话,使劲儿抽了一口,在扁嘴儿吐出一口长烟儿之后,抬头看着他,眸色深沉。
“你非得这样么?哥。”
“哥?我哪配让你叫我哥。”凌奇伟脸上的所有表情退去,只剩下自嘲,“别浪费你时间了,你要说什么就说吧。”
“你觉得在你做了这些事儿之后,我想说什么,我应该说什么?我还能说什么?”凌犀瞅着他,目光很深,看的凌奇伟不自在的撇过了头,“这里就咱俩,你用不着这么拐着弯儿唠嗑。”
凌犀也不说话,就一味的抽烟。
“怎么?终于扛不住陈欧的劝了?要炒了我?要炒我直接说,你现在是我哥,什么都你说的算。”
“操!”
凌犀被他这死出气的,又掏出来一根儿烟,点上抽着。
他最近的烟,一天3包,越来越勤,陈小生说了:古龙就是你的前浪,人家是喝酒喝死,早晚你得抽烟抽死。
凌犀俩手指头夹着冒火星的烟儿指着凌奇伟“你知道么?我每次都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忍你。”
妈的,他要炸了。
“谁让你忍了?你可以不”
嘭——
凌奇伟话都没说完就让凌犀一拳搂过去了
------题外话------
呃
转折章节,仔细看吧,没有无聊信息。
明儿早点发
☆、133 蝴蝶效应
“一只南美洲亚马逊河流域热带雨林中的蝴蝶,偶尔煽动几下翅膀,可以在两周以后引起美国德克萨斯州的一场龙卷风。”
这是美国气象学家爱德华。罗伦兹1963年在一篇提交纽约科学院的论文中分析的一个效应,一经提出,就被引用到多个领域,而从哲学范畴来解释,就是任何事物的发展均存在定数与变数,初始条件下微小的变化,能带动整个系统的长期的巨大的连锁反应。
用我们国人的哲学来说也许更简单——
牵一发而动全身。
矫情翻篇儿,下面我们言归正传,回到故事里。
男人之间的感情很奇怪,兴许是雄性天性争强好胜的作祟,男人总是在暴力征服之后才能平心静气的坐下来好好说话。
凌奇伟在挨了不知道是来自凌犀的第几拳后,终于叫了停。
然而却不是因为他全身被凌犀一点儿不给面子的拳头打的快散架子了,而是因为凌犀那还没癒合的伤口被他的还手砸的已经开始渗血了,看着那血渍点点的肚子,凌奇伟还是在最后关头停了手。
没错,他是羡慕嫉妒恨他,但他从来没想过真的弄死他。
“别打了!你是真嫌命太短么!”
看着凌奇伟捂着胸口气喘吁吁气急败坏却不无担心的样儿,喘气儿都疼的凌犀却呲牙笑了。
没错,他要的就是这个。
在车里简单的处理了下伤口,换了件儿备用的衬衫儿,半个小时后,哥俩儿出现在归新的私房菜馆。
凌犀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来这儿吃,但一脚油,来了就是来了。
找了个地方儿停好了车,瞅着这几个月前两个人一起来的地方,凌犀顿住了片刻,摇摇头清醒清醒脑子,下车进了屋儿。
一进门儿,只见诺大个饭馆儿,装修依旧精致,然而时值饭口,却半个客人的影子都没有,唯独一个小老板归新正掘着屁股擦着那装饰的瓷瓶儿。
“你小子是不是得罪财神了,这买卖咋整这样儿?”凌犀双手插兜儿,嘴上叼根儿烟,跟大爷巡城似的四下瞄着,嘴上损着。
“呀,凌犀哥?啥风儿把你给吹过来了啊?”归新一瞅来人,立马把抹布扔桌子上,热情的不行的迎了过来,才要说啥,看见后边儿进门儿的男人,“呦,奇伟大哥,真是稀客,小弟的馆子今儿真是蓬毕生辉啊~”
“是他妈棚上有灰吧。”扫了一眼过度冷清店,凌犀那刀子嘴根本也憋不住的实话实说。
归新一张娃娃脸儿一红,肉手来回抹抹脑子,“哎呦,哥,你就别损我了,我也是没招儿啊,明儿就关门儿了,今儿我再收拾也没用了。”
“怎么了?挺不住了?缺钱吱声。”这小子当初为了爱情大张旗鼓的离家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