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沫一紧抿着唇,殷志豪给她一种很安定的感觉,是女人都想拥有的那份安心与专情,但此刻却无法回答,至少现在真的不行。
“四天后,你妹妹就要和端木羽翔订婚了,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
“别说了沫一”
“很想,忘记一切。”
“难道端木羽翔,不知道你很爱他?”殷志豪微垂下眸注视沫一,注视变态才艰难地开口:“不要否认,我看得很清楚,只是你不想承认罢了。”
“他?”沫一疲惫吐口气,合起双眸,泪水酸楚地滴落:“是我执迷不悟,而他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会伤害我,无休无止的伤害不对,也不能完全怪他,是我自己不好”
她清楚只有将烦恼、忧虑、分别、执著,通通放下才是解决之根本,说起来容易,做起来比登天还要难。
…
爷孙俩的对话
四天后,订婚典礼,毫无变故地如期举行。隆重的订婚仪式将在端木豪宅举办,不到9点,原本偌大空旷的别墅区内已聚集了上百位各界名流。
殷志豪作为女方家属自然会出现在会场内。几天来,他多次试图找端木羽翔谈谈,希望他能开导开导沫一,但端木羽翔选择闭门不见,看来心意已决。殷志豪也知道这做法对期盼婚约的妹妹有些不公,但如果他们彼此相爱,妹妹的无意介入,终有一天将会造成三个人都痛苦的局面。
今日,端木羽翔身着一套乳白色阿玛尼西装,西装特有的质地以及富有垂感的裁剪,将他健硕的身型勾勒得线条极为完美。
“给沫一换个房间,必须背对花园。”他向女佣下达命令,话语中丝毫不带起伏。
女佣放下整理衣物的工作,即刻去处理孙少爷的吩咐。此刻,端木羽翔的手机再次响起,他看都没看就挂断电话,因为他知道是殷志豪打来的。
他比谁都清楚内心的真实想法,更不需要任何人做说客,如果有一线可能,他绝不会娶其他女人为妻。
“小翔,你为什么不让沫一出房门?躲得过今天那日后呢?她迟早要面对一切。”端木志见女佣步伐匆匆便问了问。
端木志见孙子沉默不语,若无其事地又道,“爷爷还特意为她准备了一套小礼服,挺漂亮,沫一穿上一定很可”
“爷爷!”端木羽翔一拳打在桌面上,他很想忍,很想让自己平静面对,但爷爷轻描淡写的话语让他忍无可忍。端木志惊讶地注视他,端木羽翔沉了沉气,垂下手臂背对爷爷而立:“对不起爷爷,我一想到沫一站在窗口亲眼目睹这场仪式!那个受不了的人,是我。”
端木志怔了怔,甚感恼怒:“怎么?你到现在还犹豫不决?你要娶的人是旭圣电子集团的千金!而且现在是木已成舟的事实!你想反悔也来不及了!”
“如果不是为了爷爷,即便船已驶出港湾,我也能游回来。”端木羽翔面朝玻璃窗,压抑的情绪即将把他逼疯,他的刻意逃避,却换回更为迫切的思念,一墙之隔,却不敢接近,生怕控制不住内心的冲动!现在就带沫一逃离这荒谬的场景。
端木志起身合上门,毕竟骨肉相连,他杵着拐棍缓缓坐下,心平气和地开口:“爷爷在娶你祖母之前曾经谈过一场,对爷爷而言算是刻骨铭心的恋爱。那女孩是爷爷学生时代的同窗,是一位温柔漂亮的女孩,爷爷对那女孩一见倾心,所以疯狂地展开追求攻势。甚至因为那女孩的一句‘贫富差距’,爷爷不惜与端木家脱离关系。当爷爷孑然一身离开家,开始了普通人的生活,起早贪黑,打工赚钱,养家糊口,虽然很辛苦,但能和心爱的女人一起生活,爷爷感到很满足。可最终呢,那女孩还是抛弃了爷爷,嫁给了一个卖早点的小商贩。”端木志剥开尘封已久的伤疤,埋藏心底四十年前的痛楚回忆,他以为释怀了,以为可以无动于衷地当故事讲述,但鲜血似乎还再流淌。他清冷苦笑:“我在她家楼下足足等了一个月,那时正值冬季,寒风凄厉,可她却无动于衷,甚至连见面都不肯,最后还是她的未婚夫将一张纸条交给爷爷,当爷爷看到那张字条后,终于明白爱情,是这世间最廉价的商品。而这段不到一年的经历,爷爷却整整用掉四十年去平复,至今为止,依旧隐隐作痛”
门第的悬殊,让女孩望而却步,他甘愿为了女孩舍弃荣华富贵,抛弃端木家尊贵的身份,但女孩却不需要一位养尊处优的大少爷结伴终身。
端木羽翔缓缓转过身,他在爷爷脸上看到一种从未展现过的黯然神情,掩藏的惆怅,忧郁,无奈与不屑,似乎将一位精明能干、沉着冷静的老人瞬间打垮。
“字条写了什么?”
“无论你如何改变自己,我们始终是两个世界的人,对不起,比起爱情,我更需要平静而正常的生活,需要一位懂得携手相伴真正含义的男人,回去做你的大少爷吧,永别。”——这句话已烙印在端木志脑中,纠缠他几十年,无声地撕咬着他脆弱的神经。
“其中也许有什么误会。”端木羽翔知道这番话有些迟了,但爷爷传递给他一种极为悲伤的情绪,他不曾触及到的,真实的爷爷。
端木志失神地扯了扯嘴角:“起初爷爷也是这么猜测,误以为是你曾祖父从中作梗,直到分别十二年后的一天,爷爷在前往公司的途中,车子突然抛锚,爷爷见距离不远,所以徒步前往公司,无意中看到路边的一家小吃店,再次看到她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端木志长吁一口闷气:“虽然十几年没见,她还是那么漂亮,爷爷再次被那迷人的笑容所打动,很想走上前和她聊几句,但注视那对恩爱的身影,爷爷最终还是放弃了虽然他们过着清贫的生活,但正是她想要的,爷爷我也唯有释怀了。”
端木志吃力地站起身,拍了拍端木羽翔肩膀:“你能明白爷爷所表达的意思吗?爱情,也需要适当的人选才能得到真正的释放,而你肩负着整个端木家的命运,沫一只是憧憬甜蜜爱情的小女孩,其实女人的世界很简单,她们所需要的就是爱情与家庭,一个宠爱她们的男人。而男人的世界里除了爱情还有重要的事业,女人的稳定生活是男人给予的,但女人却不能体谅男人肩头的压力,总认为男人无论多忙也总能抽出时间陪伴妻子,可我们不是上满发条的机器,女人可以用眼泪去宣泄,可男人该用什么方式去解压?我们也需要休息,也需要静下心放松。当你忙得焦头烂额、抽不出没时间陪她时,她只会认为你不再爱她,那么裂痕随之就来了,哭泣,吵闹,喋喋不休的争执。越是海誓山盟的爱情,越是不堪一击,到那时,你真的不会感到后悔或不堪负重吗?”
端木羽翔低沉不语,他的心一下乱了,正如爷爷所说,爱情不是生命的全部,他能兼顾起好丈夫与优秀企业继承人的角色吗?何况沫一根本不爱他。
“与其如此,还不如娶一位承受得起寂寞的女人,虽然人生中会有那么一点遗憾,但遗憾是臆想的、未知的渴望,比起经历过才领悟其中的滋味,来得好受些。”端木志吐露心声的那一刻,已不想再逼迫孙儿,因为该说的都说了,他拼命舔舐着伤口,却依旧不断溢出鲜血,所以他当即做出一个决定——
“如果沫一也同样深爱着你,那么你就把沫一带到爷爷面前,爷爷要听到她亲口表态,如果那孩子也是坚定不移的态度,爷爷现在就去宣布,取消这场订婚仪式。”
“爷爷?”端木羽翔知道爷爷在为他着想,但他现在思绪混乱,似乎一切的一切,都不再是他想象中的那么冷漠与残忍,因为爷爷在用血淋淋的事实讲述一段痛不欲生的亲身经历。
“去吧小翔,爷爷在这里等你。你要记住,无论结果如何,还有爷爷为你支撑全局。”
唯有历经沧桑又将痛楚硬生生吞下的人,才有今日的坦然镇定,因为这世间已没有任何一样东西,再能刺穿他坚硬无比的保护壳。
端木羽翔向爷爷深深鞠躬,随后奔出房门,他每走出一步,心情便开朗一分,眸中逐渐燃起满满地希望之光。因为爷爷这发自内心的独白,在施加压力的同时又莫名地给他注入了信心,而亲情的定义再次在他心中升华了,他的爷爷,是这世上最了不起的男人,勇敢,坚强,敢爱敢恨,身为端木家的一份子,端木羽翔感到无比庆幸。
而这一次,他不会退缩,大声的,毫无犹豫地问沫一:愿意和他共同奋斗吗?只要沫一点头,他即便累吐了血,也会努力为心爱的女人,打造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