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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想泪流满面,拉着薛问枢,“怎么办?”
“走啊,能怎么办。”
“薛问枢,我还有个事”
“啥事?”
“你能不能让你娘不要喊我宝宝了。”
“不能,大概不能,她已经习惯了,纠正不过来了,我娘经常在家喊我爸爸大宝,喊我小宝,于是我们一家就是吉祥三宝”
这是我第一次非正式的意外性拜访薛问枢的家,他家很大,摆设看上去也是精心挑选的,但是摆放的乱七八糟没个条理,进门的书房电脑上有个页面,我凑进去看了一下原来是游戏,灌蛋,薛妈妈给我们火速端了冰镇西瓜,又火速的冲回电脑面前,“你们慢慢吃啊,大宝宝你叫小宝宝多吃点”
我满脸黑线,薛问枢打开电视,顺手捏了个西瓜啃起来,“吃西瓜,看电视,唔,沙瓤的真好吃,你吃啊。”
我也拿来一块,以我这辈子能想到最淑女的姿势慢慢的吃掉,薛问枢狐疑的看了我好几眼,把嘴一撇,压低嗓门对我说,“你就装吧,你平时跟我抢东西吃的那种气势哪去了?”
“被你娘吓跑了。”我老实回答。
他哈哈大笑,吸引了薛妈妈凑了过来,坐在他旁边也捏了块西瓜吃起来,我这才仔细看清楚薛问枢妈妈的模样,肤色很白很细腻,薛问枢那副小白脸样子肯定是遗传她,眉眼柔和,看上去就很好相处的样子,身上还带着点孩子的气性,薛问枢颇有点得到他娘的真传。
若说薛问枢是个孩子,那薛妈妈就是个大孩子。
薛妈妈跟我说了几句话,又去打灌蛋了,我忍不住心里的好奇,“你爹呢?”
“出差去了,我娘在家寂寞呢,在网上找激情呢。”
“你爹是啥样的?”
液晶电视的光一闪一闪的,白色和蓝色的光交织起来,屋顶上的灯没有开,窗户上橘色的灯光一并洒下来,暧昧的气氛油然而生,薛问枢抿起嘴一笑,飞快的在我嘴唇上落下一个甜甜的亲吻,“西瓜甜不甜?”
“甜”
“我爹啊,长得挺帅的,年轻时候是个会玩忧郁玩深沉的文艺小青年,看我这样子,我爹跟我一样大的时候跟我差不多高,比我瘦个十斤。”
“好想看啊。”
“等他下次回来了带你看,我还要吃猕猴桃,你要不要?我给你拿一个啊。”
等薛问枢把猕猴桃拿来,完整的猕猴桃被切成了两半,还带来两个小勺子,跟我说,“用勺子勺果肉,很方便的。”
我不由得赞叹起来,“哇,你好聪明啊。”
“我爹教的。”
我的眼睛不住的在屋里扫视,忽然看到墙角躺了一只二胡,“薛问枢,你拉二胡么?”。〃
“唔,我爹会拉,这个是他自己做的。”
“自己做的?!”
“是啊,他会做好多东西,二胡,草编的那种小物件,很多东西他都会做。”
“薛问枢”
他斜着眼,随手卷起我的头发,慢条斯理的回答,“啥事?”
“我,我好像有点喜欢你爹了”
他嘴角抽搐了两下,“靠,你要当小三跟我妈竞争么?难道我要喊你后妈?”他瞪着我,凑到我脸前,使劲的捏着我的脸,“我是老爷,你是小翠,这里没我爹的事情!”
薛问枢下手真重,我被捏的没法反抗,只得从命,“知知道了。”
玩到很晚我才走,薛妈妈正在灌的热火朝天,也不跟我客气,只是挥挥手,“大宝宝你要把小宝宝从到家,小宝宝有空就来玩啊。”
我客气了一番,就告辞了,薛问枢很拽的把门一关,“嗙”的一声吓了我一跳,我刚出他家门,立刻恢复生龙活虎的样子,我扯了嗓门吼他,“你跟你家门有仇啊!”。
薛问枢哈哈大笑,“瞧你,装的够累了吧,要不我现在拖你进去给我娘看看你的真面目?”
“不要!”
他伸了个懒腰,“在家里太不自由了,都不敢干什么,我娘太精了。”
我还没来得及深究他话中话,就被他抱个满怀,然后亲了个晕头转向,末了薛问枢咬了一下嘴唇,眯起眼睛,很轻佻的问我,“喜不喜欢我?”
“恩。”
“什么恩!说出来。”
我一口断然的拒绝,“不要。”
“说嘛。”他开始哄骗我。
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实在没办法说出口,很多时候我会跟亲密的好朋友拥抱在一起,和他们玩闹,他们为我做过很多让我感动感激的事情,我会一时冲动而告诉他们,我喜欢你,可是他们都知道,那不是爱的意思,于是他们也说,施莐,我也很喜欢你。
我们都知道,那不是爱的意味,那只是拥抱在一起,即使很甜蜜,却没有心跳如雷。
我说不出来,对爱的那层含义的喜欢,我永远表达不出来;我只是在对陈潇宁说过寥寥的几次,开始的心跳和结束时候的绝望,我都试图用“我喜欢你”打动他;我没有对徐可林说过,我承认我迷恋他,却不知道喜不喜欢他。
当太多的言语都化成了一阵清风,我还能相信什么能够天长地久,当太多的感情都化成了一江春水,我还能相信什么可以永垂不朽。
我轻轻的问薛问枢,“你喜欢我不?”
他回答的毫不犹豫,“喜欢。”
我抿起嘴笑起来,我的心里是满心的欢喜,即使下一秒有人告诉我这是谎话,我仍然会在这一秒绽开满心的甜蜜的花朵。
我说,“恩,我也喜欢你。”
他的额头抵着我的额头,我看见他微微的闭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忽闪着,好像一个青涩的小男孩,用直爽的心事和纯真的感情面对我。
我希望,他对我,可以经常说那四个字。
爱情中的每个人都平凡俗气,却有可爱的小小贪欲。
第 24 章
天气越来越热,这个南方多雨的城市这个夏季居然只下了寥寥的几场暴雨,伴随每次降雨,气温也越升越高,每个人都在最后的时间里忍耐,工作的压力把毕业的喜悦冲淡了很多,系里很多人没有找到工作,焦虑和担忧写在他们脸上,一夜之间,无忧无虑的大学生已经变成为事业前途困顿的社会人。
论文改了又改,修了又修,里面有多少水分每个人心里都清楚,英语系的论文从来都是一半粘贴一半翻译一半原创,倒是薛问枢某天忽然很高兴的跟我说,“论文写完了!”
他为毕业论文搞了近一个月的实验,做出来的数据印满了厚厚一叠的草稿纸,再加上为写论文熬了三天夜,他的毕业论文可真是呕心沥血之作。
我很不明白。
系里保送了两个外校的研究生,好像自从保送开始她们就开始无所事事,连学期末的二外法语考试,我都瞧见她们偷偷的拿了纸条抄的不亦乐乎,一个跟我关系很好的男生看见之后很不屑的跟我说,“我算是见识了,保送就是抄出来的。”
我笑笑,我还想告诉他,保送还是送礼送出来的,找关系找出来的,真正那些卷子上的分数能值多少呢,纵然我是系里绩点最高的,还不是名落孙山。
可是薛问枢不一样,他一样待在实验室里,照样去上自习,这是他身上吸引我的品质,认真,勉力,一丝不苟,跟我周围的男生完全不一样。
薛问枢早我三天答辩,他答辩很顺利,只是他的研究所的老板带了两个博士生过来听听,还给了个皆大欢喜的高分,事后我问他,“论文这么容易通过,是不是觉得之前实验做那么辛苦不值得?”
“为什么不值得,起码我得到了高分,而且实验很有趣。”
我看着自己手上的论文,刚装订好的,翻了几页发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写了些什么,顿时有些惭愧,于是晚上跑到自习室把论文仔细的看了几遍,写了一个小结,准备了几个老师一般会提出的问题,才觉得有些安心。
我还记得答辩那一天,每个人都起的很早,手里捏着各式各样的纸条到系里集合,那天很热,阳光从碧绿色的玻璃窗直射过来,会议室里空调打了很低的温度,还是觉得燥热不安。
许久不说英语都觉得有些生疏,好在老师都没有刻意的刁难,因为我是小组倒数第二个答辩,结束之后帮忙收拾了下教室,还带了好些水果和零食分给同学。
不知道是太兴奋还是太紧张,我连中饭都没胃口,回到宿舍就给薛问枢打电话,他刚吃完饭,听我叽叽喳喳的唠叨完后说,“施莐,你们什么时候离校?”
“大概要七月初。”
“我们比你们早,我们六月底就可以走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笑意,“这样吧,我们乘最后的暑假出去旅游吧!”
我立刻来了精神,“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