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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懂什么?我们店包吃,能省不少饭钱呢!”江澈把雨伞支在阳台上:“再说了,就算田惠雅不去,我们那别人也有朋友呢!白白便宜了外人。”
“你们还大学生呢!总搞这些裙带关系,行不行都硬弄进去。我就不想说你,哥,你觉得惠雅姐那长相的,能在你们店干长了吗?”
“你给我闭嘴!田惠雅她们家的情况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也是想帮她。”
“别总拿惠雅姐她爸爸说事,田叔叔每个月赚的可不少呢!就他那摊子人多,小区的人都知道他有个女儿要上大学,全在他那修鞋。”江淅不服气地说:“我觉得你就是对乐音有成见。”
“有成见?”江澈把阳台上的衣服收了,走进来:“我这不叫成见,是意见。她刚上班一个星期,全店人都叫她得罪了!”说罢,把乐音的“罪行”全念叨了一边。
可惜江淅是吃了秤砣了,一点也听不进去:“你们那的人都和你一样,见不得别人好!乐音就是漂亮,有本事,你们就是嫉妒。”
“臭小子!”江澈捏住他的脸:“你是不是喜欢上她了?”
“喜欢怎么了?”江淅不示弱:“她才比我大两岁,也挺合适的!”
“你等着!回来我告诉妈妈,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兜着走就兜着走,哼!”江淅白他一眼,拿着书包进屋了。
“小王八蛋!”江澈瞪着房门,无可奈何,听江淅那口气也不是真的喜欢上了乐音,就是故意气他,太可恶了。
自从乐音来了以后,江淅就变得很爱和他作对。
这个乐音,罪该万死!
雨越下越大,幸好冰箱里还有点剩菜,阳台上还有常备的白菜。江澈蒸了些米饭,炒了个醋溜白菜,把剩菜热一热,晚饭就OK了。
江淅一边抱着饭碗吃饭一边还在担心雨会不会停,要不要去给乐音送伞,听得江澈直想打人。
饭吃到一半,忽然有人敲门,江淅跳起来去开门,啊地一声大叫:“你怎么了?”
乐音浑身湿嗒嗒血淋淋地走进来,朝他们两个人笑了一下:“不好意思,借用一下浴室。”
无妄之灾(上)
“乐音!”江淅吓得半死,脸都白了,伸手拖住乐音的胳膊,扶她进来。
乐音几乎是蹭着地面滑进来的,一头亚麻色的卷发贴在脸上,身上还穿着工作服,手心里全是血,制服的裤子和手肘也破了,一看就是摔在什么地方了。
江澈也被她惨烈的形象惊动了:“你怎么了?”
“浴室。”乐音念叨着“浴室”,在江淅的搀扶下进了浴室。
热水器是煤气的,打开之后需要放一些冷水,热水才能出来。乐音打开开关,冷水喷射下来,就像外面冰凉的秋雨。手指因为伤痛和冰冷而瑟瑟发抖,一颗扣子需要解很久,等她解开衬衫扣子,水已经变热了。
乐音没有继续解下去,就那样敞着衬衫前襟,坐在马桶盖上。热水从头顶浇下来,打在皮肤上不是温暖,而是疼痛。
这个狭小的卫生间,连转身都困难,转眼就热气腾腾满是白雾了。
下午,天开始有点阴霾的时候,那个笑眯眯的领班把她叫出去,给了她一张写了地址的纸条,让她骑车出去送餐。她对这里一点都不了解,但是工作派下来,她就要做。
领班笑着对她说,离这里很近很快就能找到,有地址还会走丢了吗?其他的人也鼓励她,说去送餐会得到小费,是个好差事;她这么厉害,一定不会出问题等等。
乐音骑着车子去了那个“不远”的地方,谁知是一片老民居,全是胡同和四合院。每个院门口的门楣上都钉着一个巴掌大的门牌,来回转了几条胡同都没找到地方。打电话回去,前台接待说地址没错,她只好继续找。
很快就下起大雨来,她没穿雨衣,就那样淋着雨,在护城河后面的数着门墩和石狮子找地址。雨下到看不清路的时候,她被雨水迷了眼睛,摔倒了。
比摔破的手更让她心惊肉跳的,是脚踏车送餐箱里掉出来的餐盒。餐盒里没有饭菜,而是砖块。
好心的路人帮她扶起车,她还不死心地拿着地址去问,人家告诉她:这个地址写错了,这里的胡同只有十三条,纸上写的后河十四条,根本没有
乐音站在大雨里,痛着。
也似乎明白了,她因为自己不知道的原因,犯了众怒。这些人是在教训她。
她没有回店里去,而是直接回到住处。整整一个中午都是她在忙,把吃饭的空挡留给别的同事,饥肠辘辘地淋了一场雨,她实在是没有力气再杀回去斗智斗勇。
她只想暖和暖和
等手指终于活过来的时候,各处伤口已经被热水冲得发白了。破掉的表皮几乎是透明的,狰狞地挂在伤口附近。
乐音胡乱洗了一下,沐浴露渗进伤口里疼得她直吸凉气,直觉得自己的半条命都没了。想当年和陈醉在山上学功夫的时候,也不过如此,看来她是老了。
正扶着墙喘气,忽然有人敲门,是江澈:“你没事吧?”
“我没事。”乐音应了一声。
“那个给你拿一件我妈的睡衣,你凑合穿,行吗?”
“好的,谢谢。”乐音看看满地试衣服,忽然想起来她的衣服和书包还在餐厅更衣室里,里面有地下室的钥匙,看来还要硬着头皮回去拿钥匙才行。
乐音把浴室开了一条缝隙,接过江澈递进来的睡衣睡裤穿上,推开门的时候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
江淅站在一边,看见她,脸忽然就红了,掩饰地用手背揉揉鼻子。
江澈妈妈的旧棉布睡衣由于年头久了,颜色略微发黄,质地也变得极端轻薄。乐音的内衣裤都湿了,就空身穿着睡衣,柔软的布料贴在身上,行动之间飘逸非常,尤其是丰满的胸部和紧俏的美臀,随着动作忽隐忽现,实在是挑战青春期热血少年的神经。
江澈也有些尴尬,看着乐音白皙颀长的脖子,觉得嘴唇发干。再一看江淅,正盯着乐音“凸点”的胸口发愣。狠狠瞪了他一眼,抓起江淅刚才扔在沙发上的外套,手忙脚乱地给乐音披上。
“谢谢。”乐音穿上外套,把袖子挽起来,将湿衣服都放在盆里。
“你不用管了,先歇会儿吧。”江澈把她拉到沙发上坐下,进厨房去给她倒热水。
他已经跟店里通了电话,事情经过都知道了。那边幸灾乐祸的兴奋笑声,一点都没让他高兴起来。可能没有看见乐音的狼狈样子,他也会笑出来,但是看见了她落汤鸡一样几乎要昏倒,江澈觉得制裁有点过分了。
江淅跑过去坐在乐音身边,说话都有点结巴:“你,你,你吃点饭”
“谢谢。”乐音看着自己又在渗血的伤口:“江淅,麻烦你拿药水来给我好吗?”
江澈把水放在茶几上,把一脸茫然的江淅按回去,从旁边电视柜里拿出医药箱,坐在乐音身边:“把袖子再往上撸撸。”
“我来!我来!”江淅大呼小叫地挤过来。
“吃完了饭进屋写作业去!”江澈拿出家长的气派吼了一声。
江淅撇着嘴把饭碗端过来:“我还没吃完呢!”
“不用麻烦了。”乐音笑着推辞,鉴于上次把他扔出去那件事,她可不想被江澈救治。
“别客气。”江澈大概也猜到了她的想法,笑容殷勤得有点阴险,一把抓过她的手臂。索性没太卑鄙,下手也是小心翼翼的,只是药水沾到伤口,刺痛难忍。
乐音皱着眉吸凉气,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突然鼻子痒痒的,又打了几个喷嚏。揉揉鼻子,感觉有点可笑。
她乐音居然也有这样狼狈的时候,被家里人知道了,恐怕要掉下巴。
“不错嘛。”江澈看着她弯弯的嘴角:“还能笑出来。”
乐音一手支着下巴,靠在沙发上,看江澈给她上药:“我得罪谁了?”
江澈闻言一愣,悻悻道:“什么呀?”
“你不用装没事,我晓得自己在店里得罪了人,今天是他们有心要整我。”乐音不紧不慢地说:“我自问做事很卖力,分内的工作都用做好。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呢?”
江淅冷哼一声:“他们怎么你了?我”
“吃完了写作业去!”江澈踢他一脚:“这没你事!”
江淅翻个白眼,把碗放厨房,进屋去了。
乐音的笑容好像是天生长在脸上的,就像有眼睛就该是微眯着,有嘴角就该是弯着的:“你不会说你不知道吧?他们为什么这样对我?”
江澈处理完了她的手臂,又把她的手心摊开上药:“我早就说过,你不该去那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