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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失去双亲以来,他们就是她唯一的亲人了。
“把皇上放了。”夏炎烬走到了长阶的一半停下,淡漠地开口道。
耽熙内心矛盾地挣扎着,拿刀的手也在轻轻颤抖。
“公主,不要管我,快把他杀了,为先皇报仇!”骆丞相毫不畏惧地喊着。
耽熙灵秀的双眼已被泪水模糊。
不可以,她不可以让骆丞相有事!一个声音在呐喊着。
“公主,老臣已经活到这把年纪早就该死了!若不是为给先皇报仇如何撑到今日!”骆丞相的脸上也有两行老泪滑下,他焦急地喊着:
“别犹豫了,公主!”
“放了皇上,我也可以保你们出宫,这件事到此为止。”夏炎烬的话平淡如水,手中的利剑却一刻也没有松懈。
“对对,朕也可以保证。”夏理知道耽熙心中犹豫,也连忙说道。
耽熙不由冷笑,刀又逼得更紧些,“朕?你还觉得自己是个皇帝么?”
“不,不”夏理不敢再多言。
“做决定吧。”夏炎烬不想再拖下去了。
耽熙看了夏炎烬许久,那双冰冷的眼已经没有了往日的怜惜,剑亦愈来愈逼近骆丞相。
耽熙闭上眼,父皇,对不起,我不能让骆丞相就这么死去,您会原谅女儿的吧?
就在握刀的手正准备松开的刹那,骆丞相趁夏炎烬不备猛然朝前一用力
空竹剑上留下了长长的一道血痕,血珠滑到剑尖处,一滴一滴,点点耀红。
“不!”耽熙丢开了夏理,朝骆丞相跑去。
“公主,老臣不能再服侍您了,老臣要去服侍先皇了!”骆丞相看着耽熙,脸上毫无痛苦的表情,只留下一抹温暖的笑容。
夏炎烬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一时也愣住了。
“不要!”耽熙泪如雨下,半长的台阶她不知道跌了多少次,只是急切地一心要扑到骆丞相的身边,哪怕是爬,也要爬到。
“夏炎烬,我恨你!”她喊着,又一次地摔倒在台阶上。她抬起头,手已握紧成拳,重重地砸在石阶上,“我真的恨你!”
夏炎烬握剑的手紧收着,他慌乱了,他竟然还有想要扶她起来的念头。
不,如今已经不是八年前了,现在的她只是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惜利用自己感情的人,自己怎么能再为她心软呢?夏炎烬站在原地,任由鲜血从剑上一滴一滴地滑落。
“丞相”耽熙哭喊着,她觉得这段路如此漫长,漫长得让她永远也走不到。
众人见此情景,先是愣了一下,很快就纷纷冲了上来,要是能抓到耽熙,那可就是头功一件,日后的荣华富贵都不在话下了!
突然,一个白影从天而降,只见刚刚踉踉跄跄站起身的夏理又倒在了地上。
“小熙,快走!”百里笑拉起耽熙说道。
“不要,丞相还在那里,我不能丢下他!”耽熙执意地挣开他的手。
那些将士已经越来越逼近了,百里笑强硬地拉着她的手吼道:“你这样只会让丞相白白牺牲!”
耽熙没有办法,她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骆丞相怎么也不肯离开。还有,那把滴着血的空竹剑。
已有几个人冲了上来,百里笑无奈之下只好点了耽熙的穴道,硬是抱着她消失在了漆黑一片的夜空里。
他们就这样在众目睽睽之下,消失了。
夏炎烬无力地用剑支撑身体,眼中的寒光无人看见。
一切都结束了,再次相遇的这些日子里,她一直以来都只是再利用他,那些纯真美好的感情早在八年前就已经结束了,他又怎么会还傻傻的相信他们之间还有所谓的爱呢?
既然是这样,他就没有必要有负罪感了吧!
可是,为什么看到她倒在长阶上无助的样子时,他的心却还那么痛呢?
小言和季同也赶了上来,他们默默地站在旁边,不知该如何开口。
当晚亥时,夏理在太医们的全力救治下,最终还是因为中毒过深而命绝黄泉。
于是,皇宫之中一片哀鸣。
不过,哭得最悲戚的,莫过于皇后娘娘了。的确,这几天一连发生的事情,一下让这个高坐云端的女人,一下跌入了谷底。
第一卷 胭脂泪 七十七章 登皇位 即是轮回
焕贞九年春
夏炎烬登基即位,名号邃(sui)帝。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身着全新朝服的文武大臣们,恭敬地在殿上跪拜。
前王朝的势力在那场喜宴后,彻底地土崩瓦解了。
毕竟皇上是因为主持夏炎烬婚宴而招刺杀,朝中大臣中自然有些闲言闲语,感到不满,但迫于夏炎烬如今的强大威势也都不敢多言。
更何况,原先十分不认同夏炎烬继位的公孙丞相竟然在那个混乱的夜晚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如今朝中无人敢不服夏炎烬,他猜不透的性格让朝中的大臣们人人自危。
夏炎烬一继位,他几乎不需要时间来适应和调整,就马上开始着手朝事,整顿皇室。
慈清宫,这里就是皇城之中最冷清的地方,也就是老百姓口中俗称的冷宫。
“皇上驾到!”引路的公公停在了慈清宫门前,大声的喧道。
纪舒猛地站起来,一路跑出来开门相迎。
曾经的太子妃竟沦落到如此境地,不得不让人感慨世事沧桑。
夏炎烬没有理会纪舒的跪拜之礼,径直走进了里屋。
“皇上大驾光临,不知有何”纪舒怯怯诺诺地说道。
夏炎烬向小言示意了一下,小言便将两杯茶放在了桌上。
纪舒和这儿仅有的一个侍女没脖儿困惑地互看了一眼。
“天黑之前把这个喝了。”夏炎烬冷淡地说完,就起身离开。
纪舒顿时明白了什么,她惊恐地瘫跪在地上。
“皇上。”走出慈清宫,小言不解地问道:“为什么一定要毒死她们呢?”
夏炎烬没有停下脚步,“她们不死,太后要住哪?”
小言诧异,看来原来那个冷血王爷又回来了。
今天,是夏炎烬继位以来的第一个早朝。
百官都已到齐,只有两个重要的位置空缺着,一个是丞相之位,一个是内史蒲敬霄。
穿着天子黄袍的夏炎烬,高坐在龙椅之上,不怒而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群臣俯身行礼。
“平身。”夏炎烬淡漠地开口。
“谢皇上!”
“丞相之位已经空缺多日了。”夏炎烬说话的时候扫视过百官,大家都低头站着,不敢多言。
“于大人。”夏炎烬对着于淳任唤道,“你身为御史,这个丞相之位就先由你接任吧。”
“谢皇上!”于淳任上前谢恩。
夏炎烬把视线又转向了几位王爷,他们的心也不由得‘咯噔’一下。
这个他们当初从不放在眼里的庶出的私生子,如今竟越过他们,登上了皇帝宝座,看来他们的日子也都不好过了。
“至于各位王爷。”夏炎烬顿了顿,说道:“即日起,都回到自己的封地。县令级别以上的官员一律由朝廷任命,不得私自组建军队,私自苛扣百姓税款。违者贬为庶民,终身不得进宫。”
他们脸上的不甘显而易见,可是谁也不敢多说什么,只得恭敬地俯首领旨。
对于夏炎烬这个新上任的皇帝,大臣们的心中无不畏惧三分,整个早朝都鸦雀无声。
退朝之后,只有夏炎凉没有随朝臣散去,而是留了下来。
“皇上。”待人都散去,夏炎凉才跟着夏炎烬进金銮大殿左侧的内议院内。
“有什么问题么?”夏炎烬遣开了屋内的杂人。
夏炎凉站在他面前,并无畏惧,轻笑一下说道:“原来,你早就知道她就是耽熙了。”
夏炎烬没有回答。
他又继续说道:“真是造化弄人,这原本该由你接手的皇位,绕了这么一圈,最终还是属于你了。”
“你想说什么?”夏炎烬并不是想要听他叙旧的。
夏炎凉亦是一笑,说道:“我想继续留在宫中。”
“为什么?”夏炎烬端茶的手顿了一下。
“你之所以急着将王爷们分配到封地,看似是为了王爷们好,其实你控制了他们的治理权和兵权。而你之所以这么做,无非是不想让他们干扰朝政,削弱他们的势力。”夏炎凉将一切看的透彻。
夏炎烬眼神微敛,他的确就是这么想的。
“我愿意交出所有的兵权,也愿意放弃封地,自然我更不会过问朝事。”夏炎凉笑的坦然,“只求能留在宫中。”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夏炎烬问道。
“因为”夏炎凉的嘴角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我有预感,她会回来。”
夕阳西下,萧条冷落的庭院,吹来了阵阵斜风。
耽熙半举在空中的酒杯又空了,迷离的双眼看不清酒坛的位置,只能任由手在桌上摸索着。
百里笑推门进来,一股浓重的酒气瞬间扑面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