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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说的确实有理,如果他们也轻易放弃,狡猾如对方,肯定会起疑,而只要略微细致的调查他们的详细行动,就能立刻发现她的计划。
不得不承认,她的计划大胆而心思缜密。
他突然有些不爽,把她右手的绷带打结固定,他略微用力收了一下手指。
“哇!!!”她立刻痛的大叫,“干什么你?乘机报仇啊?”坏心眼的死家伙。
“哼。”他也不否认,径直转过了身体。
她朝他背后虚踢了一下腿。早知道刚才看我不往死里折磨你。
好不容易两人都整理好了,她看了一下表,“我们还可以休息五个小时,天亮出发,中午就可以到了。”
天养生不想睡,强烈的疼痛早就把睡意驱散了。
“你睡吧,今晚我来守夜。”
她躺下,想了一会,回头看着他,其实失血已经让他的体温降低了,罗郁婷知道现在他很冷。这里不能生火,如果要取暖,只能靠人体的温度。
她坐起身,问道,“你”天养生抬眼望着她。
她第一次很努力的仔细看他的眼,里面只有一片子夜般的深沉乌黑,无法捉摸,看不到里面。思索了一下,她冷漠的说道没什么,我睡了。
她告诉自己,他是他,杰是杰。
天养生想,过了今天,就完成这行程了。然后,他们再也不会见面。
第7章 ; ;患难
进入后面的集装箱,她打开应急灯。
顾不上自己还在流血的右手,连声催促他赶快躺下。他也不反抗,因为伤口不断的在流血。
她拿出自己的救生箱,从里面取出塑胶手套,戴上的时候伤口被撕扯的很疼。转头,“现在必须马上把子弹取出来。”失血过多真的很麻烦。
其实对他来说这样的伤不算什么,要是平时,自己就可以解决,他的身体,早就习惯了这样的伤痛,可是她却很严肃。
他让她先处理自己的伤口。
她有点愤怒的说闭嘴,自己知道怎么做。
天养生沉默。
默默的剪开他的衣服,仔细的观察伤口,还好,他的呼吸顺畅,应该没有击穿肺,他的肌肉很结实,还有胸骨也起到了作用,子弹很深,却并不致命。但是伤口的血流量很大。
准备完毕,冷静的开口,“因为会长时间严重影响头脑的清晰度,所以我从来不准备麻醉剂。可以吗?”他轻笑,点点头说没问题。
罗郁婷取出了手术刀,作了个深呼吸,两人交换了一下眼神,他微微点头。
下刀,轻轻的割开伤口,血立刻溢出,在伤口中积聚,然后顺着肌肉轮廓淌下。他的皮下脂肪极少,翻开的伤口只有一片血红。
她知道这种痛楚,正常人几乎会立即休克。
试图引开他的注意力:“我知道疼,但是不取的话后果更严重。”
虽然早就习惯了这种程度的疼痛摧残,但是,并不代表他不是正常人。他的脸色开始发青,强烈的痛觉正在疯狂的撕扯他的意志力。他只有靠跟她对话来分散这种痛楚。
“你,连这个都会?”
很庆幸他能跟自己说话,这个男人的意志,似乎比她想象的更强,普通人根本连睁眼的力气也没有了,而他居然连呻吟声都不曾发出。
她继续回答:“恩,我参加过军方的野战演习,最基本的生存技能都会,要保护别人,就先要让自己不死。”
轻启唇,口气轻柔,“哪,我们教义的第一课就告诉我们要克服伤痛,要漠视它们,并使它们成为你的财富。”
天养生默默的看着她说话的表情,自然,平静,不再是以前的剑拔弩张和句句带刺。她对他自嘲的笑,“但是啊,我到现在还是很怕痛,简直怕的要死!”
“所以咯。”她对他笑,“说明军方的教义简直是骗小孩的垃圾。”她的手没有停,轻轻撑开伤口,把血管钳伸进去探索,血更疯狂的涌出。
他知道她只是在分散自己。
血管钳已经碰触到了子弹,进一步的试探,夹住了弹头,她知道,接下来就是最痛的一步,如果大量失血,真的会休克。然后,他们将不可能如期赶到目的地。
他的脸已经布满了汗,连身体上都是细细密密的一层,嘴唇也因为失血而开始有点苍白。她有些出神的望着他的脸,以前,自己也是这样为林永杰一次又一次的取子弹,每当这个时候,他就会要求她吻他,说,这样,他就绝对不会感到疼了。真是个傻瓜啊,奇怪的是她偏偏就相信,偏偏,就是为一个傻瓜,心都碎了。
天养生知道接下来就是拔除子弹了,这是整个过程中最痛的环节。如果胸骨卡的太紧,那种撕扯力可以让人几近疯狂。可是她的动作突然停了,疑惑的看向她,而下一秒,她的唇已经贴上了自己的。
自己的唇因为失血而冰凉,而她的唇却火热。他承认自己确实有点震惊,看到他脱个外套都会反感的女人,现在在吻他集中意志,她的手稳稳使力,子弹脱离骨骼和肌肉,同时,她离开他的唇。
默默的观察弹头,自动步枪的子弹直径大而威力十足,如果击穿人体,会留下一个前直径一厘米,后直径达12厘米的恐怖伤口,带走大量的血液,甚至是脏器残骸。能幸存本就是奇迹,如果是自己中枪,那她十有八九会完蛋。
看着他的脸,口气平淡的说抱歉,只是为了分散你。
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因为双氧水的刺痛又开始了,她熟练的为他清洗伤口。然后,就是必要的缝合。微举双手,缓缓的呼了口气。
默默的缝合伤口,和刚才的疼痛相比,缝合就缓和的多了。黑色的丝线慢慢的穿过肌肉组织,本来大而恐怖的伤口被收敛,血流量也大大减少。
针和镊子配合,飞快地穿过,打结。
看着她熟练的身手,突然问,“你以前,也是这么帮他疗伤的?”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问。
她的手有略微的停顿,然后,淡淡的回答说是。语气很轻柔。
她起身,为他擦干净了血迹,然后,是包扎。
包扎的时候,随着角度的变化,有时他们必须离的很近,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觉到她的气息热热的吹在自己身上。直觉的想要说点什么,但是,他找不到话题。
接下来为他注射了两支不同作用的针,消炎的和抗破伤风的。罗郁婷突然发现他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强壮的多,肌肉线条结实而流畅。
没有人说话,她告诉自己要集中,集中。
他看见她脱下的塑胶手套,右手的血止住了,可是,仍需要必要的包扎和消毒。她没有开口,天养生知道凭她的性格不会主动说任何要帮忙的话。
默默的坐到她对面,拉过她的右手,为她清理伤口。虽然有些吃惊,但她也没有反抗,一切仿佛那么的理所当然,那么自然的就发生了。
期间她一直不停的皱眉,他下意识的放轻了动作,有些好笑,有这么痛吗,这么怕痛还做这么危险的职业。她的手心温度很高,不象他因为失血而有点低温。
为她注射针剂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他没有受过这样的知识训练。为他指明了针剂注射的范围,她闭眼,淡淡的液体进入肌肉组织。
她有些紧张,说实话,有点害怕这样的气氛,她宁愿看他耍狠的样子。
他淡淡开口:“你说,那个佛头是假的,那么说,其他六个人送的才是真品?”
罗郁婷的脸色也有些苍白,但她还是自豪的笑了:“不,其实我们的两个都是假的,在我住在你们那里的第一晚,我就把真品掉了包。”
他抬头,默默地看着她闪闪发光的双眼,这女人,居然来这一招:“那真品呢?”
“真品恐怕已经快到目的地了,我请了一个朋友帮忙运送,他是日本最出名的运送专家,你大可以放心。”她继续微笑。
“我要你的兄弟一遇到危险马上放弃,不是为了让敌人以为他们的是真品,而是要让他们更确信,真品就在我们手上,而与此同时,真正的佛头正在火速赶往柬埔寨,快速且安全的抵达。”她实在有点佩服自己的天才思维。
他却略微恼怒,眼神一沉:“这么说,我为了个赝品而中了一枪?”
望向他继续轻笑,她好像完全忘了手上的疼痛:“这是任务顺利必须付出的代价。”
他没有继续问下去,因为她说的确实有理,如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