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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存姿来了。
他笑嘻嘻的，心情好得出奇：“爸，你们聊什么聊得这么高兴？”
“我们在聊秦始皇的长生不老药。”
“哈哈，老爸肯定能长生不老。”
“臭小子，你这不睁眼说瞎话吗？其实，长生不老也没什么好的。活太久了，老而不僵，人生其实也没什么乐趣。”
“你老人家不同，你乐趣可多了。你还没看到我儿孙满堂呢。”
老人的目光忽然变得锐利起来。
丽坤一看，坏了。曲存姿这厮，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这些日子，她一直小心翼翼地不碰触这个地雷，生怕被曲老发现真相，可曲老并不是糊涂人。
“存姿，我什么时候能看到儿孙满堂？”
曲存姿却满不在乎：“爸，你放心，你出院后，我立即结婚。”
“真的？”
“当然。”
“一切都准备好了？”
“早就准备好了。爸，你放心，这是我送你的礼物。这么多年，我就没送过你什么像样的礼物，这次你出院，我让你尽快抱上大胖孙子。”
“”
曲存姿目光坚定：“爸，我跟你打赌！”
“怎么个赌法？”
“只要你敢手术成功，我便敢在明年的这一天让你看到大胖孙子。一年时间，足以有孙子！”
“果真？”
“果真！”
曲老笑得嘴都合不拢：“好好好，你两个孩子，总算没让我失望。”
方丽坤面红过耳，可没法辩驳，只是低头佯作默认。
曲存姿只说结婚，但没说跟谁结婚——一字之差——曲老自然认为是跟她方丽坤。
可是，她又岂能在这时候揭破真相？
“好了，存姿你先送丽坤回去休息。”
丽坤急忙道：“今晚我在医院里陪你。”
“傻孩子，明天就要手术了，你必须养精蓄锐。这些日子你天天呆在医院里，自己先累垮了，还怎么为我做手术？”
她默然，本该如此。
“好了，明天见。”
第853章 艺高人胆大5
曲存姿笑着一把拉住她的手，亲亲热热：“小宝，听爸的话，我们先回去休息。”
二人手牵手走出门，丽坤立即收回手。
曲存姿满脸的笑容消失了，又恢复了昔日淡淡的样子：“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摇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在医院里这些日子，她每天跟他一起出门，但是，从未让他接送过。也没那个必要。
他满不在乎：“没必要防我跟防贼似的，方医生放心，我没任何不轨意图。再说，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蒋碧微是吧？”
“对，你也见过好几次了。”
蒋碧微！蒋碧微！
曲存姿跟父亲打赌——一年之内，必然让父亲抱上孙子。
莫非是蒋碧微已经怀孕？不然，他哪来这么大的信心？
她也笑起来：“曲先生请放心，明天的手术我一定全力以赴。等曲老出院，一定会很高兴参加你们的婚礼。”
“那是当然，我爸想抱孙子都快想疯了，这次我绝不让他失望。”
“那我就提前恭喜了。”
“方医生客气。”
她转身就走。
这一次，没有再跟曲存姿说再见。
一个是曲先生，一个是方医生——又还何必敷衍呢。
匆忙回到家，停好车，本是要下车，却失去了力气，伏在方向盘上许久许久——曲存姿要结婚了，曲存姿可能有孩子了。
这之前，她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也不知道这个问题原来如此可怕。
但是，她并未允许自己多想，很快振作了精神：人家结婚关你什么事？难道还不许人结婚了？
她摇摇头，把自己脑海里的一切杂念全部摇走：什么都不重要，集中精神做好明天的手术才是王道。
曲老最重要！
只要曲老能活下来，谁管他曲存姿跟谁结婚呢？
那是一场气氛紧张的手术。
医生病人都在里面，没人知道他们的心情。
医疗室号称是全亚洲最顶级的，无论仪器设备以及医学理念都走在最前面。私下里，曲家人甚至认为这是当之无愧的世界一流私家诊疗室。近十年，曲家在此投入的科研经费高达几十亿。
主刀医生是曲老指定的，所有配合的助手是方丽坤指定的。这个只有半个月磨合时间的小团队，今天在这里开始了一场极其特殊的脑科手术。
如是成功，那是医学界上值得大书特书的一笔；可要是失败了！
曲家四姐弟一大早就守候在门口，没有任何人讲话，心情都紧张得出奇。就连向来有大将之风的曲存芳也沉默。偶尔，老三想问她几句，可一见大姐这神情，便没法开口了。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手术室的大门紧紧关闭。
曲存姿几次走到门口，又走回来。
他的拳头不知不觉地捏在一起，很紧很紧。手机一次次响起，但是他没有接听，这时候，他不想跟任何人讲话，也不想回应任何亲友的询问。
他只是紧张。
父亲的手术？方丽坤的医术？
他十指交叉，走来走去。
第854章 艺高人胆大6
二姐三姐都不时看着他，神色十分狐疑。终于，二姐还是忍不住，很低声地问一句：“存姿，你真的跟丽坤已经分手了？”
他心里一震，沉声道：“小宝不会因为这个原因不尽全力的！”
小宝！
他私下里的称呼还是“小宝”。
两位姐姐又交换了一下眼色。真的，她们可没有这么大的自信。二人回国后已经得知消息，那两个人已经分手了——若是没分手，儿媳妇自然会全力以赴救治公公。可是，都分了手，难道真的会尽全力？
曲存芳也沉声道：“丽坤任何时候都会全力以赴。”
“大姐，你真这么信任她？”
“那是你们不了解她。她跟我分手，是我做得不够好，可是，你们不能怀疑她的业务水平！”
曲存芳拍了拍兄弟的手，“你们都别着急。既然爸信任她，你们就要相信爸的眼光。这么多年，爸看人什么时候走眼过？”
姐弟几人都不做声了。
曲存芳话虽如此，可她自己心里都完全没谱——所有专家都称这手术成功率不足一成，换而言之就是压根就不该做手术。难道丽坤是神仙，足以扭转乾坤？
事实上，在她心中早已做了最坏的打算——这一次，父亲要醒着出手术室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一念至此，她沉声道：“你们都要记住爸的叮嘱，无论结果如何，那是爸自己的选择。”
曲存姿的目光瞄准了两位姐姐，老二和老三长叹一声：“我们何尝不知？放心吧，无论结果如何，我们都不会怪到丽坤身上。”
曲存姿这才如释重负。
午后。
等待的人焦虑得几乎摇摇欲坠。
就连门口的蒋碧微等人都心急如焚。她侧面打听到今天亲自做手术的是方丽坤，也不知怎地，竟然希望这手术失败——也不是希望，只暗忖：一定不会成功。
以方丽坤的年龄，资历，能成功吗？
她已经多次明示暗示曲存姿，希望手术时自己也能去守候，可是，曲存姿没回应。事实上，曲存姿这些日子忙得连跟她见面的时间都罕有，更不可能同意她来守候了。
而且，她也看只有曲家四姐弟，就明白，自己还不够格——至少，没资格获准进去守候。
所以她识趣地和别的亲友悄然等在外面，心里也打着主意：如果曲老真有什么三长两短，这时候，曲存姿是最需要安慰的。
能够在他最需要的时候陪伴在他身边，肯定是最快最有效增进彼此之间感情的良方。
但是，等了很久很久，毫无动静。
太阳慢慢西斜了。
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
已经坐得腿都快要麻木的曲家姐弟一起冲上去。
门口，医生们鱼贯而出。
方丽坤在最后面，她浑身上下，大汗淋漓，整个人仿佛刚刚从水里捞出来似的，头发都全部濡湿了。
此时此刻，浑身没有一点力气，眼前也一阵阵发黑，长时间高度集中精神的手术，远超重体力劳动负荷。
“手术如何？”
所有医生都停下来，一起看着方丽坤。
（大家猜手术如何？明天还有超级重磅大杀器出来，你们猜这个大杀器是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