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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会感动。果然,听着听着,凤元恩的眼中忍不住涌起了泪光。
崔宜冰的嗓音很好,低沉而有磁性,一曲唱罢,余音绕梁,令人回味不已。他侧过身过,将头抵在窗棂上,大滴大滴的泪水从眼中滑落,凤楚辛推了凤元恩一把,使了个眼色,带着大伙儿悄悄撤出,屏风又竖起,只留了那两人在里间。
“宜冰!”凤元恩上前,温柔地抬起了那满是泪水的脸,“我该拿你怎么办?我我其实拒绝你也是为你好”
“我知道,我比不上他们,四公主这么好,要无尘公子那样出色的男子才配得上你,是宜冰自己不自量力”
“胡说,你不用和别人相比,你已经很好了,就这曲子,我想没人能唱得比你更好了!我是怕这一去与雪域王交战,不知生死”
“不要!”崔宜冰掩住了她的口,泪水落得更加厉害,“不要说那个字,你一定会平平安安的,我会祈求神灵,让所有的苦难由我来替你承受。”
“傻瓜!”凤元恩笑道,“你也要好好的,不要胡思乱想,如果能活着回来,我娶你!”
崔宜冰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看着她,被泪水浸湿的眼珠黑又亮,慢慢地,唇角微动,绽放了一抹动人的笑颜,竟是无比地美丽。
凤元恩低叹着将他搂入怀中,闭上眼在心中说道:墨涵,如你所愿!今生她注定无法正大光明地去爱那个人,那么,就让她好好爱这个她替她选的男子吧!
再出现在大家面前时,凤元恩一脸带笑,崔宜冰俊颜晕红,不用想也明白两人之间发生了什么,凤墨涵知道大功告成,开心地与哥哥和步青澜各击了一掌。
崔宜春学着他二人抬起手来,被凤元恩一巴掌拍了开去:“去去去,你这个姐姐当得不称,人家朋友都出手了,你什么表示也没有,一边儿去!”
崔宜春委屈地说道:“我男孩儿家的心思,我怎么猜得到这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一向粗枝大叶的,还有啊,即便是知道,以你的性子,我敢跟你提吗?”
大伙儿哈哈大笑,凤墨涵笑道:“听说宜春姐姐也还未娶亲,怪不得她,她于这情字上,看来还不如宜冰来得明白。”
“小鬼头,你还未加冠呢,懂个什么情!”凤楚辛面色微腆,拍了凤墨涵一下,这个妹妹可真是越来越大胆了,这种话也敢说。
“这有什么,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啊!咱家的姐姐们不是娶了一个又一个,还有个风流之名在外的三郡主,有什么不明白的!”凤墨涵辩解道。
步青澜凝眸看过来,见凤楚辛还待对凤墨涵“动粗”,拦在前头将她护住:“小寅说的在理,很合我的心意,楚辛哥哥如果不喜欢这个妹妹,那我可带走了。”
凤楚辛一把阻开了他的手,将妹妹带入怀中搂住:“想得美,要妹妹让你爹自个儿生去,涵儿是我的!”
凤元恩和崔宜春哈哈大笑。崔宜冰看着他们,眼中写满了感激,不是这几个好朋友帮忙,也许他和四公主真的就如错过了!没想到她最终答应了他,这都要谢谢墨涵,是她鼓励他,想要的就说出来,哪怕得到的答案是不,只要不放弃,总会有得到的一天。他没想到,这一天来得竟然这样容易,他会等着她从战场上平安归来!
几人闹得正高兴,酒保掀开门口的帘子走了进来:“几位客官,隔壁有位小姐请小的问问,可否请刚才唱曲之人过去相见一面?或者不嫌打扰的话,她过来亦可。”
“哎呀,宜冰这么快便有知音人了,四公主,幸好你先下手为强!”凤墨涵说道。
“噗!”凤楚辛笑喷了汤,步青澜眼急手快,一把揽住凤墨涵闪避三尺,那汤才未落在凤墨涵身上。
“大世子,虽然墨涵长得像朵花儿,可你也没必要用这么贵重的汤来浇灌她啊!”步青澜笑道。
凤墨涵微笑着,食指突然伸到他的脸上,顺着眉梢划下,步青澜一惊,没有动弹,身体有些僵硬。
“那天宜春不是让咱们咏芙蓉吗?我现在想到了一句:芙蓉如面柳如眉,”一挑眼,她笑瞪着步青澜,“好一朵芙蓉花啊!”
步青澜醒悟过来,羞红着脸要找她算帐时,凤墨涵早已先一步躲到了凤楚辛背后:“哥哥救我!”
凤楚辛见步青澜被凤墨涵戏耍,开心得哈哈大笑,挡在了前面,与步青澜过了几招,两人功夫只在伯仲之间,步青澜也奈何她不得。
酒保傻呆呆地看着这行为迥异却俊美异常的几人,一时忘了言语,好半天才回过神来,正待要再问,帘子被人掀开了,一个女子的先人而进:“叼扰各位了,听到刚才之曲,本人心甚喜之,故起了结交之心,请问是哪位公子所唱,此曲何人所作?”
凤楚辛一听声音,脸色一变,喊道:“三妹!”
掀帘而入的凤金安一见几人,也是一惊,不过很快便又换上了原先那带着些慵懒的笑容:“大哥,六妹,没想到你们也在此!”
步子一跨,她便冲着凤元恩跪了下来:“微臣见过四公主,七皇子!”这一跪倒把凤墨涵吓了一跳,这才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跪过,虽然面前这两人是她的堂姐堂兄,但他们更是月国的公主皇子,他们是主,而自个儿是臣。
“三妹妹请起!都是一家人,不必多礼!”凤元恩虚虚一抬手,凤金安站起身来,再与崔家姐弟互相打了个招呼。
“没想到四公主与家兄都在一处,早知道咱们就并作一桌了,倒叫金安隔墙听曲,听得心痒痒,这曲子听着新鲜,不知是何人所作?”
凤金安还是不忘曲子之事,连连追问。凤墨涵知道这个三姐是个曲中高手,这京城流行的艳词妙曲,倒有一半出自她的手中,另一半则是她那个未来夫郎荣慕枫,这两人若是成了一家,那可真是珠联璧合,再恰当不过!
她知道凤金安并无恶意,哥哥还摆了她一道,害她被禁足了好一段日子,若不是她外祖母去求情,恐怕这会儿还关在家中呢,可是凤墨涵对她就是喜欢不起来,不似和长瑗长波他们,似乎隔了那么一层,她想,也许是因为她有人不招人待见的父亲吧,童正君雀占鸠巢,虽说是皇上的旨意,但那位置是他占了,尽管父亲不说,可凤墨涵看得出他的不甘心!
曲子是凤墨涵提供的,她不说话,大家也都不便说,气氛一时变得有些微妙。
“怎么?”凤金安微微一挑眉,“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各位?”
“不是不是!”凤元恩笑了笑,看向凤墨涵,示意她开口。
“三妹来的很是时候!”凤楚辛说,“曲子是七皇弟作的,三妹既然喜欢,让他谱了给你便是。”
步青澜张了张口,凤墨涵站在他和凤楚辛中间,手从背后伸出,在他身上戳了一下,那嘴只得合上。
“这曲子虽然简单,不过听起来还不错,就劳烦七皇子了!”凤金安说道,她不是白痴,看得出来几人似乎并不喜她在场,微笑着道别而去。
“唉,你为什么说是我作的,明明是”步青澜拐了凤楚辛一下,眼光瞟向凤墨涵。
“还记得那句‘怜君庭下木芙蓉,袅袅纤枝淡淡红’吗?”凤楚辛问他。
“记得,怎么了?”
“这句诗据说是咱家三妹金安的大作,在涵儿之前两日,人家就作了的,只不过有几个字不同,现在倒是改得一模一样了,我不想涵儿再被人指责抄袭别人。”凤楚辛说。
想起这事凤墨涵就郁闷,自己不会,借了唐人徐铉的一句,后来听说她走后,入厕回来的林青儿听到了,当场指责她是抄袭凤金安,原来凤金安这个才女恰巧两天前作了一首残诗,正好前两句与徐铉的这句相似,不过有几个字不同而已,林青儿说她改了姐姐的诗作充作自己的。
凤楚辛才不信,别说凤金安的诗还未问世,就算是那也只是巧合,因为他一直跟在妹妹身边,根本没见她去过金安那里,何况他相信凤墨涵的聪明,可是他说了,没人相信,凤金安也认为是凤墨涵抄了自己的诗,还笑言说自家姐妹,便说是墨涵作的也无妨。
凤墨涵自己倒是无所谓:“抄就抄罢,人家说什么你哪儿管得了那么多!”她听后说道。凤楚辛硬逼着她把那首诗续下去,要和凤金安的比一比,凤墨涵才没有那个闲功夫,拒绝了。争来争去有什么用,有那个时间,她不如多吃点云侧君做的桂花糕。
步青澜他们在宫中,倒不知有这事,崔家姐弟倒是知道的,听凤楚辛说来,尴尬地笑了笑,老实说,就连他们也认为是凤墨涵抄了金安的诗。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