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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同意了和亲,谁知她突然回来,雪域王就反悔了!也不知那是个什么样的女人,竟然如此狡猾!”步青澜恨恨地道。
凤墨涵这才了然,怪不得四姐长瑗不愁凤长波和亲一事,原来这事已经不用担心了。
“和亲也不是什么好事,一个国家的和平,怎么能寄托在一人之上呢,何况是个弱男子!”她说道。
“对啊,我也是主站派,可惜母亲不让我披挂上阵,否则我一定想办法将雪域王打回苍河以北去,叫她再不敢犯我中原一步!”
“这么有信心?领军打仗,靠的可不是一人之力,莫以为你功夫好就行了,还得靠这个!”凤墨涵指了指自己的脑袋,“那雪域王之所以能赢,并不在她的兵马,说起来她虽然兵马强壮,我月国人马却多于她数倍,何以赢不了?就在于她有个好国师,会动脑子!”
步青澜点头附和:“是啊!我也知道,所以我担心四姐姐这次出征会有危险,想偷偷跟了去保护她。”
“四公主要出征?”凤墨涵问道,她并未听凤元恩提起。
“是!她说了,可能等不及参加金安姐姐的大婚和你的冠礼就启程,就在这几天了。”步青澜闷闷地说道。
凤墨涵想起崔宜冰来,怪不得他这几日神情不快,眉间难掩忧色,想必是知道了凤元恩要出征的消息,心中为她担心。
崔宜冰暗恋凤元恩,这是谁都看得明白的事,偏生凤元恩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装糊涂,竟然一直大大咧咧的,并没有对他承诺过什么。她到现在还是独身,并未娶夫,是个极难得的妻主人选。凤墨涵对她也颇为欣赏,曾经遗憾她是自己的堂姐,否则哥哥就可以托付此人了。
说起这事,还有一件事是她与凤元恩的秘密,未曾对人说过,就连凤楚辛也不知道。
和凤元恩熟了后,有一日,她实在看不过崔宜冰那楚楚可怜的眼神,想帮他打探一下,于是问起凤元恩可有中意的男子,谁知凤元恩说了一段话,反把她吓了一跳。
她当时是这样说的:“墨涵,自打听七弟提起你,我就将你的样子在心中勾画了一遍又一遍,第一次见面时,你不知道我有多惊喜,惊喜你果然如七弟所说,是个天上少有人间难寻的人,我本以为找到了今生的最爱,谁知道不过一瞬间你就将我的梦想打破,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恨上天把你生成了女儿,尤其还是我的堂妹!”
凤墨涵知道她不是说谎,第一次她就觉得凤元恩看她的眼神不太对,听她如此说,蓦然明白了她眼中所含的意思。凤元恩明明白白地说了,除非再有个凤墨涵出现在她面前,心中实难容下其他人的影子。
事已至此,凤墨涵彻底无语了,从那以后她再不提相关的话题,就连凤楚辛让她帮忙为崔宜冰牵丝,她也推托了。看来闲事还是少管为妙,管多了容易扯到自己身上。
幸好凤元恩行事坦荡,两人又是堂姐妹,虽然话说明白了,其后的相处也就并无尴尬,只是偶尔凤墨涵对上她若有所思的眼睛,就会想起她那番话,然后自己就禁不住心头一番恶寒。不是她自恋,不过她总觉得凤元恩的眼光还是不大对劲,所以听说她要出征边关,想到有很长的时间不用看到她的眼神,心头竟然有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只是想到崔宜冰,又为他感到惋惜,其实崔宜冰也是个俊俏男儿,又是崔相的公子,配凤元恩也配得上,可惜一个是落花有意,一个是流水无情。
“你回去转告四公主,走之前抽个空,我在清客居给她践行。”凤墨涵对步青澜说道。
“好,小寅,我一定转告她!”
过不了几天,果然下了圣旨,令四公主凤元恩为征北将军,坐镇雪域边防。凤墨涵在清客居订了一个雅间,为凤元恩践行,人还是那几个人,就是和步青澜第一次见面时这几个。
清客居是京城最好的酒楼,临水而建,客人若是喜欢,还可移舟湖上,在画舫上看两岸美景,这里所聚皆是达官贵人,她要了一个楼上的雅座,座中还有个屏风隔着,屏风后摆放着文房四宝,琴棋书画,给客人玩赏。
谁剽窃了谁
“四公主,我祝你旗开得胜,早日归京。”崔宜冰端起酒杯,与凤元恩碰了碰,一饮而尽。
凤元恩是去打仗,不是去游山玩水,刀剑无眼,虽然她是将军,但这一去,谁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沉默。
凤墨涵看了看崔宜冰,对他递了个眼色,她为这个痴情男儿感动,经不过凤楚辛一再相求,决定帮他一把。崔宜冰领会,站起身来,略微紧张地攥紧了手,对凤元恩说道:“四公主,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谈谈,咱们到屏风后说,行吗?”
凤元恩诧异地看了他一眼,微笑道:“大家都不是外人,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崔宜冰一时就白了脸,默然不语,站在那里不作声。
唉,真是个傻瓜!别人拒绝就不继续下去了,再求啊,凤元恩其实心很软,多求求她就行了。凤墨涵在一边为他着急,崔宜冰却是不敢再上前,她只得站起身,一手拖一个,将两人往屏风后面拽去,边走边说:“哎呀呀,四公主可别推辞了,咱们可都单独有话要给你讲,宜冰先说,后面就轮到我了!”
说罢出来,留那两人在屏风后面,自顾自招呼了大家喝酒玩笑,为了里面的人着想,她还故意把声音提得很大,与步青澜你一言我一语,吵吵嚷嚷,好不热闹,遮盖了里面的低声细语,不至于让人听见。
不一会儿凤元恩和崔宜冰出来,崔宜冰看不出有什么异常,凤元恩的脸色却有些怪异,她冲着凤墨涵喊道:“六郡主要和我说什么?现在轮到你了!”
凤墨涵也不客气,拉着她的手就转进了屏风后面,开口直接问道:“他跟你说了?”
“你莫不是你安排的?宜冰一向怯懦,不至于突然变得这么大胆。”
“你没听过一句话么?爱情使人勇敢!”凤墨涵嘻嘻笑道。
“墨涵,你明知道我不会答应,何必让我为难?”
“我们的四公主有这么铁石心肠吗?你不知道听说你要走,那人不知如何伤心,昨儿就哭了一夜,没看到他眼睛还肿着吗?你就这么忍心?”
“不忍心又如何,你明知道我对他只是怜惜,一向拿他当自家弟弟。”
“有怜惜便好,胜过一点感情也无,元恩,”凤墨涵没有叫她公主,第一次叫了她的名字,“你不说清楚,他便一直抱着希望,这样拖着,也是害了他,所以不管结果如何,说明白了,总是好些。你们怎么谈的?”
凤元恩无奈地笑了笑:“宜冰比你想像的要固执,其实他很聪明,应该早就明白我的意思,你何苦让他挑明了,令我难做?我说得很清楚了,他却依旧执迷不悟,他说,我不喜欢他那是我的事,他喜欢我那是他的事,他不会烦我,叫我也不必管他,只是这一去隔了千山万水,前路坎坷,他要我答应他好好保重,还要我先别急着拒绝,回来再给他答案,他会一直等我!”
凤墨涵一拍手,赞道:“好一个重情重义的男儿,元恩,可惜他的心只在你身上,看不到别人的好,否则我可就年掺和一脚了,你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其实那些话,都是她教崔宜冰说的,她预想了凤元恩的各种反应,并想好了应对之词,让崔宜冰照着说。
“墨涵认为,这是福么?”凤元恩叹气,“丫头,你道我不晓得这主意是你出的?好吧,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会认真地考虑。”
“我就知道四公主也是个有情有义的人!”凤墨涵笑道,“对了,宜冰还准备了一首曲子,为你送别,咱们撤了屏风,让他来吧。”
撤下屏风,招呼崔宜冰过来,凤楚辛抚琴,步青澜取下墙上所挂之箫,与他琴声相和,崔家冰表情中带着淡淡地忧伤,轻轻唱道:“相见难,别亦难,怎诉这胸中语万千。我柔情万种,她去志更坚,只怨今生无缘。道不尽声声珍重,默默地祝福平安。人间事常难遂人愿,且看明月又有几回圆,远去矣,远去矣,从今后梦萦魂牵!”
凤墨涵想了好久才想到这首歌,歌词浅显易懂,又比较接近这个时代的演唱风格,最好的,是能表达崔宜冰的感情。以前伤春悲秋的子最爱听这些伤感的情歌,她们住在一个屋里,经常听,便被迫记了下来,想忘也忘不了。她相信凤元恩听了,一定会感动。果然,听着听着,凤元恩的眼中忍不住涌起了泪光。
崔宜冰的嗓音很好,低沉而有磁性,一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