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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如愿领旨,做了一个手势,十二名暗卫像一排大雁,如风般随着她身后急奔而去。
二公主进殿时,手上的剑尖尚滴着血,隔了很远的距离她就弃剑跪下:“母皇!”就这么一声,没有多余的问话,但这一声带着几许担忧,几分颤抖,似乎饱含了无限情深,听在月皇耳中,却以为她做贼心虚。
“金麟,见到朕还安在,你很失望是吧?”月皇凝神看着跪在下方的二公主,冷声说道。
“儿臣确系前来护驾,母皇切莫听信小人之言。”二公主朗声答道。
“是么?”月皇淡淡一笑,手中茶盏摔落,一柄柄寒光闪闪的剑指向了跪在地上的二公主,只消轻轻一动,那俊美的头颅就会掉下来。
她目光坦荡,直视着月皇:“母皇不信儿臣,儿臣却没有半句虚言,儿臣只希望母皇莫要中了别人的计,到头来落入别人设好的圈套。”
“别人?除了你,又有哪个亲生女儿会算计自己的母亲!老三还能明刀明枪地干,明明白白地道出自己的目的,她就是冲着这个皇位,你呢?你都做了些什么?只会暗地里使阴谋诡计,若不是朕命大,就是死了也不知道你在朕身上下了毒!”
“原来母皇是中了毒?”太女惊道。
“你不用担心,毒早已解了,朕一直不动声色,就是为了等这一天,谁有二心,今日方一目了然。”
“原来这是个局!”太女喃喃念道。
“你说对了,这就是一个局。”
“那父亲的死岂不是”太女说不下去了,只觉得心头一片苦涩,父亲的死,实实在在成了一场笑话,他怕母亲先他而去,于是选择了追随,可谁知一切只是场骗局,母亲不仅不会死,看起来只怕长寿得很。
“母皇设这个局,就是为了捉住我,给我安个叛乱的罪名么?”二公主对着面前的剑光,不由得哈哈大笑,“可叹!可笑!可悲!”
“啪”的一声,二公主脸上被扇出一个红印。月皇怒指着她:“无法无天的东西,不知悔改,赶快认错谢罪,朕还可放你一条生路。”
“我何错之有?”二公主仰头看着她,“听到自己的母亲有危险,我来相救,这难道错了?母皇凭什么就认为是我下的毒,您连辩解的机会都不给我,就将一切强加在女儿身上,我不服!”
“你敢说你的手下没有九毒派的人?”
“有!可是天下难道只有九毒派的人会使毒,母皇又怎知不是他人栽赃嫁祸?”
“因为”月皇牢牢地盯着她,“你有这个心,你有野心,你不甘心朕将皇位传给了别人!”
“哈哈哈,好理由,欲加之罪,何患无词,母皇,我可是你的亲生女儿”二公主笑出了眼泪。
“朕的女儿很多,少你一个,朕少操些心,想必能活得长久些。”
“凤元初,你这个大傻瓜!”二公主突然对着太女大叫道,“你纵然得到了皇位又怎么样,你还不明白你的父亲是为何而死么?他根本就不是自杀,是面前这个女人,你称为母皇的女人干的,看她对你多好,为了你在她死后能登上皇位,为你一一扫清障碍,免得以你这样的性子,将来被外戚专政,等你登上皇位那天,咱们这些姐妹说不定全死光了,你就是真正的孤家寡人!孤家寡人!”
“给我掌嘴!”月皇喝道。
一个巴掌狠狠地甩在二公主的脸上,蒙着面的暗卫不怕被人认出来,下手特别狠,她的嘴角立刻有了血迹。
“凤元初,你是个懦弱的家伙,是个窝囊废”她骂得更加厉害,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直视着太女,那怒火仿佛带着魔力,灼痛了太女的眼,她觉得整个人都难受起来。
是了,纵使她是太女又怎样?皇上原来身体强健,所有的病痛都是装的,没准自己死了,她还活得好好的父亲,还有父亲,是她的结发夫啊,就这么死了,死了,再也看不到了你是个窝囊废,凤元初,你是个窝囊废窝囊废窝囊废窝囊废
一缕甜香飘进她的鼻端,她的眼睛越睁越大,里面布满了红红的血丝,喉咙似被什么扼住,喘不过气来,她掐住了自己的脖子,狂喊出声:“啊”
“怎么了?元初你怎么了?”月皇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呆了,一手压着凤元初,一面转头吩咐内侍:“叫大夫,快叫大”
“夫”字还没出口,一柄寒光闪过,直没入月皇的胸膛。
“你”月皇指着凤元初,眼底是不可置信。
“母皇,父亲在地下等着你呢,你说的,他是要陪伴在你身边,所以选择了死亡,你若不早早过去,他等得会很辛苦,你放心,月国的江山,我会好、好、打、理!”最后几个字,太女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她的手动了动,扎在月皇胸前的匕首又往前送了送,鲜血从月皇胸前喷涌而出。
暗卫中有人向前走了一步,凤元初夺过月皇怀中的令牌,高高举起:“见令者,如朕亲临,谁敢不遵守,就是造反!”
暗卫们面面相觑,这样的情形从来没有人遇到过,是该听新皇的,还是该为旧日的主人报仇?
“谁是帝王,谁就是咱们的保护对象,四十九卫,只遵帝王令。”暗卫之中有人说道。
“属下遵令!”一人带头,黑衣黑袍的暗卫跪了一地。
“这样的制度其实不好,万一被人偷了令牌,不是这群人就得反水?”远处的山坡上,有人拿着个筒状物看向这边。
“真的很奇怪,为什么看得到这么远的东西,还有,怎么能听到他们说话?他们又为何听不到我们?”
“告诉过你我是神仙嘛,是你自己不信,这是我的法宝!”洛蓝雪得意地瞟了对方一眼。
“涵儿这么久没出来,你说,会不会有事?”
“放心吧,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
“蓝雪!”这时候耳边传来声响,是凤墨涵的声音。
洛蓝雪将手指放在唇边,凤楚辛会意,凑了过去,脸颊几乎贴在她的脸上。
“红卿救出来了吗?”
“嗯,出来再说,你那边情况如何?是谁动了手?”
“墨涵,没有想到呢,居然出手的是太女,不过谁出手都一样,这母女三人,谁杀谁都对我们是好事一桩,只可惜咱们可能要少费些力气了,你不想她死的月皇,被太女给当胸一刀,估计活不成了。”
“有安如愿在,怎么可能!”凤墨涵惊道。
“不知道,那老家伙并不在她身边。”
“事情不会那么简单,你继续看戏吧,回去再聊。”凤墨涵说道。
洛蓝雪拿起望远镜一看,场中果然又有了转机。
“能给我也看看么?”凤楚辛问道。
“想看?一人一半!”洛蓝雪说道。望远镜是双筒的,凤楚辛凑了前来,两个人可说是肌肤相贴,他才挨着洛蓝雪的脸,赶紧要退开,却被她搂住了肩头:“别乱动,好好看!”他没有再动,因为所看到的场面太让人震憾,他已经看傻了。
林之郁的大军冲进了皇城,刀剑所指,却是太女等人。她说道:“奉皇上口谕,捉拿谋乱贼人,有抗旨者,格杀勿论!”
三公主被十二暗卫擒在手中,浑身是血,对着太女和二公主惨笑道:“咱们三个加在一起,也不是母皇的对手,我凤元锦输了,输得心服口服!”
太女和二公主的人都被缴了械,二人对视一眼,脸上青一阵,红一阵,她们没有想到费尽心机布了这么一个局,却是谁也没有赢。
97 江山易主
浑身是血,倒在地上的月皇慢慢站了起来。
“诈尸了!”远处的洛蓝雪喃喃念道。
她抽出胸前的匕首,扯开外面的盔甲,盔甲内里,俨然贴身穿着一件金丝软甲,边上挂着一个浸了血的袋子,尚自有几滴鲜血滴出。
“假的假的”太女面如死灰,眼神黯了下去。
“将她们给我关押起来!所有参与叛乱者,就地处决!”月皇看着从角落里闪现的凤墨涵,颓然坐在凤椅上,一阵前所未有的倦意袭上心头。她摆了摆手,缓步进入含元殿,凤墨涵随着跟了进去,月皇屏退左右,诺大的含元殿,只剩下她们俩和两名内侍。
安如愿一直未现身,凤墨涵却知道,她像一只随时待发的蝙蝠,蛰伏在暗处,一旦月皇有危险,她就会第一时间出现,之前的不在,只因为料定了月皇无事。这一切,从头到尾只是一个骗局,她骗了三公主,出动人马与她举事,暗地里却将一切告之月皇,月皇将计就计,将三公主造反的罪名落了个实,为继任者扫清了一大障碍;三公主与二公主联合骗了众人,两人一个出兵保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