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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方,我是四哥!”
百里流觞走上前了几步,他瞧见了百里云方眼神里头的戒备,他愣了一下,扯开了自己的衣襟,扯下了他的脖子上挂着一块通透的翠玉,上面有着北雍皇室的图腾,还有他的名字。这是每一个在皇室出生的孩子都会拥有的信物,在出生的那一天,父皇就会命天底下最好的工匠用最好的翠玉雕琢出属于皇子和公主专属的玉佩,从生到死,绝对不会解下。
百里云方微微愣了愣,在看到那玉佩的时候,他的眼中划划过一丝亮光。他一把丢开自己手上的古琴,上前了几步,细细地端详了百里流觞捏在手中的那一块玉佩,又细细地打量了百里流觞的脸。是了,当年他离开北雍的时候虽然很是年少,却还是能够记住一些东西,记忆之中有一张脸,他是从来都没有忘记过,那一张脸就是眼前他正在面对的那一张脸。
“你是四哥吗?”
百里云方迟疑地问着,他那长长的睫毛抖动着,眼眶微微地红了起来,在喊出这一句问话来的时候,仿佛是触动了百里云方的情感一般,他一下子扑到了百里云方的怀里,一下子狠狠地抱住了百里流觞的腰。
“是四哥吧,你是四哥吧!我在南嘉国整整十三年,每日只能念着北雍而不能回去,后来我听到四哥你进了军,我就在想着,或许那一天四哥能够大败南嘉一雪前耻,我便是就可以回家了。后来,我在这塔里不见天日了三年,每天都是在想着有有一天你会闯入了塔中来解救我一番,但是我又清楚地晓得这种事情不会发生的”
百里云方埋在百里流觞的怀中,嘤嘤地哭泣着,他这个模样半点也没有一个皇子的矜贵,倒像是一个对着兄长撒娇的孩子一样,他哭得很是伤心。百里流觞也由着他哭着,他只是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百里云方的背部,像是在安抚一个孩子一样,任由他将眼泪鼻涕蹭在了自己的身上也半点都不介意,直到百里云方的不再哭泣,只剩下小声的抽噎。
“四哥,你真的来了?”百里云方抓着百里流觞的衣摆,那模样且怯生生的像是生怕被丢弃一般,有些不敢相信,就怕这只是自己臆想得太多而产生的幻觉,只要自己再眨一下眼睛,眼前的人就会消失不见一样。
“是的,我来了。”百里流觞也察觉到了百里云方那些个不安的情绪,对于这种情绪,百里流觞觉着自己也是能够体谅的,云方不过是一个半大的孩子,在异国多年,自然是没有安全感一些,再加之在这塔之中呆了整整三年,也难怪会有这样的反应。
百里流觞宽慰着人。
“我带你出塔,带你回北雍,带你回家。”百里流觞拍了拍百里云方的肩膀,“把你的眼泪擦干,眼下不是哭的时候,若是要喜极而泣,可以等到我们出了塔之后再哭。”
百里云方擦干了眼泪,他也知道现在不是哭的时候,他还得出塔,只有出塔才是最紧要的事情,但是
“四哥,这浮图塔万分的凶险,当初将我押解到了塔中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能够出去的,而且也曾经有过旁人闯过塔,但是到最后大多都是死在塔内的。”百里云方犹豫了一下之后这才开了口,“四哥有什么必胜的法子么?”
他也是听说过浮图塔的凶险,这三年来,他一直呆在这个七层上面半点也不曾移动过,他到底还是怕的,怕自己踏出一步,就死于非命,他到底还是怕的,怕死,所以他不动。
“不晓得。”百里流觞沉吟了一声。
听到百里流觞这一声,百里云方脸色微微一变,甚至是差一点就将百里流觞一下子推了开去,他努力克制了良久这才没有让自己做出这种举动来,但是心中却是微微有些气恼,他心想着,既然是没有半点把握来将我救出去的,那又何必来这里不可,难道是想自己陪着一块死不成。
百里云方这脸色微微一变,却是叫百里绍宇心中起了一把无名火,他手上的折扇唰地一下收拢了起来,横眉冷对着百里云方道:“怎么,你是宁愿在这里苟延残喘地活着也不愿意同我们拿着生命一同闯上一闯么?若是你这半点胆量也无,也实在是称不上咱北雍的皇子的身份,流觞你这辛苦来救人,委实是错了的,就应该叫这个小子在这个塔里面呆上十年二十年,了此残生罢了!”
百里绍宇也是见过不少人不少大场面的人,哪里是不知道百里云方这个毛头小子心底里面在想的事情,他根本就是害怕了,害怕会遇上危险,害怕会因此而丧命!早知道这个百里云方是这样一个畏首畏尾的小子,百里绍宇觉得自己当初就应该极力劝阻,哪怕是从背后袭人将流觞打伤也好过为了这么一个不是东西的人物拼命得好。
百里云方这念头才刚刚一转,就是被眼前这个拿着玉扇风流倜傥的公子哥给看穿了,但是百里云方也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错处的,他是皇子,虽然现在是在南嘉当质子,但是却还是有着应有的尊荣,不比寻常人家一般的平庸,他也有着一个皇子的金贵性命,要是这样就死去了,那他也委实太冤枉了。
百里云方看了这出声训斥自己的男子,他本以为这个人是百里流觞的侍从,但是听他刚刚说话的语气,倒是和人很相熟的模样,一时之间,他淤积在胸口的的怒气不敢轻易地朝着他发上一顿。他在这个到处充斥着寂寞和腐尸味的空间里面太久了,好不容易终于是有人来解救他了,百里云方哪里是敢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而且这个来救他的人是百里流觞!他说要带自己离开塔,离开南嘉,回到阔别多年的北雍之中,他不想再当这个人人可欺的质子,他要回到北雍,去当他的皇子!他原本就是一个皇子,为什么要过着这种寄人篱下看人脸色的生活!
且这些,原本就不该是让他来承受的不是么?百里云方狠狠地想着,不要以为他当时年纪小就真的什么都不晓得,对于当年的事情,他可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三哥!”
百里流觞看了百里绍宇一眼,三哥对于这件事情已经看淡了,否则他今日也不会愿意同自己进了塔中来的,但是他不知道三哥为什么会突然之间发难。
百里云方在听到百里流觞那一声唤声,他心中略微咯噔了一声,能够让百里流觞唤之三哥的人只有一个——百里绍宇。他还是有些印象的,在记忆之中,这个三哥是被太后教养长大的,唯一亲近的人也就只有百里流觞一人,且从小开始,这个四哥便是同他不算交好,偶尔遇上,总是会捉弄他一番。
百里云方不曾想居然连这百里绍宇也一同来了!想到刚刚百里绍宇说的话,百里云方这膝盖一软,一下子跪了下去。
“云方不才,不曾为北雍做出过什么贡献,倒是累得两位兄长为自己疲于奔命。三哥刚刚说的话极是,云方不过是一个质子,原本就不该让四哥为了自己做出这般大的牺牲。四哥是过之栋梁,一切都是云方的错!云方在这里,先谢过两位哥哥了。”百里云方低着头,那一番话说的是极其的恳切,他跪在地上,朝着百里绍宇磕了一个响头,那响头磕得很是响亮,磕完百里绍宇那一下之后,他又跪行了一步,朝着百里流觞又是一个响头磕了下去。
百里绍宇冷哼了一声,似乎并不是很受他则个情,百里绍宇觉得百里云方这人委实太过乖戾,这心中所想是一套,面上做的又是一套,百里绍宇的声音冷冷的,“你这应该跪得不是我们两人,而是她!”
百里绍宇的手指朝着宋珩指了一下:“你最是应该感谢的人应该是这宋家小姐。”
百里云方睨了双手环胸站在一旁的女子,他还是有些意外,原本他还以为这个女子大约是个侍卫而已,一个女子侍卫罢了,不过是一家的小姐而已,什么时候轮到他这一个皇子朝着一个平常人家的小姐磕头,这也太刁难他一个皇子了,但是他也知道自己这个时候如果不服软的话,只怕只会对自己不利。
百里云方这么一想之后,他就俯下了身子,想要磕了下去。
冰凉的物件抵在了百里云方的额头上,那力度不算大,却是阻止了百里云方那磕头的动作,让他再也磕不下去,百里云方低头一看,这抵着自己的额头的是那女子手上那一把长剑的剑鞘。
“殿下,你可确信这人真的是七皇子殿下?”宋珩看向百里流觞,认真地问着,“我可不想自己辛苦营救出去的不过是个冒牌货色,殿下可要确认了个清楚才行!”
宋珩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百里云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