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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百里流觞沉声道,大皇兄一贯便是如此,不能用之便要毁之,而宋珩,他是绝对不会叫大皇兄如愿的。
“流觞,你知沈从墨眼下不叫旁人,仅是叫你是何意么?”百里绍宇看向百里流觞,目光灼灼,带着一些欣喜的光芒,他的话虽然是没有说完,但是那隐晦之中意思却是极其明显了,大约是大皇兄做了一些事情,逼的一向不管朝政中立在外的沈从墨不得不寻求一处倚靠,他不让人通知别人,只是通知了百里流觞,那就代表着他是想同百里流觞站在一处了,换而言之,在这储君未立的时候,藏剑山庄已经成了百里流觞的后盾,这代表着的意思,已经是不言而喻了。
百里流觞没有理会百里绍宇的这些话,甚至直觉地就是有些厌烦,可他却没有将自己心中的想法说出,只是看了那有些暗喜的百里绍宇一眼:“三哥,你可知道,他们在何处?”
百里流觞以为,情况应该是没有这么的糟糕才是,可等到他踏上了那画舫,看到那场景的时候,他才晓得,其实情况可能比他想象之中的要糟糕上一些,那房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儿,即便是有那清香惹人的香料遮掩,对于他这个经历过战场闻惯了血腥味的人来说,即便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味道都足够他闻到了。
“宋珩!”百里流觞叫了一声。
宋珩眼下倒是没有再昏沉着,她只是靠在房中的椅子上,她知道自己是烧的有些厉害,原本她还以为是不碍事的,却不想原来还是她自己高估了自己,对于一早的事情她已经没有了半点印象,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疼的厉害,半点力气也使不出来,这眼前一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到自己再醒来的时候,瞧见的就是昨夜来给沈从墨看过伤势的大夫在眼前,而自己手上穴位上明晃晃地扎着几枚针灸用的银针,还有那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胭脂。
“宋小姐,你可算是醒来了,奴家和婉儿原本是拿了些吃食来瞧你们,却不想你是晕倒在了床边,想来定是你昨夜受了风寒的缘故,早知如此,奴家说什么也不会让你一个人在这里照顾着沈公子的!”胭脂神色忧心,说着便是用双手去探宋珩的额头,那眉头越发的紧凑,“还是滚烫得厉害。”
通过胭脂,宋珩才知道,自打自己晕了之后,那沈从墨不顾自己的伤势却是又扯裂了伤口,这房中弥漫着的血腥味便是沈从墨留下的,从胭脂的话中,那沈从墨晕厥的时候,倒是吩咐婉儿去睿王府寻人。
所以对于眼下出现在这画舫上的睿王和秦王,宋珩倒也不算是意外。
“殿下!”宋珩叫了一声,原本按着规矩她是应该要行礼的,可她才将将撑着凳子的扶手想要站起来,却是被百里绍宇一把按下了,“你那脸色差成这样,这些个繁文缛节这些个虚礼还讲究个什么劲?!”
百里绍宇一向是不畏惧世俗的眼光,对于那些个礼数也一向不讲究,他这一进来就看到了这一个昏倒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一个面色酡红像是整个人要烧起来的人,他这才刚刚按上宋珩的肩头,那热烫便是从手心传来。
“宋珩,你眼下怎么烧得这般的厉害?”百里绍宇惊叫了一声。
“若是殿下在水中泡上半个时辰,估摸着大致也会同宋珩这般吧!”宋珩淡淡地道,她又不是什么圣人,练得也不是什么铜皮铁骨的功夫,任谁在夜晚冰冷彻骨的喝水里面浸泡上那么久,要是不病只能称之为身体强壮抵抗力好,可偏偏她是高估了自己身体的强壮程度,还没有到那个基础上,只好现在在这边明明身体滚烫无比,却还是冷的有些哆嗦。
百里绍宇听到宋珩用那么冷漠的语气说着这种话的时候,他呵呵一笑,“宋珩你既然是能够这般毒舌地说话,想来应该是没有什么事情了,秦淮河水太凉,若是在夏日,本殿下倒是不介意表演一番弄潮儿给你看看,现在就算了吧!”
听着宋珩那话,百里绍宇也算是明白了这宋珩想来昨天晚上是没少吃苦头了,还在冰冷的河水之中浸泡了好长一段时间,光是想着那温度,百里绍宇也是要打上一个寒颤的。“那等夏日的时候,我便敲锣打鼓着让金陵城之中的人来看秦王殿下成那弄潮儿。”
宋珩听着百里绍宇那些个话,不置可否,他是堂堂的王爷,嘴上是这么说的,就算是到了夏日,顾着皇家的颜面,他怎么可能会是表演什么弄潮儿,想来也不过是眼下逗趣的说辞罢了。
不过听到百里绍宇这番话的时候,她心中的阴郁倒是稍稍少了一些,百里绍宇这个人看起来虽是有些不大正经,但是逗趣人倒是挺有一手的,光是听着他那些个话,倒也让她原本不是很舒坦的心情有些开阔了一些,也觉得自己现在也没有冷得想要打哆嗦的程度。
“宋珩,你这人可有些不大厚道——”百里绍宇听到宋珩这么说,他的脸色微微一僵,他这不过是为了让宋珩开心一点随口这么一说么,哪里是真的想要当那弄潮儿,还被那整个金陵城之中的人观看,他又不是那杂耍的猴子!
“你可还好?”
百里流觞的问话略微有些生硬,他不知道眼下这个时候要怎么同宋珩说,他一贯不是三哥有那舌灿莲花的本事,即便他心中还想细问一些,也不知道眼下这种情况下他要怎么去说。
“劳殿下挂心,宋珩并无受伤,只是稍稍受了点风寒,回去吃两帖药就没什么事了,明日即可进军营”
宋珩的话才说了一半就是被百里流觞给打断了。
“你身子不好,之前在战场上受伤,王军医便叮嘱你要好好养着,你不必勉强自己明日非要进军营不可,等风寒治愈之后也不迟!”百里流觞说着,“沈少庄主他”
“他受了箭伤,因为伤口撕裂而昏迷不醒,大夫交代了不能再动弹了,只能养在这里,等伤口愈合之后再做打算。”
“昨晚”
“昨晚之事,我不想再提,还请殿下体谅。”宋珩丝毫未提昨夜发生的事情,因为她知道现在说这种事情也是没有什么用处的,那大皇子毕竟是秦王和睿王的兄长,现在他们两人也不会为了自己的事情而和自己的兄弟之间起了争执。再者,宋珩觉得,既然这事情是朝着她来的,那么这个仇也就只能自己来报了,她昨晚吃了这么一个亏,这个亏她绝对不会再吃第二回。
百里流觞在心中长叹一声,不知道该说宋珩什么比较好,若是旁的女子只怕是早就已经哭诉昨晚发生的一些事情,而她却是只字不提。
或者说,在宋珩的心中早就已经是有了定论,在这种情况下,他们都没有半点的实质性的证据,昨晚的事情只能算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可他,其实倒是宁可宋珩同他说一说的。
百里绍宇看了一眼百里流觞,又看了一眼宋珩,沈从墨的箭伤,证实了昨天晚上真的是有太过凶险的事情发生,还好没有造成大的问题。
至少现在沈从墨还活着,宋珩也还活着。
百里绍宇清了清嗓子,觉得这屋子里头的气氛略微有些沉闷,他正想说些什么,却见端着一碗药走进了房来的胭脂。
“宋小姐,婉儿将你的药已经煎好了,你且趁热喝了吧!”胭脂的手上端着一碗乌黑的药汁,氤氲的热气不停地冒上来,她这才刚刚进门来,那药味就已经是弥漫了整个房间。
“多谢胭脂姐姐!”宋珩微笑地看着这走进房门来的胭脂,看着那胭脂将那一碗药摆在了自己的位子旁的小凳上。
“胭脂姐姐,这两位是秦王殿下同睿王殿下。”宋珩同胭脂说着,她双手捧了那药碗,那微苦的气息迎面而来,宋珩微微皱了皱眉头,虽然她很讨厌喝药,但是眼下若是不喝这些药,也不知道自己这风寒要到什么时候才好,要是永远这么好不了,那还不得便宜了大皇子殿下。
这样想着,宋珩慢慢地吹着那药汁,慢慢地一小口一小口地喝着。
胭脂一进门就已经是瞧见了那两个丰神俊朗的人,她居于花街柳巷,对于这两个王爷一向是听闻得多,这倒是第一回见。
她转过了身,对着百里流觞和百里绍宇勾唇一笑,胭脂今天的发髻很是别致,渐渐淡淡的一个发髻,发丝全部拢在了左肩,她这一转动,有发丝微微地扬起,而那从窗户透进来的阳光掠过了她的鬓角,落进了她的眉心,让她整个人越发是媚到极致。
她一袭天蓝色的衣衫,袖底是浅白的花纹,领口对襟一朵粉色的花儿,她微微福身,一点也没有见到两位位高权重的王爷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