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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映雪立即感到有一股热流自“命门”穴缓缓地传入体内,这是怎么回事?她心里自然明白。
于是,她立即闭上了眼睛,运气调息,让自己体内的真气与那股热流汇合,在体内绕行了一周。
一刻时辰过后,欧阳映雪的娇靥儿已恢复了红润之色,容光焕发地睁开了一双美目,说道:“三弟,谢谢你,我已经不碍事了。”
麦亮宇撤回了左掌,也收回了右手,轻吁了口气,说道:“二姊,你应该好好保重身体,寻访凶手替伯父母报仇!”
欧阳映雪神情悽然地一笑,点点头道:“三弟,我知道,我会好好的保重身体的。”
回到小屋内,大家都感到肚子有点饿了,于是由“墨绿双凤”碧芝碧兰下厨煮饭做菜,“铁驼”雷江则去外面买酒。
半个时辰之后,饭菜做好了,酒也早已买回来了。
于是,就在这间小屋内,大家围着桌子分别坐下,开始用饭吃喝。
吃喝间,梅仙突然想起什么问题似的,双目倏地一凝,望着“铁驼”雷江问道:“驼老,欧阳伯父美号‘断剑鬼见愁’,请问那柄‘断剑’现在何处?”“铁驼”雷江摇头道:“当时老朽没有注意,事后也未见到。”
梅仙星目一眨,又问道:“在欧阳伯父生前,驼老可见过那柄‘断剑’没有?”“铁驼”雷江道:“见过,梅公子突然问此,可是认为欧阳大侠的被害,与那柄‘断剑’有关?”
“也许。”梅仙微一点头道:“驼老还记得那柄‘断剑’的形式吗?”
“铁驼”雷江点头道:“记得,那柄‘断剑’的形式很奇怪,剑身乌黑无光,但却锋利无比,长只有一尺,断处成锯齿形,剑柄长七寸左右,也是乌黑无光,似是乌木所制。”
梅仙双目异采飞闪说道:“那就没有错了。”这话,说得似乎有点没有头没脑,“铁驼”雷江等人听得神情全都不禁愕然一怔!
孤独客注目问道:“少主可是在什么地方见到那柄‘断剑’了?”梅仙摇头道:“没有。”
“铁驼”雷江问道:“那么梅公子‘那就没有错了’之语是?……”梅仙道:“我说的是欧阳伯父之被害,一定与‘断剑’有关系没有错。”
孤独客诧异地问道:“那柄‘断剑’难道是件稀世宝刃?”梅仙摇摇头道:“它虽然不是什么稀世宝刃,但是它那寒木剑把内却有半部武学秘笈。”
“铁驼”雷江有点怀疑地道:“欧阳大侠乃是老朽的恩兄,和老朽情逾手足,一向是无话不谈,此事老朽怎地从未闻听欧阳恩兄说过?”梅仙微微一笑道:“这乃是武林中的绝大隐秘,天下武林知者可说少之又少,欧阳伯父自己可能也不知道寒木剑把中的隐秘。”“铁驼”雷江眨眨眼睛道:“这既是武林中的绝大隐秘,那么梅公子又是怎样……?”他话未说完,孤独客忽然轻声一笑,接口说道:“老驼子,梅少主是‘长生岛’少主,如此,你明白了没有?”“呵……”“铁驼”雷江双目倏然一睁,满脸惊容地离座站起,抱拳一拱,肃容说道:“不知是少主当面,请恕老朽言语唐突之过。”梅仙欠身含笑摆手说道:“驼老请勿如此客气,请坐。”
“铁驼”雷江坐下,孤独客立即轻咳了一声说道:“以此看来,只要查出那柄‘断剑’的下落,便可以找到凶手了。”
“铁驼”雷江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
欧阳映雪静静地坐在桌边,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有开口说一句话,她面前的饭碗里仍是满满的饭,连动也没有动过。梅仙眉头暗皱地望着她,说道:“二妹,你怎么不吃饭?”
欧阳映雪头微摇了摇道:“我不想吃,也不饿。”
梅仙知道她是因为心里悲伤吃不下,遂即话题一转地问道:“二妹,对于查访凶手的事,你有什么意见没有?”
“没有。”欧阳映雪脸色神情一片平静地说道:“我想总有一天我会找出他的。”
麦亮宇忽然说道:“有一个人他也许会知道‘断剑’的下落。”
“铁驼”雷江立刻接口问道:“是谁?”
麦亮宇道:“那自号万事知万事通的‘玄机先生’程全智。”
孤独客点头说道:“这倒真是很可能,‘玄机’老儿他一向是无孔不入,江湖上的隐秘,他不知道的实在极少极少。”
欧阳映雪变了,变得有如完全是另外一个人,那往昔的天真、娇憨、欢笑,在她的娇靥儿上已全部消失不复再见。
和“铁驼”雷江、孤独客二人分手,离开大宅院已经三天了,三天来,欧阳映雪一直沉默着很少说话,纵然开口,每一句话都不是两个字就是一个字那么的简短。
一路上,尽管梅仙和麦亮宇用尽了许多方法引逗她,想引她恢复往昔的活泼、欢笑,不再这样沉默下去。
可是,所得的结果都是“无效”,有时虽然也能引得欧阳映雪展颜一笑,但也只是如昙花一现即逝。
而且那笑容是悽然的,令人心碎,令人肠断。
这天,“寰宇三英”和“墨绿双凤”五人五骑,经过一阵疾驰,马身上已见了汗,于是便轻轻一收马缰绳,让马儿缓缓前行,藉以略息。
半个时辰过后,已是夕阳将落时分。
梅仙抬眼向前望了望,向麦亮宇说道:“三弟,再前行三十多里便是潼关,出潼关就进入陕西境内了,我们再放马赶上一程,到潼关落店投宿吧。”
麦亮宇微微一点头道:“好。”
他“好”字声落,正要一抖手中缰绳,纵马向前疾奔之时,蓦地,身后响起了一声低沉的佛号,说道:“施主等请且慢行一步,老僧有话请教。”
佛号话声,虽然低沉不大,但却震人耳鼓心神。
麦亮宇和梅仙等人心头全都不由倏地微微一惊,一齐愕然回首。
陡觉轻风飒然,灰影飘闪,就在五人闻声愕然回首的闪电之间,马前丈外的大路当中,已拦立着十一位灰衣僧人。
十一位灰衣僧人,一僧年约古稀,双掌合十当先岳立,另外十僧年纪约在五旬多六旬之间,手持禅杖肃立在古稀老僧的身后。
梅仙一见这十一位灰衣老僧拦立路中,心头不由顿时微微一震!
他虽然并不认识也从未见过这十一位灰衣僧人,但他见闻广博,从那十位手持禅杖灰衣僧人的神情气度上,已猜想到是少林“十诫十僧”,只是不知为首的古稀老僧是少林的那一位而已。麦亮宇他一见十一位灰衣僧人突然自马后闪身而前,拦住去路,两道剑眉不由立时微微一轩,朗声问道:“老和尚,你们为何拦路?”
为首的古稀老僧慈目微张,精光电射地望着麦亮宇问道:“请问小施主贵姓大名?”
麦亮宇道:“在下姓麦名亮宇,请问大师法号?”
古稀老僧说道:“老僧法名一心,乃少林当代监院。”
“哦。”麦亮宇口中一声“哦”,抬腿飘身下了马背,肃容拱手一揖,道:“原来是少林监院大师,在下这里有礼了。”
一心监院喧了声佛号,身子微欠了欠,道:“施主请少礼,老僧可当不起。”
麦亮宇目光一凝,问道:“大师拦住在下等去路,不知有何教示?”
一心监院肃色冷声说道:“施主这是明知故问吗?”
麦亮宇神情不禁微微一怔!道:“大师这话何意?”
一心监院道:“施主何必故装糊涂?”
麦亮宇正容说道:“在下实在不明大师之意,尚请明说。”
一心监院声调倏地一沉,说道:“请施主将敝派之物交还老僧。”
“什么?”麦亮宇神情不禁大为意外地一愕,目注一心监院问道:
“大师要在下交还贵派何物?”
一心监院冷冷地道:“施主自己心里应该明白。”
麦亮宇倏然一摇头道:“在下实在一点也不明白。”
一心监院淡然一笑说道:“施主不必再装湖涂了,只要施主将‘伐髓、易筋’二经交还给老僧,老僧以少林监院身份,绝不追究施主夜入藏经楼盗窃之罪。”
这时,梅仙和欧阳映雪“墨绿双凤”四人,都已飘身下了马,站立在麦亮宇的身后。
梅仙突然跨前一步,说道:“在下请问,大师指说他夜入贵寺经楼,盗窃了‘伐髓、易筋’二经,可是大师亲眼所见?”
一心监院摇头道:“虽非老僧亲眼所见,却有事实根据。”
梅仙问道:“什么事实根据?”
一心监院忽然凝目问道:“施主何人?”
梅仙道:“在下名梅仙,是‘寰宇三英’之首。”
一心监院口中轻声一“哦”,道:“此事与施主无关,施主请不要多话了。”
语锋一顿,目光转望着麦亮宇说道:“施主当时既敢在敝寺经楼留字,此际却又为何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