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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振昌点头躬身恭答道:“老奴听见了。”
麦万邦说道:“那你为何站着不动?”
许振昌略一犹豫:“主人可否先平平怒气,请听老奴一言。”
麦万邦脸色沉冷道:“你可是想替他们母子两个求情?”
许振昌暗暗深吸了口气,肃容缓缓说道:“主人只有小姐这么一个女儿,纵有千万个不是,但已隔十多年,如今小姐且已知悔知错,俗语有云:”往事已矣‘,又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主人似乎应该可以宽恕小姐,何况主人年事已高,纵不为自己的晚年后事着想,也该为麦氏的后代香烟着想。“
语音微顿了顿,接着又道:“万望主人三思,容纳老奴的求请!”
这番话是至情至理,言意更是十分诚恳感人。
麦万邦听得心头不禁起了一阵阵波动,两道灰眉深蹙着默然沉思不语。
于是,屋内的空气立刻像凝固了般地,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沉默中。
这沉默,使许振昌内心忐忑而紧张,麦慧如母子的内心更是紧张无比,紧张得有如拉得满了的弓弦,随时有断折的危险。
因为这沉默的结果,关系着他们母子两个今后的命运!
于是,六只眼睛全都静挣地直视着麦万邦,连大气也不敢喘息的静静地等待着麦万邦的决定!
良久良人。
终于,麦万邦深深地长叹了口气。
耳闻这一声长叹,许振昌和麦慧如忐忑紧张的心情立时全都松弛了下来,代之而起的是一阵激动的暗喜。
因为在三人的心中,全都认为麦万邦的这一声长叹,是代表着无可奈何,代表着“罢了”,也代表着宽恕了麦慧如,接受了许振昌的求情的意思。
然而,事实却完全出乎三人的意外。
他三个的心里自一阵激动暗喜,麦万邦那里已经冷冷地开了口,望着许振昌冷声道:“现在你还是依照老夫的意思,送他们母子出去吧!”
许振昌神情不禁微微一怔!说道:“主人……”
麦万邦倏然抬手一摆,阻止他说下去的道:“老夫的心意已决,你不必多说了!”
许振昌口齿微动,方待再说什么时,麦亮宇却已突地从地上长身站了起来,伸手一挽他母亲,朗声说道:“娘,咱们走!”
麦慧如脸色不由倏然一变,道:“孩子!”
麦亮宇朗声接说道:“娘,孩儿心意已决,您也不必多说了,从现在起,这个家,就是请求孩儿留下,孩儿也不会留下了!”
语声一顿,挺了挺胸脯,豪气万千地接着又道:“世间没有绝对冻死饿死之人,除非他自己不争气,好吃懒做。天地广阔,四海八荒,咱就不信没有我们母子栖身之处,俗语说得好,‘求人不如求己’,娘,咱们走吧!”
他朗朗言来,语气激昂而坚定,隐隐有着一股令人不敢拂逆的凛然气概!
话音一落,连望也不望麦万邦一眼,立即挽着母亲,昂首迈步往屋外走了出去。
麦慧如和爱子相依为命十五载多以来,这还是第一次看到爱子这种豪气万千,坚定而凛然的气概。
目睹爱子这等神情气概,耳闻爱子如此豪语,麦慧如先是神情微微一呆,继而双目异彩飞闪,心中更是高兴非常!
俗语有云:“天下父母心。”尤其是做母亲的,十月怀胎,历尽苦辛,莫不极其疼爱自己的子女,莫不希望自己的子女成龙成凤,扬名天下,更莫不希望自己的儿子是个顶天立地的奇男子,举世无双的大丈夫!
麦万邦和许振昌二人闻言,脸上立刻同时闪现出异样的神色。
那神色中有着意外,也有着赞许。
两人相对地互望了一眼,默默地望着麦亮宇母子的背影向外走去,谁也没有开口。
雪,已经停息了。
风,依然在一阵一阵的刮着,仍旧是凛冽的刺人肌骨生寒!
麦慧如母子冒着那刺人肌骨生寒,凛冽如同刀割的寒风,在雪地里默默地朝前走着走着。
天涯茫茫,何去何从?何处才是他们母子栖身之处?
麦慧如不禁忧心如焚,她有点依恋地回首望望身后已经离得很远很远,那座她满怀希望能容纳她母子的巨宅,忍不住幽幽地叹了口气!
麦亮宇突闻母亲叹气之声,不由侧脸注目,关切地问道:“娘,您老人家怎么了?”
麦慧如微一摇头道:“娘没有什么,娘只是在担忧,咱们母子今后怎么办?怎么生活下去?”
麦亮宇的脸上突然闪现着刚毅之色地说道:“娘,您老人家别为这个担忧,海角天涯,咱们母子可以到处为家,今后哪里有学问可求就往哪里走,哪里有武功可学就往哪里跑,俗语说得好,‘船到桥头自然直’,只要咱们母子有着坚定的意志,忍受一切艰苦的环境,总能生活下去!”
这话不错,是理,也是实情。
人,只要有着坚忍不移的意志,吃苦受难不屈不挠的决心,决不会活不下去的!
麦慧如听得心中不由大感安慰,觉得将近十六个年头的辛苦磨难没有白挨!
于是,她憔悴而忧愁的脸上,立刻泛起了一抹欣慰满足的笑意,点头说道:“好!孩子,你很有骨气,将来你一定能够出人头地,娘……”
她话音未落,突闻一个森冷的声音尖刻地讥讽说道:“哼!小杂种还能出人头地,简直是做梦!”
话声中,从一棵榆树背后,现身走出一个年约三十五六形态妖娆的妇人,和一个十七八岁的黄衣少年。
麦慧如和麦亮宇脸色不由微微一变!
他们母子都认得这妇人是“大鹏庄”庄主“金翅大鹏”裘天雄的女儿裘美珠,锦衣少年乃是裘美珠的儿子夏震英,也是多少年来一直不断地找他母子的麻烦,不让他们母子安宁的一群人中的一对。
因此,麦慧如脸色微微一变之后,立即暗暗吸了一口气,伸手一拉爱子,道:“孩子,咱们走,别理他们!”她虽是有心避开裘美珠母子,拉着麦亮宇向一旁走去,但是裘美珠母子却不肯放过她母子。
夏震英身形一动,跨步拦阻在麦慧如母子的面前,一脸邪恶之色地冷声说道:“小杂种,今天你还想走么!”麦亮宇双眉一挑,道:“姓夏的,你要再开口骂人,当心小爷要你的命!”夏震英脸露不屑之色嘿嘿一笑,道:“你配,你能么?”麦亮宇冷哼一声,道:“你敢再骂骂看!”
夏震英双目闪过一抹阴诡之色,骂道:“小杂种,小杂种!我就骂你,又怎么样?”
麦亮宇双目喷火地怒声喝道:“姓夏的,小爷杀了你!”话落,身形突然前冲,就朝夏震英扑去!
麦慧如见状,心中不由大惊,连忙伸手一把拉住麦亮宇的一只胳膊,急说道:“孩子,千万不可冲动,你忘了那‘白骨谷’谷主禁止天下武林斗殴凶杀的律令了么!”
麦亮宇听得心头蓦地一颤!暗暗深吸口气,压抑住心底怒火,目射杀气地说道:“姓夏的,你等着好了,总有一天,小爷必定杀你!”夏震英嘿嘿一笑,道:“小杂种,你要是有胆量,现在就动手好了!”
麦慧如连忙又说道:“孩子,别上当受他的激,我们走!”声落,立即转身拉着麦亮宇朝另一方向走去。
裘美珠身形突然一动,拦挡在麦慧如母子的前面,双臂一横,妖媚地格格一笑,道:“麦慧如,你就这样想走么,没有那么简单。”
麦慧如双眉一蹙,说道:“裘美珠,你一再和我们母子过不去,你究竟想要怎样?”
裘美珠淡淡地道:“只要你把我丈夫交还我,便万事全体!”
麦慧如强忍着内心的悲痛,说道:“我早就告诉你多少次了,我根本不知道那恶徒的踪迹下落,你为什么要向我纠缠不清!”
裘美珠冷哼一声道:“你这狐狸精倒很会推脱,当年要不是你这狐狸精施展狐媚引诱他,他怎会离开我,又怎会找不到他的踪迹,今天你这狐狸精……”
她左一句“狐狸精”,右一句“狐狸精”,听得麦亮宇心中不由陡又怒火上冲,猛地一声沉喝道:“住口!”
裘美珠被他喝得语声一顿,目露轻鄙不屑之色地说道:“小杂种,你发什么威,是男子汉,就和我英儿斗斗好了,保险我英儿要叫你趴下,你决不会仰脸躺下!”
麦亮宇双目挑煞的怒声道:“姓裘的,你敢再骂我娘一句,我今天就杀了你!”
裘美珠忽然扬声格格一笑道:“你娘是个淫妇!狐狸精!无耻!不要脸的臭婊子!小杂种,老娘骂了,你还能把老娘怎样!”
麦亮宇忍不住一股怒火和热血同时上冲,蓦地一声厉喝,便要腾身猛朝裘美珠扑出!
麦慧如深知裘美珠母子的心意,因慑于“白骨谷”谷主的律令,不敢向自己母子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