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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待要上前拦阻的时候已然是迟了
我气急,正巧那老妇一杖袭来,伸手就把那拐杖扯了过来,那老妇显然吃了一惊,可此时她空门大开哪里还是我对手,眼见着就要撞到我伸出的手上,却突兀的被人救了出去。
黑衣老者扶着那老妇人退到一旁,眼睛却一直盯着我看“年纪轻轻就有如此修为也是难得可贵,可惜老夫虽然惜才——却也不好坏了规矩——”话声未落,就和那老妇联手攻了过来,一人用掌一人中爪,一人攻上盘一人攻下盘,配合的天衣无缝,威力竟然比刚才单手相交的时候盛了三倍还多。
西鎏重会(四)
“找到了吗?”
“继续找,直到找到为止,切不可让那人惊扰到太上教主。”
“是”
摆摆手示意来人退下之后,葛婴摁揉着太阳穴缓缓的坐了下来,难得的显现出些苍老来,年岁不饶人,即便是他不服老却也还是老了。
“愚夫妇办事不力,葛总管尽管发落。”老妇执杖,老者黑衣,不是那竹林里的两人还有谁,只不过看二人面色,当是受了不小的伤才是。
“你二人已然尽力,只怪老夫大意,却不知这正道武林什么时候出了这么个‘后起之秀’”说到这里不禁摇摇头,从独夕传来的消息并没有提到这么个人,难道竟是露掉了不成?还是说正道武林另有图谋?
“此事可要禀报太上教主?”老妇蹙了蹙眉头小心问道。
葛婴摇了摇头,示意两人起身,说道:“太上教主不理教务多年,没有必要为了这么茬子小事,去讨扰他老人家。”
随后又问道:“你二人与其交手,可看出是哪家的路数?”
“咳咳”黑衣老者扶起老妇,为其顺了顺背,蹙眉道“说来惭愧,那人武功繁杂,又好似刻意隐瞒,我夫妇二人与其斗了三百余招竟然丝毫看不出其出处来历。”
“哦?竟然连你们也看不出来——”葛婴沉吟,眼前的老夫妇年轻的时候也是武林上叫的上名号的,后来因为仇家追杀依附幽冥教,到了如今这把年纪武功更是不容小觑,可照二人的说法那走脱的人不过二十来岁模样,武林之中何时有了这等人物?
黑衣老者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何止看不出武功路数,就是连那人到底什么模样我二人只怕看到的也只是易容后的。”
“不错,老妇虽然眼花,但那人身形优美举止非一般人物,只那张脸长满红斑,只怕是易了容的。”
“竟是连模样身份都不清楚吗?”葛婴捻须而望,沉吟良久“你二人先下去休息吧,这件事老夫自会处理。”
行了礼,老妇被老者扶着往外走去,可终究还是忍不住的回过头来,踟躇道“不知葛总管打算如何处置?”不知道为什么,自从遇到竹林里的那个人后,她的心里就没来由的恍恍惚惚的,她知道身旁的丈夫也跟她一样,竹林里的人如果是敌人的话,只会是大敌。
没有能将人拦下,是他二人的疏忽,可当真能拦的住吗?不再年轻的脸上露出些许迷茫。
葛婴不悦的蹙起眉头,但还是回答道:“我以命人将捉到的人严加看管,不怕那人不来救。”言下之意竟是要瓮中捉鳖。
“葛总管,我夫妇二人也曾以那些人为要挟,可——那人似乎并不在乎他的“同伴”,老夫怀疑那人可能并不是和那些人一起的。”黑衣老者恭敬的冲上位的葛婴抱了一下拳,微微的弯下腰去。
葛婴早就对这两个半路入教却颇得太上教主赏识的人有所不满,但碍于他们是守护竹林的人却也只得拉下几分姿态,不与计较,可这两人这次却指手画脚管起他的事来,可有半分将他这个主管放在眼里的?
哼,自己能力不足连个后辈小生都拿不住,让人出了竹林,反道开始怀疑起他的能力来了。
想到这里不禁拉下脸色,将茶杯丢在桌上,力道却是大了些,碰出的声响也不小。
“我二人只是忧心太上教主安危,葛总管不必多心,属下告退。”他夫妇二人寄人篱下,当初那口气早就不知去了哪里,这把年纪也不是争什么的时候了,只希望守好西鎏宫外的三里竹林,也算是报答了太上教主当年的知遇之恩了。
“走吧”
“嗯”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他的心思她又何尝不懂;他们二人已经老了;这迟暮之年能安然携手而过;还求什么呢?
雨过天晴,或许山下还是滂沱大雨,但在这高高的山上却已是晴空万里,云边朝霞红蓝相抹又有几人还记得底下依旧密布的阴云
金色的光打在几竿修竹上,翠色直挺尚带雨露的竹叶也被渡上了一层金色,折门处的金光撒在地上,比之天音广阔殿的万千金砖绝不输上分毫,黄色的琉璃瓦似乎也因为这样接近黄昏的颜色而染上了一层沉重,似是千万年沉积下来的感情,又像是满载忧愁的历史,檐角的兽铃一下一下的响着,证明着这里依旧有风的经过。
院子很小,甚至连五楼的院子都比不上,墙角种了芭蕉,院门竖了几竿竹,大致看来也只是江南随处可见的一景,院子中间摆了一套石制桌椅,不过奇怪的是这桌只配有一个圆凳,而桌上却有两只酒杯,旁边的玉壶里早已去了大半酒液。
我随意的拿起那酒壶晃了晃,对着嘴就想喝,可终还是放了下来,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我虽不至于畏惧若此,却也是心有余悸,放下白玉制的酒壶,转眼扫了一眼周围,三十年没有回来这里想不到竟然半点变化也无——
故地重游,游的还是我当年住的地方,这其中的滋味还真是说不上来好受还是不好受了,墙外依旧还能听到脚步声,想来那些从林子里追出来的人还没罢休,摇摇头,径自往旁边的小折门走去,好不容易摆脱了那对老夫妻的纠缠,我老人家可没这爱好给自己找麻烦。
短短的一个拐角,看不出任何奇特的地方,可一旦转过来却又是另一番天地,琼楼玉宇,高磷耸栉,玉骨银阁,如泠月似苍穹,浩淼于云海缥缈之间,夕阳的余辉渡在上面,透明的琉璃瓦折射着璀璨的光芒,白玉的柱台隐隐泛着霓光异彩,暗底下的金纹路却是这个时间所特有的存在,不同的色泽随着苍穹的变化起伏不定,这西鎏宫就好似一面大镜子一般,它将所有的色彩都展现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时也将所有的色彩摒弃在了俗世之外。
可我却知道,这并不是这西鎏宫最美的时候,很少有人知道,西鎏指的并不是这黄昏的璀璨金光,亦不是天边红红紫紫瞬息万变的晚霞,它指的只是明月西沉时留下的最后一抹冷光——
月夜之海,晓晨之光——那时候的西鎏宫不是人间
我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的景色,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脚,再去否认却也依旧还是想念的,这里的一切于当年太过相似,相似到——根本就没有变化——
我有些吃惊的看着里头的摆设,从地毯到花瓶,从画卷到烛台,从脚踏子到帘帐子,甚至是隔间的玛瑙尿壶都是原来用惯了的,拉上隔间的门,伸手探了一下桌上的茶盏,冷热适中的温度证明这里并非没有人居住,而摆在柜子里的几箱根本不属于我的衣物也证明了我的猜测。
东西是没换,可主人却换了,换了一个喜欢用旧东西的人——
“谁?”就在我捻着自己当年的几件衣服狠狠缅怀的时候,一抹红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痴人痴语(一)
三十年前
破雪时节;万物复苏;梅花却先于百花而开,寒川冻雪之上,凌寒怒放——
一人躺卧软榻之上,身上只罩了一件薄衫,却丝毫没有寒冷之态,手中持了酒盅,随意洒脱。
远处一个粉雕玉琢却紧紧的扳着一张脸的娃娃向他走来。
“麟生参见教主”稚嫩的童音刻意的压的低沉,粉嫩的娃娃手里拿着比自己还要大的剑来到软榻之旁,跪地行礼。
榻上的人看着跪在面前恭谨的跟个大人似的小娃娃;心下只觉好笑;将人唤起叫到身旁;也不理会只自顾自的看院子里的梅花。
盘根错节的一棵老梅树;在那里却已经待了一百年了;可树上的花却还是开的繁盛;老而不老;实在令人羡慕。
啜一口杯中清酒;榻上的人半眯起眼睛;若也能如这树一般长生不老岂不更好?
榻上的人用近乎痴迷的目光看着庭下的梅树,而他身旁的娃娃却也用同样的目光在看着他,可惜他的视线太过专注,专注到忽略了周围的一切,若说是孽缘的话,当真开始的早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