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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采蘩懂得,“你不怕,你娘怕。你姐姐走了,你就是她唯一的希望。”
语姑娘一颤,神志恢复清明,用自己的力量站起来,向秋路福身。“婢子多谢小爵爷帮忙,若不麻烦,请你能为姐姐置一副棺木。”解下腰际的小荷包,“这里是婢子所有的积蓄。”
西骋没有反应,兀自痛苦万分。
秋路则道,“语姑娘把银子收起来,我一定想方设法将此事处理圆满。”他说罢,走出去布置了。
采蘩将荷包塞回语姑娘手里,“相信他的诚意。”
语姑娘点点头,擦干泪,“小姐,我们回纸官署吧。”同时道声大公子,行完礼就走。
到门口时,西骋嘶哑的嗓音响起,“语儿,不能叫我一声姐夫吗?”大公子?太刺耳。
“姐姐舍命其实就是为了成全你。我要是叫你姐夫,那岂不是辜负了姐姐的牺牲?大公子这些年为我姐姐和我们家做得已经太多,但她承受不起,我更承受不起。今后,请你别再来打扰我们。只要你能忘记一切,重新过你的生活,我想姐姐会安息的。”说说又哭,语姑娘转身擦泪,“不要让她的魂魄都不得安宁。”
西骋双掌扣在眼上,仰天哀泣。
两人到了院中,秋路告诉她们,已经派燕思暗中跟着官差,一旦知道葬在哪儿,就会通知语姑娘。
回到纸官署,语姑娘一言不发就走了,采蘩将她姐姐的事说给左拐和于良听。
左拐本来要怪采蘩迟到,现在却只有唏嘘,“这家人到底还要多惨,皇帝才能满意啊?”
于良心知这话大逆不道,不得不也大逆一回,“皇帝是不是老了,谁都知道语姑娘的父亲是替罪羊,他却不知道。”
采蘩成了最谨慎的一个,“师父,我昨日抄的纸干了么?”
还是造纸吧。
此时,就在城郊一处宅子里,有两人也说着明姑娘的事。
“死了?”一人正练射靶,“气绝了?”
“是,绝对死了。”一人帮他递箭。
“把她住的院子清理干净。”一箭飞出,飘靶。
“主子放心,昨晚已经清理过,所有的人都当她自尽而死。而且,正好老鸨要找法师驱邪,我怕有遗漏,已经安排下去,会再行确认。”再递一箭。
“那就好。要不是她追着陈年旧事不放,我还不至于要她的命。”第二箭险险射上靶边,心里烦躁。
“万一她妹妹也知道——”那人谄媚,“主子休息会儿吧。”
“一个官妓,一个官婢,都是蝼蚁,捏死太容易。她也不过刚开始怀疑,不会那么快把她妹妹牵扯进来。你先盯着,若没什么动静,就等一段时间。姐妹俩挨个儿死,会引人注目。”顺着话,不射箭了,残酷笑道,“不过,迟早让她们姐妹团聚。”
亲们,没借口,就是出门了,写不到两章。(最近事情比较多。)
今天明天一定保持日更,星期一争取继续还债。
爱你们。你们快乐,我就快乐。
第155章 乱葬岗中要婆婆?见鬼!
从纸官署出来,采蘩看到车夫换了人。
阿肆跳下来,接过她手里的东西,又递来一封信。
“阿肆,我造成功的第一叠藤纸,可以写成字了,等回去送你几张。”早上心情沉重,但不能减弱她此刻的振奋,因此接过信也不急着去看。
“小姐,我不识字。”阿肆接着说道,“椎子在车里发现这封信,要我交给你。”
采蘩这才打开来,上面只潦潦写了几个字。酉时城西桔子林见。
“椎子没说是谁送的?”她将那几个字对阿肆说了,又问。
“他也不知道是谁,清理马车时找到的。不过,如果有人要小姐去那里,最好还是别理会。”阿肆知道地方,“桔子林是乱葬岗,太阳下山后,就没什么人出入了。”
乱葬岗?难道是秋路?他说过查出明姑娘埋葬之处后会通知她们的,可语姑娘今天不能再出署了,毕竟人多口杂。
“阿肆,你怕不怕鬼?”采蘩上车去。
“不怕。”阿肆懂了她的意思,驾车前往桔子林。
乱葬岗不是一个会令人愉悦的地方,哪怕桔子林听上去挺美。这里到处都是乱石凸包,根本没有像样的路,采蘩和阿肆不得不下车而行。闻到的味道并不好,弃之不埋的草席和麻布下更有让她刻意避开不看的腐尸鲜骨。
乱葬岗地形下陷,所以走了没多久,两人就站到高点,俯瞰全景。一片毫无希望的死气沉沉,一股扑面而来的凄惨迷离。采蘩想起前世采石场后的坟地。她还记得虽然服役的女人们形形色色,有些暴躁,有些漠淡,有些啰嗦,平日矛盾重重。互相拉帮结派,被孤立的总会受到点小欺负,但如果有人死了而被看守丢到石子场后面,当晚女人们就会通暗信。想尽办法把人埋了。大家似乎有共识,死者入土才能转世为安。所以,那片坟地反有一种生机和期盼。
阿肆跟蟒花早年走夜路的,一点不受死气的影响,却在找活人,“小姐,下面有人。”
“看见了。”能不看见吗?腐色之中那么亮丽的一朵莲花。
采蘩开始往下走。扬声道,“三姐姐跟了我一天,最后想到在这儿见面,我该说你真是多此一举吗?有事三姐姐只管说一声,你要是不想到墨月堂,我可以去你那儿。”
姬莲冷冷看着她,“这里没别人,你不用跟我假客套。把人还给我。”
“什么?”采蘩还真不能有假反应,因她不懂姬莲的话,“什么人?”
“我婆婆。”姬莲咬唇道。
采蘩失笑。“婆婆?三姐真有意思,你的婆婆怎么会在我这儿?也许她在和大夫人商量你跟三姐夫和离的事,还有,到底谁要出银子补偿谁呢。”
“童采蘩,别装糊涂,你怕婆婆对你不利,所以先下手为强。”姬莲的目光恨不得将采蘩肢解。
采蘩明白了,“你说那个会武功的婆婆?她不见了?”有这么好的事?很难不幸灾乐祸,她笑得欢乐,“三姐姐。这样也好,你能试试真心待人,而不是依靠一个武功高强的婆子就以为能得到所有想要的。”
“童采蘩,我实在没法喜欢你。”姬莲露出厌恶的表情,“天真?还是嚣张?你又真心待人了吗?”
“三姐姐,我也不喜欢你。”这种感觉是相互的。采蘩不吝说真话,“虽然我喜欢你的诗和画。好了,还是言归正传吧,你那位高手婆婆自打咱俩坠楼那晚我就没见过。”
“你撒谎!要不是你把珍珠存在六宝楼,婆婆也不会冒险去取。除了你,还有谁能抓了她?”她没她幸运,身边那么多人保护着,她只有婆婆。婆婆已经数日不见,她心里慌得不得了。
“笑死人了。珍珠是我花银子买的,我想把自己的东西存在哪儿,还需要跟你们事先商量么?而那位婆子不问而取,其实就是偷。你这般理直气壮,简直匪夷所思。不过,我没撒谎,信不信由你。”采蘩神情坦荡,无意再多说,转身要走。
“童采蘩!”姬莲锐喊,“你若不说出婆婆的下落,我就——”
阿肆大步上前,以为她要攻击采蘩。
采蘩一回头,却见姬莲跪下了,完全出乎自己的意料之外。
“我求你。”上一刻还恨得咬牙,这一刻凄楚苦哀,“珍珠归你,从今以后我都不会想要拿回来。”
姬莲的真性情是清高的,自信的,采蘩在莲园见她时,她就没遮掩过。这时只有三个人,所以姬莲从刚才起就很真我,但即便她的表情看不出一丝虚伪,采蘩的心防没有松懈。
她眼神清明,声调冷然,“求我,我也不知道。”
姬莲缓缓站了起来,“我在这儿等你,给你下跪,只想你能明白我的诚意。婆婆不止是保护我的人,更像我的亲人,如同十郎和雅雅对你的重要。你若不放过她,就是逼我不择手段。”
采蘩好笑,“三姐姐,你一贯如此么?自己认为的必定就是对的?”
姬莲不甚在意采蘩的话,“而你认为我又为何选这个地方见面?”
采蘩双眉挑起。
“明姑娘的棺木我让人搬到别地去了。”姬莲见采蘩收敛笑意,不由浮出一抹笑,“你不是知道我跟着你?实在不应该如此惊讶才对。将婆婆还给我,我就告诉你她的棺木在哪儿,否则以后每年的清明,你们都不能在她坟前烧纸上香了,跟别说生祭死祭。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