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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回乔瑞桂把事情交给孟婆子办,孟婆子第一时就想到了璎玉,忙忙地找了来,安排在这隐蔽的小楼里,想着明儿一早来接官娘时官娘就该晓事儿了。
孟婆子“慈祥”地拍了拍官娘的肩膀,说道:“这位这位玉郎君,玉郎君知晓的事儿多,今夜你好生跟着他学习,有什么不懂的就问,别害臊。娘子可是花了大价钱请了家来的,官娘你万不可辜负了娘子的一片心!”
一番话说得官娘云遮雾绕的,孟婆子抬脚速度走到门边,一回身见官娘竟也跟过来了,孟婆汗颜,把她往里一推,语气里带了些哄骗意味,笑道:“让人家等着可不是没规矩,快进去,跟玉郎君好生学学,等明儿一早我就来接你。”
官娘如何肯依,偷着向门边又靠近一步,脸上怯怯地道:“官娘一个人在这里怕,那玉郎君却是个男子,我能跟他学什么 ”孟婆子不欲解释,把门一拉“砰”地关了起来。
一阵落锁的声响,官娘扑过去敲打那门,朝外道:“孟妈妈,你开开门,官娘实在是不必要跟这玉郎学什么东西——”她喊了一阵,外头月影沉沉,寂寂的没一点儿声音,连风声都听不着。可见孟婆子是走了。
屋里边,璎玉走到燃着蜡烛的桌边,须臾瞧见官娘死死扒着门便朝她招了招手儿,语意轻柔道:“小娘子过来,我可没你想的那般可怕。”
官娘吸了吸鼻子,灯下打量这个玉郎,近距离观察更觉他生得分外好看,像个小受似的。玉郎任她打量自己,唇畔浮起丝笑来,递过一本图簿給官娘,笑道:“你且先瞧瞧,一会子我再教你。”
官娘伸手接过,然后就翻开来看,一张张翻着,她的小脸愈发红得鲜艳欲滴。别说,这春宫图画的还挺写实的。官娘勉勉强强翻完了,心说莫不是要学习这些?她十分尴尬,站起身欲走,低声道:“。。。奴看完了,明儿玉郎君只管说都教了奴也便了了。那个。。。玉郎知道怎么出去么?”
“倒是不清楚。”说着话儿,璎玉突而一把抓住官娘的手腕子往自己身边带,看她小脸儿刷刷白下来,他却笑了,开口又是那般阴柔的声线,“我有什么可怕,我是个倌儿。”
官娘怔怔的,倌儿?就是小倌?这玉郎竟然是个男妓?!
官娘傻楞住,她是不知道乔瑞桂和孟婆是怎生想的,叫一个小倌来教她取悦男人,如此诡异,会不会是哪里搞错了,还是她们认为玉郎是男人所以更加了解男人
璎玉趁着官娘发傻的当儿把她拉到身旁一同坐下,挨肩叠股的,官娘虽然知道他是个小倌却还是很不自在,毕竟是一个活生生的男人,正想着呢,就眼见着玉郎开始拨他自己的外衫,一件一件地脱到上身赤|裸|裸的,皮肤十分的细致白皙。
璎玉却牵着官娘的手绕过肩头,放在自己光|裸的背上,官娘赤红着脸,在他背脊上胡乱摸了一把,心道小受的皮肤真滑啊,白嫩嫩的,怪不得人家能做小倌呢,现还能被请来现场教学。
璎玉看官娘一眨不眨地望着自己,两只眼睛亮幽幽的,也不挣扎乱动了,几分成就感便感油然而生。翻开图簿上一页道:“好,现在小娘子来瞧瞧这个,学着演示一遍,做的不好我再纠正。”
官娘侧头看过去,只见图上一个女子含着满面的风情,娇滴滴地倚靠在身旁男子的身上,那双纤纤的玉手却置于男人两腿之间 官娘瞥了玉郎一眼,心说了不得了,就把图簿一合,羞红着脸道:“奴脸皮薄,玉郎闭眼可好?”
璎玉侧头想了想,觉得可以理解,于是缓缓闭上眼睛。
桌上摆着只粗瓷花瓶,官娘侧首看着,脑海里零碎闪过些画面,她咬了咬唇,驾轻就熟的,一把抄起那粗瓷花瓶就砸在璎玉的后颈上,整个动作一气呵成,又快又准又稳。
这璎玉毕竟是文弱的,连公良靖都能被官娘給砸昏过去,又何况是他。所以官娘的故技再施永远都不嫌晚。
官娘扶着璎玉靠在桌上,怕他着了凉,就把他自己脱掉的上衣都給他盖到身上,而后拿着烛台满屋子打着转儿,无奈前后门都关得死死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官娘心里害怕璎玉会突然醒转过来,一时着了慌,她瞅准一扇精致华美的窗户,想来这般精巧的东西都是经不起砸摔的。
也合该官娘今夜出去。
她几乎没费什么力气,搬着椅子没几下就把那扇窗儿砸出个口子来,外头有徐徐的夜风吹进来,拂到她脸上,吹得她眼眶也湿润了,恍惚间莫名生出种劫后余生的喜悦来。
官娘从窗户爬出去,抬头见天幕上连颗星子也没有,伸手不见五指,好不苦恼,只得摸着黑绕到小楼前头,迷迷瞪瞪地看到一条石子铺就的甬路,心想先时自己大抵就是被孟婆子从这儿带进来的。
夜来风凉,官娘耳边听着呼呼的风声,只顾埋头猛跑,没多时竟是迷路了。偏偏这时候路上别说是人了,就是个鬼影子也碰不着的,她又不晓得自己在哪里,急得额上直冒汗。
体力消耗得厉害,官娘累得直喘气,一时不察间,竟是一头撞进个带有露水气息的怀抱里。那人身上温温凉凉的,她心中一突,怎的莫名有股熟悉之感。。。。。。?
作者有话要说: 还能是谁辣 …///…~
☆、第十三回
这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公良靖。他今儿被公良甫硬是叫去吃了顿曹三的喜酒,那起子人喝得东倒西歪,他虽没什么大兴致,却也喝了不少,回来后一时觉得脑子里昏昏沉沉,便让使女伺候着沐了浴,换过一身衣裳随意走在园子里,料能清醒清醒。
这时候天也晚了,公良靖也不着小厮提着灯笼跟着他,兀自一个人信步走着,不想迎头撞来一人,携着清爽的夜风,直愣愣地扑进自己怀里头。
英挺的眉毛不由一蹙,公良靖低下头,却忽的闻见一股子甜甜的香味道从怀中人身上散发出来,若有若无的。
他心中一动,眉头立时就舒展开来,大剌剌伸出手臂就把官娘搂住,嘴上不忘坏笑道:“这黑灯瞎火时候官儿怎如此投怀送抱?若不先知是你,郎君我还只道这会儿是撞着艳鬼了。”
官娘这才知道自己撞到的人是公良靖,没来由的,此刻听见他的声音在茫茫夜色中响起竟是一阵心安。须臾感受到他覆在自己腰间的手,黑暗中官娘脸上浮出几分嗔怒的表情,立即伸手去掰开他的手,她本以为会很困难的,不曾想公良靖竟然极为配合地把手收了回去,负在身后,倒似个正人君子了。
官娘退后两步拉开二人之间的距离,忽然想到什么,抬起头困惑地望着他道:“方才官娘并不曾开口说话,郎君怎知是官娘,而不是旁的什么人?”
公良靖拢了拢袖子,一柄折扇从他宽袖里落出来,他展开扇面晃了两下,优哉游哉地道:“旁人我却认不出来,只若是官娘,郎君我便是闭上眼睛也能知晓。”
官娘怎么能晓得他话中的意思,只道公良靖是在油嘴滑舌,然心中实在是好奇,便仍旧半仰着脸把他望着。公良靖笑了笑,即使在黑暗中也能察觉出面前人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幽亮双眸。
他拿出折扇在官娘脑门上一敲,这才慢悠悠道:“岂不闻,闻香识人?”那声音清朗无匹,过耳若回雪流风,官娘不禁低下头,疑惑地抬袖闻了闻自己。
她身上能有什么味儿,出了一身汗倒是真的。半晌儿摇头道:“郎君见识渊博,奴过去却不曾听说过。”也不想与他多口舌,官娘在心里盘算着,公良靖是这府里的正经主子,自己一个小丫头初来乍到的不晓得路是正常,可他的话,想来哪怕现下里黑灯瞎火,便是叫他闭着眼也是能在府里走个来回的。
这里又没别人,独他一个。若哄他高兴了,叫他发了善心送自己回去岂不好?官娘这头想着,孰料不远处一个巡夜的婆子听到她这边传出说话声儿,提着灯笼就过来了。
乍一见那边一团亮亮的光影移动过来,官娘着实唬了一跳,她还以为是孟婆子来寻她回去呢!无论如何她是不可能跟那玉郎君学那些东西的,那些可有什么可学的,简直是莫名其妙,官娘急了,脑子一热,直接猫着腰就要往草丛里钻。
公良靖瞧见官娘要躲起来脸色瞬息阴沉下去,长臂一伸揪住她衣领,说话的口气与方才简直判若两人,“便是叫人发现你我此时在一处又能如何,值当你如此怕。“顿了顿,不悦地皱眉道:“你这是要躲到哪里去,草丛么?也不怕虫子钻到身上。”
“不是 ”官娘嗫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