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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是要看看我的伤啊,我还以为什么要紧的事儿呢,乐乐同学天真地想着,伸手去拿刚挂在墙上的羽绒服。
楚见拦着他的手,借势将那只手扭到沈长乐的背后,沈长乐惊讶的“哎”都没有来得及喊出口便被楚见的双唇封住了嘴。
这家伙,沈长乐心里美滋滋地抱怨,于是温顺地由着楚见在自己身上上下其手。楚见体贴地将左手手臂横在沈长乐的身体跟洗漱池之间,身子紧紧的靠在一起,因为腰部受力,沈长乐微微后仰的姿势让他不得不抓紧了楚见的肩膀以便平衡身体。
楚见右手一路从沈长乐的背滑到腰侧,然后灵活的探进衣服里面。手上微微用力,楚见在乐乐腰间小小捏了一把,怀中的人很配合的打了一个激灵,开始挣扎。沈长乐在楚见的深吻下开口说的话变成碎片从嘴边飘出来,飘进楚见耳朵里,仿佛呻吟。
楚见知道沈长乐的腰特别敏感,几乎是不让人碰的。抓住这样的一个弱点实施自己的“主动”计划,其实楚同学自己也觉得有点不厚道,他想要是沈长乐实在是挣扎得厉害那就算了,可是眼下的情势他根本就停不下来。因为不占有利地形,沈长乐本来就重心不稳,着力点也在楚见的左臂,所有挣扎和推拒都没有什么力度,反而在磨磨蹭蹭中让两个人身体都燥热起来。楚见无意识的加重了手劲,在沈长乐腰际反复的揉搓,而沈长乐本来还成片段的句子完全变成了无意义的惊呼和喘息。
五十九
他像溺水的人一般攀着楚见的肩膀,如果没有楚见的环抱那身体软得几乎要滑落地上,光是对抗腰际传来的酥麻电流已经用尽了他所有的力气,哪里还顾得上反抗楚见。心脏剧烈的收缩,全身的血液被挤出,在血管里奔流冲撞,于是大脑一片空白,眼神也渐渐失去焦距,灯光糊成一片金色的雾气。他感到自己的身体仿佛要燃烧起来一般,难耐的躁动电流般从脊柱传遍四肢百骸,他迷糊地回吻着楚见,却丝毫不得缓解,而当他忽然感到身体的某部分变得坚硬炙热时,头嗡了一下,所有理智瞬间回归。
沈长乐身体猛然的僵硬,让楚见也慢慢回过神来,他看到乐乐正瞪大眼睛看着自己,眼里铺了一层水气,目光带着惊慌和怒气,胸口剧烈起伏。
糟了,楚见想,看来是过分了。他小心的放开了沈长乐,看着原本乖巧的乐乐一脸防备的瞅着自己,那眼神几乎可以用凌厉来形容。楚见觉得自己特理亏,这不是摆明了欺负人家吗?他想做点什么安慰一下面前这个剑拔弩张的人,谁知刚抬手,沈长乐马上就往旁边退了一步,楚见的手就那么被尴尬地晾在半空中,“乐乐我”楚见还没说完整句话,就看沈长乐以极快的速度取下羽绒服胡乱的套上,拉链“刷”的拉好,他几乎没有看楚见,慌张地来了句:“那啥,我先回去了”开门就往外跑,趔趄着差点摔跤。
等楚见反应过来跟出来,人都跑没影了。楚见一回头就看见自家老妈站在背后。
“妈?”
“我说你这孩子怎么去个洗手间这么久啊?”
楚见不知道要怎么回答,看样子,妈妈没有看见沈长乐,这让他稍微放下心来,同时心头泛起一丝苦涩,如果遇见了呢,我要怎么说,他们能接受吗?只是,早晚有这样一天的。
安克芬看楚见的脸色不好,问道:“怎么啦,是不是吃海鲜不舒服啊?”
“恩。”楚见就着这个台阶就下了。除了拉肚子,还真是很难解释干吗要在洗手间呆那么久。
回到包厢,楚见看了眼那只“二尺长”的龙虾,心里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服务员端上餐后水果,安克芬插了一块火龙果递给楚见,楚见咬了一小口,冰凉的甜味弥散在嘴里,细腻的果肉融化在舌尖。楚见忽然忆起那张粉红色单子上列出的水果名称,深吸一口气,却不注意将果肉呛进气管,咳了个昏天黑地。
这些沈长乐自然是不知道的,他出了饭店先是站在冷风里拼命的呼吸,零下温度的冷空气闯进脆弱的肺泡,鼻腔胸腔一线火烧般得疼。满世界都是鞭炮声,今天,是大年夜,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火药硝磺味儿,天空中不时绽放着各色烟花,而沈长乐就那样站在人流如潮的街头,像只惊惶不定的鸟。
身体一会儿就被风打透了,寒冷让他渐渐平静下来。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事,只是突然而来的欲望,他明白的,那种本能的欲望,把他自己给吓着了。他对同□情的了解多源于网络上的资料,研究得也不必楚见少,他曾偷偷看着某些视频惊掉下巴,怎么都无法把那些跟自己和楚见联系起来,那样疯狂而违背常识的画面让他深深迷惑,他无法想象那样身体的接触却又忍不住去想象,想到最后他决定放弃,因为,那时他觉得拥抱亲吻已经很好。可是,今天,他忽然发现了自己以前未发现或者刻意忽视的渴望,在楚见温热的舌尖挑逗下,在腰间那不堪忍受的刺激下,那东西把心橇开一个角,爬了出来,焦躁地流窜于心房心室,用爪子挠着他的心肝,让他身体整个躁动起来,疯狂地想要一个痛快的宣泄,他心里无比清楚当时的天时地利人和全然不在,他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压制这种无法言明的欲望,唯一的办法就是赶紧逃,逃走,然后冷静下来,实在不行,不是还有手么。虽然不经常,但是,作为正常的男生,这个年纪有些事情也不需要别人去教。
沈长乐狠狠甩头,努力将所有混乱的情绪从头脑里甩出去。那种然后慢慢移步去向自己的电动车。眼睛无意中扫见停车位上那辆银色奥迪,冀XC1216,楚家的座驾,车牌号是楚见的生日,这个他可是不会搞错。
“真是少爷命!”沈长乐感叹了句,声音太小,话语刚从嘴里出来就被周围的喧嚣淹没了。
为了清醒一点,他故意没有带上羽绒服的帽子,电动车在嗖嗖的小风里行得并不快,耳朵上很快传来仿佛刀片划过般的痛感,鼻尖也冻得生疼,当然,这样近乎自虐的行为没有起到什么冷静的作用,他骑着车子,脑子里一遍一遍都是楚见动情时的眉目,呼吸的声音,手上的力量,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停不下来。
当强烈的白光直刺沈长乐的眼睛时,他才惊恐的发现那辆自斜刺里冲出的汽车,他本能地往外手狠狠地打过车把,电动车压到碎石子上倒下,沈长乐也摔在地上,那辆车子贴着沈长乐的鞋驶过,毫不停顿。“靠!TM的急着去投胎啊?”沈长乐叫骂着爬起来,身上因为裹着厚衣服基本没有受伤,除了掌心火辣辣的疼。他借着暗淡的路灯看看自己的手,被碎石的棱角划破了一层皮,有血慢慢渗出来。
问题不大,沈长乐自我鉴定后伸手去扶车子,他稍微偏头,目光所及之处让他心里猛的一紧,冷汗哗的流下来。就在离他摔倒不到半尺的地方,是一个巨大的施工区,晚上光线不好,加上沈同学心不在焉,没有注意这里是政府正在修的一个地下商场,整个施工区深陷地下四五米,最高的地方离地表平面也得两米,就那个占据马路横向三分之二的大坑周围光秃秃的居然连个遮拦的东西都没有,下面钢筋林立,密密麻麻,粗的细的,森森然露出地表,狰狞而危险。
沈长乐探着头看了一眼,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如果他再稍微偏一点,自己就掉下去了,摔不死也会被穿透,那一刹那,他觉得自己嗅到了死亡的气息,隔着半尺远,近得让人发指。巨大的恐惧让他忽略身上所有的疼痛,慌忙扶起车子,逃命般狂奔回家,他可不想死,非常不想,他有爸妈疼爱着,有朋友陪伴着,有喜欢的人喜欢着,他脖颈的皮肤还残留着某人的吻迹,怎么能,这么轻易就死掉?
六十
他回到家没有理会爸妈叫他去看春晚的召唤,而是钻进自己的屋子里拿手机拨楚见的电话,越是急越是拨不通,电话里甜腻的女声一遍一遍地说“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清稍后再拨。”
沈同学一遍诅咒不给力的运营商,一遍反复地拨号,他急切得想要联系到楚见,听到他的声音,他发现当下活着就要赶紧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因为谁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个会先来,在命运大神股掌中,一切的纠结都渺小到没有意义。
反复几次都是同样的结果,沈长乐气得把手机往床上一扔。结果手机忽然就震动起来,楚见的名字在屏幕上一闪一闪的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