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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自去迎了进来。
沈穆清朝着大太太使了个眼色,大太太遣了身边服侍的人,沈穆清把萧飒去甘肃的原由说了,大太太脸上就露出欢喜来:“我们飒儿能娶到你,可真是修来的福气。商品我不稀罕,只望他能平平安安地渡过这一劫。”
“八河那样的险地他都能安然渡过,”沈穆清笑道,“遇难呈祥,必有后福。您且放宽心,等相公的好消息就是。”
大太太连连点头,道:“既然亲家老爷让我们暂时别搬,那我就厚着脸皮住下了。趁着我们是客,家里的事还不多,我们不如找个日子去庙里给萧飒上柱香,求菩萨保佑我们家飒儿顺利平安。”
别看沈穆清说出来的话充满了自信,可自己心底也不十分有把握,这个时候能去庙里上上香,至少可以自我安慰一下。
她能理解大太太的想法,何况自己也想去。
沈穆清满心欢喜的样子:“还是您考虑的周到。”请玉簪去拿本黄历来,“您看什么时候去合适。”
大太太翻了黄历,看着这几日都没有什么好日子,要到五月二十五才有祈福、祭祀、出行的好日子。
“横竖还有六、七天,”大太太笑道,“你趁着这几日好好休息休息。”
沈穆清点头,两人说说笑笑,大太太落了心,自然不再强忍着,倦意丛生,沈穆清见着,说了两句话就起身告辞。
回到听雨轩,沈穆清也睡了一觉,再醒来,已是黄昏时分。
“悦影和兴哥呢?”她坐在镜台前由丫鬟们给自己梳头,问一旁服侍的英纷。
“大姑娘和常师傅在后花园玩。”英纷笑道,“兴哥跟着黄妈妈在睡觉。我刚去看过,还没醒。”
李妈妈留在了沪定,郑三奶奶就送了黄妈妈来。原是在郑三奶奶身边服侍多年的,沈穆清见她做事沉稳,就让她在兴哥屋里主事。
“大太太醒了没有?”
“还没。”英纷笑道,“就是姨娘来看了奶奶好几次。见奶奶睡着,没让叫人。您看,要不要跟姨娘说一声,老爷那边只怕等着您醒了好一起吃饭。”
沈穆清点头:“那就派人去大太太那边瞧瞧。要是还没醒,也不要惊动,跟老爷说一声,我们再等等。”
英纷应声而去,不一会折了回来,笑道:“大太太也醒了,正差了玉簪姐姐来问奶奶醒了没有我已派人去报了姨娘。”
“把悦影找回来,”沈穆清笑道,“让喜鹊帮她洗洗——她和常师傅去后花园子,只怕没有一处是干净的。”
英纷笑着去了。
等悦影收拾干净,兴哥也醒了,沈穆清乳了兴哥,然后带着一双儿女去了大太太处,一行人去了内院的花厅。
花厅备了两席,大太太、沈穆清还有大舍、任翔、时静姝、常惠前前后后到了,沈箴笑道:“都是一样家人,也不用避讳什么,就这样上菜吧!”
陈姨娘笑着应了“是”,任翔就牵客入席,男一桌、女一桌地坐了。
菜上了,一大半都是沈穆清爱吃的。不管是沈箴交待的还是陈姨娘的用心,沈穆清都很是感激,一顿饭自然吃的其乐融融。
散了席,沈箴与任翔等人去了书房喝茶,女眷们就移到了一旁的厢房说话。
热热闹闹的,到了亥初才散。
沈穆清却掩饰激动,翻来覆去睡不着,半夜起来给萧芸娘写了一封信,把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告诉了她,又说等京都局势稳定了,请她带着孩子到京都来玩。之后又给萧飒写了一封信,告诉他自己永远支持他的决定,让他放宽心,家里的事她会安排好的。
写完信,一直飘飘荡荡的心这才落下,上床不一会就睡着了。
第二天一大早,她叫了英纷:“派人去送信。”
英纷应声而去,沈穆清收拾好了先带着孩子去给大太太请安,又去了沈箴那里:“我想去趟庙里,带了悦影和兴哥去给太太磕个头。”
沈箴点头:“让大舍陪着你去吧!多带几个护院去。”
“大舍要上学,虽然说他天资出众,可能不耽搁还是尽量不耽搁的好。”沈穆清婉言拒绝了沈箴的提议,“让任公子陪着我们去吧——我把常惠也带上。”
常惠昨天晚上回了一趟家,今天一大早就来了,并没有和六娘同住的打算。
有常惠在身边,沈箴自然放心,交待了几句,喊了周百木进来,准备去寺里的事。
大太太知道沈穆清要去拜奠李氏,换了一件素净的衣裳,也要跟着去:“没见到人,也要去奠拜奠拜才安心。”
五辆马车,二十几个护院,一行人去了庙里。
沈穆清带着萧悦影给李氏磕头,兴哥在喜鹊怀里东张西望。
“太太,我现在过得挺好。”她双手合十,喃喃低语,“孩子们很健康,萧飒待我也不错,你要是在天有灵,保佑你的外孙女和外孙清泰平安才是。”
萧悦影跟着母亲双手合十,一双眼睛却盯着大殿上挂着的黄色幔帐骨碌碌地乱转。
沈穆清让萧悦影对着母亲的牌位磕了头,大太太也上前上了香,磕了头。沈穆清就吩嘱喜鹊和黄妈妈把萧悦影和兴哥带到一旁的厢房去玩,自己则和大太太一起帮李氏的长明灯添油。
主持见着双手合十直念阿弥陀佛——沈穆清为李氏捐了一千两银子的香油钱。
到了中午,主持留她们吃饭,沈穆清想到自己这个时候处境微妙,就望着大太太。而大太太正好和她想到一块去了,拒绝了主持的好意,带着孩子往回赶。
到苜蓿山时,才卯末,来迟些的人正往各庙里赶,来早的人要下山了,一时间路上车水马龙,十分拥挤,马车夫自觉地放缓了速度。
萧悦影坐着不耐烦,常常撩了车帘子朝外望,车外除了车马就是行人,大家神色匆匆,对一个不到三岁的孩子来说也是很无聊的。她看了一会就放了车帘子,可待在马车里更是无趣,又撩了帘子朝外望,这样三番五次的,沈穆清心疼她无聊,低声哄她:“娘给你讲嫦娥的故事,好不好?”
小孩子听故事不像大人,对重复的故事不感兴趣,他们是只要有故事听就可以,你讲上三五遍都没有关系。有时候还会忆起某些片刻,主动接下去讲,如果这时又得了大人的赞赏,那就更喜欢听故事了。
萧悦影欢呼一声投入了沈穆清的怀抱。
沈穆清抚了抚女儿细细的青丝,低声给她讲起嫦娥的故事来。
刚说到嫦娥后悔偷了灵丹,车声一震,然后猛地停了下来,颠簸间,沈穆清和大太太都差点跌在车厢里。
“出了什么事?”大太太前所未有的严厉。
车里可坐着她的孙女和孙子,这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她到哪里去寻那后悔药!
第二百六十章 局势稳定
“大太太,前面有车翻了。”马车夫忙到,“只怕要等等。”
大太太撩了帘子朝外望,耳边已有哭声、喊声传来。
“我去看看!”没等大太太说话,常惠已一溜烟地朝着出事的地方跑去。
“那就等等吧!”大太太放了帘子,陪着神色有些委屈的萧悦影玩翻绳。
沈穆清却是心中一动。
以前萧悦影遇到这种情况总是很浮躁,这次虽然不高兴,但还是和大太太玩着翻绳。
难道常惠说的话是真的?通过一段时间的锻炼真的能让悦影的情绪得到控制。
她撩了帘子吩嘱身边的护卫:“去请了常爷回来!”
护卫应声而去,沈穆清放下帘子,眼角就掠过了对面的马车。有人撩开车帘向外望。
圆圆的脸,白皙的皮肤,乌黑亮泽的头发——
她心中一跳,重新撩了帘子。
对面的人似有所觉,也朝这边望过来,两人的目光就在空中交汇。
王温蕙——竟然是王温蕙!
可她的眼角眉梢,再也没有了以往的甜蜜和从容,眼神也失去了以往的神采奕奕——眉宇间全是疲惫,目光呆滞。
不知道为什么,沈穆清突然想到了沈箴下狱时自己那种如在油锅里煎熬般的痛苦。
她就很想和王温蕙打个招呼。
只是没等沈穆清开口,王温蕙已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
原来有些呆滞的目光中又立刻有了神采——一如初见时的自信与淡定。
沈穆清笑着向她点头示意。
王温蕙就柔柔地放下了车帘。
“出什么事了?”大太太见沈穆清凝望车窗外,“可堵得很厉害?”
“不是!”沈穆清放下了车帘,有些话就很自然地说了出来“对面马车里坐着梁府的大奶奶。”
大太太怔了怔才反应过来:“定远侯梁伯恭的妻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