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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便见一个人疾奔而来,身形魁梧,正是桑睿,他来到绿意跟前,低声问道,“等很久了吗?天有些凉了,记得多加一件衣服,否则吹了风着了凉可如何是好?”说着,便将外衣披在了绿意身上。
绿意退了两步,似是有些抵触桑睿对自己的关切,说道,“桑公子”
桑睿一怔,随即说道,“绿意,你我之间,一定要显得这么生疏吗?”
绿意没有开口说话,可是仍旧不肯接过桑睿的外衣,桑睿只好作罢,继续说道,“绿意,我约你在此一见,并无他意,不过就是想告诉你”
正在这时,杜若锦突然感觉身后一热,有人轻轻捂住她的嘴,在她耳语,“是我,不要害怕”随即揽着她的身子,几个起落离开了竹林附近。
此人正是高墨言,他将杜若锦小心放下,面上却有些不悦,杜若锦疑惑问他,良久,他才挤出一句话来,“以后,不许你做这么冒险的事”
杜若锦心里一热,顿觉高墨言的话击中了心中某处柔软的地方,上前环抱着高墨言的腰,将头埋在他的怀里,轻轻说道,“我知道了。”
高墨言却顾不得儿女情长,用手轻抚杜若锦的发丝,说道,“沉香,这妙真寺,我看我们不能再呆下去了。”
杜若锦讶异抬头,问道,“为什么?”
高墨言沉吟了一番,才缓缓将自己听到的那一幕徐徐说来。
原来,高墨言自从在后山见到那个疾驰而过的身影,便觉得有些眼熟,待到想起那人是谁,已是小沙弥说清远主持今夜有贵客来的时候。
便匆匆饭罢,辞了出门。
换上夜行衣,潜到清远主持的禅房外,高墨言怕清远主持发现察觉自己的气息,随即掩在三丈开外,勉强能够听见屋子里的人说话的声音。
有一个女声柔和润耳,说道,“清远主持,凝烟所讲之事,句句是真。如若有一句假话,甘愿遭千刀万剐。”
清远主持说道,“阿弥陀佛,我佛慈悲,即便女施主讲了假话,我佛仍旧是以慈悲为怀,度女施主熬过心魔。”
此女子正是水凝烟,她听到清远主持只是搪塞之语,已是有些焦急,便忍不住说出了拿捏之词,“凝烟承认自己是心魔在,难道清远主持就没有心魔了吗?”水凝烟随即冷哼一声说道,“如果清远主持没有心魔作祟,就不会杀了清方大师”
清远主持本来一直闭目不语,此时突然睁开眼睛,精光一闪,随即敛了去朗笑道,“阿弥陀佛,女施主何出此言?”
水凝烟眉眼有了几分意兴,显然是动了争上之心,说道,“当日凝烟也在妙真寺,方丈当时借杀清方大师之名将残歌留在寺中,怕也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吧?”
清远主持手中念珠略为抖动了下,随即说道,“阿弥陀佛,女施主的话太过了。”
水凝烟自觉占了上风,说话便不依不饶了起来,说道,“方丈,如果你不考虑凝烟所议之事,难道就不怕凝烟将此事告知于天下吗?到时候不光清远主持的名声受损,整个妙真寺也会无人涉足。”
清远主持又重新闭上眼睛,缓缓说道,“阿弥陀佛,佛说不可动怒,可是佛终归是有动怒的时候”话音未落,人已近水凝烟的面前,枯爪一般的手捏住了水凝烟的喉咙,只不过稍稍用力,水凝烟便会香消玉殒。
此刻,高墨言情急之下,随手往禅房窗纸上弹了一枚钢珠,随即便飞身离开。钢珠应声而落之时,清远主持已经跃出门外,轻喝,“是谁?”
只不过,高墨言早已奋力跃身离开,回到禅房之时,发现杜若锦的房门虚掩,推门进去发现杜若锦和绿意均已不在,忧心之下,四处寻觅,便在这竹林处看见了杜若锦的身影。
可是,他哪里想到,待到清远主持放了水凝烟离开后,那个白日在后山见到的身影才潜进了清远主持的禅房。
第二百零六章 扑朔迷离(2)
当高墨言将听来的话说给杜若锦听后,杜若锦半响没有说话,震惊不已,手心里汗津津的,失措说道,“难道你怕清远主持会猜出是你弹珠示警?”
“今天妙真寺留宿的人并不多,除了我们三人,便只有桑菱兄妹,我怕清远主持迟早会怀疑到我的头上,到时候我们再想脱身就没那么简单了。”高墨言将自己的分析说给杜若锦听,一脸肃重。
“那你的意思是要我们趁夜离开?”
高墨言点点头,杜若锦慌道,“可是绿意还没回来,我去找她”
“来不及了,我先将你送出寺,再回来找她吧。否则我们没有一个人能够走出妙真寺,清远方丈的武功,比我想象的还要高出不少。”
杜若锦心里七上八下的,来不及思虑脱口而出,“我要跟你在一起”
高墨言微微动容,旋即展露出一个笑容,不是绚烂无比,却是暖意融融,他说道,“有你这句话,我此生无憾,快些走吧。”旋即拉着杜若锦的手出了房门。
杜若锦不肯就这么离开,却又挣脱不了高墨言,只好作罢。寺门已然关闭,这会再去必然惊动寺里的僧人,高墨言抱起她穿过禅院去了后山。
可是,未及穿过竹林,便听见寺里有人在喊,“抓刺客,有贼人进寺了”
顿时,寺院里的和尚都出来了,寺院里乱成一团,可是正因为人多杂乱,高墨言抱起杜若锦却不知道该从哪里穿过后山才不被人发现。
正在这时,有人轻轻拍了拍高墨言的肩膀,低声说道,“跟我来”
高墨言和杜若锦齐齐回头看去,只见一个婀娜娉婷的身影站在那里,用丝巾蒙面,露出美目,挥手让两人跟着她走。
高墨言抱着杜若锦跟着这名女子从另一条小径上穿过竹林,便到了后山。那名女人旋即不见了踪影,高墨言将杜若锦放下,不放心她独自留在这里,思量了一会才说道,“即便有再多的不放心,我也明白。如果绿意因此出了事,你也会一辈子不安的,我现在去找绿意,你呆在这里那里都不要去,等我回来。”
杜若锦上前,勾住他的脖颈,在他唇角落下轻吻,低语道,“记得,我要你平安回来。”
高墨言的眼神明亮而犀利,捏着杜若锦的下巴,说道,“那你也要记得,这辈子还很长,我们才是刚刚开始,所以,即便我出了事,你也要好好的,只要能够偶尔记起我便足矣。”
高墨言说完这话,突然发现,自己说的话与桑菱对自己说的话,竟是这般相似?自己对杜若锦是深情无异?难道桑菱对自己也是矢志不渝吗?
来不及思索,来不及抚慰杜若锦眼睛里的惊慌,只不过轻轻抚了下杜若锦的脸颊,随即飞身离开了。
杜若锦有些失魂落魄地坐在原处,不敢走动,生怕高墨言回来找不到自己,可是莫名的,越来越恐惧,越来越心慌,直到刚才引路的那个女子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那名女子周身散发清冷气息,一言不发。
杜若锦上前谢道,“刚才真的是有劳姑娘了。”
那名女人冷哼一声,说道,“不必谢我,我不是为你,因为你即便是死,也与我无关。”
杜若锦已经,仔细打量起她来,顿时对她的身影轮廓有了模糊的肯定,说道,“你是欣月?”
那名女人摘了面纱,果然便是欣月,她的眼睛里充满鄙夷和不耐,说道,“杜沉香,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
“此话怎讲?”
“一定要我将话说得那么明白吗?我怕你会羞愧而死。”
杜若锦苦笑道,“我知道你一定是讲纸渲的事情,我当初让绿意去怡红楼找过你,只不过你那时已经不在了,从此便失去了你们的消息。”
“很好,我还以为你已经将另一个人置之于脑后了?连他的死活也不顾了。”
杜若锦听见欣月的话,有些焦急,问道,“什么意思?他怎么样了?”
“原来你还记得要问他的下落?”欣月有些不忿。
杜若锦焦急之下脱口未出,说道,“欣月,如果你来不是告诉我高纸渲的下落,只是挖苦和讽刺,那么就请回吧,因为我相信他一定会平安无虞的。”
“难道曾经相爱,不过片刻便成浮云了吧?”
杜若锦心口有些绞痛,强颜欢笑得说道,“欣月,你错了,我是他的二嫂,所谓情,所谓爱,不过就是一场云烟罢了,过去了,始终就是过去了”
“你这个女人好残忍,真不知你是如何在他心里留下善良的印象?”欣月不可置信得看着她,似是不相信杜若锦竟能说出这般冷静的话来。
”或许是两个人在错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