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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跃跃欲试的宋慧,问道。“你们这么擅长滑雪,在这里玩没意思吧,不如去你们想去的地方,我自个儿就行。”
“把你丢在这儿,要是被雪埋了怎么成?我以后的工资谁给我发?”宋慧显然有些被说动,但还是一咬牙,义正言辞。
明晚白了她一眼,想了想,找了个折中的办法。“我现在这儿试试看,练练胆子,过段时间回头去找小雨,两个人一起,总没事了吧。”
她不是不知趣的人,李渊花了大价钱请宋慧出来玩,她不能傻傻的做电灯泡,不给这对情侣单独相处的机会。
听明晚这么说,两人才放下心来,滑到不远处的那个雪顶上。
她的耳畔得了清净,深深吸了一口气,手持滑雪仗,靴底的滑雪板朝前移动,虽然步伐缓慢,却也不易出错。
周遭滑过一个个身影,他们动作娴熟,体态轻盈优美,她不觉有些羡慕。
她终于站在坡上,俯视着脚下一望无垠的雪色,紧紧握住滑雪杖,戴上滑雪镜,身子向前倾,滑雪板贴着雪面,往下俯冲。
她开心地欢呼起来,明晚越来越享受其中,这儿尽是初学者,人数不多,各不相识,自得其乐。
前头突然出现一小片树林,她正想如何转方向,没想过从对面冲过来一人,为了避开他,明晚慌得把李渊教的方法抛之脑后,一不小心,连人带滑雪板,滚到一旁。
在心中低低咒骂一句,她吃力地爬起来,才发现始作俑者早已消逝的不见踪影。她躺在原地,取下头盔,庆幸地吐出一口气,幸好安全设备将人保护的严严实实,没有大碍,唯独手肘和膝盖有些疼。
有人朝着她的方向而来,她听到动静,没有起身,疲惫过后,只想躺着休息会儿。
那人身材挺拔,全身白色羽绒服,护腕在阳光下泛着银光,虽然看不清头盔后的面孔,但他熟练的姿势和一切尽在掌控的潇洒身影,让她微微失了神。
他撑住滑雪杖,拿下白色头盔,丢掷在地上,解开了滑雪板,一步步向她走来。
那张俊脸就在她的眼前,挡住了大片的阳光。
裴煜泽薄唇扬起,神态有些恶意,有些戏谑。“没有人在滑雪场晒日光浴,你真是与众不同。”
她撇撇嘴,最近两人的偶遇,未免太频繁。“你怎么会也在这里?”
“被林龙他们拉来的,骂我得了江山不要兄弟。”他扯唇一笑,看她吃力地想要爬起来,急忙伸出手。
“我自己起来。”话是这么说,人一松懈下来,才会发现整个骨架子都像是散了架,手腕一用力,就生生地疼。
“脸都快皱成柿饼了,还逞强。”他冷哼一声,霸道地牵制住她的双手,身子往前倾着,俊脸越压越下。
她睁大了清亮美丽的眸子,他靠的太近,两人呼出来的白气肆意交缠,提醒他们的距离太过亲密。
裴煜泽慧眼如炬,他瞅着她惊诧的表情,情不自禁笑出声来:“明晚,你在等什么?等我吻你?”
话音未落,他已经把她从地面上拉起来,她脚步不稳,他眼疾手快,双手扶住她的腰际,不让她再摔下去。
“怎么不请教练?还是你专程到滑雪场练摔跤?”裴煜泽没再取笑她,双臂环胸,看着她把身上的白雪拍落。
“你出现之前,我都滑的好好的。”明晚不屑地说,她就是看不惯裴煜泽的这副傲娇样。
他却觉得明晚耍小性子的神态太过珍稀,唇角有笑,整张俊脸都柔和下来。他有感而发:“我真怀念以前我们吵嘴的时光。”
明晚的心微微紧缩着,她也有这样的相似感觉,兴许她太无安全感,不管他说的多真诚恳切,她都不敢相惜,唯独刚才使坏骄傲的裴煜泽,才是她印象中的那个人。
她若有所思地笑了:“有什么好怀念的?吵架不过是一方试图让另一方妥协罢了。”
裴煜泽适可而止,没有再追忆过去,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她的身前,径直拉起她的手,十指交缠。
他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也就我愿意收下你这样的笨徒弟,走吧。”
两人手拉着手,她像是失去方向,唯独有他牵引着自己,他果真擅长滑雪,哪怕带着一个累赘,还是能在前头掌控自如。
明晚的自信,一点一滴回到了体内,谁料裴煜泽却牵着她越走越远,把喧闹的人流丢的很远。
“去哪里?”
“人少的地方。”他顿了顿,转过脸来,笑道。“免得你伸展不开手脚。”
明晚有一刹那的错觉,哪怕雪地是纯白的,但当下裴煜泽的脸色比积雪还要白一分。
“带一个人滑雪很累吧?要不你休息会儿。”她柔声说。
“真关心我?”他眼底划过一抹复杂的情绪,看的明晚有些尴尬。
他见明晚沉默不语,眼神闪烁,喉咙溢出一连串笑声。“那我就能不能放手了。”
“裴煜泽,你能不能不耍无赖?”她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不是耍流氓就行了。当然,你要点头的话,我勉为其难当一回流氓也未必不可。”他挑了挑好看的眉,瞥了明晚一眼,似真似假地说笑。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明晚瞪眼看他,依旧往前走,两人拉着手,滑了很长一段路。
“我听周律师说,裴氏把钟理事赶出去了,肯定花了你不少功夫。”
“人爬的位置越高,就越贪心。他不满足理事的位置,而是想要得到整个裴氏。”裴煜泽神态悠闲,脸色不再苍白如纸,冷冷淡淡地说。“你说这样的人,我能留他吗?”
“你很早就看出他的野心了吧。”她直视前方,宛若闲聊。
“告诉你一个秘密,我从小就讨厌他,把他从裴氏中除掉,是我的毕生理想。”他的嘴角始终都有一抹诡谲深远的笑意。
“怪不得你能这么逍遥——”
“不过,我有件事想不通。股份是爸给你的见面礼,你没必要拿出来。在上次股东大会之后,我就已经算过我这边的股份,不管他怎么做,也扳不倒我。”裴煜泽放慢脚步,两人在空无一人的雪地上行走,宛若散步。
“钟国华曾经找到工作室,就为了说服我卖出这份股份,他给的股价高于市场价。”明晚没打算瞒着他,说出实情。“我留着股份,迟早他还是会上门来,也许他想卷土重来,东山再起。”
裴煜泽寥寥一笑,眼神幽暗,旁人无法看清他此刻到底在想些什么。
“还是放在你手里最保险。”明晚轻描淡写地说。“我可不想因为这笔股份,夜夜睡不安稳。”
“如果只是因为这个原因,你还了股份就可,没必要把两年的红利也移到我的名下。这样一来,裴家还有人信得过吗?”裴煜泽正色道:“再说了,我们都是自己人,你留着股份,以后大大小小的投票表决,你也一定会站在我这边。”
他的言辞之下,对自己唯有信任。
她没再说话,保持缄默,两人相互扶持着,从一个雪坡滑到另一个雪坡,哪怕隔着头盔无法看到对方的神情,但彼此的眼神却当真纯净不少。
“明晚,那份文件我没签字,股份还在你名下。我说真的,有你这个大股东,我很安心。”
“在商场上,能够永远信任一个人吗?我相信在裴氏刚起步时期,你爸对钟理事也是信任有加,一拍即合的。不过才三十年,人就会变得面目全非。”她笑着摇摇头,站定了,取下头盔,轻松地输出一口气来来。“功高震主,我可不想成为第二个眼中钉,肉中刺。”
裴立业在世的现在,除了裴家的赵敏芝,裴煜泽,裴珍珠之外,她就是紧随其后的大股东。就算裴煜泽笃定她无心作乱,赵敏芝也必是处处防备。
“再说了,我有自知之明,我守着自己的工作室就好,对裴氏我有心无力。”她的视线透过裴煜泽的身体,落在他身后的某一点,弯唇一笑,自如地说。
“你在裴氏出的力,比裴珍珠更大。你真不打算考虑考虑,给我答复?”裴煜泽看着她,神色淡淡,却知道自己的胜算不大。
她摇了摇头,转过脸去,专注地凝望着远方的天际。整个视野一片纯净的白,看的久了,仿佛自己的世界也清净了,不染尘埃。
她根本不留恋那些权力,那些财富,因为她比任何人都明白,凡事难两全,背负的东西多了,争斗、矛盾、冲突就越多。人往往就越不快乐。
裴煜泽静默不语,隔着防护镜,视线像是一张网,将身前的女人彻底地笼罩住。她一身鲜红装束,像是在白雪中绽放的红梅,坚强不屈,傲然绽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