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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总觉得有人在暗地里看我。”明晚实话实说,依旧不忘在人流中搜寻。
“你越来越敏感了。”裴珍珠寥寥一笑,此时有熟人跟她打招呼,她辞别了明晚。
明晚蹙眉,再度看了那些公仔一眼,随即转身,走向另一方。
那种被窥视的感觉,却越来越重。
不管她走到哪个展示厅,那道视线接踵而至,从未消失过。但每当她回头去看,却又只看到陌生人。
她提前离开,全然没有任何兴趣,继续留在原地观赏艺术品。裴珍珠今日的神情有些奇怪,两年不曾提过裴煜泽,为何偏偏是今天?!
高跟鞋踩踏在停车场的路面上,周遭万分安静,隔着不远的距离,她看到有人倚靠在她的车门旁,明晚放慢脚步,凝神一看,竟然是唐银哲!
明晚想起楚北默说过的话,不动声色地拨动他的号码,手机迟迟未接,这时候她才真正开始后怕起来。
“明晚,我看到你了。”唐银哲的声音,带着莫名诡异的笑,刺痛了她的耳朵。
电话没有打通。
明晚故作镇定,与他周旋。“你怎么会在这里?”
“当然是来找你。”他笑着逼近,阴柔的面孔总让人觉得他的目的不太单纯。“不然,还能是找谁?”
突然,对方接了电话。“小晚?”
明晚却垂下了手,紧握手机,并未答话,只是稍稍提高音量,让楚北默听清楚她跟唐银哲的对话,却又不会激怒唐银哲,惹火他,他只会采取更激烈的方式。
“别害怕。我只是觉得你很可怜,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奢望跟初恋情人破镜重圆,这种皆大欢喜的大结局,在现实中并不可能。”唐银哲冷冷地笑,露出森然白牙。
“只是因为嫉妒,你才在背地里跟踪我?”明晚冷声逼问。
“你比我想象中的有胆识。”唐银哲已然默认。他慢悠悠地击掌,不像是给她欣赏,更像是一种尖锐的讽刺。
“你是怎么进去画廊的?”明晚知晓,裴珍珠只不过发了三百张邀请函,必须凭借邀请函才能入场。
“凭我姓唐。”唐银哲不屑一顾,无声嗤笑。“拿一张邀请函,轻而易举。”
明晚静静想,淮海市姓唐的家族,大概有了印象。那个唐家拥有一家出版社,小儿子专攻音乐,从小就在国外生活。或许唐银哲就是这个身份背景。
唐银哲眼神一黯,脸上没了笑意。“不过,我没想过你竟然跟裴家也有往来,裴珍珠是你的朋友?我真意外。”
“枉费你在国外学习,思想还停留在封建社会。”明晚的话锋一转,淡淡地笑,话中不无玄机。
唐银哲并不恼羞成怒:“上流社会等级分明,裴珍珠不像是你可以高攀的对象。”
“既然你把自己的身份放得这么高,何必纠缠楚北默?又何必来纠缠我?”明晚抿唇一笑,眼神清冽。“你的行为很幼稚。”
他的眼里划过一抹火光,朝着她走近两步,目光紧紧锁住她的面孔。“别以为他护着你,你就能肆无忌惮。”
“唐家知道你的性向吗?我听闻唐家正在促成跟珠宝商冯家的婚事,主角可是你?”明晚眸光冷沉,处乱不惊。
他突地面色大变。他本想用自己的身份压制明晚,给她难堪,让她自卑,却没想过她杀了个回马枪,变被动为主动,抓住了他的把柄。
“我并不歧视你,每个人都有爱人的自由和权利。只要你不继续咄咄逼人,干扰我的生活,我乐得保持缄默。”明晚给他一个台阶下,毕竟激怒他,不是她的目的。
“我比你更爱他。”唐银哲缓缓地开了口。
“楚北默如果愿意走那条路,谁也不能妨碍你们。你的所谓爱,不该强加在别人身上。既然他决定了,你也应该释怀。”明晚并未纠正唐银哲的话,或许唐银哲说的对,她对楚北默已经没了爱意。
“他现在活得很累。”他不耐烦地打断:“都是为了你。”
“更是为了他自己的将来。”明晚轻声说:“他的父母,他的家人,同样无法接受他误入歧途。”
“冠冕堂皇。”他低叱一声,这些大道理,他哪里听得进去。他不愿看到楚北默在拒绝自己后,还能拥抱心爱的女人生活,这种完美的大结局,更是对他的一种莫大刺激。他作恶嫉妒的心,蠢蠢欲动。
他要毁掉他们的默契和平静。
“你还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接受男人是吗?”唐银哲伸手覆上她的肩头,压低声音说:“让我来告诉你,他在国外的时候,参加了交换生的一场派对,有人看上他,但他婉拒了。对方在他的饮料里下了东西,意乱情迷,他们共度了一个美好的夜晚。女方以为先斩后奏,他绝对无法拒绝她,却没想过他从此之后,患上了心理疾病。他开始讨厌女人,抵触女人,再不正眼看女人。他只能跟男人同行,却又无法彻底说服自己跟男人发生关系。”
明晚一把甩开他的手,心痛如绞,无法辨明到底唐银哲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无法控制,眼眶发红。
“别说了。我不需要从你这里窥探别人的隐私。”
“那两年,他根本找不到自己的方向,成绩一落千丈,是我建议他去看心理医生。”唐银哲心中得意,见到情敌痛苦,他越是痛快。“不过,我低估了他的心理阴影。”
“唐银哲,你给我闭嘴!”
不远处,一道熟悉的声音寒冷如冰。
明晚追随着那道嗓音,幽然望过去,只见楚北默驱车赶来,他匆匆忙忙跑过来,脸色死白。
“三方对质,真巧。”唐银哲诡异地大笑出声。“楚北默,如果我说的是假话,你可以解释。”
楚北默的眼神,透露出一丝绝望和紧张,他的喉结滑动,身体绷紧。
要把那一段不堪回首的记忆从封闭的角落挖出来,实在强人所难。
“北默,我们走吧。”明晚凝望着他,恳切地说,不想让事态发展到毫无退路的地步。
楚北默的脸上,突地浮现一抹刚毅之色:“唐银哲,我已经跟你说的很清楚了。我是迷惘过,但现在很清醒,我确定我要的是什么人,反正不是你。”
唐银哲的眼神闪烁,可见这番话对他而言,同样很有冲击。“话不要说的太满,我自信是个出色的伴侣。”
“我爱的人,从来都是明晚。”楚北默压抑着心中的痛楚,逼自己把心里话吐露出来:“哪怕我已经配不上她,我的心在这些年里没有变过。”
明晚惊诧地说不出话来,不等她反应过来,他已经抓住她的手腕,带着她上了车。
他一言不发地转动方向盘,将车驶出停车场,明晚担心地看他,他满头是汗,脸色愈发地难看。
“北默——”她的心有触动,声音轻轻颤抖。
“他说的是真相。”楚北默没看她,依旧直视前方,唯独眼含泪光,无法控制。“你没问,我也不想说,果然还是没办法瞒着你一辈子。”
明晚终于彻底地明白,为何以前楚北默说过不该出国,国外的生活太复杂太纷乱,他是一个清水一样的男人,回来的时候,竟然已经染了各种颜色。他的悔恨和痛苦,不言而喻。
她好心疼他。
因为她看过他最初的模样。
“我不该离开你。”他沉默了许久,才说。“失去了你,也连带失去了我自己。”
明晚悲从心来。
“他不会再来骚扰你了,毕竟最难看的东西,全都挖出来了。”楚北默把车停在明家的铁门前,他说着这一句话的时候,嗓音低哑,看来疲惫极了。
“北默,都会过去的。”她伸出手,覆上他紧握方向盘的手,神色一柔,两人目光交接,各自无言。
他满眼血丝,眼神闪烁,但最后还是没开口说些什么。
明晚看得出他的失魂落魄,兴许他的确记得自己的承诺,但事实太残酷,太血腥,他无法原谅自己,甚至无法站起来。他在最难过的那段时间,根本无法面对自己。她的电子邮件,漂洋过海寄过去的礼物,只会让他更痛苦,更难受。
他只能选择逃避。
明晚理解他。
她下了车,走入铁门之内,一转身,盯着那辆车。他始终没下车,也没有再深深目送着她。
他们各自心情沉重悲恸。
明晚在隔天晚上出发,林筱雨在家中举办圣诞派对,邀请她和宋慧前往。不过宋慧忙着陪伴小李子,她只能独自前去。
她走入林家,这儿并不陌生,她曾经来过。客人还没来齐,小雨的母亲一见到明晚,便热情招呼:“小雨在楼上,不知道折腾什么,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