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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怕把我惯坏了,以后恃宠而骄,无理取闹?”明晚的眸光之中,有着浅浅的温柔的笑容,她轻轻覆上他的肩膀,戏谑地问。
“就算会,我也认了。”裴煜泽的眼神有一瞬的沉迷,拨了拨她鬓角的柔软长发,眉头舒展开来,嘴角堆砌着笑容,更显俊美出众。
“裴氏最近频频有动作,在附近省市收购濒临破产的公司,据知情人士举报,裴氏集团有一笔秘密资金,是采取非法手段集资而得。今日,裴氏集团总裁裴煜泽或会参与检察院立案调查。”
明晚无意间打开电视,手中的遥控器按到当地新闻台,突然血色尽失,遥控器重重摔到地毯上。
她满世界地寻找自己的手机,无奈桌上摊着好几张设计图,一时找不到,就在下一瞬,手机来点音乐突然响起,她顺势翻到手机,一看是裴煜泽的号码,急忙接通。
“煜泽,怎么回事?”她心急地问道。
“明晚,你别心急,这只是一个幌子,为了钓出那个人来,我安排的好戏——”裴煜泽顿了顿,嗓音低沉下来,再三嘱咐。“一时半会在电话里说不清楚,今晚回家再跟你说,你千万别担心。”
明晚无声握了握拳,在电话里应了一句,才挂了电话。
望眼欲穿到底是什么意思,明晚在这一个下午,终于体会到了。等到五点多,门口传来用钥匙开门的声响,她已然几步走了过去。
“裴煜泽,你还有什么事瞒着我?”
“你平时不是不喜欢看电视的吗?”裴煜泽淡淡笑了笑,对于她的质问,他拉过她的手,就怕她一不小心开了电视,看了报道,他才及时打了电话。
“你要算计什么人,非要把自己都算进去了?”她开门见山地问,脸色一片死白。
“钟国华。”裴煜泽看着那双满是担忧的眼睛,冷冷地吐出这三个字。
明晚对于这个名字,不太陌生,可是钟国华早在裴煜泽上台的时候,就已经被赶出裴氏了,这个人对于裴氏,还有什么影响吗?
“再等几天,我就可以收网了。”裴煜泽轻轻拥住她,在她耳畔说。“我心中有数。”
明晚看他同样一脸倦容,不再多问,裴氏的事,她并未挖的太深,但清楚裴煜泽跟钟国华之间,不是一般的隔阂和嫌隙,否则,以现在裴煜泽的气度,不至于百般为难裴氏的一个老功臣。
之后的每一日,明晚都过的小心翼翼,裴氏的股票每天都在下跌,似乎因为裴氏的负面新闻,受了不小的波及。
她没有再去工作室,在家中关注社会新闻,剩余的时间,只是静静望着趴在地毯上玩耍的儿子,脑子里一片空白。
五天过后,事情总算有了新的契机。
周律师跟明晚见了一面,说钟国华买通别人在裴煜泽的车里做了手脚,是导致裴煜泽出车祸的真凶,现在人全都被警方控制,人证供认不讳,钟国华却还是拒不承认,这一次,可能还要打很久的官司。
同时,因为以前在裴氏资金上动过手脚,他的罪证又添了一项,他正是在听到社会新闻之后,又不死心,找到另一个股东,打算大量买进裴氏低迷的股票,这才让警方找到了他的下落。
真是虚惊一场。
她竟没有想过,原来裴煜泽出车祸,并非意外,而是有人蓄意而为之。想到那个钟国华满藏心计的双目,她不禁一阵气愤,恨不能把裴煜泽为此而受过的苦痛,一并让钟国华全部承受一次。
怪不得裴煜泽花了三四年的时间,从来没放弃调查取证,也要把钟国华送到监狱里去。
有的事情能忍,能宽恕,能原谅,而这件不行。
一等裴煜泽从公司回来,明晚已经等在门口,不等他开口,已然张开双臂,拥住了他。
“这么欢迎我回家啊?”裴煜泽唇畔有笑,手掌贴在她的面颊,感觉的到她今日的拥抱,藏着太多太多的情绪,不禁说道。“我说过,没什么好担心的,如果没有把握,我是不会去做这件事的。”
明晚没有开口,心里有太多话想说,反而一句也说不出来。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感觉的到他胸膛下的心跳和真实的体温,感觉的到他曾经跟死亡擦肩而过,但现在还是到了她的身边,那种庆幸沉重的令人不堪重负。
“现在,我终于理解老爷子当初为什么非要报警给一百万是小事,让罪犯逍遥法外的话,也许还会来绑架第二次,第三次钟国华既然敢在我身边做手脚,哪怕赶出去了,说不定还会东山再起,卷土重来,以前我只是一个人,现在还有老婆孩子,我不想冒险,也不想给你们带来风险。”裴煜泽的双手轻轻抚着她的背部,神色动容。“斩草要除根,否则,后患无穷。”
她攥着他的衣角,将脸埋进他的胸怀,不知不觉,泪水已然从眼眶溢出,湿了他的衬衫。
“现在证据确凿,不容他不认罪。”裴煜泽安慰明晚,她的眼泪像是滚烫的开水,滴在他的胸口,他无法忽略她的情绪,更别提她现在还有身孕。
“你为什么不早点跟我说?”明晚幽幽地问出声。
“孕妇不该想太多,再说了,以你的性子,一定会担心地睡不着觉,吃不下饭。”裴煜泽笑了笑,走到流理台旁,给明晚倒了一杯牛奶。
“不会晚饭还没吃吧?”
明晚面色堪忧。“我哪有这心情?”
“我就是怕你胡思乱想,才早点赶回来的,我也没吃呢,煮碗面怎么样?”裴煜泽问了句,看明晚点头,才卷起衬衫衣袖,烧水煮面。
一碗龙须面,加了两个鸡蛋,撒上些许葱花,只花费了五六分钟时间,明晚久久地望着面前的碗,手里的筷子像是千斤重。
“明晚,以后不会再有这样的事了。”裴煜泽静静地说,握了握她拿着筷子的手,语气虽然平和,但不容置疑。
“当然,不许再有了。”明晚直直望向他,坚决地说。
“面好吃吗?”裴煜泽话锋一转,等她动了筷子,脸上的凝重,终于渐渐散去。
“挺好的。”明晚回以一笑,撒了谎,其实她的口中,品不出半点味道。
裴煜泽没有察觉,这才低头吃面,明晚发觉他的面里,没有一个鸡蛋,不禁问了句。“你没加鸡蛋?光吃面多没意思。”
“这碗面下去就饱了。”裴煜泽一笑置之,说的轻描淡写。
明晚不以为然,等到临睡前,想起明日要去超市置办些东西,打开冰箱一看,只剩下几个水果,放置鸡蛋的地方,却是空空如也。这几天她没有任何心思,哪里顾得上去采购东西?冰箱里空了都不知道。
原来他不是因为面放的太多,而是只剩下最后两个鸡蛋,全部下到她的碗里。
这个男人呀这点小细节,都让她记忆深刻。
“我来摸摸看,肚子有没有大一点了?”裴煜泽等明晚躺上床后,才依靠到她的身旁,伸手覆上她的小腹,谈笑风生。
“才两个月,你哪里摸得出来?”明晚笑道,任由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
“明晚,你让我觉得每一天都很幸福,那些不愉快的事,也不用谨记在心了。”裴煜泽的身体缓缓滑下去,唯独两手还环抱着她的腰际,头靠在松软枕头上,闭上眼睛说。
“既然不开心,何必记得呢?”明晚轻轻呢喃,柔软的手碰了碰他的黑发,眼神和心底深处,全都柔和下来。
裴煜泽没再吭声,她很少看到他不用几分钟沾着枕头就能睡着的画面,不禁弯唇一笑,自从他们结婚之后,他的失眠症有所改善,她真希望是她的功劳,希望他每一个夜晚,都能安安静静地睡着,最好,还能做个美梦。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裴氏的股价又开始恢复到稳定的状态,裴煜泽的工作繁忙,但他从来在外很少应酬,特别是晚上,七点之前一定回家,很少有过特例。
两人在周末的时候,常常出去走走,有时候裴煜泽会带她去精品店挑选衣服,明晚渐渐察觉,似乎日子一久,精品店里不需要清场,即便有几个顾客,他也愿意进去,也不要求店员赶走客人,专为他一人服务。偶尔广场里的童装店,他们一起为儿子挑选衣服,来来往往有人经过,裴煜泽的反应也没有以前那么大了,不再一身一身的冒冷汗。
或许过去的那些事情,对他的影响真的越来越小了,明晚这么想,心里无比的轻松。建立一个家庭,有了妻子孩子,他需要费心的地方更多,已然是一个成熟男人,心里的阴霾,迟早要散去。
“想什么呢?这么入神?这套海军衫挺好看,儿子穿着肯定跟我一样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