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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希望,你们两个年轻人好好地走下去,你说的很对,那些过去的事,不应该继续影响干涉你们的生活和感情。”裴立业扬唇一笑,他还未曾彻底放下那份愧疚,但看到明晚如此独立要强,他似乎也不该再总是挂在嘴边,令她烦恼。
明晚浅浅一笑,电梯门在这一刻打开,他们一道走了进去。
“那张标签撕掉吧。”裴立业突然说出这一句话,顿生突兀。
明晚骤然想起,她当时把那张镇静剂的标签放在家里,这阵子太忙,根本没在意。
他之所以这么说,是在身体恢复之后,也不愿再去追究赵敏芝的过错了。
裴立业一眼看穿明晚心里的狐疑,他的脸色很淡,丢下一句。“家丑不可外扬。”
明晚眉头轻蹙,骨子里,裴立业是个很守旧的男人。
他无声叹气,眼底黯然神伤。“更何况,是我有错在先。”
明晚没有说话,她只是当一个安静的倾听者,毕竟知道这个往事的人,只有这三四人,裴立业也苦于无人可以倾诉吧。
他的神色凝重,言语之中,藏着深深的内疚和自责。“她曾经是个好妻子,好母亲,是我的那件事,让她感觉这三十年的付出不被尊重,才会钻在牛角尖里出不来。”
“可是,她这么伤害人,你也能原谅?”明晚苦笑道。
“不管怎么样,我对不起她。再有一百个一千个理由,我也还是这句话。”裴立业摆摆手,他的豁达,令明晚唏嘘不已。“她觉得不公平,才会一时冲动,铸下大错。时间一晃,我们都一起走了三十几年了,就算感情被冲淡了,但我们还是家人。她只是没有安全感,生怕一无所有,心有不甘。”
明晚无法否认,要是裴立业将这个秘密带到坟墓里去,在赵敏芝的身上,兴许不至于发生这种变化。裴家或许也不至于遭受从未有过的动摇和变数。
源头要追究的话,必定是在裴立业的身上。
“没有原谅不原谅的,至少我现在还活着,那时我之所以留着那张标签,是因为我把跟自己一起生活三十年的妻子想的太可憎恶毒,误以为她会做的更狠。”裴立业仰着头,看着不断变化的数字,显然对于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不愿再多谈论。“到了吧,我一个人去找老朋友就好,你上去陪煜泽吧。”
明晚张了张嘴,还想说什么,裴立业抓起她的手,轻轻拍了拍,信誓旦旦。“你嫁给的是煜泽,只要他对你好,别的人你可以不用理会。如果他对你不好,就算是我儿子,我也不会偏袒他。”
不等她回应,裴立业已然大步迈了出去,电梯门重新关上,她还没想什么,电梯已经上了楼。
一个念头,闪电般地击过明晚的脑海,她记得半年前,有一个飞车党抢了她的皮包,真的是巧合吗?!
还是那个人根本就是赵敏芝找来的人?是因为她发现明晚去了裴立业的寿宴,担心自己手里握有什么证据,对赵敏芝不利,甚至诉诸法律?!可是没在她的包里翻出任何东西,所以按兵不动,看她跟周律师互动密集,兴许也曾怀疑过自己的用心?但一直到最后,自己也没再有任何动作,赵敏芝才相信,自己手里不见得真有什么证据,只是虚惊一场。
但赵敏芝不知道,她至今保留着那张药物标签,其实算不上是什么确凿的证据,毕竟今天听裴立业的口风,哪怕真要让他指证赵敏芝,他也不见得乐意。他察觉到赵敏芝用镇静剂控制他,不让他重新清醒理智地站在众人面前,大抵是为了不让他继续更改遗嘱,影响到裴家人的利益,不愿让一个外人分一杯羹。
而裴立业的那一句话,至今在明晚的耳畔回响。
别的人她可以不用理会指的是赵敏芝,还是裴立业自己?!
她总觉得裴立业说这句话的时候,神情古怪,透露出一种难以揣摩的情绪。
就算他们跟自己有不少过节,但明晚认定了要成为裴煜泽的妻子,他们是裴煜泽的父母,也是往后自己的父母,还能真的跟陌路一样,不管不问?扪心自问,她可做不到那么刻薄,至少表面的孝道和礼貌,还是要做的。
这么想着,她已经回到裴煜泽的房间,他刚刚看完文件,正在平板电脑上翻看股票信息,抬了抬头,见她神色沉重,问了句。
“老爷子说什么话了?”
“没有。”明晚淡淡一笑,“他挺支持我们在一起的。”
“那是自然,他一向看重你”裴煜泽话说到一半,似乎才意识到什么,话锋一转,拉过她往自己身边坐。
“出院之后,直接住我那里去吧。你需要哪些东西,打个电话回去,我让司机去你家取一趟。”
明晚不无愕然:“不回裴家住?”等他们登记结婚之后,就是新婚夫妻,不见得非要住在裴家,但直接去裴煜泽的家里,似乎不合时宜。
“不用,本来就是买给我们的房子。”裴煜泽轻描淡写地说,但语气坚决,不容置疑。
明晚垂下眼,清楚他是为了不让自己再受气,才坚持要分开来住。正是他这样的袒护,她才有信心可以坚持下去。
他已经真的成为她的避风港了。
“你把老爷子送出国去,是明智的选择。”明晚轻轻地说。
裴煜泽但笑不语,在别人眼里,他跟裴立业的关系总是很紧张,但实则他很看重自己的父母,但很多事,做了就行了,没必要解释,显得多余。
“明晚,你嫁给我之后,其他的所有问题,都交给我。”他凝视着她的眼睛,两人十指相扣,心也贴近了。
她回以一笑,两人一道望向窗外的夜色,窗帘拉开了,夜空上镶嵌着无数星辰。此等美景,令人心中平静安宁。
仿佛,他们走过的那么多聚散离分,也只是过眼云烟。
远方某一处,正在放烟火。
红色的,金色的,绿色的,蓝色的,紫色的各种美丽的颜色在天空绚烂,绽放,那种一冲上天的勇气,多像他们。
“裴煜泽,我送一首歌给你。”
“好,我听着。”
明晚哼唱的是郭采洁的《烟火》:“凝望本来是缱绻,怎么沦落成无言,谁关了窗,窒息了我的感觉。你的手心贴着脸,内心却不再重叠,情歌比情人还懂我的眼泪”
裴煜泽等她唱完,笑着摇头:“这首歌不太符合我们现在的心境,太悲伤了吧?”
她抿唇一笑,但下一瞬,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脸色一白,静默不语。
他的眉头皱起来,敏感地问:“不舒服?”
“被踢了一脚。”明晚苦笑着坐下来。“以前的动作不太大,不容易察觉,现在倒是力气大了。”
“怎么这么不乖?”裴煜泽俯下身,将脸贴在她的肚子上,恶狠狠地说。“敢折腾你妈,胆子不小。”
明晚连连笑着:“他又听不懂,你软硬兼施,他软硬不吃。”
裴煜泽将手掌覆在肚皮上,他所有对于胎儿的认知,全都是从明晚这儿得来的,两人静静等了十分钟,果然孩子又踢了一脚,连他的手心都能感觉,真是力道很大。
“以后送他去足球队好了,这临门一脚的功力不错。”他半真半假地说,唇角扬起笑意,这种感觉能够真实感觉到孩子的存在,真是奇异至极。
就像是,他创造出一个无以伦比的作品一样。
“有人说,你若是跟孩子说话,是能听得懂的。”明晚任由他将脸贴着,像是在倾听孩子的心跳一般。
裴煜泽抬起脸看她,深思熟虑之后,才重新将脸贴上去,静静地说。“我们都很爱你,你要做个乖孩子,别再让你妈受累吃苦,知道吗?”
这一番话明明再寻常不过,但偏偏明晚的心,却还是被暖意充斥包围,她感受着他拉过自己的手,贴在他的俊脸上。
他们三个人的心,仿佛也在这一瞬,连接在了一起。
林筱雨在沉寂两个月后,终于主动来找明晚,明晚在医院的公园等她。
她没有明晚想象中的消瘦憔悴,甚至还长了点肉,倒是她没料到明晚竟然挺着一颗圆滚滚的肚子,宽松的大衣都没办法扣上。
她哑然笑道:“明晚,你这个不是惊喜,简直是惊吓啊。这肚子是真的吗?”
“假一罚十,允许你来摸摸手感,再下定论。”明晚浅笑着,看到林筱雨还能开玩笑,就知道唐银哲对她的影响,没有太大。
“坏女人,连我们都瞒着。”林筱雨沉下脸,故作生气。
“我发现怀孕的时候,已经跟裴煜泽分手了,你让我怎么说?”明晚摇头苦笑,但神色不再悲怆,心平气和地谈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