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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定是赵敏芝来过了。
裴煜泽回过神,走到她的面前,没说什么,但一个微笑,已然冰释了昨日他们的不欢而散。
“来了。”他的笑意更深,明晚跟他一起坐在沙发,她用勺子舀了舀药膳,狐疑地问。“怎么没吃啊?”
“没什么胃口。”裴煜泽轻轻耸肩,漫不经心地笑道。
“好歹也费心煮了,多少吃点。”明晚把药膳端到裴煜泽的面前,他才接过勺子,吃了两口。
明晚看他真没心思吃,也不再勉强他,直接说道:“是我通知她来的。”
裴煜泽看了她一眼,但笑不语,过了许久,才开口。“我妈煮的东西,一如既往的难以下咽。”
因为这一句玩笑话,她久久悬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你们好好谈了没有?”明晚关心地追问。
裴煜泽的视线,从明晚脸上移开,她不死心地扳过他的俊脸,直直盯着那双黑眸,裴煜泽终于投降,说道。
“她当然想让我做手术,说不管专家有多难请,一定安排我尽早进手术室。”
明晚直到就算是裴煜泽,到了这个时刻,心里也绝不会有太多的安全感。这是一场豪赌,赌赢的人,占据三成成活率的幸运,继续在这世上生活下去,而赌输的人一无所有,甚至连命都会丢了。
“煜泽,这个选择,我们都万分为难。”她轻轻地呢喃,她何尝不是备受煎熬,这两条路都是通往看不到尽头方向,有很大的几率,可能不管她选哪一个,最终的结果都是失去他。唯一的区别,只剩下时间早晚而已。
想到此处,她像是被一只大手用力揉捏着心脏,竟也无法佯装平静,坐立不安起来。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肯接受手术吗?”裴煜泽看她的眼神透露出浓重的哀伤,他的情绪总是被她所左右,他轻轻叹气,对于这个女人,他总是放心不下。
这些话,他本不想说,明晚失魂落魄,精神并不集中,根本没有听清楚他的话,裴煜泽只是拉近她的双手,欲言又止。
“就算要做手术,我也要去裴氏总部一趟。对于一个企业来讲,群龙无首,是最混乱的局面。”裴煜泽话锋一转,语气柔和不少。
明晚只能点头答应,现在他一个人扛着裴氏所有责任,根本无法心安理得地在医院休养,可惜裴立业短时间内不可能回国,就算回国,再当总裁也很不合适,这可不是儿戏。裴珍珠向来只管自己的事,没有管理公司的兴趣,赵敏芝倒是能称得起场面,可女人控权,时间绝不长久,那些股东们也不是吃素的,不会容忍这皇太后垂帘听政第二回。
还有可信又可用的人吗?!明晚想破脑袋,突然脑海之中划过一个念头,她睁大眼眸,直勾勾地盯着他。
“我陪你。”她吐字清晰,眼神专注。
“什么?”裴煜泽一时半会儿没有领会。
“你不是不想让公司的人知道你的情况吗?我跟你进裴氏,好说也能打点一番,一旦有什么突发事件,你的身边多一个帮忙的人,不至于太糟糕。”明晚静静地说,到现在,裴煜泽肩膀上的责任,她也该尝试着分担一些。
裴煜泽若有所思,深深凝视着那双坚决又清冽的眼眸,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笑开来。“有你在,我放心。”
“先去公司,把该办的办了,我们再商量何时动手术,好不好?”明晚循循善诱,神色温柔至极。
“你把我当三岁孩子一样哄吗?”裴煜泽哑然失笑,笑的无奈又平和。
“你要是这么听话,那倒好了。”明晚会心一笑,今日,看起来,裴煜泽是答应动手术了,她的心情也就松懈下来。
裴煜泽扯唇一笑:“肯定听你的话。”
明晚将头依靠在他的胸膛上,感觉的到他伸出手搂住她的肩膀,何时开始,她在他的怀中,也能享受到越来越多的平静和祥和。
原来,她开始如此依赖这个男人。曾经好多个难关,他挺身而出,挡在她的面前,为她排忧解难,信任也是一点一滴累积在心的。
“煜泽,我收回那句话,我不是不愿意跟你拍结婚照。只是,我不想让你把这件事当成是一个心愿,完成之后,你就可以对我不管不问了——”她垂着眼睫,幽幽地说,嗓音很清。
甚至,他也不再奢望他们的未来,能有新的转机。
裴煜泽垂着头,手掌轻柔捋了捋她额头的碎发,看她的眼神格外宠溺和温暖。
她错过了此刻他的眼神,感觉的到他的沉默,心中一惊,突然想起那日他受伤又隐忍的神情,一把抓住他的衣裳。
裴煜泽笑望着她,郑重其事地说:“没事,是我没想周到,哪有人在犯病的时候执意要拍婚纱照的?”
一听到“犯病”两个字,明晚的心又揪起来。
“让你大着肚子补拍婚纱照,太草率了。每个新娘子都该漂漂亮亮的,心情愉悦,你现在跟我去,勉强拍了,笑的都不会开心。”裴煜泽的温凉的薄唇,贴在她的耳畔,和风细雨地说。
“等你病好了,我们马上拍,就算肚子都遮不住,我也认了。”明晚这才松开了手,温婉地笑,语气里有一种莫名的坚持。
“拍出来不好看,可不许怪人。”裴煜泽捏了捏她的面颊,眼神转沉,戏谑道。“女人都爱美,不如等你生完,我们再补拍婚纱。”
“只要你好了,我一切都没有问题。”明晚这么说。
两人说着话,快到了半夜,裴煜泽看她在怀里睡着,没再把她吵醒,唇畔有笑。怀孕的女人,精神头实在是差好多。
他的心里,岂止是拍婚纱照这一个心愿未了?!他要跟明晚登记结婚,大摆筵席,蜜月旅行,看她生产,抱抱孩子,组建家庭他纵使有再多信心,也无法无知地相信自己可以毫无阻碍地过了这个九死一生的难关。他一件事也不能做,一旦跟明晚求婚,她不答应还好,要是答应了,往后再发生意外,他都不能让明晚的身上背负着一桩婚姻,他已经让她怀着这个孩子,吃了那么多苦,如何还能奢求她成为一个年轻的寡妇?!
到时候,就算他死,也逃不过良心的谴责。
他的心情莫名沉重复杂,将唇贴在她的额头上,感受着温热的触感,久久舍不得离开,他躺在明晚的身旁,手没有很紧的搂住她,而是轻轻放在她的身侧,护着她。
她睡得舒坦,裴煜泽却失眠的厉害,几乎是看着她的脸,直到天亮。
老婆。
这一个亲昵无间的称谓,他却迟迟没办法开口。
明晚,让我好好宠你一回。
他在心里,对着她这么说,哪怕他的时间没那么多,他也不能再拖累她。
两日之后,明晚陪裴煜泽回了裴氏,他脑后的伤口虽然结了痂,但缝针之前剃掉一块头发,现在头发长得很短,一眼看过去,还是很突兀。
明晚让他穿了一身便装,跟时下的年轻男人一样,牛仔衬衫,牛仔裤,戴一顶黑色鸭舌帽,跟他私底下的装束没太大区别。
裴煜泽享受着她给自己搭配衣服的过程,对着洗漱间的镜子照了照,一脸的笑。
“太帅气了吧?”
“少自恋。”明晚冲他一瞪眼,心里却不是这么想的,以前觉得裴煜泽也就这幅皮囊不一般,现在看着,却多了几分亲近和温暖。
“反正在总裁室看看文件,不需要取下帽子。”明晚轻声提醒,给他戴正帽子,压了压鸭舌帽沿,一旦众人发觉他脑后有伤,要解释也挺烦的。
他下颚一点,不说话,只是笑。
明晚扶着他的臂膀,裴煜泽没再拒绝,或许他也该放下介怀,承认自己是一个病人,一个病得很重的病人。
那小手挽着他,他轻轻一笑,心中觉得满足,将这份情绪珍藏在心。
下了电梯,走出医院,裴煜泽懒懒地伸了个懒腰,松了一口气,一脸惬意。“总算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明晚看了一下停在前方的车子,回头一笑:“你真跟个孩子似的,一见医院就怕。”她突然记起,裴煜泽曾经提过,自己最不喜欢去医院,但她没放在心上,必是他经历了那段绑架事件,那么小的年纪承受病痛,兴许做手术的时候,家长还不敢让大太多的麻醉药,毕竟影响孩子的发育和身体,他该有吃了多少苦,忍了多少痛,才能成长起来?!
而这些,他从来不提。而她,却越想越后怕。赵敏芝前几天说他是从小就懂事,这一句话,并非歪曲事实,倒是真的。
她不给裴煜泽回忆过去的机会,握住他的手,笑道。“我们快去裴氏,晚上请你吃晚饭,我们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