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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晚微微一笑,收回目光。“我知道了,谢谢。”
护士困惑地眼看着她走到电梯,并未去柜台上填写探望病人的申请表,心中觉得有些古怪,但没有多想,端着点滴和药品进了房间。
“你怎么又在看电脑?”护士横眉冷对,从裴煜泽的面前,夺走了平板电脑。
“看会儿今日股价——”裴煜泽淡淡一笑,不以为然。
“股价重要,还是身体重要?”护士的脾气有些火爆,说话不太客气,她自如地换了点滴,眼看着裴煜泽吞下药丸。
“对了,我什么时候能够出院?”裴煜泽撑起身子,但牵扯到伤口,疼痛让他紧蹙眉心,却并不反应出来。
“保守估计要一个半月的时间,肋骨骨折还是小事,但你的伤在后脑,医生觉得住院观察和检查,才不至于留下后遗症。”
“一个半月?”裴煜泽的眼神一沉,面露不快。裴氏运转需要他,一个半月不见人,还不知闹成什么样?!
“刚才在门外看到一位小姐,她在门外站了好久,不过我让她去办相关手续,她却扭头就走。”护士轻描淡写地说,她是日班,昨晚没见过明晚,自然有些好奇。
“她走了多久?!”裴煜泽想要下床,语气急促,险些从床上翻下落地,却被护士拦住。
“你干什么!”护士对这位大有来头的病人,颇为头疼,低叱一声,但很快语气又柔软下来。“她已经乘电梯走了,你就算追出去,也只会把自己累得半死。”
裴煜泽回到病床上,俊长的身躯微微弓着,他沉默了半响,突然想到什么,走到北窗前面,往下面望去。
一辆黑色奔驰慢慢开了出去,他认出来,那似乎是明成钧开的车。
他面无表情地望着,等他从思绪之中抽离出来的时候,医生已经在房间里等着他了。
“最多一周,我要办出院手续。”裴煜泽先声夺人,语气冷绝霸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煜泽,你是很年轻,不过。也没有那么年轻。你懂我的意思吗?就算你把身体当成是一台机器,机器损耗了,也该得到修整。你现在也许感觉不到什么异样,伤在哪里都好说,可你头部受了两次伤,我不敢掉以轻心。”医生头发半百,神色凛然,看起来文质彬彬,很有精神。他这么说,脸上没什么笑意,显然是认真的。他跟裴立业相熟,是脑科的主任医生,这次临时接手裴煜泽的病例,他甚至推掉了一个非常重要的研讨会。
裴煜泽眉心紧蹙,坚持己见。“冯叔,我自己的身体,不会那么没用。”
“有用没用,不是你说说就成,再过个十年,不,也许再过个五年,你要是还能这么说的话,算是你的运气好。”冯医生依旧摇头,语气强硬。“煜泽,如果不知道你在裴氏的责任和担当,我不会这么早就同意让你每天都在病房处理公务,这已经是操之过急了。”
“冯叔,在医院待那么久,会闷死人的。”裴煜泽的唇角上扬,他似笑非笑地说,眼底却没有半分柔和。
“在这周,我会安排你做几个检查,等检查出来再说吧——”冯医生板着脸,不再多言,站起身来。
裴煜泽移开视线,依靠在墙面,视线落在某一处,像是在想些什么。
“你爸就你这么一个儿子,如果是身体和事业,他肯定也会想要保住前者。我很多年没见你了,你要想走,医院没办法强留你。不过,你记住,任何东西不珍惜,就会从你身边溜走。”冯医生感受到身后的异常沉默,他淡淡地丢下这么一番话,才走出门外。
珍惜。
裴煜泽垂睫,无可奈何地笑了笑。
这未免不是他曾有过的心境,就在他接到绑匪的电话的时候,就在他急速开往那个郊区仓库的时候,就在他一脚踢开那扇生锈的铁门的时候,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多么心急如焚。而在明晚愿意来看望他的时候,他死去的心,像是再度活了起来,再度跳动起来,他甚至很想看着她的眼睛问,能不能给他一次重来的机会?能不能给他一次珍惜的机会?能不能不要让他发觉,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可他若要成功地隐瞒一切,一个半月这么久,肯定会被揭发。而他不想再让家人有指责明晚的任何理由,所以选择掩埋真实,粉饰太平。
他重新坐在病床上,眼神沉郁下来,清瘦的面孔上只有讳莫如深的表情。
他知道自己的心,太过贪婪。明晚来看他,他在心里说,哪怕只是一刻钟,他也会知足。可是,她来了一次,他又想着要每天都能等到她
他在是失望中,度过这一日。
明晚刚回到家里,裴珍珠的电话就来了。
“明晚,你知道煜泽去哪里了吗?我去裴氏找他,明明上周说好今天要一起吃晚饭,助理却说他临时去外地出差了。”裴珍珠的声音中,透露出一丝焦虑。
明晚沉默了半响,最终没有说出真相。“也许真的临时有安排吧。”
“是吗?”裴珍珠的言语之中,并不愉快。“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做事的,明明一周前就该排好上司的行程,害的我订好了餐厅,没人陪我吃晚饭。”
明晚听出了她的言下之意,裴煜泽没空陪她还好,倒是这位大小姐订了餐厅还要取消预约,才让她真的生气吧。她弯唇一笑,柔声说道。“珍珠姐,我来陪你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裴珍珠回答的很快,显然果真是抱有希望。“那好,你来吧。”
明晚换了衣服,走到楼下,明成钧没有出去垂钓,而是在客厅看电视,他一见明晚要出门,心急的很。
“你要去哪里?”
“珍珠姐约我吃晚饭。”明晚据实以告。
“裴珍珠?你怎么跟她还有来往?”明成钧万分错愕,当年明晚从裴家出来,他笃定了裴家所有人都跟她交恶,就算是对裴立业,心中也有抱怨。人人都说大姑小姑最难缠,明晚早该跟裴珍珠断了联系才对。
“等我回来再说吧,不好让人久等。”明晚知道自己为画廊工作的事,说来话长,她静静地微笑,眼神清澈干净。
明成钧想了想,最终放了行,只是交代别走太多路,别喝酒之类的话。他还是一位较为开明的家长,知道应该让女儿有自己的交际圈子。
明晚没有开车,打的去了餐厅,现在她的精神不济,常常发呆,还是别开车的好。
裴珍珠已经在预留的位子上等她,看她过去,微微晃了晃手,她坐在裴珍珠的对面,两人一起翻看菜单。
“这臭小子,现在当了总裁,连老姐也爱理不理的,难得一个月能见一次面,临时放我鸽子也不跟我提前说一声,气死我了。”裴珍珠满腹怨言,脸色发青。“自从他搬到外面去住,家里连个吵架的对象都没有,死气沉沉,我都不想回家了。”
明晚留意到她的短发刚刚挑染过新的颜色,浅浅的绿色,非但不让人觉得廉价俗气,相反,总是保留着时尚的敏锐度,她一袭一字领纯白镂空花纹裙子,这样的女人的确应该成为画家和设计师。她为了跟弟弟的约定而特意打扮,现在却一个人坐在餐厅,自然满心怒火和落寞。
明晚心不在焉地点菜,这家餐厅她从没来过,只听得裴珍珠推荐了几道菜。
“我对海鲜过敏,不过煜泽却很喜欢吃这里的海鲜粥,一转眼,我们好几年没来这里了——”裴珍珠盯着海鲜粥的照片,细长的手指点了点,感慨万千。“幸好,这家餐厅还在。”
明明是很平静的话,明晚却无声地红了眼眶,不想让裴珍珠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她轻轻地问。“我想尝尝海鲜粥。”
如果裴煜泽为了救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她不知道对于裴家来说,那是种多大的冲击和绝望。
她真庆幸,裴煜泽还活着。
裴珍珠看着明晚的脸,眼神突然有一瞬间的温柔。“明晚,我小时候,虽然常常欺负煜泽,他小小一个,乖巧懂事,任由我捏这个软柿子,后来,长大后吵也吵不过他,打也打不赢他,觉得他真挺可气的。可是说真的,不管以前的他多讨厌,绯闻多也好,脾气坏也罢,我都更喜欢这样的他,而不是现在的裴氏总裁。他的改变,你我都心知肚明,他或许是做错了,但他也不见得开心”
明晚咬了咬唇,垂着眼,盯着自己面前的这本菜单,但上面的字,却在她眼里张牙舞爪。
裴珍珠沉浸在回忆中,神情有些复杂。“我记忆中的那个弟弟,众人只看到他含着金汤匙出生,呼风唤雨,潇洒自由的表面,又有几个人能走到他心里去?两年前,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