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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你不要被这妖尼骗了!”
老和尚看也不看他,只道:“韦盟主如此下手,只怕留人口舌。”
“公道自在人心,谁是人谁是妖江湖人都看在眼里。”收回拂尘,三青抑制不住得意。
“韦柏重你说那番人中的是九霄罗刹掌,但凡十年前出道的江湖人都知道,九霄罗刹掌是未名教的独门武功。哼,你要贼赃也要选个不容易被戳破的借口,入未名教者必种蛊毒,要知道谁在说谎只要一验——”
撸袖的动作霎时停滞,三青瞠目结舌地看向自己的腕间,竟忘了反应。任韦柏重捉住她的手,将那道艳丽花纹展示给众人。
“这还有假?”
微雨中是死一般的沉寂。
“韦庄主,这是怎么一回事?”最先打破宁静的是知府刘兆同。
“结果已经出来了大人,杀人的就是峨嵋派的三青师太。”
“不是”三青茫然摇首,而后杀意在眼中汇聚,“韦柏重!”
拂尘暴长,如女鬼白发向那人索命。可不及近身,就被人一掌击中后心。
“魔教余孽,神佛诛之。”
“无戒大师。”
她满眼震惊,喉间血还没吐出,又被人削去僧帽。
“堕入修罗道,不配做比丘!”
微凉的雨灌顶而下,原先作壁上观的江湖大侠纷纷飞身,刀光剑影刹那成锦,密密地织在三青周围。
“未名教害我满门,今日定要你血债血偿!”
当年攻上虎跳崖怎不见你这懦夫?
“你这妖尼竟害死我师傅!”
无耻小儿,竟将手刃恩师的罪赖在她头上。
“杀了她匡扶正义!”
正义?
拔出肋间的剑,三青大笑出声,看向丑恶如秃鹫的众人。
这个淫人妻女,那个残害同门,更遑论贪、嗔、痴、慢、疑这样的小罪。
正义?江湖哪来的正义!
手上的血越积越浓,三青杀红了眼,只觉又回到了十年前的那夜。虎跳崖上也是这般腥风血雨,她的脚下也是许多残肢断臂。
“师父。”近似于哭泣的叫喊。
花街后的陋巷里,有一个女孩也曾这样喊着。
救救我吧,师傅。
小小的身子被一个老头压着,边上还有个自称是她母亲的人。
死尼姑看什么看,没看过人快活啊!
娼生女女为娼,她本不想管这脏事,却因为女孩额间的那点红痣而出手了。
她点住了两人的穴道,而后丢给女孩一把匕首。
杀了他们。
不
还是本座给他们解穴?
师父!
一、二——
还没数到三,那孩子便做出了选择。
是的,这个孩子做出了选择。
心口上插的这把剑名为无垢,是这孩子出嫁前夜她亲手交给她的。
“对不起师傅,徒儿只是”
美丽的眼中满是泪,柳无双忌惮地看向身后的丈夫与公爹。
“徒儿只是逼不得已。”
不过是怕她说出冒名余氏女的真相,还口口声声说是逼不得已。也不看看是谁亲手教出来的,竟敢在她面前耍心机!
狠狠攥住胸口的剑,三青步步逼近。
“师傅不要逼我。”柳无双怯弱后退,眼中却闪过一丝狠厉。
在无垢剑发力没入的瞬间,三青顺势发掌。
“休伤我爱妻!”见她油枯灯尽,韦容这才出招。
双掌相击,内力反噬,两人同时吐出一口血。
“小人配娼妇,真是良缘!”
三青忽而大笑,卷袖再上。只见她招招狠绝,逼得韦容节节后退。
“就凭你还想暗算本座?”三青五指成钩,生生扯下韦容的衣袖。
断骨寒阴指!众人暗叫不妙。
若三青不中那剑,扯下的就不是一片袖子了。
韦容攻势全无,步伐踉跄狼狈得紧。眼看被逼到墙角,他刚要叫声爹,却发现三青的鬼爪却是轻柔地握来。
怎么回事?难道是她不行了?
他兀自侥幸着,忽听三青刺耳狂笑。
她阴冷一瞥,然后竟倾身靠近,很是诡异地叮嘱道,“本座已经不行了,接下来就全靠少庄主了。”
胡言乱语什么!
韦容莫名且惧地挣开她的抓握,而后补上一剑。再抬首,却见众人面色诡异地盯着他。
“众位。”他一拱手,竟引来一片刀剑。
“无双?”他意外地看着避他如蛇蝎的爱妻。
“别过来。”
“怎么了无双?”
顺着那道厌恶的目光,他看向自己的手腕。四株缨络妖娆缠绕,蔓出的细叶沿着经络一路向上,鲜艳地扎入他的眼帘。
“不是不是!”他拼命揉搓着肌理,急急抗辩,“是这妖尼,是这妖尼!”
他丢下剑,疯狂的摇晃着地上的三青。“你给我下了什么药!说啊!下了什么药!”
软软地搭下头颅,三青瞑目而笑。“报应。”
“妖尼!都是这妖尼!”甩下三青的尸身,韦容躲到韦柏重身后,“爹,救我。”
“这是怎么回事?”
“身为武林盟主,韦庄主可不能徇私啊。”
众人慢慢聚拢,如狩猎的狼群。
“阿弥陀佛,还请韦盟主示腕,以正视听。”
“韦盟主。”
“韦庄主。”
“韦柏重!”
轰地一声,假山被不知名的强大气流崩碎,众人中功力稍强的向后滑行,力殆者竟被震飞数丈。
“贱人,老夫就不该信你!”
骇人的内力向美人袭去。
晚些时候,玉剑山庄外的酒楼里。
“报!八卦门掌门重伤。”
“报!九华派撤离。”
“报!泰山、衡山、华山、嵩山、恒山五岳联手重伤韦柏重。”
“报!少林无戒大师击毙玉剑山庄少庄主。”
“报!韦柏重死斗曼柳氏,丐帮趁乱掳走柳无双,五岳与少林已与庄外追上。”
“哦?”圣德帝听出了兴味,转眼看向季侍郎。
“回禀陛下,曼柳氏虽为余氏未亡人,却已失忆,故而余氏女更有价值。”
“嗯。”帝沉吟片刻,传旨道,“告诉刘兆同,若带不回余氏女就提头来见。”
传令官刚要下去,又听上座一声慢。
“这余氏女相貌如何?”
“倾国倾城亦不足道也。”
“比惠妃?”帝又问。
“一为天上颜,一为人间色。”
季君则说得巧妙,圣德帝听在心间,于是又令。“将余氏女费去武功,送至行馆。”
帝临窗而立,望着时密时疏的雨。
“陛下。”季侍郎在离他三尺处站定。“目前已折掌门十四人,另九人重伤,二十七人轻伤退出江都城。”
圣德帝的视线仍灌注于雨中。“四大门派可有伤亡?”
“虽然只是皮肉伤,可嫌隙已经种下。”
玉石易碎,而瑕玷难除,这便是人心。
圣德帝甚是满意地颔首,须臾又因想起那块正大光明匾,而沉下脸来。“江都司马何在?”
贝胄朱綅,门外有人隔帘跪拜。
“朕命你领淮安军焚围玉剑山庄,就算霖雨如倒,也不可留下存墙半瓦。”
龙睛冷凝,看向重重雨帘。
“若有人妄图使用轻功,就以强弩射之,朕倒要看看折了翼的燕雀还如何逃。”
武林盟主?终究配不上一个“主”字。
“臣遵旨。”
肩胛贯穿着一枝铁箭,她坠落墙垣。
地上散布着残破尸体,都是些打着英雄救美旗号却被她利用彻底的无耻鼠辈。她轻蔑地踢了踢脚边面目全非的头颅,有谁能想到这就是那个叱诧一时的武林盟主。
男人,这就是男人。
她倚墙痛喘,却被桐油沁透的墙壁灼伤。
嘶,她的美肤。
心头懊恼着,她扒开墙根下那具小小童尸,摸出一个瓷瓶。
“还好没裂。”
不顾身处何境,她兀自涂抹着掌心,直到褪色的袍角进入视线。
束起的长发猎猎迎风,那人站在烈焰与雨水形成的光晕里。美丽中带着俊俏,让她不禁张口轻唤。
“阿缇?”抚着肩上的铁箭,她激动得直颤,“阿缇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么?”
那人依旧不动。
“十年了,你总不肯入我的梦。阿缇,你是在怪姐姐么?”美目中满是泪,不过随即又化为狰狞。
“哼!我竟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