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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诗琪眼见丈夫惨死,又惊又悲,双刃直上直下,全是不顾自身的打法。黄药师见她披头散发,形如疯癫,心中不禁一酸,他是率性纵情的人,恻然之念既起,杀戮之心顿去,心中想的,尽是往日和岳家兄妹的旧事,自己如何与岳见龙钱江弄潮,如何上桃花岛寻冯致虚的武功密诀,如何暗恋岳诗琪,惊悉名花有主之时,又是如何的伤心自怜:“倘若我当年并没有西湖骂君,却去和诗琪逍遥渡日,她便不会落到如今这个地步了,更不会得到《九阴真经》,林慕寒兄弟也不会死在蒋振宇手上了。见龙已因我而变得痴痴呆呆,难道诗琪也要毁在我手中么?我……我还不如自己死了!”恍惚之下,但听“嗤”的一声,青衫袖子被匕首划破,倘若再进得数寸,整条手臂都得卸了下来。
众人齐声道:“小心!”黄药师微一定神,瞥眼见阿蘅已是满脸泪水,担忧欲绝,他猛地一震:“我死了,阿蘅怎么办?为了她,我不能死,为了她,就算把天下人都负尽了,我黄药师也绝不犹豫!”
蓦地里身形如幻,右手玉箫绰在手中,箫端颤动,左点右划;左手挥掌疾拍,呼呼呼连出三掌;同时脚下一足点地,另一足横扫而来。
这剑﹑掌﹑腿三绝,正是他武功精粹所在。他自创诸般技艺,其中落英神剑掌﹑玉箫剑法都是飘然俊逸的奇妙武功,但他犹觉不足,嫌这两套功夫潇洒有余,刚猛未至,遇上北丐的降龙十八掌或是西毒的蛤蟆功不免要相形见绌,故此又苦心创出了一套逍遥游掌法,与前两项绝技配合使用,登如暴雨得狂风,猛虎插双翅,威力之强,与单使任何一种武功时实不可同日而语。
此时他运起神功,右手洞箫使“怒风欺霞”,左掌一招“长江三叠浪”,脚下是“雷惊式”。风﹑雷﹑浪,剑﹑掌﹑腿连绵无尽,势若滔天。
洪七公等人旁观,只觉一股傲视人间﹑睥睨天下的不世气慨自他招式中透出,强如王重阳,也不禁耸然动容。
“格!”的一声,岳诗琪双腿折断,摔倒在地,大口鲜血吐将出来,染得衣襟上一片艳红。阿蘅再也忍耐不住,哭叫着扑入黄药师怀中。黄药师轻轻拍着抽泣耸动的背脊,笑道:“傻孩子,哭什么,黄大哥不是好好的么?”
却听得岳诗琪一声呻吟,黄药师叹了口气,道:“诗琪,早知今日,何必当初?”阿蘅见岳诗琪形状凄惨,道:“黄大哥,你别杀岳姐姐,好么?”黄药师点头道:“曲灵风、陆乘风在山下候着,待会着他们送蒋夫人回临安岳府,好生疗养便是。”
这时岳诗琪一声咳嗽,艰难地从怀中掏出两本小册子,连那对短剑匕首,捧在手中,缓缓举起,口中道:“黄……黄……九……阴……”黄药师一惊,接在手中,颤声问道:“《九阴真经》?”
岳诗琪点点头,忽地转头向阿蘅一笑。阿蘅只觉这笑容中充满诡异讥诮的味儿,望之不寒而栗,连忙转过脸去。
只听黄药师道:“不错,正是《九阴真经》,正是《九阴真经》!”望向岳诗琪,却见她口眼圆睁,伸手在她鼻间一探,已经没有呼吸。
猛觉掌风自斜里袭来,欧阳锋的声音响起道:“药兄,经书借我瞧瞧!”黄药师转身发掌引带,卸去对方的掌力,左手抓着经剑,弯臂把阿蘅护住。
欧阳锋一招未过,又再连出三掌。两人武功本在伯仲之间,黄药师单掌挥击,第四招上已觉招架为难,他生怕伤了怀中的阿蘅,叫道:“你要真经,拿去便是!”手一扬,经书连着短剑飞向空中,欧阳锋怪啸道:“多谢了!”身子跃起,双足连环踢出,以防东邪偷袭,长臂轻舒之处,将经剑捞在手中。谁知一股雄浑的内力自经上传来,他猝不及防,胸口如受锥刺,大惊下连忙缩手。转头看时,王重阳卓立在侧,一手拿着真经,一手把玩着双剑。
欧阳锋知道王重阳武功奇高,经书落入他手中,自己要拿回来可是千难万难,但想经上诸多神妙,却又心痒难搔,正在拿不定主意之时,忽听一声怪吼,一道白影自地上跃起,凌空扑到王重阳背后。欧阳锋更不犹豫,双掌平推,蛤蟆功全力出击,攻向王重阳门面。
那白影正是岳见龙,他被王重阳击倒,却未毙命,不断积聚残余的真气,直至此刻,方做殊死一扑。王重阳取得经书,正自心驰神飞,猛觉身后狂飙袭至,本来也不难对付,不料欧阳锋为了夺经,竟然出手与敌人配合,向他夹攻。他武功已达反照通明的巅峰境界,但西毒和岳见龙至多只比他稍逊半线,前后夹击,又是取其不备,他修为再深一倍,也已难逃死伤。洪七公高叫道:“真人留神!”他站在远处,欲待施以援手,却已不及。
第一百零八章
无奈下王重阳七分功力迎上西毒的蛤蟆功,三分功力聚于背后,只望硬受岳见龙的猛击,图个只伤不死。
危急中一道黄影自大石后掠出,剑气纵横,后发先至,在半空中迎上岳见龙,两道人影乍合而分,岳见龙已在惨嚎声中坠地。
王重阳去了背后大患,心中一宽,和欧阳锋四掌交击,“砰”的一声巨响,欧阳锋身形闪动,向后飘退。王重阳收掌转身,但见那黄影已在山下转角处,向自己挥了挥手,随即转过山岰。
王重阳喃喃道:“是她,是她救了我,原来她也来了,她毕竟还是放不开我。我呢?我又放不放得开她?”一阵冲动,便想追下山去,猛听有人在身旁道:“师父,您还好么?”却是王处一来到近前,他见师父身子一震,显是不虞自己在侧,以师父的武功,旁人一近寻丈方圆,便即查觉,如现下的情形,那显是心神恍惚到极处了。王处一十分着急,连问:“师父,您没受伤么?”
王重阳看了徒弟一眼,再看手中经书封面上的《九阴真经》四个字,又看看山下,终于长叹一声,自语道:“九阴真经,九阴真经……”
欧阳锋哈哈笑道:“王真人果然神功盖世,只是这《九阴真经》,可不是真人的啊?”
洪七公怒道:“臭蛤蟆,你帮着那岳见龙打王真人,到底安着什么心?”
欧阳锋不去理他,续道:“这部经书,原是岳诗琪交给药兄的,他方才亲口对我说:‘你要经书,这便拿去’,是以这经书,该是我欧阳锋的。”
黄药师冷笑不语,洪七公连声道:“不要脸,不要脸。”
王重阳望了段皇爷一眼,见他神色紧张,显然对真经也不无野心,暗道:“此书在江湖上牵起腥风血雨,公孙叹﹑林慕寒﹑岳见龙等英雄豪杰,皆因其而丧命,若让东邪西毒得之,更非武林之福,如今落在我手中,正好乘机毁去,只是黄药师和欧阳锋必不肯干休,怎么想个法子,把他们都折服了。”眼光落在两柄短剑处,心中一动:“有了!”
当下朗声笑道:“这《九阴真经》,原是三煞之物,如今我五人同心协力,击败了这三个妖人,这经书如何处置嘛,贫道倒有一个笨办法。”
洪七公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王重阳道:“西岳绝秀,我等好不容易相聚于此,原望痛痛快快地舒展一番筋骨,谁知三煞言过其实,不堪一击,贫道意犹未尽,观乎诸位,亦当如此,何不借此良辰,大家切磋武艺,以真经短剑,作为彩头,技高者得,不知诸兄以为如何?”
此言一出,南帝西毒同声叫好,洪七公笑道:“好极,好极,想搞个华山打擂来着。”
王重阳摇头道:“天下英雄,唯吾辈而已,效那莽夫俗子的打擂采青,未免太也不雅,药兄以为如何?”
黄药师笑道:“今有青霜短剑,真经妙论,不若称作论剑,如何?”
段皇爷鼓掌道:“药兄说得好!”
洪七公哈哈大笑:“好好好!咱们东邪西毒﹑南帝北丐中神通,就来个华山论剑!”说着身形疾闪,一棍向欧阳锋打去,道:“我先打老毒物的屁股!”
欧阳锋哈哈一笑,举杖接过。当初临安英雄大会欧阳峰弑兄不久,心情沉重,洪七公上轮对手乃属下林慕寒,林慕寒有意相让,是而洪七公轻易取胜。其时这二人擂台之上一番狠斗,洪七公最终占了上风。今日之战,不比当初。欧阳峰初入中原受挫,返回西域白驼山庄苦修,嫂子那尔依丝又背叛了自己,愤懑之余,苦练武功排遣,忽忽数年过去,功力大涨。那洪七公也不比寻常,自从做了丐帮帮主,勤练不惰,武艺精进不少,打狗棒法、降龙十八掌两大绝技更是炉火纯青。两人杖棒挥舞,斗了个旗鼓相当。
黄药师知道这两大高手此番非三五百招难分高下,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