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静颜深吸口气,眼里已含了泪,“九皇爷说的有理,姐姐死了,民女心痛之余,更是焦虑该如何向父母提起姐姐的死讯,当日随多娜公主回到洛阳,本是心急如焚立刻就要回家去的,可又因为姐姐的死不同寻常,民女不敢贸然回家,原想着且等两日再看,两日后,就被太后懿旨宣召入宫,等到太后寿诞后,又因着太后体恤,亲自派人送我们回西赫,那时民女既已冒了西赫公主的身份,若不随着走,岂不是前功尽弃没法交代,”说到这儿,静颜的眼里怒火灼灼,咬牙恨恨看向九王,嘴里却是向鸿玥帝说道,“民女犯下欺君之罪,情愿接受皇上的任何责罚,可若因此就被人说成是去勾结外邦谋反朝政,也未免太过武断冤枉人了。”
金銮殿上有那不知真假的,此时就有人觉得有理,忍不住轻声议论起来,金銮殿上一片窃窃私语声。静颜却知道事情还没有完,她还必须得给自己最终又和君楷君桓呆在一起的事,说个清楚才行。
果然,那鸿玥帝已问了出来,他一指柳君桓和柳君楷,冷冷问,“孟氏女,既然这一切都是形势所逼,和柳家无关,那怎么你现在又和这两个人在一起?”
“民女在西赫逗留了几日后,心里惦记父母,紧赶着就让汗王派人送民女回来,却在中途遇见了寻找柳三公子的柳家二公子,姐姐因受柳家牵累而死,柳二公子因此颇觉愧疚,见是民女,自然当仁不让的要护送民女回家,汗王的人见民女有相识的人护送,乐得清闲,也就去了,而后来的事,想来皇上已经知道了,”谎言只要开了头,后面说起来就愈发的顺溜,从未说过谎的静颜此时竟不慌不忙的娓娓道来。
君桓和君楷忍不住悄悄对视一眼,心里尽是震惊和对静颜的赞赏,他们原因为以她一个从未见过大世面的弱质女流,一个遇事只会默默隐忍偷偷流泪的小女子,乍然的被带上威武森严的金銮大殿时,定要吓得懵了的,却不料她此时竟是这般的不卑不亢,心思敏捷,其风范更不输于朝堂之上的任何一个男子。
他们哪里知道,静颜此时之所以如此镇定敏捷,乃是在进金銮殿的那一刹,她就已经下定决心,不管里面迎接他们的是什么,她都要尽一切可能的,将所有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来,她无论如何,也要保住君桓和君楷。
飞来变(一)
其实,最坏也就是一死,不是吗?
而若能保全君桓和君楷,她就算死了,也是值得的了!
人一但连生死都能抛得开了,还有什么是放不下的呢,心里轻松,自然也就专注,见招拆招罢了!
但其实,静颜这番话还是很假很荒谬的,鸿玥帝到底是皇帝,再怎么也不可能被一个小女子的寥寥几句给糊弄了去,只碍着静颜的话荒谬归荒谬,一时之间却找到不漏洞,他身为皇帝,虽说手执生杀大权,杀剐尽随他意,可眼前这个女子却到底是和柳家牵绊在一起,而柳家,却是三皇子的外家,到底不好轻易动得。
他皱着眉,冷眼看着殿上跪着的这两男一女,终于,他下旨,“将这三人且先押起来,待朕查明一切后再行处置。”
依旧是那王大人遵了旨,带着人将静颜君桓等三人押出金銮殿。直到出了神武门,他才转头认真的看了静颜几眼,转头向柳君桓道,“柳大人,你夫人的这个妹妹可真是不简单啊,竟能在金銮大殿这样的地方游刃有余,将皇上和九王都抵得无话可说,女中巾帼啊。”
听着他这不知是褒还是贬的话,柳君桓淡淡一笑,“王大人此言差矣,有句话叫做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她也不过据实以告而已,还有,请王大人别忘了,孟氏已为柳某所休,再不算是柳某的夫人,她的妹妹如今也至多只算是柳某的世妹,柳某不才,家中频遭厄运,于这个世妹已谈不上顾念,只求王大人嘴下留情,不要再将她和柳家牵扯在一起,以免柳家万劫不复之时,平白的拖累了无辜的人。”
柳君楷也立刻点头,“大哥所言正是,王大人,拜托了。”
静颜因是女子,脚下力弱,所以被架在一辆马架子车上跟在君桓君楷的后面。她耳听得他二人此时齐心合力只要将自己撇在柳家之外,心里顿时发酸,只是今日在金銮殿上走了一遍,她深觉事情并不简单,谋逆大罪岂是眼前这个王大人所能沾指的事,如此,和他说什么其实也都是白说。
而柳君桓柳君楷也并没有指望这几句话就能让静颜脱身,不但如此,更让他们担忧的事,九王既然会给他们安上勾结外邦,叛国谋逆这样大的罪名,一定不会没有准备,如此,自然绝不可能任凭静颜三言两语就罢休,此番被押回天牢,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在等着他们,而据他为官几载的经验,如此大的罪名,刑罚逼讯定是少不了的。
他和君楷身为男子,又练过武功,于天牢里的那些残虐刑责尚有胆颤,何况皮娇肉嫩弱不禁风的静颜?
如此一想,二人顿觉头皮发麻,身上的寒毛俱都根根竖起!
------------
然而奇怪的是,王大人将三人关回天牢后,并没有即刻就提审逼问他们,他们忐忑不安的等了三日,王大人也未露面,而狱卒们也都是每日来送饭时走一趟,他们不但未受任何刑罚,就是喝骂也没有听得几声。
可愈是如此,柳君桓就却是焦躁,一来担忧女监里的静颜,二来,就是忧心家中父母,皇上将他二人下在天牢,因的又是叛逆谋反这样的大帽子,想来家中的父母此时也未必能好到哪里去?
可是他更奇怪的是,九万不是个蠢笨的人,静颜假冒西赫公主进宫纵然令人生疑,可若要因此就要给他们按上叛国谋反的大帽子,也到底有些牵强,皇帝昏聩多疑,太后却是个精明的人,九王如此言行,她的反应只会是怀疑九万的居心,绝不可能任何九王胡闹才是?
可她前面才颁懿旨赦了柳家,这会子就又因九王一句荒谬的话将柳家重又打进尘埃,草率不说,只怕更让人觉得儿戏。
而她若是恼怒静颜欺瞒身份,杀剐也只由她,断也没有理由绕这样大的弯子?
柳君桓越想越惊,越惊就越着急,但是有一点他是肯定的,那就是,今天的这一切,显然都是九王搞的鬼。
可是九王又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呢,柳家和他向来无冤无仇,并无芥蒂,甚至,他们还曾一度那般交好过!
君楷见君桓坐在角落里一动不动,过来轻轻一推他的身子,“大哥,你在想什么?”
君桓抬头看向弟弟,沉吟的道,“我在想,九王爷这般的要将我们置于死地,到底是为什么,柳家顶一个叛国的罪名死了,受波及的最多也就是三皇子不能得封太子,于他九王爷有什么好处?”
君楷拧着眉想了一想,就道,“大哥,你不觉得奇怪么,要说九王爷想让咱们死,太后寿诞之日,九王妃遇见静颜时,只要在太后面前揭穿静颜的身份就好,可偏那时他们不动声色的,直等到今天才来在皇上跟前参咱们这一本,更将颜儿在宫中的举止以及去西赫都变成了指证咱们的证据,这般看来,这一切倒好像就是他安排的了,而我们,分明就是掉进他的套了。”
君桓一圈捶在地上,“听你这一说,竟果然就是如此呢,我就奇怪太后既怀疑静颜的身份,又为何还要让她出宫,若说不疑她的身份,又自然没有派杨兴去西赫查探真假的道理,今天看来,这一切,应该都是九王的缘故了。”
“正是。”
飞来变(二)
“那么,他到底设了一个什么样的局呢?”君桓的脑子里似有什么东西一闪,像是捕捉到了什么,却又瞬间消逝不见。
他仰头向天,监房阴暗,唯有头顶有巴掌大的一个小窗户能透进些光来,此时已是黑沉沉不见半死亮,天黑了,又是一天即将过去。
-------
狱卒又来送饭,见兄弟二人坐在角落里动也不动,他一反常态的并不急着走,向兄弟二人吆喝道,“吃饭了。”
君楷瞪了那人一眼,理也不理,此时此地,谁还有心思吃饭?
君桓老成许多,他想了想,就起身慢慢来到门前,端起地上的饭碗边向狱卒笑道,“多谢大哥了。”
非是他惧怕此人,实乃人在矮檐下,硬顶硬不是好办法,若实在惹得这些人恼了,拿他们兄弟二人无法,却很有可能报复在静颜身上,岂不是不妙!
却听那人看着他,又说了一句,“这饭硬,慢慢吃。”
君桓顿时一愣,他抬头看那狱卒时,监牢里光线昏暗,栅栏外的那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