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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颜有心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想起自己绝不能说中原话,而多娜也疑惑的看过来,用眼神向她询问,她微微的一摇头,多哪的眉头就轻轻一拧,转而落在已经被送到太后跟前的布包上去。
秋明将布包打开,殿内顿时有微微的香气散了出来,太后才看了一眼,就勃然大怒,“这东西是从哪儿来的?”
静颜顿觉不好,她紧张的看向太后,眼神一错间,却突然发现太后右手边的皇后竟也一脸的慌张,正目光如锥子般的盯着那个布包。
这边兰婕妤等人也唬得懵了,见静颜还在发愣,她一拉静颜的袖子,竟忘了这个公主不会说中原话,在她耳边催促道,“快,太后娘娘问你话呢。”
静颜才要下意识的回答时,却见多娜猛的站起,她认真的看了那布包里的东西一遍,就转头向静颜用西赫话问了句,“怎么回事?”
静颜顿时醒神,她死死记住自己不会中原话这一点,从脸上露出茫然来,摇头用西赫话回过去,“我不知道。”
多娜就转头对着太后跪下,言辞恳切的道,“太后娘娘息怒,颜依姐姐并不知道这是什么,而多娜也看得仔细,这并不是我们带进宫的东西,请太后娘娘稍安,等多娜问了姐姐再回太后。”
太后的目光从那个布包扫到静颜的脸上,许久,就点点头,“好,你问罢。”
多娜过来拉着静颜的手,眼里尽是焦急,静颜却在多娜的遮挡下,将探询的目光不停的看向皇后,就见皇后的脸色无端的苍白,握着帕子的手按在胸口上,分明极紧张的样子,她突然就想到之前那两个太监说的,这包东西是抄捡永熙宫时,因着皇帝突然驾到,而被一个据说很凶狠的太监放进那个花瓶里的,而那个太监,又很是仗着皇后的势,也就是说,那个人,是皇后的人?
而既然他是皇后的人,那么这包东西若是对贵妃姐姐不利,他就绝没有因着皇帝突然驾临,倒要慌慌张张的藏起来的道理,再看皇后此时的神情,分明这个东西是皇后所忌讳的。
突然,静颜就决定赌一把。
于是,她就用西赫话叽里咕噜的对多娜说了几句,因着她到底不会说太多西赫话,索性就站起身子,示意多娜带人跟她走。
多娜见静颜此时倒不慌乱了,她虽有疑惑,太后皇后都在当前,她也没有办法,只好将静颜的意思翻译给太后听,太后微微的一皱眉,“她是说,这东西是她捡的?”
多娜点头,就将之前在兰漪殿时,静颜出去转了一圈儿的事说了一遍,而这一点,兰婕妤和当时在兰漪殿的众妃也都知道,于是就都称是,太后面色凝重,问,“她可说是在哪个宫室里捡到的?”
多娜用西赫话向静颜问了一遍,静颜装糊涂到底的样子,只是摇头,多娜转而向太后道,“颜姐姐不认得中原的字,却认得地方,可带大家前去一看。”
太后就站起身,转而向皇后等人道,“既是如此,大家就都跟着瞧瞧罢,看是什么好地方,才能藏得这样的好东西?”
皇后握着帕子的手捏得更紧,她低着头轻声道,“母后说得是。”
太后就瞟了她一眼,皱眉道,“皇后怎么了?”
皇后忙就笑了出来,“母后,臣媳并未如何呀。”
“没事的话,那就走吧,”太后就抬起手肘让皇后扶了,随在静颜的身后,出了仁寿宫。
永熙宫(四)
出仁寿宫才走没几步,前面迎头一群太监拥着一驾步辇而来,众妃齐刷刷跪下身去,唯有太后坦然不动,向前笑道,“皇帝怎么来了?”
步辇停下,一袭明黄带着龙涎香自静颜面前而过,大晋天子鸿玥帝恭敬的向太后行礼,笑回道,“儿子听说母后在开荔枝宴,就想着也来凑个趣儿,”说着,他回身看一眼周围,“怎么,母后的荔枝宴这么快就结束了?不知道可有给儿子留几颗的?”
太后轻抬手肘放在皇帝的腕中,边向前走边道,“荔枝呢皇帝要多少都有,只是如今却更有一出好戏,皇帝也随着哀家去瞧瞧吧。”
“哦,”鸿玥帝边扶着太后,边有些奇怪的再看一眼四周,笑道,“这不年不节的,哪里倒演起戏来了?”
太后就猛的顿住步子,一扭身向鸿玥帝道,“皇帝,你若真要跟哀家装糊涂,那这件事哀家就要用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了。”
大晋天子虽为人多疑猜忌,却唯母至孝,民间有传言说,当年太后生他时,先帝跟前正得宠的却是另一位妃子,并且,这位妃子颇有红颜祸国之像,将个先帝迷得三昏五道,直恨不得将大晋的江山都送在她手中玩乐,那宠妃心狠手辣,但凡哪个嫔妃有了身孕,她明光正道的命灌堕胎药,太后因着是正宫皇后,她才不至于如此嚣张,却也百般想法算计,而太后当年为了保住腹中孩儿,亦是心惊胆战百般的设防,吃尽苦头。
好在那宠妃自作孽不可活,被先帝时的太后得知她的所作所为后,断不能容,一杯鸠酒了断了她,而先帝却因为失去了她,从此抑郁寡欢,后面纵有妃嫔屡生儿女,他却极少拿正眼去看,就连传授皇位,亦只是依着祖宗的规矩随手给了这个嫡子,并不因这个儿子是多么的能干。
只是先帝传授皇位虽随意,太后这些年维持凤位不倒却用尽了心思,其他皇子为夺皇位亦同样费尽了心思,鸿玥帝登基后,深感这世上唯一可信的就只有自己的母亲,如此,他对母亲言听计从不说,更是绝不敢有半点忤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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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见太后当着众妃的面发怒,他先微微一愣,随即讪笑道,“母后,儿子并没有说什么,只随母后高兴罢了。”
说着,就对众妃一摆手,“都起来吧。”
静颜因要领着众人往永熙宫去,却是走在最前面,她起身低头正要向前走,鸿玥帝却向太后道,“咦,这位就是西赫完达泰的女儿么?”
太后指着一边的多娜道,“这个才是完达泰的女儿,哪个是侄女儿,要说今儿这场好戏,还是她发现的呢。”
静颜心下感叹,眼前这位大晋天子要按民间的规矩,则算是她和柳君桓的姐夫,原该是再亲近不过的人,可他更是一位君王,手掌天下人之身杀大权,不能相亲之余,更是连起码的亲人之间的感念,只怕也得不到。
待静颜带着众人一阵左弯右绕,终于站在永熙宫门口时,身后顿时响起一阵倒抽凉气声,太后也皱了眉,虽明知静颜听不懂中原话,依旧对她问,“你是说,那包东西是在这里捡到的?”
静颜自然是将目光投向多娜,多娜装模作样的用西赫话翻译一遍后,静颜就微笑点头,她伸手将永熙宫正门一推,已越先迈了进去,身后,鸿玥帝的眉也拧了起来,他小心的扶着太后跟了进来,跟着静颜进了永熙宫正殿,静颜就对那只尚躺在地上的花瓶一指,又向多娜说了几句。
待多娜将静颜的意思转达给太后时,太后整张脸都青了,她朝那花瓶死死的看了一眼,就一言不发的转头出门,鸿玥帝显然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他狐疑的看一眼静颜,就掉头向太后追了过去,静颜依旧一脸懵懂的微笑着,用一种冷然的目光,旁观着众妃的表情,她注意到,大家的脸上只有惊讶,只有猜疑莫名,唯有皇后一脸苍白,满脸冷汗!
静颜的心其实一直都悬在嗓子眼里,她知道自己这一搏很危险,若是输了,就要将柳贵妃将柳家推入更加的万劫不复之地,然而,贵妃和柳家如今都已在鬼门关口,进与不进都只在早晚之间,自己这一搏,无非是想死中求生。
只是她怎么样的紧张,此时看见皇后这样的反映时,她都忍不住要笑出来,原来,你也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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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仁寿宫后,太后就指着那包东西对皇帝道,“你瞧瞧吧,看这是什么?”
鸿玥帝将那包瓶瓶罐罐看了半天,眉头就皱了起来,见太后满脸怒气,这些又是从永熙宫里出来的,他不再迟疑,命唤太医。
太医很快到了,拿起那堆东西一一查看,发现竟都是些堕胎殒命之物,之前那香味奇郁,被太后认出来的,正是麝香。
太后冷着脸看着鸿玥帝,“皇帝,你怎么看?”
鸿玥帝尚未开口,皇后已经站起身来,愤慨的道,“不想这柳贵妃平日竟然藏下这许多的毒物,可见其心狠毒,臣妾请求皇上,早日将柳贵妃赐死,将牢中的柳家九族斩首,以正大晋法纪纲常。”
静颜这一惊非同小可,她想不到皇后居然抢先一步反咬别人,更想不到这个女人的心肠狠毒竟到如斯地步,在她的唇舌开启间,柳家几百号人命仿佛只是一只苍蝇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