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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见柳君楷正笑吟吟的捧着个小酒坛子摩挲把玩着,见君桓到了,他向君桓欢喜连天的道,“大哥,前天四儿帮我找到了一坛好酒,是藏了四十多年的女儿红呢,君楷不敢一人独享,特请大哥来一齐尝尝。”
君桓和君楷的感情向来很好,闻听倒也不推辞,只纳闷的道,“这女儿红是女孩儿出生之时被埋在地下,成婚之日拿出来喝的,前后不过十几的而已,怎么这坛子倒有四十多年,你别是让人骗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四儿跟我说,这户人家养的闺女奇丑无比,直拖了四十多年也没有人敢娶,后来还是她哥哥的儿子中了举人,家里又有些积蓄了,这才有个中落了的人家看在那举人侄子和嫁妆上,将她娶了去,”说到这儿,他颠一颠手里的酒坛子,“所以,这才有了这坛子四十多年的女儿红了,四儿正好认识他们家的管家,就弄了这一坛子回来。”
说话间,酒已斟上,柳君桓端起杯子轻嘬了一口,连声赞叹,“嗯,那姑娘老了点儿,这酒倒真不错。”
“哈哈哈,”柳君楷看大哥高兴,就忙给君桓又斟了一杯,“是啊,都说这样的酒喝了,自己家里也会夫妻恩爱,和睦一辈子的呢,大哥你多喝点儿,以后跟大嫂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啪,”柳君楷话音未落,就见柳君桓将酒杯狠狠的拍在了桌上,“不许提她。”
柳君楷手举着杯子僵在了半空,他疑惑的看着君桓,“大哥,你最近和大嫂是不是是不是有了什么误会?”
“说了别提她,”柳君桓低吼起来,他劈手抓过那坛酒,仰头朝嘴里灌了下去,君楷要拦时,哪里能拦得住,只三两下的,那坛子酒就已下去了一半。
“大哥,你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能对我说说吗?”君楷一见君桓也明显不好受的样子,心里顿时知道原来受折磨的并不是大嫂一个人,他顿时松了口气,只要大哥心里是有大嫂的,就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可是柳君桓却只是摇头,他拦住君楷,“君楷,你别问,不是大哥不想说,是说不出口,我说不出口你知道吗,”他越说越激动,到最后狠狠一拍桌子,吼道,“我他妈的就是这世上最窝囊的男人。”
“说不出口?”柳君楷顿时吃了一惊,他边在心里掂量着什么样的事才能让一个男人有口难言,一边也在惊讶大哥大嫂之间的问题已经严重到这个地步,看着大哥悲愤的脸,他深感这件事并不是自己想象中的容易办了。
柳君桓说了这一句后,却再不开口,只是大口的将那坛酒喝了个精光,之间,他也试着劝解,可是柳君桓的脸上却明显的抗拒跟静颜好好谈谈,柳君楷弄不清楚他们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也就不好多说,任由柳君桓在他面前喝了个酩酊大醉。
晚上,东苑。
静颜看着在脚下快活的打个滚儿的包子,纳闷的问,“二公子什么时候送来的,我怎么不知道?”
紫雁忙回道,“四儿才奉二公子的命送过来时,大少夫人正关着门在屋子里歇息,奴婢们不敢打搅大少夫人,就将包子放在院里玩到现在。”
“包子?”静颜被这名字听得一愣,“怎么叫这个名儿?”
紫雁就捂了嘴笑,“听四儿说,这名字是二公子给起的,因为二公子当时正在吃包子。”
“啊,”静颜吓得一跳,随即,她就好笑起来,“这名字起得也真是。”
红鸾偷眼见静颜这几天终于有了笑容,忙也跟着来凑趣儿的道,“给小狗拿包子起名字算什么呀,大少夫人您是不知道,只要是跟咱们家二公子沾边儿的,多奇怪的事儿都是正常的。”
静颜看着那在脚边上转过来晃过去的包子确实可爱,心情也松散了许多,就问,“嗯,他一直都是这么这么好笑的吗?”
在她看来,能给这么漂亮的小东西起个这样滑稽的名字,实在是很好笑的一件事。
紫雁点头,“奴婢听说,二公子从小就调皮,连老爷都治不住他的,有一年硬是想学人踩高跷,自个儿扶着墙头走半天觉着稳了就撒了手,却连人带高跷的把院子里的鱼缸砸成了八瓣儿,腿也差点儿折了,后来好些了吧,就又想学人练叉,想了个主意把掏茅房的劫住,要了人家的粪勺抡得满院子飞粪汤。想学人喝酒,没下酒菜,那时老爷严命说不许给小孩子开小灶儿,怕养得好吃懒做了,无奈,他没出家门就套着了邻居家的猫,吊在树上剥了皮,架着树枝烧烤,招的人家堵着门闹。后来不知道在哪里看了那耍把戏的,就回来说要练顶坛子,逼着小厮找了坛子堆在院子里,抡起一个铆足了劲朝天上扔,扔一个摔一个,最后一个总算是接着了,倒把自个儿脑袋开了瓢,吃了这次苦头了,后来才老实了许多。”
“啊,二公子小时候,是这样的啊?”在静颜的面前,柳君楷一向都是斯文有礼的,即使静颜也听说他平日里油嘴滑舌,倒想不到他小时候竟然顽劣到这样子,吃惊之余,更是好笑。
红鸾边拿块点心逗着包子,边点头,“二公子闹出的笑话儿多着呢,大少夫人以后还有的看呢。 ”
静颜低下头,想着才在后花园中,柳君楷为了让自己不再哭,他又是做鬼脸又是说笑话,很是用心费力的样子,心里顿时一阵温暖,他虽然顽劣调皮,却到底是善良正直的,于情于理上,他对自己又体贴又尊重,真是一个好弟弟。
然而静颜很快就又好笑,说他是弟弟,其实他比她还大两岁呢。
接下来的日子,静颜就像是死了心般的,再不去找柳君桓了,这几天她翻日转夜的想,柳君桓那天说的话再冷再绝,也让她确定了一件事,那就是,他不会休了她,不会将她撵出柳府,只怕也不会去找爹娘的麻烦,如果是这样的话,倒也没有什么不好。
而还住在齐晏堂的静嫣,她突然就不想再去管她要做什么了,她再怎么耍尽心机,只要自己还住在东苑里,她就总有离开柳府的时候,而如今已经是冬天,她再怎么赖着,顶多也就是到年下吧。
更兼着,她已经定下亲事,总是要出阁的,那时所有的事都已是铁板钉钉再无转圜,而自己,却有一辈子的时间来挽回丈夫的心,她不用急!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相信,柳君桓对自己是有情的,一直都是!
她每日做得最多的,就是去后花园里静静的坐一会儿,寒风虽然凛冽,可是却能让她的头脑变得清醒,她之前的愤怒和激动到今天已经全变成了冷静,纵然委屈,却也知道事不争在一时,既然柳君桓这段日子这样排斥她,她越是心急,就只能愈发的让事情适得其反。
“大嫂,”身后有人叫,静颜不用回头就知道,又是君楷。
这段日子,她每次到后花园里来,十次倒有八成会遇上柳君楷,他闲闲搭搭的跟她扯东拉西,又每一次都有让她非理他不可的理由,久而久之,她也就释然了,左右柳老夫人曾经说过,长嫂比母,君楷是她的兄弟,不必刻意拘礼!
缓缓起身回头,静颜笑吟吟的看着君楷,“你今天又不用去东府工地的吗?”
柳君楷就笑,“我平日最烦那些事,差不多的都已经安排好了,大哥下了朝又都在那边,倒不用我天天盯着了。”
说着,他看一眼静颜,“大嫂,天儿这样冷,你不在屋子里烤火,怎么到常喜欢来这冷风里站着,万一受了寒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抬头对上柳君楷关切的眼,静颜的心里一暖,她顿了一下,才轻轻的道,“太舒服的地方呆久了,人的意志就会松散,就会忘了很多东西,倒不如到这冷风中来吹一吹,让自己的脑子保持清醒,让自己时刻记住该记住的东西,这样,不管经历什么发生什么,被寒风淬炼过的心才会有能量去面对。 ”
柳君楷默默的看着静颜在冷风中无比坚韧的脸,久久不言,许久,他才笑道,“之前见大嫂流泪,君楷还以为大嫂和那世俗的女人原是一样的软弱,但是今天听了大嫂这番话,君楷才知道,大嫂原来是这样的坚强。”
“坚强吗?”静颜像是听了一句极好笑的话,她回头看着君楷,“你又怎么知道,我这不是在打肿脸充胖子,佯装坚强呢?”
君楷的眼里有着奕奕神采,他断然摇头,“你不会的,你是个真性情的人,你若是想哭你就一定哭出来,既然你不哭,你就是真的坚强了。”
他这番话,倒让静颜有些失神,愣了一愣,她才自嘲的一笑,“没有想到,说这句话的人竟然是你。”
“在你的心里,你希望明白你的那个人是大哥,对吗?”柳君楷不知怎么的,说这话时,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