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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十万兵马乃是由一姓江的将领所带,他们并不参与夺取梁州大战,而是奉皇帝之命,驻守在松门关防备柳氏兄弟勾结西赫谋反的。
柳君桓气得一圈打在桌子上,咬牙恨道,“我柳家世代忠良,不想今日却要受这样的羞辱。”
静颜斟了杯茶递过去,“你别跟他们计较了,那日在金銮殿上,皇上就是因为听了九王的这个主意,方才让你和君楷带兵的,不是吗?”
君桓却摇头,担忧道,“两军交战,贵在用兵神速,君楷带着一万人已经过去了,我却被扣在这里不能动弹,明儿君楷到达梁州,一旦西赫来挑战,那一万人马开山辟路的过去,正是人困马乏的时候,如何能够应战呢?”
静颜顿时倒吸一口冷气,“这这可如何是好?”
君桓眉头深皱,看着静颜却也不忍心再说什么,只得强笑了道,“你也别担心了,回头我派人先撵上君楷报个信儿,让他放慢脚程,尽量等着我们。”
“可是这样的话,朝廷知道了,只怕定是要追究下来的吧?”静颜依旧担忧。
西征(二)
君桓的眉头一挑,随即恢复常态,他拿过一件披风披在静颜的身上,安慰道,“你放心吧,这开山打桥的事是不好说的,朝廷的那十万兵马三五日也就到了,迟这几日,皇上那边不难交代。”
“是是吗?”静颜将信将疑,却也不好多问,恰逢有小兵在外面通报回话,静颜只得裹紧披风,退进了内帐。
她女扮男装后,君桓对外只说她是他的贴身亲兵,一路上都是睡在他的大帐内,说是贴身伺候他的茶水起夜,实则,都是他在照顾她的。
于是军中都知道主帅身边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亲兵,羸弱到大军起拔赶路时都要坐在马车上,甚至有那无聊的人都猜疑主帅其实是有断袖之嗜,这个所谓的亲兵,其实是主帅的贴心之人才对,如此,众人看静颜的目光,竟是嘲笑讥讽多过别的。
只是不管背后如何猜疑,主帅的事谁也不敢过多的查问,一路行来,静颜被君桓保护得滴水不漏,没有一个人察觉这个娇嫩嫩的小亲兵竟是个女儿身。
然而君桓却失算了,他原本以为朝廷那十万大军三五日里就能到,谁知一等就是七八天,朝廷大军却还没有影子,派出去的探子回来报说,“江元帅的大军才到回阳川。”
“什么?”君桓气得一掌拍在桌子上,“这么多天才到回阳川,那岂不是要走上年把才能到梁州?”
那探子紧张的看着君桓,“元帅?”
柳君桓缓了一缓,就摆手,“再探再报。”
探子退出去后,君桓烦躁的在屋子里来回踱着步子,许久,他终于一咬牙,传来一员参将细细的嘱咐了,那参将一拱手退了出去,君桓回头时,就见静颜脸色发白的看着他,问,“君桓,你真的要这样做?”
柳君桓点头,“君楷手上只有一万人,我这边被后面拖着迟迟不能过去接应,他太危险了。”
静颜看着君桓,突然好像有些不认识了,却又好像他本来就是这个样子的,纵然二人之前曾经那样的恨不得你死我活,真正的生死关头时,骨子里的血缘亲情却瞬间回到这兄弟二人的身上,天大地大,一母同生的弟弟最大!
静颜就笑了,她来到君桓面前,轻轻为他拢一拢衣领,柔声道,“为国出征是忠,为弟发兵虽有违圣旨,却是情是义,柳君桓忠义节孝俱全,果然是顶天立地铁骨铮铮的一好男儿!”
她这个动作和笑容,于柳君桓曾是那么的熟悉,他痴痴的看着她,有多久,她没有这样对自己笑过了。
他轻轻伸手,将静颜的手合进自己的手心贴在脸上,痴迷的眸子深深的落在静颜的脸上,“颜儿,你你笑起来,真好看。”
他其实想说的是,静颜,你还是在我们新婚时,对我这样笑过了。
可是他不敢,他知道静颜的心里有太多的伤痕禁忌,他唯恐,在这样静好平和、她终于又肯对着自己笑的时候,被那些不合时的话又给刺得退缩回去。
静颜的手被他贴在脸上,已是深秋初冬的时候,他脸上的肌肤分明是冰凉的,于她却是一团火,灼得她心里发慌,她想抽出自己的手,柳君桓的手却一紧,她也就不再动,二人就这么安静的对站着,手贴在他脸上的那块渐渐变得温暖,她突然就有一股想哭的冲动。
她想到自己带着忐忑的心,替姐姐进了眼前这个人的洞房,身着大红喜袍的他风姿俊雅笑容温暖,分明是极成熟稳重的一个男人,却在面对自己的新娘子时紧张笨拙,被他拥入怀中的那一刹,她曾是那样的庆幸!
新婚的那段日子好甜蜜啊,他对她那样的好,好到就算之后他们之间发生了那么多的事,她想起当初时,依旧还能感受到那份甜意。她曾经无数次的想,若他不是姐姐要找的那个人,那么,她是不是就能一直的这样幸福下去?
往事再如何追忆也是枉然,如今物是人非,姐姐已死,她也不再是当年的她,就算他还站在她的面前,却已是隔了太多太多的东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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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大军又拖了五六日方才到达景城,却又借口整顿休憩而停住不走,这一耽搁,柳君桓的这四万人马已经在这里停留了半个月多了,他请求自己先行拔营启程时,却被那江元帅止住,那江元帅白脸长须,一脸儒雅平和的样子,说起话来却让柳君桓直要气炸了肺,“柳元帅不必着急赶路,西赫人最怕的就是过冬,那时他们粮草难运,兵马不继,柳元帅再一鼓作气的打过去,岂不势如破竹,三五日的也就可凯旋了。”
听着这番狗屁不通连二百五都不会说的话,柳君桓气得脸发青,他看着江元帅许久,突然就笑道,“但不知这番话是江元帅的意思呢,还是皇上的旨意?”
江元帅捋一捋胡须,“江某是为贤弟好啊。”
柳君桓就起身告辞,“既不是皇上的旨意,江元帅的好意在下心领了,却绝不敢延误了西征的战机,再者,江元帅为何率十万大军紧随柳某身后,大家的心里都有数,既是如此,你我何不各司其职,柳某自管去攻打西赫,江元帅也只管驻扎在松门关断柳某的后路,你我本就各不相干,又何必过多牵连,也免得将来无辜受柳家的连累。”
说到这儿,他满意的看着那江元帅一张脸变得更白,拱一拱手,笑着退了出去。
西征(三)
一回到自己的营帐,柳君桓就气得连摔了两个杯子,对着部下大骂道,“好一个江明奎,竟然狐假虎威狗仗人势,要拖延我西征的步伐延误我西征的战机,他明显就是想将我们拖到过冬再去西赫,冬天的气候连久居高原的西赫本地人都难经受,更何况我们这些中原人,还势如破竹?是西赫打我们势如破竹吧。”
一个姓黄的参将就上来道,“元帅,这江元帅和您往日里可有仇怨冲突么?”
柳君桓被他这样一问,顿时冷静下来,他背着手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停下后就向那黄参将点头,道,“我明白了,他应该是受了人的指使,否则,他绝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也没有这样的必要。”
那黄参将点一点头,“小的也是这个想法,听探子说,这江元帅往日用兵很是严厉,偏今日这般拖沓迟延起来,本就已不对,如今又劝元帅等到冬天再去,就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了。”
他才说完,另一个身材矮胖的大将就上前一步,急吼吼道,“元帅,您可不能上他的当,若是延误了战机,夺不回梁州,我们就都。”说到这里,他停住了后面的话,然而营帐内谁不知道这话的后面是什么意思,大家的脸色就都变得沉重,营帐内的气氛瞬间变得压抑至极!
柳君桓就问这人,“杨将军,前面怎么样了?”
杨将军向他点头,“元帅放心,赵小九带的人都是精锐,这会子就算还没有赶上柳先锋,想来也快了,末将按着元帅的吩咐,另又派快马追赶柳先锋,让他放慢脚步,想来也就在今明两天能到了的。”
柳君桓轻拍杨将军的肩膀,“我们也起兵跟上,传我帅令,日夜兼程,直奔梁州。”
他这一声令下,众人脸上顿时露出喜色,那杨将军却迟延,“那,江元帅那边儿?”
“我奉圣旨西征,他圣旨断咱们的后路,咱们和他本就各不相干,而若他胆敢阻拦咱们拔营启程,就是阻挠西征,我立刻上报朝廷,奏他一个勾结西赫之名,”想到江元帅方才的脸色,柳君桓从心底里冷笑了出来。
他若甘愿让人当刀子使,那么就得有遭受人反击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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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三万五大军拔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