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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脱不了身,何况还需要他找玄火令!
她深吸了一口气,将钉入景言德肌肤的银针全数启出,重新把手放在他的心口,不知是玄衣太过紧张还是景言德不想回忆过去,这一回她试了几次都进不去他的记忆,玄衣无奈,只得放弃。
扎针灸不过是障眼法,玄衣在这方面的造诣只能算是初学水平,救人还得用巫术。她试着唤醒了景言德,本来治他的病是轻而易举,可是她不想让他一下站起来,慢慢来!
床上那张骨瘦如柴的脸动了一下,眼睑缓缓睁开:“你你是谁?”
景言德看着面前青春的笑颜,有些恍惚,这张脸似乎在哪儿见过。
“国舅爷,你醒了!我是帮你治病的大夫。”玄衣说道。她打量着这张不再扭曲的脸,可惜现在是一副皮包骨头的样子,和梦中玄衣所见的风流公子差别太大。
“大夫?”景言德忽然惊觉,喜道,“我能说话了?”
“你虽然现在说话很费劲,不过确实能说了,多加练习,慢慢就会顺畅了,”玄衣说罢,冲外面喊了一声,“外面的人可以进来了。”
景家人拥到床前,个个喜极而泣,这下谁也不会怀疑玄衣的医术了。
玄衣缓步踱出门外,倚在楼前,看着下面的林子,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枯黄的松针,玄火令也许就藏身在松针下的某一处泥土之中,静静散发着它的能量。玄衣的血液暗藏在皮肤下激动地叫嚣着,它们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呼唤,蠢蠢欲动。玄衣目光如电,穿透松林,落在西北角的某处,那里有一个小小的院落,院内有一间孤零零的小屋。
“玄衣,有线索吗?”苑荣不知何时来到她的身边,轻声问道。
“那里是什么地方?”玄衣抬了抬下巴。
苑荣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笑道:“那儿啊,那是金不换的地方。”
“金不换?”玄衣愣了愣。
“金不换是老爷的宠物,它是只猴子,因为景老爷病了,便由景山养着,景山走到哪儿都带着它,不出门时则让它在这园中玩耍。”
原来是个猴窝啊!玄衣叹道。没想到景老爷给一只猴子的待遇也这么好,既然起名叫金不换,一定大有来头。
“它那么乖?不会自己跑出去么?”玄衣问道。
“猴子当然不会乖,它倒是想跑出去啊,不过它若是跑了,就喝不到‘醉酿’了,它很聪明,而且颇有灵性,为了能喝到‘醉酿’,不会违背景山的命令,所以没有景山的陪同,连这园中它都不回出去。”苑荣说道。
猴子,有灵性,玄衣隐隐觉得抓到了一丝线索,想想却又觉得似乎不大可能。
“这个金不换是哪里来的,怎么取了这么个名儿?”她问道。
“它是老爷年轻时从一个小贩手中买来的,据他说这猴子双眼很有灵气,自打买了它之后,他的运气不是一般地好,景家家业蒸蒸日上,而且这猴子全身的毛都是黑色,双足却是金黄色的,所以就叫它金不换了。”苑荣解释道。
猴儿么?玄衣嘴角漾开了一丝笑意,原来是它搞的鬼,怪不得慕容欣找不到玄火令,不光是因为阵法移位,还因为东西已经被拿走了,说不得她埋令牌的时候,那个猴儿就在一旁看着。她一转身,猴子就将她埋藏的宝贝给拿走了,只不知这猴儿又是如何瞒过景山的?
“玄衣,谢谢!”苑荣忽然说道。
“什么?”玄衣错愕地看着他,不知他所指为何。
“之前,在林中时我错踏了机关,箭到了我面前生生掉头向下,插入土中,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即使是武林高手也不可能让箭一下顿住并掉头,我知道是你用法术救的我没想到,你的法术很强!”
玄衣回头,双眸含着柔光看向他:“真的要谢我,可就不能光是嘴上说说。”
“你要什么,尽管说,我办得到的,一定为你做,办不到的,想法设法也会为你办到!”苑荣笑道。
“好,这可是你说的,”玄衣举起了手,“君子一言”
“快马一鞭!”苑荣伸出手,与玄衣的手心轻轻一合,“啪”地一下,两人掌心相贴,许下承诺。
“玄衣,你若是有了线索,不要单独行动,这里机关重重,你虽有法力在身,不过还是要小心点才是!”苑荣正色道。
“多谢大哥关心,我会小心行事的,”玄衣调皮地笑了笑,“我一个人还成不了事,还得你帮忙呢,晚上回去咱们再好好商量。”
苑荣调转了视线,看向远处,远山与天相接,一片苍茫,一如他的心境,灰蒙蒙的,沉重而压抑,不知何时才能拨开云雾,得见阳光。
“玄衣,你真的能救他?”他的声音低低传来,几不可闻。他是在说景老爷!除了这个人,没人需要玄衣的救赎。
玄衣沉默,她能救,只是该救吗?救治好他,又让他举着剑去杀人吗,杀无辜的妇孺和儿童?
见她不说话,苑荣的声音带了一丝颤抖:“以你的能力,也救不了他对不对?他病入膏肓了,只剩下了一副空架子,整个人都朽了,现在,只是拖时日了对不对?”
“大哥,你希望我救他,还是不救他?”玄衣问道。
苑荣愕然:“怎么这么问?你的意思是你能救他?”
“是!你对景老爷,了解多少呢?”玄衣似在问他,又似在自言自语,“如果他是坏人,你还要我救吗?”
“救!救他!”苑荣立马说道,“玄衣,他应该不是坏人,景家毕竟是我的恩人,不管怎样,请你看在我的面子上,看在你叫我一声大哥的份上,救救他!”
之前苑荣还急着要走,这会儿听着景言德有救,他却不急了。玄衣叹了口气,好吧,为了苑荣,景言德的命算保住了,本来她很想替那个小男孩报仇的。
在重楼出出进进,已是几天,景言德的病在慢慢好转,将死的人竟然活了过来,令景老夫人对玄衣更是喜欢,私下里常念叨着,希望玄衣早日嫁入景家,做景家的儿媳妇。景言德听说救自己的这位姑娘竟是未来儿媳,也是喜上眉梢,看着玄衣的时候,眼中多了一丝亲切,他本就觉得玄衣眼熟,这下更是把她当自家人了。可是那姑娘的态度总是淡淡的,对着景流觞时也是彬彬有礼,还没有与苑荣在一起显得亲热。苑荣呢,自打他醒来后就一直在一旁帮着照顾,可是眉宇间却多了一份疏离,一口一个“老爷”,比任何时候都叫得清楚明白,他一直站在流觞的身后,低头垂手,背脊挺直。景言德后悔,早知自己的病会好起来,就不该告诉他他的身世!
玄衣试了多次,没有人允许她在重楼到处逛,因为那也是不可行的,倒不是防着她,景家人主要是怕她中了机关,没人给景言德看病。金不换倒是被景山带过来两次,可是东西不在这猴儿身上,也是,要是它带在身上,不早被人发现了,还轮得到玄衣来找?那猴子似乎有些怕玄衣,谁的身上它都敢跳上去,抓头挠耳,毫不畏惧,见了玄衣它却乖乖地,甚至离得远远的,用一双警惕的眼打量着玄衣,不敢靠近她。玄衣本来还想抱它过来看看自己的猜测正不正确,看到那一身灰黑的毛后,它就丧了气,它不是“皇帝”,尽管它和“皇帝”一样有一双黄金脚,“皇帝”的毛却不是灰黑色的,而是纯正的墨色,黑得油量。“皇帝”是青博士养的猴子,是玄衣她们穿越时空实验的前辈,在玄衣 她们穿越时空之前,在时空穿梭往来的第一个成功者就是它!玄衣原本以为金不换就是“皇帝”,现在看来,是她猜错了!
景言德在玄衣的“治疗”下,已然精神不少,除了还瘫痪在床,其他的已基本没有大碍,景流觞给他定做了一张木轮椅,时不时推着他到外面晒太阳,只可惜冬天的太阳很少出现 ,这样的机会也不是很多。每一次玄衣都在旁陪着,不是道是不是因为搬进重楼,这里风水比较好的关系,玄衣出落得越来越水灵,和景流觞站在一起,真正是女的俊俏,男的潇洒,宛如一对壁人。景老夫人与景言德提过几次二人的亲事,玄衣以先治好景言德的病再说为由,轻易给挡了回去,景家二老只当好是一片孝心,何尝想到她根本是在推诿。景老夫人私下里将国师所批的八字给了景言德看,二人都相信玄衣真是命里注定景氏一族的福星。
“只是,她到底是什么来历,真的查不出来么?”景言德问夫人。
“查不出来!”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