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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无过看了看这个傻傻的瘦弱的女孩,应该是个雏儿,一双大大的眼睛晶晶亮地盯着自己看,不见一丝儿胆怯,仿佛天上的星星。
梅无过在心里骂了句‘果然便宜没好货’,之后便坐在桌旁椅子上:“去给我倒盆水来!”
洛洛‘哦’了一声,开始四下找水找盆子,梅无过终于看不下去了:“在院子里!”
洛洛又‘哦’了一声出了门。梅无过在屋子里坐了半晌不见动静,忍不住出门去看。只见柔柔的月光下一个瘦小的身子正弯腰在水缸边吃力地抱着一个装满水的盆子,试图站起身来,无奈大水盆太重,那身子力气太小。
“干!”梅无过气恼地说:“你走开,我来!”说完抱起水盆便进了屋,身后跟着闪着大眼睛正得意偷笑的洛洛。
“给我洗脚!”梅无过将水盆气呼呼地摆在床边地上,一屁股坐到床上,床板‘吱吱’响了两声。
“哦。。。。。。”洛洛乖巧地蹲□,挽高袖子。袖子下的胳臂上满是伤痕,新伤叠着旧伤,一道道。梅无过看到那条手臂伸向自己的靴子,连忙退回脚,伸手拉起洛洛的胳膊。
“啊。。。。。。”洛洛终于发出了第二种音节,她是真的很疼。
“谁打的?老鸨!”梅无过心里虽可怜她,然而嘴上却说:“妈的钱少就不给老子好货色,看我明天不找她麻烦!”
洛洛没说话,低头往后退了退,仿佛做错事般诺诺立着。
梅无过暗骂自己倒霉,心想就当做好事了,于是拉过洛洛说:“过来,我给你洗洗,不然会流脓烂掉的!”
洛洛乖巧地坐到梅无过身边,低着头眼珠儿滴溜溜转着。
梅无过再次撩开洛洛的袖子,面对新伤旧伤竟无从下手,只好沾了水用湿布擦了擦,擦干净后再用随身带着的金疮药涂了一些。金疮药是梅无过随身必带之物。
梅无过放下洛洛的袖子,一眼瞥见她领口处一道血痕,也没多想,扯开她的衣襟。肩头、后背,依旧是新伤叠着旧伤。“干!比我还狠毒!”梅无过倒吸一口凉气,骂了一句。
洛洛忍着痛,一动不动,镇定,自己现在是个□不懂的小女孩,镇定。梅无过暗自骂着,怎么成了自己伺候她了,这太搞笑了。
“你以前接过客?”梅无过见洛洛任凭一个
男人给赤身裸体的自己涂药也毫无惧色,问到。
洛洛瘪着嘴做出一副懵懵懂懂的样子摇摇头,自己现在是幼女,幼女,一定记得了。
“那你不怕我?”梅无过为其穿好衣衫,还细心地将她的发丝从衣服里拈出来。
“不怕。。。。。。”洛洛闪着晶晶亮的大眼睛说。
“为什么?”这回换做梅无过闪着大眼睛了。
“‘鼻头有肉心无毒’,你的鼻子很饱满,人肯定不坏。”洛洛信誓旦旦,先把高帽子戴上,男人怎么好自打嘴巴。
梅无过愣了一下,这辈子还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自己不坏,一时间有点缓不过神来。愣了一会儿爆发出几声大笑:“我不坏?我不坏!”仿佛听到一句最好笑的笑话似的。
“那些话,你听谁说的?”梅无过笑过之后问到。
“我爹。”洛洛想起老爹,心里有点儿凄凄然。
“你爹呢,把你卖到这种地方?”梅无过有些生气了,这是哪家的父母如此心狠,世上还有比自己父母更绝情的嘛!
“死了。”洛洛有些想家了,低头轻声说。
梅无过沉默了半晌,咬咬牙站起身背对着灯烛光说到:“我走了,今天没心情。”
“哦。。。。。。”洛洛坐在床边静静看着站在门口的梅无过,闪着晶晶亮的大眼睛。今天可以躲过一劫了,明天呢?后天呢?
梅无过狠狠打开门走了出去,院子里静悄悄的,连一丝儿风都没有。他走了两步抬头看看天上的星星,脚便不听使唤了。“干!老子就是倒霉!”骂完便又匆匆走回那扇木门门口。
☆、第二章 举棋不定
第二章举棋不定
梅无过走回那院子,斑驳的树影投在廊下,投在门板上。推开门,那姑娘还静静坐在床边。
“你信我吗?”梅无过开门见山地说。
“信。”洛洛乖巧地回答。开玩笑,洛洛敢说不信吗?这男人怎么又回来了!改变主意了!
“那好,我救你出去,但我可丑话说在前头,我不是什么大善人,我救了你你要报答我。”梅无过走进房,站在洛洛面前问:“你叫什么名字?”
“洛洛。”洛洛笑笑,看似一脸的纯真无邪,心里却在打起小九九,能出去总是好的,之后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姓什么?”梅无过故意生硬地问到,他要树立威信,这样人人才会怕他。
“洛,我爹嫌麻烦,就让我姓洛名洛。”洛洛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每每回答同学这个问题的时候都要遭到一番讥笑,然而他却没笑话她,看样子是个好人,洛洛心想。
梅无过此时是想起自己的父母有些失落,自从懂事起就没见过他们,听那些人说自己父亲死了,母亲抛弃了自己。
“我叫梅无过。”说完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
私娼馆內的偏院里,一阵嘈杂的声音。
“哎呀这位公子这是绝对不可能的,我们这的姑娘都是干干净净的,没那些暗病。特别是这个小丫头,还是个雏儿,怎么能有病呢!”老鸨哭丧着脸双手拍着大腿说。
“那老子这一身一脸的疙瘩是怎么回事儿?你看看你给我的这个货色,也是一身一脸的疙瘩,你今天不给我个交代我就问问我那北渊桥下说书的朋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梅无过一副死不罢休的样子坐在椅子上,翘起二郎腿。
老鸨听了气得不行,想上前打洛洛撒气,但看到那一张小脸上斑斑点点的红疙瘩就犯怵,硬是忍下了。“公子,您看这是个误会,我们也不收您的钱了,下次来了还给你熟客价好不好?”
“误会?你这一声误会我脸上的疙瘩就能好了吗?我跟医师说声误会他就给我瞧病了吗?”梅无过腾地直起身子,指着自己那张俊脸瞪着眼珠子。
“这。。。。。。公子这是两百文,您拿去就当补补身子,只是我们这里都是干净的姑娘,您可千万别乱说。”老鸨眼珠子咕噜一转,从身上拿出一个钱袋递给梅无过。
“算老子倒霉,得了,还是万花楼的姑娘好,老子再不来了。”梅无过掂了掂钱袋收起来,回头恶狠狠
看了眼洛洛说:“这死女人害我得了病,我非得好好治治她不可,老鸨,我要带她走!”
“成!公子您请便!”老鸨恨不得这个染病的女人快点消失,然后好好打扫这个房间,怪病传染起来可不是闹着玩的。
“她的卖身契呢!”梅无过伸出手索要。
“这是我从桥下捡来的,快饿死了,没卖身契!”老鸨心虚地挤出一个笑。
“原来是私藏人口啊,这要是告到官府你可要好看了。”梅无过嘻嘻一笑。
“看您说的,只不过看着可怜不忍让她饿死,哪是私藏,原想着明日就带去官府呢。”老鸨狡辩。
梅无过看着火候差不多了,再纠缠下去恐对方生变。能开私娼馆的人必定有些背景,方才只不过不想惹些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对他有求必应,若是真的认真起来,自己这一方恐怕也占不到便宜。“算了算了,老子懒得管,只不过这死女人我必须带走。”
“没问题,没问题。。。。。。”老鸨也想赶紧处理了洛洛。
私娼馆门前的老鸨挥手相送,看到两人走远后,擦了擦额头的汗。
“那,红疙瘩明天就会褪去了,你拿着这五文,剩下的归我。药是我的,主意也是我出的,给你这些算多的了。”梅无过掏出五枚铜钱。
“不要,我还要报答你呢,怎么能要你的钱。”洛洛把手缩到身后没有接,她改变主意了,在这个陌生的时代,自己很难生活下去,看着眼前这个男人不是坏人,自己倒不如继续装幼女,等有了能力独自生活再说,现在还需要他的照顾。
“额,那倒也是,那你跟着我要做活的哦,洗衣做饭行吗?”梅无过心想这么个小丫头也吃不了几个钱,留下来还能给自己干活,也不吃亏。
“行的,我都能做。”洛洛绽出一个笑,她莫名地想相信他,莫名地信任他,可能是因为他正气的面相吧。梅无过得意一笑,幻想着自己今后奴役小丫头的幸福生活。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