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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童们一唤,便把街上行人的目光吸引了过来。
自家的媳妇哪好被别人乱看,方岚忙搂过郝春的双肩把她按坐下来:“别把头探到窗外。”
郝春说着看出方岚的紧张,意识到所谓的男女大防,无奈地瘪了下嘴道:“我不知道他们在唱什么。”
“他们在笑你回娘家。”方岚看着她脸上的无辜,解了心头的紧张,惩罚似地把她由背后紧搂住,抬手捏了下她翘挺的鼻头,向车篷外唤道:“荀书,拿些糖给他们。”
马车渐渐缓了下来,车篷外传来荀书分糖的声:“过来,过来,你们这些小子。”
“哦——”
那些调皮的小童得了糖一哄而散,荀书跑回慢慢向前的马车,一跃身坐上驾位旁,马车便又稳稳当当地快行起来。
郝春揉了揉被方岚捏得有些发胀的鼻头,撅嘴道:“我听着,怎么好似不是。”
方岚笑着,双臂依然钳在她腰间道:“他们就是想把你引出去,好瞧瞧你,你还真把头探出去。”
郝春不以为然他那责怪中带着不愿让人看自己老婆的小气,觉得这真是奇怪的游戏,就把头仰靠在他肩头,露出娇娘憨色嘟囔:“我哪知道。”
他见自己娘子娇憨可人,笑着抬手捏了捏她的下巴,再次作为对她大大咧咧的小惩。
车窗外春光明媚,人来人往,过路的人不自会向那带着回门礼的马车望上一望,车篷里的一双人儿倒不觉这些,相依着说说笑笑,直到目的地。
童家知道他们今日要回门,早体面地安排好一切,他们到时,童鹤年和内人便一起出门把他们迎入门,客气了几句收下方家送上的回门礼,男女眷就分开,方岚由童鹤年和几个儿子接待留在前院,郝春则被童鹤年的内子和儿媳迎到内院小坐,各自闲聊午时他们留在童家接受款待。
说来不过是名义上的娘家人,虽郝春在童家小住过几日,但也半生不熟,因此也没太多话可说,用了午饭,他们分别留在内外院的客房小歇一个时辰,便一起拜别童家人。
阳光若灿灿金纱披罩午后的空街,郝春觉得时辰尚早,回去也不知道下趟出门是何时,就想起了一茬事来,便挨着方岚道:“阿岚,你记不记得以前答应我的事?”
方岚仔细想着,疑惑地望她:“哪件事?”
“你说过有空要带我去柚子庄看桂喜,现在时辰还早,我们去走走怎么样?”
光阴似箭,这已是两三年前留下的话,不过方岚还记得,且想到桂喜就想到她那时入井的勇敢,揽过她的肩,朝车篷外唤道:“荀书,让他们先回去,我们去柚子庄。”
他们在车篷里聊起当年往事间,马车已是调了头。
她谈起自己当时跳入井里什么都没想,他紧捏着她一只手,仿似还后怕她的行为,而当时他年少,发现她也下井便是着急得说不出来,连将她和桂喜一起救上来都不知如何表达心情,只暗暗庆幸她没事,又佩服她的勇敢。
万家柚子庄在方家茶园的东面山头,两家园产相连,加之方岚和万太平是同窗,两家的关系向来不错,那些柚子园的帮工大多也认得方岚,因此他带着郝春进入柚子园也没人跳出来拦他们。
种满柚子树的山头绿意盎然,松软的泥土里带着草木的芬芳,相较于街市中,山风更显清凉,虽然上山时,郝春的屁股被崎岖不平的山路颠簸得生疼,但一下车看到若渲染于画布的果园绿景,便也随着幽幽山林绿景舒展开心情,勾住方岚一臂,脸上带着轻松惬意的微笑走在一株一株绿葱葱未挂果的柚子树下。
方岚脸上挂着若徐徐温柔山风一般的浅笑带着郝春往桂喜住的地方走着道:“我们其实来早了,要是秋日来还能吃到柚子。”
郝春忙向他讨要下次游玩的机会:“那待柚子熟时,你再带我来一次。”
方岚脸上带着为难的浅笑道:“恐怕那时我在外头。”
郝春忘了这茬,听到这话已然感受到他不在身边将带来的寂寞,瘪下嘴把眸子斜向了一边。
方岚看出她的失落,低下眸想了下道:“虽然不能带你来,那我拜托柚子庄的人给你送几颗柚子。”
“我不是想要柚子”
郝春话到一半,方岚已知道后半句是什么,但出门在外做生意,学会经营家计也很重要,他无法给她其他的承诺。
郝春不过是还没享受够新婚的甜蜜才发发牢骚,这见他苦恼微磕着眼静默向前,便把头微微靠在他肩膀上道:“你放心在外做事吧,我只是说说,其实我挺喜欢吃柚子,那年你让桂喜送了颗柚子给我,味道很甜,到现在我还记得。”
方岚默默将被她勾着的手臂绕到她肩膀上,温暖的大手在她肩头上安慰地搓了搓,低眸凝望她,浅浅微起唇角。
两人相偎依靠,小男女情愫让他们对将要的分别恋恋不舍。
走过一片柚子林,是林立着工人和佃户所住平房的开阔地,开阔地落镶嵌在绿林里,和周边的景致融合为别样的山林风景。
方岚带着郝春顺着平房相隔的沙地巷路走到一间围着篱笆的平房外。郝春见到平房门外有一妇人手里抱着个一两岁的孩子,目光注视着正在一边玩耍的另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一眼就认出那妇人是桂喜,便高兴叫她。
桂喜循声望见郝春,一下由小凳子上站起了身来,望着郝春惊喜万分,一下也不知怎么唤人,便忙招呼他们进篱笆里。
桂喜的男人闻声出了屋,缓过欣喜的桂喜忙向他道:“是二少爷来了。”
桂喜当过方岚的丫头,方岚来找桂喜,她的男人自有些怕他们纠葛不清,脸上显着不悦,憨憨地“哦,哦”了两声。
方岚望着桂喜男人的神态看出了端倪,就望向郝春道:“是阿春要来找你。”
桂喜见郝春一身的茜色美衣,头上又绾着妇人的发髻,便明白她已经出阁了。以往桂喜就看她模样可人,且方岚对她也特别,所以对她和方岚能在一起桂喜并不太惊奇,便笑着朝她欠了个身道:“姨奶奶。”
荀书由方岚身后蹿出来,皱眉道:“可不能浑叫,是二奶奶。”
桂喜脸上顿然显出吃惊的尴尬,她的男人瞧见人家少爷是带着正室过来,倒是镇定了,进屋搬来数张凳子,用袖子擦了擦请他们坐下。
桂喜见方岚和郝春一起坐下,缓过了神来谁他们坐下,敬看着郝春,带着客气问:“怎么回事。”
“前盐运判官认我为义女,为我说成了这门亲事。”郝春简单道下,瞧见桂喜的大儿子在旁边,伸手抚摸那蓄着一小撮黄发的脑袋问:“他叫什么?”
桂喜男人憨笑道:“小名狗子。”
“狗子,狗子。”郝春抚摸孩子的头叫着觉得有点怪,便问:“大名呢?”
毕竟这婚事是旧主家的私事,桂喜虽有疑问,但不好意思冒然追问,于是笑望郝春道:“林大福。”
真是通俗易懂,名字就说明了父母对孩子的祝福,郝春一听便明白,继续摸着孩子的头唤:“大福,林大福。”
林大福小朋友觉得面前的大姑声音好听又漂亮和蔼,就侧抬着头笑望郝春。
郝春见林大福小朋友笑得讨喜,忙想塞点什么给他,瞬间想起荀书带着糖,就回望立在方岚身后的他问:“还有糖吗?”
荀书明白郝春的意思,一手忙在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个红袋子,拉开袋口由里面掏出了七八颗花生糖、芝麻饴糖放到郝春面前。
郝春拿过荀书给的糖就塞到了林大福手里。
桂喜见到郝春塞糖冲着林大福道:“还不谢谢方家二奶奶。”
林大福小朋友才两三岁哪懂得什么奶奶不奶奶,愣愣地不懂自己娘的意思,憋了一下嘟嘟囔囔说了“谢谢”。
郝春见林大福虽穿着粗布麻衣,但全身整齐干净,小小鸭蛋脸上圆眼,小嘴,时不时笑起十分讨喜,喜爱地抱起林大福便放在腿上。
桂喜想起当年往事,真诚看着郝春道:“说来这两个娃是要谢谢二奶奶,若不是当年你的救命之恩,也难有这两个娃。”
郝春笑道:“都是旧事别提了,如今要过得好便好,最重要是现在。”
桂喜瞥望了眼自己家男人,嘴角露出一丝满意的笑:“他是老实人,宁愿自己累着,也不让我和孩子吃苦。”
桂喜的男人听见自己婆娘的夸奖,憨憨的笑了笑,对郝春点了点头:“是要谢谢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