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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别哭坏了身子,有什么仔细说。”那年轻妇人不清楚发生了什么,只在一旁干劝着。
如此好一会,寝内这叫人凌乱的动静才随乔氏收拾住心情悄静下来。
郝春见乔氏能好好说话了,正想与她攀谈两句,确定一下到底是什么让她如此难过。对,郝春觉得乔氏的哭并非喜极而泣的痛哭,而是充满了内疚和自责的嚎啕。
可她还没开口,寝内便进来了个人,这人入门见到眼中的情形先是一愣,接着沉声不悦:“怎么这样乱七八糟,阿珍早就死了,谁知道她是哪里来的骗子。”
乔氏搂着郝春望着进门来的潘侍郎潘栋梁肯定道:“她是阿珍,真的是阿珍,她的背上有我身上的红痣印。”
潘栋梁皱起眉,亮着嗓子吼道:“我看你是病得不轻,那孩子死就死了,你日思夜想只是在折磨自己,阿文不知道,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好可怕
郝春被眼前这位一身官袍,一抹英气还挣扎显露在沧桑容颜的潘栋梁喝得不寒而栗。
正文 第六十七回 忆往昔
郝春望着眼前凶巴巴的大叔,默默摸起两边的衣襟将肩头遮盖上,对这糟糕的气氛一时也不知道该讲些什么好,只巴望着潘良文进来救火。
乔氏搂着郝春痛苦欲绝地抖着苍白嘴唇片刻,虚弱道:“可是她回来了,难道我们还能不要她?”
“你是思女成魔,你也不看看她是阿珍吗?当年阿珍若是好好的人,我们”潘栋梁盯着郝春,将洪亮的话语戛然而止。
乔氏落着悔恨的泪道:“她身上有我的胎印,又是阿文找回来的,难道还会有假,这是老天给我们一次赎罪的机会”
“好了,别再说,我只知道阿珍已经死了,如果你是想要个阿珍的替代,那就随便你。”盘栋梁愤愤落话,甩袖出了门,瞧见门外的潘良文便发火道:“你不想让你娘多活两年吗,她身体已经不好,还弄这事来折腾她。”
潘栋梁的反应让潘良文简直措手不及,在他看来爹就算不为找到妹妹如同娘一样有骇人的表现,也应该默默地很感动接受归来的妹妹,但想自己找回来的妹妹也不是真的,便显出了受教的样子默低着头。
“出去半年,你就是为了这等事?难道你没事可做了?真是不像话。”
潘良文道:“孩儿是为解娘的心头病。”
“你娘需要是好的大夫。”
“华太医说娘得的是心病,所谓心病还需心药医。”
潘良文十二岁那年被潘栋梁送到吴王府做吴王三世子的伴读,十五岁便与三世子出入皇宫,与东林院那些士大夫辩论朝政,文质彬彬下透出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文人风骨,他对潘栋梁只是敬,没有畏,几句下来便让潘栋梁哑口无言。
但潘栋梁输了口头之快,不输父亲的威严,憋起一口气,狠狠甩下:“混账。”便夺门而出。
潘良文目送潘栋梁离去,就将头探入寝门,瞧见郝春已经把衣裳拉好,才大大方方走入寝里,看见乔氏搂着郝春低声哭泣,有意支开那年轻妇人道:“姨娘让人收拾一处院子给她住,再给她配两个丫头。”
那年轻妇人虽没瞧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听潘栋梁和乔氏那些对话也略有明白郝春和他们的关系,朝潘良文点了下头就出了房门。
潘良文上前,整了整批在乔氏背上的袄衫道:“娘别哭了,妹妹回来是好事,该笑才是。”
乔氏用手上的丝绢抹着泪,带着哭腔道:“这是老天可怜你妹妹。”
郝春觉得自己应该发挥一下做女儿的作用就望着乔氏道:“娘,哥哥说得是,你别哭了。”
郝春不出声还好,她一劝又是勾来了乔氏好一顿暴风骤雨。
乔氏拥着郝春哭哭啼啼许久,郝春和潘良文在一边劝了许久,直到那年轻少妇重新回来,乔氏才彻底收住泣泪。
年轻少妇瞧着榻上的三人,浅笑轻语:“阿文,我让人将西面跨院收拾出来了,要不要让这位姑娘先去休息一下,我瞧她带着一身行囊也怪累的。”
乔氏松开郝春的身子,顺着她背上的发丝,关心道:“阿珍饿吗?一路回来累吗?”
离开驿站时,郝春只吃了几样简单的点心,现在都中午了她哪能不饿,便微着嘴角道:“累倒不累,有些饿了。”
乔氏显着精疲力竭的虚弱将郝春向前推去道:“先跟连姨娘去休息吧。”
郝春起身看着潘良文扶着乔氏躺下,才跟那姓连的姨娘出了这主屋正院。
连姨娘带着两三个丫头,送郝春去住处,便很是温婉询问出心里的疑惑:“姑娘从哪里来?”
郝春跟着连姨娘答:“歙县。”
连姨娘显出难怪的表情,又问:“你是阿文失散多年的妹妹?”
“嗯。”郝春下意识瞥了眼连姨娘,轻声哼应。
连姨娘发出感兴趣的疑问:“这是怎么一桩事?”
在方家久了,郝春对姨娘这种生物有着自然抵触,觉得她就算不坏,也很难成为自己人,便道:“你问哥哥吧,我那时年纪不大也记不太清楚,是哥哥来找我才知道了些事。”
“哦。”连姨娘若有所思应下,没再多问其他,带着她便进了一处简朴的小跨院里,瞧见立在院里正房外的两个丫头便向郝春介绍:“这是阿珠、阿花,有什么事交代她们便可以了。”
“嗯。”郝春点头示意明白,那两个丫头皆都朝她欠过身,连姨娘就带她进了房间,随后交代下丫头们好好服侍她,也就离开了。
虽然潘栋梁的行为让郝春很膈应,但看在安排的房间雅致,还配有下人,冬日的保暖设备也一应俱全,她便既来之则安之地驻扎了下来。
待她把身上的包袱收拾得当,方想在厅里的方桌边歇息下,那潘良文一下闯进门,脸上带着难以分辨的忧喜,将双手捧住她两肩道:“你真是我的妹妹,阿珍”潘良文一副激动得泪都要下来的样子,轻轻拍了拍郝春的两肩头道:“妹妹,这么多年终于找到了你。”
这一会真妹妹,一会假妹妹,郝春实在是弄不清楚状况了,且想起乔氏看过她的背嚎啕大哭的样子,更加疑惑:“我是你妹妹?”
潘良文目光灿灿望着郝春,一手疼惜地拨拨她耳边的发丝道:“嗯,娘的身后有个红色的胎痣,所以只要是她的孩子身上就有个和那胎痣相似的红印子,大姐身上有,我有,你的身上也有,所以毋庸置疑,你就是娘的孩子,是我的妹妹。”
潘良文说得激动,真想一把将郝春搂进怀里,但碍于男女有别还是克制住了,只把嘴角更往上扯起。
郝春好似找不到尾巴的小狗往身后直张望:“我,我背上有红痣?”穿来这么多年,她根本没发现这个秘密,这猛然听闻稀奇得不得了。
“我给你看一下。”潘良文看着郝春茫然疑惑的样子,便开始宽衣解带。
“喂喂,大哥还是不要脱了。”郝春不让潘良文脱衣服,一来是怕他大冬天会感冒,二来看着一个男生猴急在自己面前脱衣服的景象实在也是别扭——好吧!虽然是哥哥,那也是个年轻的帅哥,她可难保证自己不被他的红果果吸引。
不过郝春话方落下,潘良文已拉开衣襟,敞开了胸膛,返过身就将大背对向她,她便瞧见他的左肩上有个指尖大小太阳形的红印子。
潘良文问:“看到了没有?”
郝春把目光盯在那红印上点了点头:“看到了,你说我身上也有?”
“嗯。”
潘良文很肯定应下,郝春真有种想脱起衣服来看看的冲动。这是件多奇妙的事,两个不同的身体却因为母亲相同而有了同样的印记,从此不论天涯海角,都不会遗失,就像这样分隔多年还是能被找到,能和家人团圆不再孤单。
不过冲动归冲动,尽管身上的衣裳里三层外三层,最里还有肚兜,但她也了解自己若过激是会吓到这位小帅哥,只好将观看红印留给私密的时候。
“天冷把衣服穿上。”她说着,便伸手拉上潘良文的衣领。
“我身体好着,不会冷。”想了这么多年,找了这么多年,今朝失散多年的妹妹就在自己身边,就这样亲切地关心自己,潘良文的心里暖呼呼的,哪还会觉得冷。
别说潘哥哥的身材虽然不像方岚那么精瘦结实,但挺宽厚,三分肉七分健实,也算是好身材。
郝春绕到潘良文身前帮他整理着衣襟,很不小心地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