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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好。”皇后下望郝春怀里那襁褓中的小脑袋放心叹道。
郝春不自觉下望自己怀着的婴儿轻轻地拍了拍他的小屁股。
展眼过了两个来月,但那夜的惨痛她依然记忆犹新。
尽管在方鸿飞他们离去的不日,她开始修习孕妇操,但因为胎位有些偏移生产那夜还是出现了难产,然而那夜她只痛得死去活来,当听到婴儿的啼哭就昏死过去了,再醒过来便是觉得全身挪骨错位的疼痛和看到方岚那张似乎见到天地崩塌的惨色俊脸。
那时的她除了知道自己为什么而痛外,对生产的细节已记不太清,时过多日才从小巧那里从获记忆,知道生产那夜由产房送出的血水不下十盆,看得所有人都惊惶不已,方岚已是耐不住地要往产房冲,最后因荀书家的女人带着房内丫头们跪下才打消闯入,可那时自己进产房已近三个多时辰,孩子还未出来,稳婆怕孩子和自己都有危险在产房里战栗躲着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后来因荀书入宫请太医的事被皇后知道了,皇后特命太医院资历最深的几个老太医前往府里一同诊治,他们入府便是急急诊治了一番,最终决策让医女协助针灸和按疗,如此自己总算将孩子顺产下来。
皇后让人搬来一张靠椅按在宝座下,给方淑月赐座,便再次抬望郝春手里的孩子道:“把孩子抱来本宫瞧瞧。”
这次自己能顺产是多亏了皇后,郝春很是感激地点头把手的婴儿交给了上前来接孩子的莫姑,莫姑小心翼翼地抱过襁褓里的孩子就走到了宝座下。
皇后抱过柔软的孩子,放在覆着华丽云锦的双腿上,抬起一手,用未戴精致护甲的拇指、食指、中指轻轻压下孩子脸庞的襁褓,低望孩子熟睡的小脸,打量他若工笔描绘而出的精巧五感,温婉笑道:“这孩子挺俊俏,郝氏可要好生的教养他,要是他能成个文武全材,本宫就把小公主指给他。”
这个皇后,你这时下订是不是早了点可是皇后像没公主,如此说来
郝春即刻起身确认:“娘娘已身怀六甲?”
皇后望向郝春含笑道:“太医说本宫这胎怀的是女儿呢。”
“恭喜娘娘。”郝春向皇后欠身道。
皇后点头笑应,望了眼莫姑,待莫姑上前来就把手里的孩子交到了莫姑手里。
皇后看着莫姑把孩子交到郝春手里道:“郝氏,今年宫里的妇孺都穿上了你所设的衣裳,确实比系衿好,许多夫人也很喜欢。”
郝春微笑领夸,自进宫来她已见到宫里的宫女所穿统一是自己在平阳绘制的衣裳,那是在原来褙子上做了改良,对襟有排扣,窄袖收腰,可适当在对襟两侧镶滚褶边,当然按实际,宫女们所穿的衣裳以等级划分了不同颜色,衣裳皆为素色铜扣,皇后的那身也如是,但华丽了许多,面料是茜色云锦,对襟用上好的波斯薄纱做褶边,中间的扣子则是镂雕玛瑙,为了显示皇家的大气袖子延续敞袖,看上去委婉中不失大气,由皇后开始这类的衣裳已是在大官贵族小姐夫人中流行了起来。
这次郝春入宫谢恩不仅收了个未来媳妇,还收获了一份流行,对未来创业奠定了信心,但为她所不知,她原以为衣裳的流行在于扣子,事实上在这个海运发达的朝代扣子已是有之,不过只做上流贵族们披风坎肩的装饰,因此居住乡下的方岚也是不为所知,当下她设计衣裳的流行只是官僚贵族小姐夫人对新鲜事物的追求,而以她现代所窥取的时尚敏锐,加之皇后给的信心,未来立足京城贵妇间自是游刃有余。
*
郝春被皇后留在宫里用了午膳才回了府,方入门荀书便把一封家书交给了郝春,郝春将手里的孩子交给乳娘,便坐在房厅正位上把信拆开,见阅后脸上缓缓泛起忧伤,不自和一旁荀书家的女人轻语道:“老太太弥留,老爷望我们能回去一趟。”
荀书家的女人听了此话伤感道:“少夫人可要回去一趟,你和少爷离开方家,老太太常念起你们,有时病糊涂了还会问怎么不见少夫人和小小姐,老太太可是菩萨样的人,当年我爹没钱娶亲还是老太太给的钱。”
“嗯,待少爷回来再道,只是皇后今日把妞妞留在了宫里,看来还得把她接回来才是。”
郝春这番淡语下,待到黄昏方岚回来,她便把家书拿给方岚看了,方岚瞧后当即决定隔日想皇上告假,当夜郝春就收拾了衣裳,翌日晨郝春和方岚一起入宫分头领孩子和告假奔丧,随后一起回府坐上打点好的马车出城前往渡口。
一道道初冬的浅阳快掠过疾驰的一双马车,马蹄朝前很快马车到达了渡口,京郊的渡口摆着各类由江中方打捞上的鱼虾以及附近小县挑来的蔬果,这里东西要比京里便宜许多,许多贫民都趁早来此赶集,这里嫣然已成了个小市场。
郝春一行十来人分别由两架马车下来,方岚眺望渡头见没有渡船,于是牵着一家人到旁边的茶棚歇息。方岚扶郝春坐下就见茶棚对面的一个卖橘小摊前有位青年男子正用炯炯的目光投望而来,虽然郝春他们一行塞满茶棚很是惹眼,可那眼神与其他过客的好奇眼神很是不同,那是一种相识的目光。
“我过去一下。”
方岚突然起身就冲着青年男子走了过去,郝春目光追望,蓦然认出这位青年男人的来,随即也跟了上去。
“游兄。”方岚留步在那位青年男子面前道。
“大人。”方岚实施减税利民的利好决策在京城声名颇佳,青年男子也略有耳闻,便是想方岚深深作揖。
“你怎么在这里?”方岚问。
“万岁登基大赦天下,草民罪行较轻得以出狱,如今流落在京城无法去接家妹,只能留在京城给富商做私塾赚点银两。”
青年男人话方落,郝春留步在方岚身后唤出他的名字:“你是游少吟。”
“夫人。”游少吟给郝春行礼道。
郝春有些意外,没想到那多年的富家公子当下已是落魄得只穿粗布麻衣过冬。
“你爹爹他们呢?”方岚问。
“爹爹他们还在服刑。”游少吟无奈道。
“当年的事实在对不住。”方岚抱歉道。
“草民明白,当时那样的情形什么
都难说,幸而你们收留了秀丽。”
“少爷,少爷”
游少吟的话方落,雯芸仓皇跑来跪在了他脚下,噙泪道:“雯芸没照顾好二小姐,让二小姐糟了难。”
“雯芸,你说什么?”游少吟被雯芸怔住。
方岚解释:“此话说来有些长,但直到如今我还是没有秀真的下落。”
“秀真出了什么事?”
游少吟正扶起跪在地上的雯芸质问,荀书小跑过来向方岚匆忙禀道:“二少爷有渡船靠岸了。”
“老太太病重,我必须赶回去,这里有些银两你拿着应急。”方岚说着,由衣襟里拿出一荷包银两交到游少吟手里。
“岚二少爷,二奶奶我就不跟你们一道了。”雯芸忍着激动望向方岚和郝春道。
“好吧,先告辞了。”
方岚明白雯芸是想留在原来的主人身边,因此落话的下一刻就匆匆带郝春和其他人往渡桥去了,荀书则先于他们去渡头租船。
不多时,荀书和船夫谈好价格将船包下,方岚和郝春他们便一并上了船。
“阿岚,我觉得少吟有些可怜,怎么说他以前也是个少爷,现在却过着落魄的日子,孩子也没了,不知道思芩会不会回到他身边。”郝春立在甲板上,望着远方的青云,将头斜靠在方岚肩膀上道。
“少吟兄为人忠厚,但也是颇有才学的人,若可以我会帮他。”方岚搭着郝春的肩膀,轻抚着她圆润的肩头道。
“嗯。”郝春知道方岚说得到,应能做到,便不再多说其他。
*
半个月后,郝春他们到达歙州,到家时已见门外挂起了挽联,正厅摆开了灵堂,她和方岚进门还来不及瞧上家里的宾客就一起换上丧服一道跪在灵堂前烧钱,答谢来客。
郝春他们到达之日已是方老太太停棺第三日,此夜他们和方岸夫妇两一道守了一晚,隔日午时便跟着呼啦啦一帮子吹拉哀嚎的送葬队伍将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