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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王丛伴驾转身下堂,至此,方貌似才发现殿堂下方候有朝臣一样:“这不是李相?裴侍中、李侍中”
“薛王有礼。”众臣立时以李林甫为首,同时朝薛王丛拱手回礼。李适之以及裴耀卿亦不例外。
礼毕,李林甫满堆着脸诚笑,续与薛王丛寒暄道:“日前听闻薛王返京,不才今日才有幸一见。薛王近来可好?”
“劳李相牵挂。某何其幸哉。承李相吉言。某一切安好。”薛王丛单向李林甫拱了拱手,略顿,方接道,“某久不在朝野,李相可是平步青云,官运亨通。委实可喜可贺。某远游在京外,不及登门道贺,还请李相莫怪。某且在此。恭喜李相荣升相位,寄望李相为大唐子民谋福!”
“皇恩浩荡,微臣惶恐。”李林甫赶紧的侧迎向薛王丛回礼。随即顿首向李隆基,深深地弯腰施了揖礼,并一气呵成道,“微臣定当以蜀相武乡侯为镜,为陛下为大唐为万民。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李隆基入鬓的长眉稍舒:“太宗皇帝曾曰,‘以人为镜,可以知得失;以史为镜,可以知兴亡’,‘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如斯种种,概值得后世人深思谨学,以树国本,以慰民心,以安天下。”
众臣叩首:“陛下圣明!实乃大唐之福,百姓之福也。”
睇视拜跪在地的朝臣,李隆基伸手道:“卿等起见吧。无需恭维朕,朕是否是个圣明的帝皇,朕心里有数。”说着,便夹带了眼已是侍立在甘露殿门槛处的高力士。
高力士立马会意李隆基意思,遂提着尖柔的嗓儿喊道:“陛下起驾,摆驾长庆轩!”
跪了一地的众臣见状,遂紧次于李林甫、李适之以及裴耀卿等重臣径自爬起身,有礼有节的尾随于李隆基身后逐个迈出甘露殿朱门外。
薛王丛静观着诸位朝野臣子一一从其面前走过,站在原地却动也未动半步。
高力士留意见此,于是朝侍候在甘露殿门前的小夏子招了招手,低声唤其先行随驾前往长庆轩。而后,待殿内外皆不剩余闲杂人等时,这才复又跨入甘露殿。
“高将军怎地还未走?莫不是在等送某出宫?”瞅见高力士步入殿来,薛王丛率然言道。
高力士挂着笑意,持着手中净鞭,朝薛王丛施礼道:“薛王言重了,陛下前晌不过是在说笑,薛王何以就较真了呢?”
薛王丛当即借机反问:“‘君无戏言’,这话可是皇兄当众告知某的。不然,应叫某如何是好?”
高力士赔着笑:“陛下岂会真与薛王置气,怪罪薛王?再者说,老奴尚有一事,亟待同薛王商量,如若放薛王出了宫,别说老奴找不见人商谋,且待事后,陛下亦得治老奴个办事不力之罪,必然怪老奴不中用。”
薛王丛故作无状的皱眉:“如此说来,某岂不是出宫也不是,留于宫中也不是了?即便厚着脸皮赖去长庆轩蹭宴,皇兄既不允某吃酒,届时又有何乐趣可谈?高将军反不如及早放某出宫门,某留在宫里头作甚?”
高力士呵呵一笑,甚晓薛王丛是在拿一把,之前李隆基当着众臣面,有那么一说,时下,便好歹的须是给薛王丛个台阶下才是。于是叹口气,上前一步缓劝道:“薛王可不能出宫去,姑且待宫宴开场之后,老奴将薛王酒壶中盛装的水,暗地里换成上等的宫中珍酿,还不成?”
见薛王丛犯开犹豫,高力士环视左右,才又压低声附耳向薛王丛道:“今日宫宴,后。宫妃嫔如数在列,薛王可知,唯独缺了谁人?”
须臾若有所思,薛王丛看向高力士:“高将军所说之人,可是指的江家小娘子?”
高力士煞有介事的点了点头:“正是。在江家小娘子这件事上,老奴当真已是黔驴技穷,薛王有何高见,可有助于江家小娘子早日圣宠集身的话,老奴切恳薛王,逢着今个小年,从中帮上江家小娘子一帮。老奴不说,薛王亦知,身为后。宫中的女人,无名无份,见日里堪比度日如年。老奴言尽于此,薛王稍时可要早些赶来长庆轩赴宴,万别误了开宴的吉时为宜。”
言罢,高力士即压着碎步急追向李隆基圣驾所去方向。独留下薛王丛一人徐眯着细目,久久直立于甘露殿中。
正如高力士所言,江采苹确实与后。宫里的其她女人不同。可以说,当初乃是薛王丛与高力士合力将江采苹送入这座皇宫的,而今江采苹宫途屡屡不顺,高力士特意找薛王丛商讨良策,本不足为奇,原就在薛王丛意料之中,不过是早晚之事而已。况且,对于江采苹入宫后的近况,日间云儿与薛王丛私下会面时,其实早已坦告了薛王丛,薛王丛心底亦已有分谱。
然,薛王丛却未料,高力士竟挑了今儿个这日子眼。想想也是,今日迎至小年,乃举国上下欢庆歌舞的大日子,怕是江采苹待在翠华西阁,那种无人问津的感觉,该是好受不到哪儿去。
宫闱之中,尤为藏不住秘密。看来高力士也早就摸透,聪明如薛王丛者,在江采苹的事情上,想是不会袖手旁观。前刻李隆基问究薛王丛,仿乎全不留余地,说白了,亦只是在拿薛王丛为藉由,好岔开朝政上关乎立储这一极易使人产生冲突的敏感话题罢了。薛王丛同样镜明,当其打着哈欠从屏风后摇摇晃晃走至殿堂内的那刻,即已巧妙的替李隆基解了困局。而刚才的事儿,顶多算是薛王丛在陪李隆基,于众臣子眼前,特别是李林甫等几位重臣面前,上演了场戏而已。
毕竟,如若龙颜不悦,在场者纵使有天大的事等着上禀,亦需斟酌时宜拿捏分量,留察下李隆基脸色再行行事。李隆基更不愧是当今大唐的天子,不止是尤擅驭人之术,对群臣抱的甚么心思,更为洞悉的了如指掌。
忖扰间,薛王丛脑海倏然灵光一闪。倘若说,江采苹久不受李隆基待见,长此以往下去,在熬出头之前,且不知是否可有被遣送出宫门的那一日?就算江采苹日后获宠,甚至是宠冠六宫,到头来,薛王丛忽而觉得,其所付出的一切,筹谋亦或代价,也不过是在为他人作嫁衣裳
片刻矛盾,薛王丛尚未理清自个到底是喜是悲,恍惚间却已抬腿跨出甘露殿殿门,冲宫道上疾奔去。
正文 第103章 己不为人
“二十三,祭罢灶,小孩拍手哈哈笑。再过五六天,大年就来到。辟邪盒,耍核桃,滴滴点点两声炮。五子登科乒乓响,起火升得比天高”
采盈一路哼着小调又蹦又跳返回翠华西阁时,时辰上已逾晌午。
西阁很静。静的落针可闻。阁门前的石阶,也早是打扫得干干净净,阁园前堆着的小堆儿积雪,亦已被人清扫一空。只是瞧不见半个人影。
环目阁门外,采盈脚底稍滞,倏然换以蹑手蹑脚的样子,像猫一般溜进西阁门槛内侧。
“回来了”
才刚溜进门,头顶就紧跟着传来这么一声幽幽的问话音,采盈不禁被吓了跳,头皮发乍之余,直觉不妙。待循声瞅去,但见几步开外的妆台前,好像坐有个人影。由于四下里的阁窗皆关合着,且拉有层直垂落于地的帷帘,较之于阁外此刻的明朗度,阁内的光线显得相对较暗,陈列的东西亦笼罩着股子模糊感,一下子甚难清晰的一览无余。
采盈揉揉杏眼,拧着眉头细细探去,半晌才辨识出,正斜倚于妆台前的人原来是江采苹。
“小娘子作甚嘛?大白日的,关着窗干啥?还拉着帘子,现下又非是酷暑时节,这寒冬腊月的正午头上也不采采光”待看清那人是江采苹之后,采盈适才提到嗓子眼的一颗心,立时安落回肚里,边深呼口气,边不无悻悻的发牢骚道,“这也就作罢,小娘子作甚还怪声怪气的吓唬奴嘛?”
待挨个拽系起帷帘,并顺手推开了几扇阁窗,采盈埋怨罢一回头。再看向江采苹时,只见——伴着阁外的光线冉冉倾洒入阁内,江采苹所在的妆台方向,瞬间亦令其眼前一亮,就连摆于妆台上的那面铜镜,仿乎同时也随之擦亮不少色彩,赤黄的铜体映照于江采苹身后,越发反衬的镜中的可人儿纤盈清研。
江采苹单手轻抵着经外奇穴。左臂优雅的平搭在柳腰间。一袭浅蓝色曳地方片长裙,外罩着件棉白色宽松而合体的上襦,看似懒闲的倚靠着妆台,一双明若秋水的美目微眯,宛似蝶翅般的睫毛,薄薄覆遮于清眸之上。朱唇呈微启之姿,泛着亮泽的皓齿浅隐于两叶娇嫩又不失饱满的唇瓣之间,略施粉黛。秀颈修长,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