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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到心里一寒,只是平常一个风寒,何至如此草木皆兵,皇后不去看她固在情理之中,连皇帝妃嫔也不许去探病,难道就让她与世隔绝自生自灭。
从皇后处告辞出来,顺道拐向储秀宫,自从穿越过来,第一次在北京过冬天,刚进腊月气温就有零下二十几度,因为全球变暖缘故,在现代最冷也不低于十度,我穿了一件皮袄,是乾隆送我的紫貂皮袄,没什么款式,直达脚面,头上戴着同样式的皮帽子。春桃和夏荷在旁边陪我,春桃说:“太后有旨不许去探皇贵妃,万一感染风寒,永寿宫也得被封门。”
在现代风寒病并不是可怕的病,虽然我与皇贵妃处得不是很好,但是眼看着她身份高贵,却落得如此清静下场,心里不忍,在殿外脱下皮袄,宫女们看见我是很热络的打招呼,可能这些天,她们这里太冷清的缘故。让春桃和夏荷在殿外等我,我步入大殿,见室内一片药气,香炉里点着香,我走过去,净了净手,见慧皇贵妃躺着床上,紧闭双目,我问身边的宫女:“皇贵妃最近吃了什么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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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女回答道:“奴婢不认字。”走过去拿了药方过来给我看,我看上面麻黄、荆芥、防风、苏叶四剂药。
我把药方递给她,心里想,她身子本来就弱,再配以麻黄,身子如何能担待,我对宫女说:“药量要减弱些,另外多以热水给皇贵妃泡脚,每日用红糖煮生姜、葱白给皇贵妃喝,即可以祛寒,又可以补血。”宫女点头答应。
又坐了坐,告辞出来。来的时候天还很晴,出来的时候,已下起鹅毛大雪,春桃帮我穿上紫貂大衣,才只坐了片刻,雪已遮住了地皮,来清朝五年了还是第一次看到大雪。
看着漫天大雪,心情说不出的惬意,春桃扶着我去御花园赏雪,穿着花盆底,在按摩石上走不稳,天冷又不能脱了鞋子走,只得走路中间。
头上一柄油绸伞遮过来,我回头见夏荷鼻尖上带着水珠,也不知道是雪融化的,还是汗水,我忙阻止她:“你这会儿急忙赶过来做什么?我最喜欢雪打在身上凉凉的感觉,偏你就费力跑过来给我遮住它。”夏荷擦了擦脸上的水:“赏雪固然好,要是冻病了怎么办?这大冷天哪不凉快,偏喜欢雪打在身上。”春桃也说:“别说是主子,就是奴才也没有下雪不打伞的。雪到身上化了,和雨有什么区别?”春桃扬了扬下巴:“你看看人家的气派。”
迎面走来一行人,前面几个太监都打着绸伞,后面一群宫女打着一把大伞,簇拥着走来一个宫装妇人,穿着一件金黄色的皮褂子,围着紫色的貂皮风领,趁着雪白的皮肤,越发显得漂亮。
我一见是纯贵妃,让到一边,太监们过去后,纯贵妃走到我面前,我给她请安见礼,她停了停:“令嫔不是早从长春宫走了,怎么这会儿还没回去?”
纯贵妃和我的感情一直不算好,第一次和她见面,还没看清就被打了个满脸花,后来听说她也让乾隆给打了,所以每次见到我,她都是冷着脸,我也是能不见,则不见。听她问我,我忙回道:“入冬以来第一场雪,想到御花园踏雪赏花。”
纯贵妃抿嘴笑了笑:“御花园只剩白茫茫一片,哪还有什么花,要赏花只能去江南赏了。”也不知她是无心之语,还是影射我进宫五年,倒在江南住了四年。说着带人走了。目送着纯贵妃走远,我刚想回身继续走,春桃叫了一声:“今天御花园还真热闹,谁又和纯贵妃会合了。”我回转身,见后面这队人比纯贵妃的场面还大,二十几个人簇拥着一个身穿紫貂皮的人向这边走来,纯贵妃也转回身,伴着他一路走来,渐渐近了,才看清是乾隆。
不想和乾隆碰面,纯贵妃本就是爱多心的人,如果再疑心我和她抢乾隆,平白生下嫌隙。我忙拉着春桃和夏荷说:“还没见过御花园的梅花,想看看雪如何白,梅如何香。”
春桃、夏荷引着我来到御花园的梅园,五年前住在御花园时对御花园的各地的景色比较熟悉,唯有梅园,因为只有冬天才是梅园最美的时节,此时踏入梅园,看着梅之白未必逊于雪之白,却比雪多一份傲气。白梅胜雪,红梅娇艳。红白相映竟相开放,香气袭人,在这旷野白雪中,令人心旷神怡。
我见春桃与夏荷两人在梅园中打雪仗,笑着问她们:“你们可知道梅花之美在于哪儿?”春桃说:“在于美的脱俗,在于万花皆败,唯她盛开。”夏荷说:“置于梅园之中有一种脱离尘世的幽雅。”我折下一株红梅,把红梅枝上的雪晃掉:“我喜欢梅花是因为她孤高,有一身的傲气。最喜欢陆游咏梅绝句的第三首,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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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击掌声,我忙回过身,见乾隆冷着脸站在我身后,他身边伴着纯贵妃,纯贵妃给乾隆打着伞,宫女太监们遥遥站在远处。
春桃与夏荷忙给乾隆与纯贵妃见过礼,匆忙退出梅林外。我还以为他们借御花园之路去东六宫,没想到也到梅林赏雪,大雪天,乾隆万乘之尊在哪儿待着不好,跑御花园受冻?他们跟我不同,我是第一次看见梅花,好奇大于怕冷,他们已经赏了几十年了,早已没了新鲜劲。如今坐在宫里的热炕上,拿着手炉,吃着干果,隔着玻璃窗看外面的雪景,也是一种享受。
愣了一会儿才想起给二位见礼,乾隆把我当成空气,负手步入梅园深处,纯贵妃只对我抬了抬下巴,嘴弯了弯,急忙跟着进去,生怕雪花落到乾隆身上,我站在原地,迟疑是进是退,乾隆忽然说:“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是影射你自己吧,我看雪下得越大,你是精神头越高。刚才一记雪团差点打在朕身上。”
刚才一直是春桃和夏荷扔雪团,我连雪都没摸一下,何至于打到他身上,就是春桃和夏荷扔的雪团都在我视限之内,没见到哪团雪有可能打到乾隆身上的。乾隆停住身,对纯贵妃说:“天冷,你先回吧,朕有令嫔陪着就行了。”
听乾隆提令嫔时,我没应声,毕竟我对这个封号还很陌生,我满脑子都在怀疑我刚才有没有扔雪团,或许我刚才有一刹那,手痒了,扔出一团也说不定,最近记性越来越不好。我手里捏着梅花,点着上面的梅花嘟囔道:“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是我打的,不是我打的。”点到最后一朵花时,竟然是我打的,怎么一点儿印象也没有。
我脑中带着问号,抬头对上乾隆的目光,见他紧锁眉头,带着不悦,谁又惹他了,纯贵妃脸上陪着笑:“臣妾自入冬以来,一直在钟粹宫抄写经书,已抄好金刚经三十二品。坐得腻了,想出来散散心,刚好想到梅园赏梅。”
乾隆冷着脸,看也没看纯贵妃:“你也不是爱多嘴的人,今儿怎么变得絮絮叨叨的?晋了贵妃反倒看不开事了,没事多管管永璋,他也到了该纳娶福晋的时候。”
纯贵妃讪讪地笑了笑,脸上带着失望,她转眼看向我,眼中带着怒气,向乾隆福了一福,璨然一笑:“皇上龙体保重,臣妾告退。”
我也忙向她福了一福,纯贵妃嘴角带着冷笑,只一闪:“皇上就有劳令嫔照顾了。”她狠狠的挖了我一眼,转身走出梅林,我望着她的背影,已没有来时的高贵与端庄。
乾隆抓起一把雪团,摊在手里,对准我的脸吹过来,吓了我一跳,抬头不满地瞪了他一眼,怪不得他急忙把纯贵妃打发走了。我掸了掸身上的雪,乾隆走过来,也帮我拂身上的雪:“雪下得大,不在宫里待着,寒天冻地里附庸风雅,梅花之高洁,也是你能羡慕的。”
第七十九章梅林情深
我随手在树上抓了一把雪,按到乾隆的脸上,刚想跑开,他手长,一把抱住我,晃了晃梅树,他撒腿跑开了,树上的雪落了我一脖领子。看着他眉开眼笑的样子,谁能想出,刚才在纯贵妃面前那个冷傲的皇帝,在我面前竟象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我想脱衣服,乾隆按住我说:“朕帮你擦擦,寒天冻地的小心感冒。”他摘下帽子,打开我的围领,一点点儿把雪扫出来。
乾隆离我很近,一股浓浓的檀香味,几乎盖过了雪之清、梅之香,他身上也穿件紫貂,与我这件材质、样式、颜色几乎一致,简直情侣衫一样,乾隆看我看他的衣服,他笑了笑:“怎么又看好朕身上这件了,皮货师傅一共做了五件紫貂皮裘,破格赏了你一件,对你这个财迷,朕是真没办法。